大街上人來人往,有些害羞的人藉著朦朧月色牽起愛人手掌,普度橋上,痴情的人成對成雙。
二人回去的時候天已經漆黑,楊琴臥室的燈還隱隱約約的亮著。
“我在樓下等你。”楚柏寒鬆開了與顧清緊緊相扣的手,掌心熾熱的溫度立馬就被晚風吹散。
顧清點點頭,卻依然站在原地不動,楚柏寒知道她捨不得,所以也沒有催她。
“呼~”顧清吐了一口長長的氣,才向樓上走去。
噹噹當——
顧清抬起右手在臥室門上有規律的輕敲了三下。
楊琴放下手裡的雜誌,走過去開啟了門。
看見門外的人是顧清以後她絲毫不感驚訝,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楊琴帶著她朝茶室走去,顧清的腳步有些緩慢,她想讓告別的話晚一點兒說出口。
“你走了以後,這院子就是我自己打理的,這幾天你回來了,倒是讓我懶了不少。”楊琴從外套兜裡拿出鑰匙,開啟了茶室的門。
“我好不容易來一次,應該好好孝敬師傅。”
話還沒說幾句,顧清的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
楊琴臉上帶著一絲溫潤的笑意,欺身拿起蒲團遞到顧清手裡,然後又從陳列著茶罐的架子上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顧清抬著腦袋呆呆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六塊如鵝卵石般大小精緻的月餅擺在茶案上才回過神來。
“我下午出去買了你最愛吃的棗泥餡兒月餅,送到你那院兒的時候發現你們不在,我就拿回來了……你嚐嚐好不好吃。”
一滴滴眼淚落到桌子上,顧清連連點頭。
她輕輕拆開了月餅的外包裝 ,一小口下去,棗泥軟軟糯糯的香甜在口腔裡蔓延。
就像很多年前她拜楊琴為師的第一個中秋節吃到的那塊棗泥月餅一樣。
臉上傳來了一陣溫暖,顧清知道是師傅在給她擦眼淚,可是她就是不敢看她……
一塊兒月餅下肚,顧清如視珍寶般把盒子蓋上放到了旁邊,她要把這份愛帶回去。
楊琴的目光早已移向窗外,神情呆滯的看著黑壓壓的天。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可是十五沒有月亮,十六怎麼圓全啊?”
顧清目光遊離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感受的到師傅身上悲傷的氣息,但是卻不知道她因為什麼悲傷,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是來辭行的麼?
楊琴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收回目光調整情緒。
她剛才只是有些傷感,邱澤海不回來也沒有給她打個電話,那可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孩子啊……
“師傅……你想師哥了吧?”顧清小聲問道。
楊琴盯著桌角悄悄流下一串眼淚,臉上卻露出一絲難看的笑意,“害~我想他幹什麼?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夜色如水,一陣風吹過便能在此掀起驚濤駭浪。
“師傅……我明天……就要回國了……”顧清跟在楊琴身後,緊緊捏著衣角。
“嗯。”楊琴點點頭,等著顧清跟她說讓她一起回去,可是奇怪的是直到她走到臥室門口,她那個小徒弟都沒在說話。
眼看著顧清就要走了,楊琴趕緊喊住了她。
“你就不再問問我願不願意和你回去?”
顧清轉過身來眼眶微紅,“我不想讓師傅傷心,您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勉強。”
“傻孩子,我今天太累了,明天記得來叫我起床,咱們一起回去。”
顧清點點頭,木楞地向前走著,忽然間反應過來楊琴說要和她一起回去,一起回a市!!!
她迅速轉身看向楊琴的臥室,門早就已經合上了。
悲傷瞬間被喜悅代替,她恨不得蹦起來尖叫一聲兒,以表興奮。
顧清稍微平復平復了情緒小跑著出去找楚柏寒,快到了大門口兒的時候她實在是沒忍住大喊道:“楚柏寒!好消息!”
楚柏寒正蹲在道兒邊抽菸呢,聽到顧清的聲音由遠及近,嚇的直接扔了手裡掐著的半根煙。
可是那點點星火在黑夜的襯托下實在是太過顯眼,楚柏寒只得一下一下地不停用腳碾壓它。
眼看著那點兒星星之火就要滅了,這最後一腳還沒等落下去,眼前的大門就開啟了。
顧清看著楚柏寒奇怪的姿勢摸不著頭腦,“你幹嘛呢?”
楚柏寒趕緊把腳放下,立正站好,“沒……沒幹什麼啊……剛才有螞蟻搬家……”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就引得顧清低頭看去,剛才明明滅了的煙忽然嗖的一下又著了起來。
這下可被抓了個現行,楚柏寒暗叫不好,但是想跑早就已經來不及。
耳朵上傳來的疼痛讓楚柏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顧清給拿捏住了。
“看螞蟻搬家是吧?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給螞蟻點燈才抽的煙,我告訴你,我可不信!”
顧清狠狠一擰,楚柏寒疼的呲牙咧嘴,“我錯了小清,我在這兒等的太無聊了一時沒忍住……”
“沒忍住是吧!?今兒個我就好好給你上一課……”
二人打打鬧鬧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長夜漫漫,顧清的求饒聲不絕於耳……
A市雖然沒有很濃重安逸的古城氣息,但是中秋的熱鬧氣氛還是有的。
“哎~人家都團團圓圓的回去過節了,咱們還得繼續幹活兒。”沈麒麟癱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和刑警大隊的隊長凌城抱怨著。
“哪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你還沒習慣啊?”凌城翻看著電腦上迴圈播放的監控錄影,面色嚴肅。
電腦上播放的正是今天早上衛子凡拿過來的醫院的錄影,一同送過來的還有那顆衣服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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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麒麟依舊呆呆地看著外面,過了一會兒又看看手錶,已經九點多鍾了,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道“凌城還真是精力充沛啊。”
衛子凡下午離開警察局,回醫院換了身衣服後又去花店買了一束花,他想在今天和樊瑤表白。
可是在樓下躊躇了好久他都沒有勇氣上去,他害怕被樊瑤拒絕,可是又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