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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如你所願

伊姆帕裡斯揮動利刃,將朱月的真世界盪開,憤怒之罪直直的插向被朱月護在身後,緊緊閉著雙眼的蕾米莉亞。

“哼,我不會讓你那麼痛快死去,”伊姆帕裡斯眼神閃過一絲惡毒,“既然你要護住她,我便先殺了她,在痛苦中哀嚎著再去死吧!”

“不好!”身體被推開的朱月探手抓住伊姆帕裡斯的翅膀,被帶動過去的朱月卻已經無法阻止伊姆帕裡斯的動作。

魔氣縈繞的戰刃無情的刺向蕾米莉亞,空間無形的一陣波動,自異空間伸出的手擋了一下,緊接著陌空整個人便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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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察覺不對的一瞬間攬住蕾米莉亞一同後退,才免得伊姆帕裡斯進一步追擊。

“啊啊,不妙啊,”陌空皺皺眉,雖然身上的傷勢好了七八,但是身體裡已然空空蕩蕩,凝聚不起風靈,火焰更是一點也催發不出來。僅憑LV3的空間能力,根本無法與伊姆帕裡斯抗衡。太過貿然了啊,陌空嘆口氣。雖然如此他卻並沒有後悔,“至少救到你了,就算只是暫時的。”陌空微微低頭,看著被他抱在懷裡的蕾米莉亞。之前所感受到的連線兩人的命運之線此刻更加清晰。他微微眯起眼睛,嘛,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接下來不論結果如何,他也已經決定接受。

第一次見到蕾米莉亞,還是一個霸氣外露的魔王般的存在。他當時拼了命,才從她投出的岡格尼爾下救到阿爾託莉雅。之後的莫爾郡攻堅戰,身陷光明禮讚中的蕾米莉亞。那時,陌空與阿爾託莉雅決裂,也算是無意間救了蕾米莉亞一次。

而之後卻被這位大小姐看中,非要他做紅魔館的僕人。嘛,雖然很煩人。但說實話也多虧了她派出的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十六夜咲夜,不然他獨自一人,尤其是遭遇了白騎士得知夜神渡與路雅琪噩耗之後,必定會崩潰至瘋掉的。

而之後,他提出殺掉所有參加過艾爾城的戰爭的黑暗種族。這其實對於蕾米莉亞來說,是一個難做的要求。畢竟蕾米莉亞也是黑暗種族的一員,提供這些情報,已經算是背叛的罪名。如果事情敗露,就算是身為紅魔館的主人,也定會遭到黑暗種族的圍殺。

然而,蕾米莉亞卻毫不猶豫,以極快的效率為陌空收集了情報。並且,在陌空重傷於愛爾特璐琪手下的時候,現身護下他。那時,從天而降的蕾米莉亞真的如同女神一般。

而之後更是不知道以什麼代價求得八意永琳醫治靈魂潰散的他。

再後來,陌空到了紅魔館。那一段時光,可以說是陌空在布林塔尼亞最美好的回憶。

而後來,得知艾爾城戰爭真相的他再次踏上尋仇之路。蕾米莉亞也是默默支援。

而現在更是不遠萬里不顧安危助他。陌空眼神一暗,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欠她很多。“如果可以的話,”陌空低聲說道,“希望能夠還清吧……”

“喂,混蛋小子,你到底柔情蜜意夠了沒!”拼盡全力擋住伊姆帕裡斯的朱月咬著牙叫道。她拼了命的攔住伊姆帕裡斯,這混小子卻在那玩什麼深情,朱月的怒火壓不住的往上冒。

“啊啊,”陌空摸摸鼻子,“情不自禁想起一些事來,話說回來,我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啊,連一點火星也引不出來,”他伸出手指,一點火星亮了一下,緊接著就熄滅了。“哦,看來還是能點一點火星的。”

“……”朱月奮力一擊,將怒火化為力量,伊姆帕裡斯竟被她硬生生逼退。她看向陌空,怒吼道,“那你來是幹什麼的?送死嗎?”本做好了與伊姆帕裡斯以命相搏的打算,結果先是蕾米莉亞莫名出現在她的固有結界之中。再然後是這個已經沒什麼戰力的混小子。打算來送人頭嗎?豬隊友!朱月仰天長嘆,她不禁感受到一陣濃濃的悲哀。本應是壯烈的一戰,現在卻混亂的有如玩鬧一般。

“……”陌空聳聳肩,自己也是頭腦一熱,沒有考慮自身的現狀便穿了進來。只是,雖然是貿然行動他卻絲毫沒有悔意。

“罷了罷了,”朱月心灰意冷的擺擺手,那一刻朱月的背影有如遲暮老人一般淒涼。“既然這樣,就一起死吧。”她回過頭,面對來勢洶洶的伊姆帕裡斯,又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同伴的靈魂,我已經將她們釋放,並以月之滴為她們重塑了身體。希望死之前可以少些遺憾吧。”

陌空看著朱月的背影,點點頭,“啊,我知道了,謝謝。”那一刻,曾經的仇恨煙消雲散,他只覺得,朱月也是那麼可憐。

“嘁!”朱月啐了一口,“噁心的傢伙,就算變成這幅烏黑的鬼樣子也還是那麼噁心。老孃跟你拼了!”恩,或許還要再加上幾分豪邁。

“玩鬧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伊姆帕裡斯冷冷的說道。肉眼可見的黑氣從他身體內擴散開,有如寬寬的絲帶一般。“與魔氣的融合已經完成了,現在的我,要比之前強三倍!”

“呸,你又不是紅色的,”陌空下意識的吐槽道。後果便是伊姆帕裡斯投過來的冰冷的視線,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一般的目光落在陌空身上。

“你怎麼還沒死,”伊姆帕裡斯冰冷的語氣說道。“你該死了。”沒等陌空反駁,伊姆帕裡斯接著說道。

陌空只覺得渾身發冷,無形之中像是有一隻手,握住了他的心臟。他的臉色猛的一白,渾身的血液像是要停止流動一般。

“死亡宣告?”朱月叫道,眼神中是濃濃的難以置信。“地獄惡魔領主的招式,就算你已墮落為與他們一致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掌握這種能力?”

伊姆帕裡斯冷冷一笑,“我有義務回答你嗎?可惜啊,死在這一招下的第一個,居然是個無名的臭小子。嘛,不過有個神啟的身份也不算是辱沒了這招也就是了。”

陌空如墜冰窖,身體內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動了。“啊啊啊,”他低低的呻吟著,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不……”他手臂漸漸無力,抱住的蕾米莉亞的身體,慢慢鬆開。

“小子,決定了就不能放手,”酷酷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卻完全崩掉,“敢摔到我的女兒,我讓一群蝙蝠咬死你信不信?”

陌空模糊的意識,在搭在他腦袋上的手掌下慢慢喚回來。握住他心臟的無形的手也消失了。重新感受到血液流動的他僵硬的身體漸漸恢復了一絲熱度。

“呼~”陌空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啊,多謝了,”他看了一眼阿爾卡特。“恩?你是怎麼進來的?”意識漸漸清晰,一絲疑惑便湧了上來。

“哼,一個父親,在女兒陷入危機的時候及時出現在她面前,這是必備技能。”阿爾卡特冷哼道。

“……”雖然隱約猜到阿爾卡特與蕾米莉亞的關係,但阿爾卡特這幅女兒控的模樣,果然還是讓人接受不能啊。那個冷酷無情,玩弄生命的血族始祖,被冠以該隱稱號的男人,把他還回來啊。陌空不禁發出,一如數十萬年前血族長老一樣的悲鳴。

“阿爾卡特,”伊姆帕裡斯微微眯起眼睛,“身為抑制力走狗的你,居然會這樣行動嗎?還是說,阿賴耶要與天界開戰嗎?”冰冷的聲音,化為鋒利有如實質的壓力逼向阿爾卡特。

“嘛,且不說以你現在的模樣還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天界的身份,”阿爾卡特眼神冰冷下來,“少用什麼阿賴耶來壓我!老子給她打了三十萬年的工!tm強制徵召,算是什麼狗東西!”在固有結界之中,阿賴耶的力量並不能探進這裡面,所以阿爾卡特也毫無顧忌的宣洩著怒火,“你把老子的女兒傷成這樣,老子要殺了你!”

“哼,”伊姆帕裡斯不屑的說道,“在這固有結界裡,你的英靈身份也會被壓制。單以你現在與三十萬年前一樣的力量,又憑什麼與我為敵?”

英靈的力量,仰賴抑制力的影響。而在朱月的心象世界中,阿賴耶的力量並無法延伸過來。所以阿爾卡特如今,也只是和當年的該隱一樣的力量。連之前的戰爭天使也打不過,又怎麼會是力量提升三倍的墮天使伊姆帕裡斯的對手?在伊姆帕裡斯看來,阿爾卡特的話簡直可笑。

“或許以我現在的力量,不是你的對手,”阿爾卡特說道,“即使兩個該隱加在一起,也不會是你的對手。可是,誰說過1+1=2的呢?”他嘴角揚起一絲邪魅的笑容,“吶,朱月,來助我一臂之力吧。”話音未落,阿爾卡特的身體便慢慢發散為血霧。而朱月那佔據的該隱的身體,也不受控制的發散為血霧。朱月像是預料到什麼一般,嘴角同樣泛起一絲笑容,“那就如你所願吧……”

兩團血霧慢慢靠近,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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