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媽她翻車了[快穿] > 39、怎麼又是他——

39、怎麼又是他——

辛辣的感覺直衝天靈蓋,石姣姣猝不及防喝了很大口, 咳的滿臉通紅, 封元淮給石姣姣拍了拍, 趕緊命人去給她拿水了。

石姣姣好容易喝點水緩過來, 暗夜水杯遞給她的時候狠狠瞪她, 石姣姣眼珠一轉,又嗆咳起來。

這次咳的就很假了,暗夜看不下去出去了, 她本來按照原劇情發展是會喜歡封元淮,但是被石姣姣幾次三番的摻和之後, 她本來應該覺醒的那一點曖昧和朦朧,給壓住了。

石姣姣見礙事的人出去了, 立刻放下水杯,按住額頭, 搖搖晃晃的裝上了“一杯倒”,並且準確無誤的倒在了封元淮的懷裡。

“你……”封元淮扶住懷裡軟的沒骨頭一樣的女人,明明遇見這種情況, 見識過這種拙劣的伎倆不在少數了, 可是這一次,他明知道石姣姣是裝的,卻還是問, “你沒事吧。”

石姣姣也當然知道,騙不了封元淮,所以與其說她在裝, 不如說她就是在耍賴。

手抓著封元淮的腰帶,搖搖欲墜的嗯了一聲,說道,“頭有點疼……”

封元淮面具下表情微抽,清了清嗓子,抓著石姣姣的肩膀,將她推的站直,但是她很快又倒下來,推的站直,她就又倒下來……

“你別這樣。”封元淮語調嚴肅,但是動作真的不太堅定,石姣姣快讓他弄笑了,見他這樣半推半就的,索性結結實實的把封元淮抱住了。

“將軍……”石姣姣語調百轉千回,彎拐的她自己都哆嗦了一下。

封元淮顯然也有些僵硬,不過手按在石姣姣的肩膀上,沒動。

兩人間的氣氛詭異且曖昧,石姣姣揚起小臉,咬了咬嘴唇問道,“將軍……可曾這樣抱過其他女人?”

封元淮抿著唇,眼中神色複雜的看石姣姣,不用說,答案當然是沒有。

石姣姣卻像是吃醋了,憋住嘴,“將軍這樣的男人,肯定有很多女人都上趕著朝上貼的吧……那個暗夜就是,趁著你睡覺動手動腳。”

“不曾。”封元淮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口,出口之後就悔的腸子要青了。

休書已寫,兩人如今再沒有干係,如今這樣實在不合適!

封元淮推開石姣姣背過身沉下語氣,“你回去吧。”

石姣姣見好就收,也不能指望封元淮一下子就轉變,能讓她抱一抱,就已經說明他就算心裡那關過不去,仍舊厭惡憎恨她的“不忠”可對她的感覺,也已經潛移默化的變了。

這天下,誰人不喜歡被人愛慕著,封元淮如此酷烈,有哪個女人敢同他這樣直白的表露?

不怕他現在裝腔作勢,早晚有一天他要真香。

石姣姣裝著低落的哦了一聲,繞到封元淮的身後,手指輕輕的捏住他背在身後的小指,引得封元淮手指瑟縮了一下。

“將軍可以不理我,可以當我不存在,但是不要趕我走好不好?”石姣姣說,“我便是這樣看著將軍,哪怕一時片刻,也心滿意足……”

她說完輕呼了一聲,羞澀的捂住了臉,轉身蹬蹬蹬的跑出了帳篷,門口看到暗夜,還挑眉衝她飛了個吻。

封元淮就這樣負手站在帳篷內很久,才嘆口氣,總覺得被石姣姣捏了小手指,都不是他自己的了,這種感覺真的很怪異。

第二天,城門開了,一群醫師全副武裝進城,石姣姣也不例外,封元淮本來是混在這隊伍中,也是順便護送巡撫,等到把人送到地方,就要繼續南下。

可城中這日卻突然起了□□,集中營裡面染病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親人和朋友死去,有家不能回,圍著他們的士兵視他們為死人,徹底瘋了。

石姣姣正趕上□□,一群還能爬起來站起來的人,撕掉潰爛傷口上的包紮,衝出了營地,抱住守軍企圖同歸於盡。

而石姣姣和一干醫師,也被撞翻在地,帶來的提前熬好的藥被撞翻,灑了一地,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石姣姣一見人群瘋了一樣,陸陸續續很多都跟著衝出來,個個面色青灰消瘦如活體骷髏。

石姣姣被撞倒,沒有朝外跑,朝外跑都被病人抓住,他們甚至為了傳染人,嘶吼著,尖叫著,甚至有人朝著醫師的脖子上咬,石姣姣窩在集中營的一個角落看著外面好像看著喪屍的災難片現場。

封元淮是這時候帶著人進來的,他如置身地獄中的閻羅,一出場,就憑藉惡鬼面具和陽光下反光晃眼的金剛鍊甲,炫酷的震懾住了一部分人。

尤其是跟在身後的人說出了封元淮的名號,大部分人都停止了發瘋,紛紛跪伏。

“將軍救命啊……”

“大將軍救命……”

“救救我們吧……”

可見這個年代裡面戰無不勝的鬼面將軍,傳到這遠離南疆的隆文鎮,已經有些神話了。

石姣姣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後來皇帝會設法讓封元淮戰死,寧願死後給他無上殊榮,親自下葬,也不能讓這個戰神存活於人間。

封元淮安撫住了人心,聲音裹挾著內力,並不高,卻準確的傳到眾人的耳中。

“聖上從未放棄他的子民,已經挑選了最優秀的醫師來,今日這些醫師,便是來醫治你們的。”

他沉吟了片刻,迎著眾人或懷疑或竊喜的視線,又道,“但若你們不肯配合,還要發瘋,想必隆文的燃屍場,並不嫌棄多一些燃料。”

先安撫,後震懾,加上這些人盲目的敬重,所有人已經安靜下來,但是還有一些人提出了質疑。

“真的能治好嗎?”

“像我這樣嚴重,還能好嗎?”一個人站起來,說著撕開了原本就破爛的上衣露出佈滿濃瘡的身體。

封元淮看著也是瞳孔一縮,眾人又開始質疑起來,封元淮再度開口。

指著身後的醫師們說,“這些都是從皇都帶來的最優秀的醫師,甚至很多家世背景非常人能比,將來都是太醫院的備選,聖上把這樣一批人送到這裡,想來,並不是讓他們來送死的。”

封元淮的話音擲地有聲,眼睛卻一直逡巡過所有被扶起來的醫師,沒有找到石姣姣的身影,眉心微皺。

身後的醫師本來滿嘴的怨言,但是被封元淮這樣不問青紅皂白的一頓瞎誇,抱著投機小心思來的一些人,紛紛低下了頭,布巾包裹的臉上露出羞愧。

眾人一聽,再一看,這些人確實個個衣著乾淨,唯一露出的皮膚溜光水滑,確實像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和他們這些螻蟻一樣的人天壤之別。

人總是有這種思想,這群富貴人敢來,說明有希望,實在不行,就大家一起死啊。

封元淮就是抓住了這種思想,常年馭軍,最善控人心,幾句話,就把所有人綁在一起,好像這一場將隆文隔絕的瘟疫,真的很輕易就能治好。

封元淮站在場中,便是定海神針,發瘋的人被送回集中營中,被衝撞受傷的軍士和醫師,也不敢抱怨。

石姣姣估摸著差不多,準備出去了,但是一起身,一個小姑娘揪住看她的衣角,那動作極輕,石姣姣一回頭,看到一個臉頰凹陷,骨瘦伶仃的小姑娘,抓著她潔白的衣襬,聲音蚊蠅一樣叫著孃親。

“我不是你孃親……”石姣姣知道封元淮在找她,卻沒動,沒有掙開小姑娘髒兮兮的手。

這時候身邊的一個老太婆說話了,聲音也是低的幾不可聞。

“丫頭估計已經看不清了……醫師莫怪她將你看成了孃親,她娘啊……已經死了。”

石姣姣蹲在那裡,她從來就不喜歡小孩子,在現世親戚家的孩子來了,也從來不敢朝她的跟前湊。

哪怕那些小孩子見了她像是老鼠見貓,石姣姣也始終不喜歡。

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對這個把她衣服都扯髒的小姑娘,沒有厭惡,也沒心煩的感覺,甚至還這樣蹲著,看著她沒動。

“孃親……我好難受……”

石姣姣伸手撓了撓臉,看著小姑娘的小手慢慢的順著她的衣角滑下去,連忙在她的脖子上摸了下……

只是昏過去了,沒死。

這種瘟疫也不知道是什麼成因,嘔吐,食不下咽,全身潰爛,石姣姣不懂醫,卻也知道那群醫師都是一群庸醫,根本不像封元淮說的那樣,是什麼皇都精挑細選。

她想了想,在身上摸了摸,把路上挖的參片兒拿出來一個,塞進了小姑娘的嘴裡。

又看向旁邊的老婆婆,和一堆躺著的人,不知道腦子怎麼抽了,把本來準備討好封元淮的參片兒,都分了下去……

這東西或許並不能救命,也沒什麼效果,石姣姣卻頭一次,明知道自己在做無用的事,卻還是做了。

設定裡面,這個隆文鎮的人全部死了,一個都沒剩下,包括來的巡撫,還有守軍。

這裡也是鎮南王揭竿起義,皇帝在死城設伏,一舉擒獲鎮南王的地方,火燒隆文是文中的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石姣姣皺眉捏著空空的小包包,那裡面的參片都沒了,她連封元淮都沒工夫去理,揹著小揹簍又上山了。

這個地方,山裡基本上都是山石,根本不是生長人參的地方,但是石姣姣中午去的,下午下山,背了整整一簍子下來,肩膀全都磨紅了。

封元淮以為她讓哪個發瘋了的病人給傷了,整整找了她一天,天色將要擦黑,山雨欲來,石姣姣才搖搖晃晃的從山上下來。

封元淮總算見了她的時候,她正在帳篷裡面點燈切人參。

“你去……山上了?”封元淮拿起人參,根本沒見過,但是確實是參……

這貧瘠的連蒿草都不愛長的地方,山泉都乾旱成了小溪,還能長這麼粗的參?

石姣姣咯噔咯噔切,並不知道封元淮找了她一整天,側頭看了封元淮一眼,想扯出一個微笑來調戲他兩句,畢竟難得他主動來找自己。

但是嘴角彎了一下,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扔了刀站起來。

接著捧著一個小布袋,提著小燈,朝著集中營的方向去。

平時石姣姣見了封元淮都恨不得粘上去,現在突然間不理他了,他當然好奇,也跟著石姣姣的身後,包括見到石姣姣行色匆匆的暗夜。

石姣姣進了集中營,在角落找到了那個小姑娘,輕輕推了推她,小姑娘卻沒醒。

石姣姣從布袋子裡面小心翼翼的捏出一個黑黑的小果子,這是她挖參的時候,找到的一片龍葵果子,她嘗了很甜。

這東西在她現世姥姥家裡吃過,土名字叫給天天,是小時候她總會到處找的果子,當零食吃的。

石姣姣捏開小姑娘的嘴,捏破了一個,甜甜的汁水流進去,如此幾個,小姑娘竟然真的醒了。

石姣姣扶著她起來一點,把果子捧到她的面前,“你看,這個很甜,你吃進去,不會吐的。”

石姣姣也就是隨口一說,得了這種瘟疫的人,吃什麼都會吐,她也不過是哄小孩子。

小姑娘卻沒有立刻吃,而是抓著她的衣服,眼神有些渙散,“孃親……你好了……”

石姣姣眨了眨眼,點頭道,“好了,你聽娘的,把這個吃了,就也會好了。”

小姑娘笑起來,醜死了,像個骷髏,石姣姣不嫌棄的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一點點吃下去,這才回了自己屋子,急需咯噔,咯噔,切了大半宿的參片。

封元淮站在石姣姣的帳篷外面,看著她的影子,眼神複雜至極。

她不懂醫,連那些湊事兒的庸醫都不如,但是她從前上學的時候,時不時含個參片,就會精神好一點,明天給那些人發下去,聊勝於無吧。

一直切到後半夜,好容易睡了一個時辰,石姣姣一大早迷迷糊糊的就被拎了起來。

跌跌撞撞的跟著人朝外走,一出帳篷發現一直就幾乎沒露面的巡撫大人,包括封元淮都在外面等著她。

石姣姣早上都沒化妝,拎出去之後低頭不敢抬,巡撫卻率先開口問。“你昨晚,給集中營中的一個女孩子喂了什麼東西?”

石姣姣瑟縮了一下,心中一驚,莫不是小姑娘出事了?!

可是龍葵確實是能吃的!她自己還吃了……

封元淮知道是什麼,但是他並沒說,而是用比昨晚更複雜的眼神看著石姣姣。

“她……可是死了?”石姣姣頭抬起一些,“就是一種野果子,叫龍葵。”

“龍葵?那是什麼?”

“不知道,聞所未聞……”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拎出來的醫師們,在石姣姣的身後也討論起來。

“昨晚有人聽到你半夜叫那個小姑娘起來,說給她吃了那個東西就會好……”巡撫大人說,“你在哪裡找的果子,那個小姑娘今早上有好轉的趨勢!”

石姣姣猛的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巡撫大人,心想著不可能吧,那東西就是個零食來著,要一定說有藥用也不是沒有,但凡食物都利於人體,但那瘟疫又是惡瘡又是嘔吐不止,怎麼會……

石姣姣震驚,但是順便也在心裡唉了一聲,這個巡撫,竟然是單秦的模板。

接下來的事情就有點玄幻了,石姣姣領著一群人去山上採黑果子,回來之後入藥,三天內,這一場在劇情裡死絕的瘟疫,竟然徹底控制住了。

天大的功勞落在石姣姣的頭上,她整個人都是懵的,自然也就不會想到,起效的並不是勞什子的龍葵,而是她這個造物主對這個世界蒼生起的憐憫之心。

她成了功臣,巡撫本來想要冒領功,但是封元淮這個殺神在,還和石姣姣來往密切,他根本就不敢。

瘟疫控制住,封元淮準備要走了,但是他死活不讓石姣姣跟著,石姣姣纏了幾天都沒用。

昨日收到飛鴿,封元淮已經得知鎮南王狗急跳牆,此去南疆路途兇險,帶著石姣姣無異於拖油瓶。

石姣姣說不通他,假做同意一起跟著巡撫回皇都,但是封元淮一走,她就直接暴露了身份,說自己是女子,功勞給他,問出了封元淮的行進路線,還跟巡撫要了馬匹,帶著兩個暗衛,在後面追封元淮。

確切說是尾隨。

但封元淮何等敏銳,一天沒到黑,石姣姣就被逮住了。

封元淮幾乎是拎著她的後脖子把她拎到路邊的一簇樹叢,聲色俱厲。“你胡鬧什麼!”

石姣姣心說我不胡鬧,你倒是把怨念都消除了,到時候你求我跟著你我都不跟著!

但實際上她就縮著脖子,悶不吭聲,做出一副非死不合作的樣子。

封元淮氣的腦殼疼,他還真沒被女人這麼糾纏過,解開了先前的那些誤會,他又無法像對待一個陌生人那樣對待石姣姣,可跟在他的身邊兇險異常。

兩人對峙著沉默,封元淮看著石姣姣這一折就斷的小脖子,真的不太理解,她這樣一個嬌弱的人身體裡,怎麼會裝著那樣執拗的靈魂?

實在無法,他咬了咬嘴唇,面具下憋的滿臉通紅,咬牙道,“你且回家,休書……”封元淮嘆口氣,“休書不是撕了麼,便不做數,待我處理了南疆的事宜,回去再說……”

這話,可把石姣姣震了一下,封元淮這種人,就算不像皇帝那樣說出的話即是聖旨,可也斷沒有言而無信的道理。

但是這話說出來,便是他最大的妥協,他這反口休妻之事,基本上等同於說“你先回家,等我回去我們好好聊聊,好好過日子。”

這種話要真的是個背棄丈夫還得到原諒的女子聽了,絕對會欣喜若狂。

但是石姣姣震驚之後,卻看到了更大的機會,封元淮明顯動搖了現在撤了,就是傻子!

“將軍……”石姣姣當然做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但封元淮攥緊拳頭,才鬆口氣,就聽石姣姣說,“有將軍這話,妾身便是死也心甘情願,讓妾身跟著將軍吧!”

“你!”封元淮就沒見過這種不怕死的女人!

“我自帶了暗衛,定能保我周全,”石姣姣開始洗腦,“再說將軍也承認我計謀奇詭,說不定在路上,能給將軍出謀劃策。”

封元淮要說什麼,石姣姣伸手就摟住了人,“將軍不信我是個福星嗎?這世上,除了將軍,沒人能傷的到我……”

石姣姣摟著封元淮,仰著小臉殷殷切切的看封元淮。

封元淮幾次動了動嘴唇,卻找不出說服她的話,但是萬萬不能要她跟著,可對一個生死不懼的人,什麼能威脅到她?

封元淮看著石姣姣,眼神漸漸晦澀,或許他還有一種辦法能叫她望而卻步……

他突然道,“你或許聽說過,我在戰場上毀去了容貌。”

石姣姣愣了一下,恰到好處的露出一臉惋惜,又適時的表忠心,“無論將軍變成什麼樣,我都……”

封元淮拳頭攥的咯咯作響,但是動作十分迅速,猝不及防的掀開了自己的面具,鐵質的面具抓在手上,捏到手指泛青。

“他們……說的是真的。”封元淮看向石姣姣,一字一句道。

他的半邊臉,或者說大半邊臉,自鼻樑到左側的脖子,橫貫一道長長的傷疤,看疤痕的猙獰程度,幾乎是切了他半個腦袋。

但是他刀傷以上的半張臉,卻完全匹配他這英武的身材,劍眉斜飛入鬢,雙眼狹長凌厲,輪廓斧劈刀鑿,不難想象,若是沒有那猙獰的難以忽略的刀傷,該是怎樣英姿氣概,風華無雙的人!

但是——

石姣姣驚的生生後退一步,再一步,又一步,眼睛瞪的像是要脫眶,宛如看見了惡鬼!

這……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面具下是個真·癩.蛤.蟆,比曲興還嚇人,她也要咬牙上!

但是——

這眉這眼,就算是拉長抻大,就算是整個像美圖精修了,可再怎麼拉,這張臉也太他媽的熟悉不過!

這分明還是前兩個世界的模板!不過根據身材樣貌調整了比例,就像她每個世界寫的時候,會根據模板改變下性格沒什麼區別!

啊啊啊啊——

怎麼又是他!

石姣姣驚的一連後退四五步,差點鑽進樹叢裡!

她腦子攪和成一團漿糊,驚雷一閃的想,該不會每個世界都是他?!

她筆下的人物成精了?!

她正天人交戰,腦子裡噼裡啪啦的電閃雷鳴,封元淮卻被她的樣子,真真切切的傷到了……

他咬著牙看著石姣姣的反應,看她甚至要朝著樹叢裡面鑽,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同見了惡鬼,即便是這在他的預料之中,確也忍不住胸中像是堵了巨石。

封元淮一句話未說,帶上了面具,徑直走出了樹叢,而石姣姣卻還在抱著矮樹啃樹葉,心裡諸多猜測錯亂交疊,她算計好的全盤計劃,也徹底因為這張熟悉的臉,產生了動搖。

現如今空間怨念值僅僅剩下18%,而距離封元淮功高震主,料理了鎮南王之後幾年四處征戰,還差好幾年。

她原本的計劃,是消除怨念值之後,如果能和皇帝說一下,讓他只是貶斥封元淮,不要殺他,就是她能為封元淮做的最後的事。

要是皇帝始終容不下他,男配為了劇情需要,一定要死,石姣姣也不打算一定管,畢竟按照計劃,那時候她已經脫離世界。

可是……

石姣姣揪住自己的頭髮,蹲在樹叢中,怎麼還會是他?

她咬著自己手上的戒指,那本來是戴在無名指上的,但是無名指上面的意義實在不是能隨隨便便許給誰的,所以她把戒指挪到了食指。

冰涼的抵在舌尖,石姣姣捫心自問,這個世界步步驚險,但是她步步為營,基本沒帶任何個人情緒,就算面對封元淮……

操,還親了好幾次,他那下巴石姣姣單獨看,就沒看出熟悉啊!

還是這世界的人物樣貌隨著身形和人設變化有些大,要不然她怎麼能認不出!

認出了……又能怎麼樣?

石姣姣蹲在樹叢裡面裝蘑菇,聽到封元淮騎馬走了,腳卻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甸甸的抬不動。

一直等她腿都蹲麻了,兩個暗衛都來找她了,問她還跟不跟。

石姣姣當然得跟,無論這張臉到底是誰的,任務她還是得做啊……

封元淮快馬加鞭,一口氣瘋跑出去了十幾裡,才放慢速度,胸腔中有種說不清楚的情緒,在逐漸的滋生漲大,堵著他的心口呼吸不暢。

他從不在意自己臉上受傷,會戴面具,一是怕士兵們看了他的樣子影響他在軍中威信,畢竟這傷當時差點將他頭顱切成兩瓣,戰場上敗,便是恥辱。

再者,上戰場都要穿盔甲戴帽子,這面具是一個屬下為他專門打造,代替帽子,還能讓眾人不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就樂於接受。

但是今天,他看到石姣姣的那個樣子,雖然在預料之中,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臉上早就已經恢復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他似乎又回憶起了受傷後,當時還是個小兵,躺在髒汙的地上,無望的以為自己會死的那段日子。

封元淮想要甩脫這種情緒,可是跑出了一身汗,趁著馬吃草的時候又耍了一套劍,卻還是沒能揮散這種情緒。

跟在他身後的眾人勉強追上來,氣喘吁吁的邊放馬,邊觀察者封元淮的神色,不敢上前。

而就是這時候,封元淮見到了策馬而來的嬌小身影,跑的滿面潮紅,朝著他的方向直直的看過來。

封元淮渾身繃緊,氣息粗重,眉頭擰的死緊,一股憤怒的情緒躥上來,但卻和每次想開殺戒的方式不同,竟然帶著點酸澀和委屈。

約好了似的,他徑直往山上走,石姣姣下馬跟在他的身後,騎馬騎這麼快,沒追上來之前都是暗衛帶著她跑,等到看到人影了,暗衛才回到自己馬上。

饒是這樣,石姣姣下了馬還是軟腳,跟在封元淮的身後朝著小樹林的方向走,上坡時候手腳並用,哭笑不得。

說起來她還沒跟人鑽過小樹林呢……

“將軍……”石姣姣身後叫他,調子不自覺的變的親暱,若是她現在能夠站在上帝視角,一定會發現自己先前看著封元淮的目光,和此刻看著封元淮的目光,前者是虛假的討好,後者卻滿是無奈甚至帶著一點笑意。

“元淮?”石姣姣見他走起來沒完了,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傷他的自尊了,噗嗤笑了,“小元元!”

封元淮在一片山坡上站定,惱怒回頭看石姣姣,他懊惱死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朝這裡走,就好像……就好像專門等著她來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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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石姣姣氣喘吁吁,站在封元淮的下方,仰著頭叉著腰看他,“你跑什麼?追的我腿都痠疼,你嚇我,還不讓我怕一怕?”

封元淮原本無措,聞言,想起方才石姣姣傷人的反應,頓時面容又沉了,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轉身就要朝山下走。

路過石姣姣的時候,石姣姣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一屈膝,對著他的後背猛的跳起,仗著上下的高度,跳到了封元淮的背上,一把掀開了他的面具,扔在不遠處。

封元淮震驚的朝山下連走好幾步,在平整一些的地方,才總算停住,石姣姣摟著他的脖子,抱著他的腦袋,帶著笑意說,“怎麼這麼容易就玻璃心吶……”

“下來!”封元淮鬆開下意識兜著石姣姣的手,甩了一下,石姣姣猴子一樣盤著他,埋在他的側頸,到這世界的這麼久了,這一刻才算是真心實意的擁抱這個人。

她現在腦子依舊很亂,三個世界都是他,石姣姣不覺得這是巧合,但是她想不通,這事情也需要驗證,可不得不說,在這個世界裡,她見到了這張雖然有變化,但是依舊熟悉的臉,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歸屬感的。

石姣姣親了親封元淮的脖子,又有點慶幸現在才看他的模樣,要不然怎麼可能先前用那麼激烈的手段……

“你……快點下來!”封元淮站著,耳根被石姣姣撥出的熱氣噴的紅透,石姣姣這才大發慈悲的下來,走到他的身前,拉著他的腰封,把他勾的離自己近些,盯著他的臉看。

真的是……這傷當時要是再嚴重一點,腦袋就直接切西瓜似的開了吧?

石姣姣難以想象那該有多疼,不由得伸手去碰。

封元淮讓她看的扛不住,微微側開,被石姣姣手指捏著下巴,沒費什麼力度就轉回來了。

“當時肯定疼死了吧,”石姣姣難以抑制的有點犯酸,她都沒寫這個鬼面將軍到底哪裡傷了,可是這世界填補出來,對他未免太苛刻了點。

封元淮總算是敢看石姣姣的眼睛,他顫著心肝兒仔仔細細的找了,沒有厭惡,也沒有恐懼了……

剛才確實是他摘面具太突然了嗎?

石姣姣踮著腳尖,伸手摸了摸,疤痕就算是已經完全恢復了,卻也手感恐怖。

“我……”石姣姣想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寫的時候,就隨便按了個人設,沒看是不是你,甚至不記得。

她還想問問,所以是因為我對你太差了,讓你總是這麼慘,才會都是你嗎?

但她真的不記得,三十幾本書裡,到底坑了這個人設多少次,有哪些用的是他這張臉。

於是她終究只是說道,“我不在意的,”石姣姣沿著傷疤,輕輕的劃到他的脖子,“不會嫌棄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知道你最初是什麼樣子。

封元淮感覺到石姣姣的手指,在他的傷疤上寸寸撫過,像是拂去那些經年的傷痛一般,讓他堵塞在心中的鬱結,神奇的隨著這輕輕的動作消散了。

“低一點,”石姣姣笑吟吟的看著他。

“什……什麼?”封元淮愣了一下,接著指尖都發顫,看著她的小臉,比腳邊野花的嫩瓣兒還要鮮亮。

“我說,你低一點,或者坐下,蹲下?”石姣姣說,“你長太高了,我夠不著你呀。”

封元淮耳根到脖子都泛起了紅,大概猜到了石姣姣的意思,但是拉不下臉配合,就瞪著眼看著她,覺得她甚至比先前更大膽,眼神也……

更那個。

石姣姣笑盈盈的,催促,“快點!”

封元淮下意識的彎腰,石姣姣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得坐在山坡上,然後噘著嘴,在封元淮窘迫的視線中,沿著他臉上的傷疤輕輕啄吻。

封元淮近距離的看了幾眼石姣姣,慢慢閉上眼睛,略微後仰,喉結滾動,按在地面的手指,揪的草都要離地了。

石姣姣帶著點憐惜的,捧著他的臉親暱,最後的最後,落在封元淮的唇角。

“你喜歡我這樣嗎?”石姣姣就這麼貼著他問,“喜歡就點點頭。”

封元淮沒點頭,也沒搖頭,僵著閉著眼,睫毛狂抖,石姣姣半跪在山坡上,摟過他,手指沒入他的發,輕輕的捋順,以前沒注意,現在發現他的發和他這一世的人設不太符合。

看著挺黑的,但是軟的過分……

石姣姣抱著封元淮,腦子飄過亂七八糟的念頭,忍不住將一些疑點串聯起來,如果第二個世界還能理解成巧合這個世界就無論如何說不過去了。

但石姣姣靠在封元淮的肩膀上,閉著眼睛,仔細仔細的想,卻想不出他一絲一毫的不對勁,首先否認了他和自己一樣,是帶著記憶的……

那麼到底為什麼,每個世界都是他?她寫的悽慘人物不知凡幾,為什麼偏偏是他?

她正想的入神,突然整個人被抱著原地天旋地轉。

石姣姣震驚睜眼,就見封元淮隱忍的看著她,居高臨下,幾縷髮絲垂落在石姣姣的脖子,癢的她躲了下,用手抓著,搭在自己的鼻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封元淮。

封元淮嘴唇帶著細碎的抖,心中想過他生生被氣的從棺孛中乍起,想到她各種奇詭計謀,每次卻都能在他盛怒下脫身,又想到她不顧生死,撞劍明志,撕毀休書,甚至追到這裡……

他的恨和怨交織在一起,卻在石姣姣見了他真面目還會追來表達愛意之後,再也掩蓋不住她對自己的吸引力。

封元淮承認自己被她吸引,哪怕知道她並不賢良。

但這吸引力,此時此刻,在她笑意溫暖的眸子裡面,肆意瘋狂的生長綿延,纏住他戰無不勝的四肢,束縛住他的一身悍勇。

他……想要她。

封元淮心中什麼輕輕一碰,碎裂開來,俯下身在石姣姣微彎的視線中吻上她的唇。

沉淪,深陷。

作者有話要說:  石姣姣:excuse me?what***

封元淮:是我~是我~還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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