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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西幻的盡頭是科幻(五):

神子忌威廉真的召喚出光明神的影片, 當天就上了魔法網路的熱搜,傳遍了法爾瑞斯大陸的角角落落。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在那一片柔光中戰慄。雖然透過影片所能感受到的神力微乎其微,但這也已經是大多數人這輩子乃至上輩子、上上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夢了。

這一次的神眷降臨, 不僅力挽狂瀾了光明教會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的信眾基數, 也成功將神子從輿論風波中往外拔出了一些。至少給了崇拜神子的粉絲更多回嘴的機會, 之前憋屈的一句話不敢說的他們,重新抖擻了精神——我們神子為一個奴隸發聲, 才沒有什麼黑幕呢, 證據就是光明神相信他。

但其實核心問題並沒有解決, 也就是休斯冒充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 以貴族的身份在帝國第一魔法學院上了整整一年學。

保守派的老牌貴族, 一直在不斷的給上下議會施加壓力, 試圖要處死這個膽大妄為、以下犯上的奴隸。

甚至有一種特別荒誕的言論在網上傳播,有人覺得休斯不只是竊取了他兄弟的貴族身份,他還竊取了他兄弟優異的魔法天賦。否則,以他一個混血出身的奴隸, 他怎麼可能比大多數貴族還要優秀?

這種言論狗屁不通且非常無腦,但是偏偏買賬的人有不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家裡剛通網,又或者九年義務教育把他們落下了,對於這種傻逼言論他們竟然堅信不疑,還叫囂著要讓小偷把他偷取的東西還回去。

怎麼還?

還什麼?

魔法天賦又不是東西。

【休斯的父親呢?讓他站出來澄清一下。】陸止積極為顧驚白獻策, 他其實並沒有大家以為的那麼全知全能, 至少他就不知道在他成為光明神以前發生在法爾瑞斯大陸上的事情,但他卻想變得對顧驚白有用, 來增加自己的求愛籌碼。

【這就是現在的問題了,休斯的父親不想站出來了。】顧驚白雖然知道主角攻安德魯大殿下一定可以幫助休斯脫困,但那個辦法對於洗白神子並沒有什麼幫助, 他還是要自力更生。

顧驚白未免陸止好心辦壞事,簡單在回去的路上,先給陸止講了一下休斯的遭遇。

休斯的過去簡單又狗血,在原著小說裡也只是偶爾回憶一下,零零碎碎的提及過,主要的時間線都是顧驚白自己給盤出來的,作者並無意帶著讀者去感受休斯苦難的過去。

休斯的母親是一個年輕貌美卻法力地位的魔族,大部分魔族因為在一千年前的諸神之戰敗落,成為了翻身無望的奴隸。她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卡文迪許子爵帶有某種色彩的奴隸,因為不避孕,她為子爵生下了不只一個孩子,但因為是混血的關係,到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休斯。

在母親的苦苦懇求下,休斯作為唯一幸運活下來的孩子,雖然仍是領地上的奴隸,卻並沒有在臉上刺字,獲得了一個相對自由的童年。

而卡文迪許子爵的正牌夫人,在只給卡文迪許生下了一個完全沒有魔法天賦的繼承人後,便撒手人寰。

貴族和魔法師是息息相關的兩個利益集團,很多現在所謂的老牌貴族,當年也是從某個平民祖先因為魔法而發跡,一代傳一代之後才有了今天。也有很多沒落貴族,因為後代子孫魔力稀薄而被不斷邊緣化,直至徹底降到沒有頭銜可降。

卡文迪許家族就是後者,據說他們也曾是一代赫赫有名的法聖後裔,但不知道為什麼,法聖的子孫卻是一代不如一代。爵位從公爵到侯爵,一降再降,直至到了休斯父親的這一代,他的魔力已經很低了,勉強才混上了一個無星魔法師,因為無錢打點,領地直接就被縮減到了一小塊,他本人則降等席爵,成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子爵。

惡性循環的卡文迪許子爵,被搞的就更沒有錢了。他唯一的繼承人比他還不如,完全魔法天賦,連魔法學徒都成不了,未來有可能連男爵都撈不上。

卡文迪許子爵窮的就只剩下這個爵位,和他不知所謂的尊嚴了,他絕對不能允許卡文迪許家族毀在他這一代。

他一直在對外努力維持著繼承人的形象,說他體弱多病,不宜見客。實則是想盡辦法在背地裡研究該如何讓一個普通人擁有魔法,幾近走火入魔,結果卻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除了讓家裡變得更窮了以外,他什麼都沒有得到。

而他的繼承人已經拖到了魔法檢測的最後一年——十八歲,再不檢測,就會失去上魔法學院高等部的機會了,哪怕是偏遠鄉下的魔法學院也不會再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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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風雨飄搖的緊要關頭,休斯的母親去世了。

休斯悲痛欲絕,卻像是衝破了什麼封印,展現出了不可思議的魔力暴動。卡文迪許子爵欣喜若狂,不顧繼承人的反對,安排休斯冒充自己的兄弟,去進行了魔法檢測。

本來只是想混個小地方的魔法學院,再偷龍轉鳳,讓繼承人頂著造假的魔法天賦去上學的。沒想到,休斯的天賦實在驚人,被無意路過的一位七星魔法師所挖掘,要推薦休斯去入讀帝國第一魔法學院。七星魔法師已經是高階魔法師了,地位超然,小地方的人是不敢再在這位的眼皮子底下搞鬼的。

於是,卡文迪許子爵一咬牙、一跺腳,就讓休斯將錯就錯,繼續冒充他的兄弟,去帝都光復卡文迪許家族的榮光。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下,卡文迪許子爵是一定會咬死了站在兒子一邊,打死不承認休斯的奴隸身份的。

可,問題不是網上出現了一股子鼓吹休斯偷取了魔法天賦的陰謀論邪風嘛,沒見過什麼世面又總是異想天開的卡文迪許子爵,在繼承人的不斷鼓吹下,也相信了這個說法。倒不是他覺得休斯真的有本事偷取天賦,而是他希望能藉此機會,把休斯的天賦轉移給自己的繼承人。

兩人歸為,貴族學習魔法,奴隸繼續當個奴隸,家族榮光依舊,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膽瞞著休斯的身份,簡直完美。

不得不說,休斯的這個原生家庭真的噁心透了,卡文迪許子爵和他的繼承人長得醜卻想得美,可休斯就是無法擺脫他們。因為他們還握有休斯母親的遺骨。

原著中,安德魯大殿下的解決辦法,是強逼上門,威脅卡文迪許子爵承認自己曾經娶過休斯的母親為妻,休斯雖然不是原配夫人的兒子,卻是繼夫人的兒子。因為原配的兒子沒有魔法,羞於見人,低調的弟弟不想引哥哥傷心才處處忍讓,結果反而造成了不必要的烏龍。

至於休斯母親的奴隸身份,她早已經被瑪格麗塔王太后赦免了,只是法令剛剛簽下,就發生了一些政變,這才導致它並沒有被發出,蹉跎多年,終於輾轉送到了休斯母子手上。

原著中,安德魯大殿下趕在休斯被即將處死的前一刻才成功,總算是救下了休斯。

但也留下了不可避免的把柄:瑪格麗塔王太后簽字的赦免令,到底能不能作數呢?

先不說瑪格麗塔王太后自己本身就已經是個□□了,只說這倉促的理由,明顯就是為了休斯才特意後打的補丁啊,根本就站不住腳。皇室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在這個不斷限制皇權與神權的當口,皇室和光明教會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顧驚白已經看見了結果,就不可能再走上這個情急之下的不得已選擇。

他有另外一個想法,但需要光明神的配合。

【仁慈的陸止神啊,請幫幫我。】顧驚白用起自己的合法丈夫是一點也不客氣的,不用白不用嘛。

但他的丈夫卻挑起了眉:【那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陸止開始拿喬了,因為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奇貨可居,現在是賣方市場,他至少要,呃,要讓神子妥協願意讓他牽個手,他才會願意幫忙,否則免談!他是不會讓步的!

【那您想要什麼好處呢?】顧驚白非常想和陸止說,你這樣可一點也不光明,更像是個邪神。

【我要你的靈魂!】陸邪神桀桀的笑了起來,深諳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道理。

【……我的靈魂本身就是屬於您的啊。】顧驚白不得不提醒陸止,當邪神可以,但至少也要讀懂神國規則啊,普通人信仰哪個神,死後便會魂歸哪個神的天國。這也是為什麼法爾瑞斯大陸上信仰如此橫行的原因,大家總要給自己找個歸宿。

有點類似於爭搶最後一塊公墓位置的感覺,誰不想擁有一套風水極佳又能蔭及子孫的旺鋪,咳,旺墳呢?

草率了。陸止一邊慌的要死,一邊又儘量穩住了自己的聲音道:【那我要我們變得更親密一點。】

顧驚白:我們已經是扯過證的夫夫了,你還要多親密?

陸止洋洋得意,嘿,神子果然還是太青澀,一下子就被我問住了,他的神子現在一定很害怕,咔咔:【我的忌威廉啊……】

【驚白,顧驚白,請這麼稱呼我,這是只屬於我們之間的暱稱。】顧驚白以為自己不會吃醋,但在陸止開口叫出“我的忌威廉”的那一刻,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想要讓陸止叫自己的名字的。這有些冒險,但顧驚白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冒頭的佔有慾。

幸好,陸止關鍵時刻還是很穩的,他完全沒有記起來自己是誰,只顧著在神國歡呼雀躍。高興夠了,才重新歸位:【那我也允許你有這個榮幸,稱呼我的真名。】

嗯?顧驚白一愣,你不是叫陸止嗎,你還有什麼名,廬山雲霧?

【我叫雪滿。】

顧驚白:“……”你對雪滿是有多執著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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