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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生身卑賤廢公子

雲蒼城按東南西北的方位分為五個城區,分別是東城區、南城區、西城區、北城區和中城區。

南家是東城區的大戶,人傑地靈,英才輩出,可以與修士大宗相媲美,是龍血國數一數二的修者家族。

雲蒼城有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南見愁自南來,從南城門進到城中,去霧鎖雲間時,叫六妖遮掩了行跡,沒有幾個人發現他。但是從霧鎖雲間出來時,沒有絲毫遮掩,換上一身素錦的衣裳,拿一把精美的九骨鳳仙圖摺扇,身後跟著苗兒、六妖、石望和周義,臉上微笑,一副大家公子帶著一幫隨從在城中遊玩的模樣。

很快就有人認出南見愁。聲音雖然低,但是石望還是聽見有許多人道:

“瞧,那不是南家的廢物大少爺嗎?聽說死在外邊了,怎麼又回來了?”

“他不回來可能過得還要好些,聽說南家根本沒有他的屋子,他和下人睡在一間。”

“和下人睡在一間還是好的,我聽說啊,他住的是柴房。”

“唉,這個大少爺也是可憐,母親早死,父親根本不管他。我記得有一次,南家家主在街上遇到南見愁,南見愁上去見禮,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彷彿沒有這個兒子一樣。”

“這個南見愁好歹是南家的公子,卻沒什麼出息,在南家連個下僕都不能使喚。”

“何止不能使喚,有時還要被使喚呢。”

“又是這個廢物?怎麼不死在外面?”

“我聽說他的影挪移神通出神入化,連洪家的那個紅霸王洪屠屠都不是他的對手。”

“是啊,聞家的幾個少爺都曾在他手裡惜敗。”

“在外面厲害有什麼用,在家裡還不是一樣窩囊?”

……

人語駁雜,有憐憫其處境者,有感嘆其本領高強者,更多的也是怨毒咒罵者。聽著這許多低聲細語,石望心想:“這個南見愁名聲有點臭啊,不過等小爺我以後名氣大了,他跟著我也會受人稱讚。”

南見愁回到雲蒼城的訊息很快傳到四方。雲蒼城南城區有修家大戶──劍壇石家,在八百裡蜂鳴山嘲諷南見愁,卻被紫髯吃了護衛的石進宗,便是石家的子弟。

石進宗那日回來,知道南見愁近日便會回到雲蒼城,著人在街上時時盯著城門,一得到訊息,立刻帶上一位盜天境的長者從家中趕來。

盜天境修士威勢逼人,人群遠遠讓在兩邊,讓石進宗通行。石進宗負手而來,盜天境長者跟隨側後,將南見愁一行攔在街上。

紫髯眼皮睜開一絲之隙,望著那個盜天境的修士,貪婪之光閃過,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爪子。

石進宗盯著南見愁,微笑道:“南見愁,沒想到你真的抓到了造極境的妖獸,恭喜啊。”

說到這裡,他話音一轉,戲謔道:“不過你管教不嚴,以至讓你的妖獸傷了我的護衛。雖然是一個小小的護衛,但也是石家的人,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待,把那只妖**出來。”說著目光轉向紅頂真人,陰測測地盯著他看。

那個盜天境的神識一掃,識出六妖和天霸的修為,傳音石進宗。石進宗一驚,旋即笑道:“那天太黑,我沒看清楚是哪只妖獸吃了我的護衛,劍守,把這六隻妖獸都帶回去!”

走上前來,取出一隻容靈袋,就要將六妖收取。南見愁擋在袋口前,輕笑道:“石公子,那天在蜂鳴山的人很多,你怎麼偏說是我的妖獸吃了你的護衛?”

石進宗道:“我那個護衛是逍遙境修士,蜂鳴山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修為超過尋道境,只有你的妖獸是造極境,不是你是誰?”

南見愁道:“你尋釁之前,也沒看出我的妖獸是造極境,怎麼知道那天蜂鳴山沒有其他更厲害的人?石公子你也說過,你沒看清楚是誰吃了你的護衛,那麼你憑什麼說是我的妖獸所為,莫非是當我南家好欺麼?”

石進宗冷笑,有盜天境修士做主,今天他一定要收了南見愁的妖獸,道:“廢話少說!劍守,動手!”

盜天境長者道:“是!”跟著就消失了。

盜天境修士當然是被所有人都瞻仰而視的,忽然憑空消失,眾人還以為是他在施展什麼玄妙神通,只有石進宗僵在原地,冷汗直流。

盜天境的劍守當然是被紫髯吃了,只不過發生得太快,誰也沒看到。紫髯上次吃石進宗的護衛時,還能讓人看到一條紫影,這次吃劍守,連六妖都沒看清,只當劍守是憑空消失了。

天地忽然變得沉重,所有人胸口發沉喘不過氣,甚至連呼吸都極為困難。這種感覺只有一瞬,然後就消失了,彷彿不曾出現過。一個人忽然開口,道:“是誰殺了我石家的劍衛?”

這個人站在南見愁面前,彷彿一開始就在,但是他若不開口,誰也不會發覺他的存在。這是一個太虛境修士。

南見愁面色蒼白,直直望著這個人,道:“見愁不知!”

這個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鋒利,讓人不敢直面,面色陰沉嚴肅地慢慢掃過六妖、苗兒、石望、天霸、紫髯和周義。

石望只覺得這個人的氣勢深不可測,逼得人垂首低望,忍不住偷眼去看,只見一道刀子般鋒利的目光剜入眼中,不禁心中顫巍,低下頭來。

這個人問道:“那個白白淨淨的少年是何人?”

南見愁道:“稟天尊,這是見愁的朋友,叫做石望。”

這人道:“他左肩那只尋道境的小鳥有意思。”

南見愁道:“天尊,石兄雖然是我的朋友,卻與南家無關,乃是高人弟子,見愁無法為他做主。”

這個人一笑,道:“你小子不要多心,本尊還沒有不要臉到去搶小孩子靈寵的地步。”

跟著他目光一移,望著紫**兒,皺眉問道:“這只修神境的小貓是什麼妖獸?本尊卻不曾見過。”

紫髯將氣息隱在修神境。

南見愁和六妖聞言一驚,都知道紫髯是造極境妖獸,卻沒想到它竟然能瞞過太虛境修士的眼睛。

紫**兒沉沉而睡,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它,低低的鼾聲一止,睜開眼,扭動身子站起來,爪子扒了扒眼睛和鼻子,抬起小腦袋,對著天尊就是“喵”的一聲叫。

天尊一目,望著南見愁,道:“你小子真不知道是誰殺了我石家的劍衛麼?”

南見愁道:“見愁確實不知!”

這人大叫道:“好!不知道是何方高人,與我石家作對,千萬別落到本尊水裡!”聲音傳遍整個雲蒼城,驚落青葉無數。

跟著這個人就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過。石望被那人望了一眼,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見他離去,傳音問南見愁道:“他是誰?”

南見愁傳音道:“石家太虛境老祖石開天,名號詭劍天尊。”

這時紫髯傳音眾人,道:“你們都給紫爺記住了,以後紫爺是修神境的小小妖獸。”

眾人傳音稱是。

石進宗灰灰離去,連太虛境老祖都沒要南見愁的妖獸,他怎麼敢要?而且保護他的護衛短短幾天死了兩個,一個逍遙境,一個盜天境,他回去只怕還要受罰。

荒古大陸,修士分為八境,太虛境為頂,盜天境為次。修為達到盜天境,已是可以縱橫大陸的高手了。任何一個家族或者門派失去一個盜天境高手,都不是一件小事,石進宗受的罰只怕不會小。

街上被太虛境修士威壓震懾了一會,行人驚恐快步離去,聞者為了見識太虛境氣時紛紛而來。南見愁仍是往東城區去。

這一路雖然閒言細語無法斷絕,但是卻再也沒有受到什麼阻攔,行了一個時辰,走進東城區地界。東城區的人見到南見愁倒是沒有那許多話語,只是當作沒看見,見到他過來還要遠遠避開,似乎對他很是忌諱,就像對待災星一樣忌諱。

石望見到,尋思:“連街上的人都不願靠近南見愁,不是他自己招人恨,就是他弟弟讓人怕。如果是第二種,那麼他的弟弟到底有多恨他?”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石望拿一顆冰糖喂在嘴裡,也給天霸喂一顆,自顧自地舔。

穿過十幾條熱鬧大街,來到一座青牆大院之前。門上掛著牌匾,寫著“南府”兩個大字,兩座四爪神龍石雕如神如真,兩個灰衣僕人看守門前。

南見愁上前笑面迎向兩個僕人,道:“兩位辛苦了。”

兩個僕人一齊作拜,恭敬道:“大少爺。”

石望心道:“看來南見愁也不像別人說的那樣沒地位嘛。”

南見愁扭頭向後看了一看,道:“後面這幾位是我的朋友,暫時要住在家中。”

一個僕人問道:“小奴斗膽一問,大少爺的這些朋友有令符麼?”

南見愁道:“我正要帶他們去領。”

僕人恭敬道:“大少爺和苗兒可以進去,但是其他人沒有令符,不能進去。”

南見愁道:“有我帶他們進去,難道不行嗎?”

僕人仍然恭敬,道:“請大少爺高抬貴手,不要為難我等。我等看守門戶,自當不能放任鼠蛇宵小之輩進門,讓南家受人怡笑。”

石望聞言不喜,心道:“好一個奴才,竟敢把大少爺的朋友叫做鼠蛇宵小之輩,小爺看你才是宵小之輩!”

南見愁道:“那麼請你去通報王管家,讓他帶令符前來。”

僕人道:“大少爺,小的身負看守門戶的大任,不能擅離職守,請大少爺不要為難於我。”

南見愁問道:“那王管家巡職,今日何時路過正門?”

僕人道:“還有大約四五個時辰。”

南見愁道:“那我們就在外面等他經過。”

僕人道:“請大少爺帶著你的朋友站到一邊,或許有貴客上門,見到了惹人不喜。”

南見愁道:“好,我們走遠一些。”

兩名僕人一直恭恭敬敬,不敢怠慢;南見愁也一直沒有發怒,和和氣氣。

南府斜對面有一家仙靈茶館,眾人進去,苗兒去櫃上提了一壺茶來,道:“少爺,他們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六妖憤憤。玄毒真人道:“少爺,只要你一句話,我立刻叫他們死得無影無蹤,絕不會讓人懷疑到少爺身上。”

石望心道:“你們誰都不像話。主子沒有主子的樣子,奴才也只是表面奴才,只是倒黴了小爺也跟著一起被人小看,看來我還是得找個機會顯顯威風,讓他們知道厲害。”

南見愁道:“不必,根源不在他們身上,殺了他們也是無用。”

他凝望南府,目光灼灼,心中暗道:“天雲,既然你已經起了殺心,那麼這次我不會再退讓了。”

一壺茶從正午吃到日落,天色漸漸昏黑,直到星星明亮起來,才見到有人從南府正門奔出,四處張望,一見到南見愁,就快步奔進仙靈茶館,欣喜叫道:“大哥!你回來了!我聽下人說你帶了幾個朋友,不給我介紹介紹麼?”

這人穿仙蠶絲織錦袍,系一條龍筋腰帶,掛仙紋寶玉,戴紫金冠,面相與南見愁有些相像,正是南家家主南逢敵的二公子南天雲。

南見愁站起,與南天雲兩手相扶,面色喜悅,笑道:“天雲!你來得正好,我正想讓你認識幾個人。”

一邊說,一邊將南天雲拉到六妖面前,道:“天雲,你看!這六位是跟隨大哥的妖獸,分別是青山真人、文秀真人、玄毒真人、金眉仙子、織絲仙子和紅頂真人。”

六妖心中不喜南天雲,並不站起,只是在桌上對他點頭示意。南天雲道:“大哥,你這六頭妖獸教化不深,不如交給小弟幫你馴教馴教。”

六妖面色冷了下來。南見愁道:“天雲,他們都是修為高深的大妖,自然是有些傲氣,天雲你不要在意。來!這位是空庭門朝陽道人座下二弟子朱凝若和五弟子師千丈的至交好友,名叫石望,寶石的石,仰望的望。”

“寶石的石,仰望的望”這八個字是石望經常掛在嘴邊的話,此刻竟然被南見愁說了出來。

南天雲道:“這位石小兄弟面相不凡,自有一番宗師氣度,讓人心生景仰啊,天雲在此見過了。”

石望看見南見愁、南天雲兩兄弟如此故作親密,心裡只覺得噁心,此刻被南天雲誇了,也不覺得高興,只是站起來抱拳一拱手,道:“見過二公子。”

南天雲問道:“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會天雲一聲。”

南見愁道:“剛剛回來,在茶館歇歇腳,正要進去。”

南天雲喜道:“大哥,我們一起回去,讓小弟也跟著你沾沾光。”

南見愁道:“好啊。”

一行人沒有幾步就走到南府大門前,兩個僕人恭敬一拜,道:“見過大少爺,二少爺。”

南見愁在前,南天雲在後,眾人進到門中。石望奇道:“要進這道門,不是要有令符嗎?”

南天雲笑道:“對,倒是我忘了,大哥這些朋友沒有令符。”跟著他回頭對左邊的看門僕人道:“你去叫王管家送幾塊令符過來。”

那僕人一躬,道:“是。”跟著就進門往向西邊去了。

石望見狀,心想:“南見愁果然窩囊。”

南見愁與南天雲就像是幾十年沒相見的痴情夫妻,談得甚歡。一行人向東行了幾百丈,南見愁道:“天雲,天色已晚,我們兄弟改日再會。”

南天雲道:“好,大哥你此行艱難跋涉,是該好好休息了,小弟就先回去了。”

說完,南天雲與南見愁分離,離去時,肩膀與石望撞了一下,將一物塞到他手中,說了聲抱歉就走了。

南見愁心道:“我不會再休息了。”

等南天雲走遠,玄毒真人道:“少爺,你弟弟沒安什麼好心,雖然很快掩飾下去了,但是這一路上他確確實實有五次想下手殺死你。”

南見愁道:“不必介懷,在南家他不好光明正大的下手。”

南見愁的住處比外人傳言的還要簡陋。石望沒見到之前根本無法想象,在一花一草皆是靈物,一磚一瓦皆有寶光,一石一木皆是異品的南家,竟然會有如此破敗的茅草房。

茅草不知用了多少年,有的幹灰,有的發黴,支起茅草房的十根幹木都早已被蟲蛀得千瘡百孔。房中無桌無椅,只有一塊還算平整的石頭當作床榻,上邊有光滑的痕跡,是與人常年磨觸所致。

六妖見此一幕,盡皆憤然。南見愁勸道:“青山老大,你們不要動怒,用不了多久,我就會離開這個地方,拿到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的目中閃爍著奇異的光。

石望看著茅草房,倒是心中一暖,想起在石家村父母死去之時,他也曾困頓不知所往,南見愁的住處比他在石家村的老家還要破敗。

王管家的臉上永遠是那副溫和和煦的微笑,待人也永遠是和氣的語氣,即使是在南見愁破敗的茅草房中,他也當作是金玉大堂。他取出七塊銅符,交給六妖和石望,道:“這是南家的令符,滴血認主後,看守門戶的小廝便不會阻攔諸位進出。”

銅符拇指大小,一面刻著“南”字,一面刻一朵九瓣的花。

石望劃破拇指,擠出一滴血,滴在銅符上面,銅符綠光一閃,將血吸收。六妖也是如此。

王管家向石望和六妖道:“幾位乃是貴客,就隨我來,王某引你們到客房。”

青山真人道:“不必,我們是與少爺籤訂契約的靈寵,自當跟隨主人,哪怕是糞坑,我們也不會離去。”

南見愁與六妖的確相談甚歡。

王管家望向石望。石望望向茅草房道:“南少爺,你這屋子也容不下這許多人,我就隨他去睡客房了,明日再來叨擾。”

南見愁道:“石兄請便。”

王管家溫和和煦的微笑不改,躬身一拜,道:“既然如此,那麼小的就告退了。貴客若是有事,可以喚人來尋我。石少俠請隨我來。”

石望跟著王管家七繞八拐,也不知走到哪裡去了,但見南家裡燈火通明,遠處有人鶯歌燕舞,奴僕往來熙攘,甚是熱鬧,不似南見愁住處那般冷清。

石望誰也不認識,不願與南家人碰面,道:“王管家,避開人走,我這人怕生。”

王管家和煦道:“是。”

王管家一邊走,一邊跟石望介紹南家各處地方。走了一會,還沒到客房,石望耐不住疑惑,問道:“王管家,不是我多事,只是我實在好奇,南見愁怎麼說也是南府的大少爺,怎麼住在那麼寒酸的地方?”

王管家和氣道:“主人家的事,小奴不敢多言,少俠要是好奇,稍等便知。”

又行了一會,王管家將石望帶到一間大院,院中有幾扇窗透出光亮,明顯住得有人。王管家推開一道黑暗的房門,道:“石少俠請進。”

石望進去,王管家離開,順手帶上了門。房中一片黑暗,撲烽一聲,燭火忽然亮起,一個人坐在一張仙木椅上,正喝著一盞茶。

南天雲輕輕一笑,道:“你似乎並不吃驚。”

石望不語,拱手道:“原來是天雲兄。”心道:“我的心鏡在三裡外就看到你了,驚訝個屁。”

南天雲左手作請,指向左邊椅子道:“石少俠請坐。”

石望安然坐下,手邊一盞茶早已備好,拿起就喝。南天雲笑道:“石少俠小小年紀,就已修成通法,如此天資,何必與我大哥一起受罪呢?”

石望心想:“他這是要拉攏我?哼!小爺我乃是蓋世天驕,豈是你說拉攏就拉攏的?靈石、寶貝、丹藥、靈草、兵器我都不缺,看你用什麼來拉攏我?”道:“天雲兄在此等候,難怪王管家要我稍等,疑問自知。”

南天雲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問道:“石兄有何疑問,但凡我知道,無所不答。”

石望也不客氣,直接問道:“我想知道,南見愁再怎麼說也是南家的大少爺,為何過得如此寒酸?”

南天雲輕笑一聲,道:“他不過是賤人所生的孽種,給他一個名分不是已經很便宜他了麼?”

頓了一頓,他又接著道:“像石兄這樣的人中英傑,想必是有求於他,才與那個孽種走在一起的吧?”

石望從須彌戒中取出南天雲悄悄交給他的東西,是一枚信符,問道:“天雲兄,這是什麼東西?”

南天雲道:“這是我的信符,石兄持有此符,可以到南家庫中提取靈石十萬塊,你就此離開如何?”

石望不缺靈石,須彌戒中玉如靈送給他的靈石堆成幾座大山。房中容不下十萬靈石,石望取出一千,堆在地上高高一堆,道:“天雲兄,這靈石嘛,我有的是,信符就請天雲兄收回……天雲兄?”

只見南天雲已經趴到那堆靈石上,雙手一塊一塊地摸著靈石,震驚道:“這些,這些……都是神品靈石!”

石望一路行來,買冰糖用的都是他先前從修神境修士手裡得來的哪幾顆靈石,從未動用玉如靈送給他的靈石,見南天雲神色,便知道那些靈石只怕不是凡品,立刻將其收回須彌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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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雲一呆,旋即清醒過來,整整衣裳望向石望,淡笑道:“原來石兄是深藏不露,倒是天雲失態了。”

石望將信符遞過去,道:“信符請天雲兄收回,我只是來石家等人,並無他事,請回吧。”

南天雲面色一僵,道:“原來石兄是與人有約,那麼天雲告退,信符就送給石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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