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給的年終獎不算特別多,畢竟有的公司年終獎都獎勵轎車什麼的, 但一個年輕的團隊, 第一年就發了這麼多獎金, 還一人一部蘋果手機,當財務把蘋果手機買到,一個公司的蘋果手機堆了滿滿一桌子,整整一米多高時, 這樣的圖片足夠聳動。
以至於, 畫漫畫的楚楚微博小編把圖片發到網上,很快就被人轉瘋了。
大家都在討論楚辭工作室的待遇。
—不管, 明年我就去應聘!
—好想去啊,真是別人家的公司, 請問你們公司還收人嗎?
—想去想去!
—楚楚大大好大方!好有錢的樣子!
很多人要當她的員工, 楚辭笑得不行,很快, 陸景行工作室也曬出年終獎,比楚辭這邊好多了, 也是一部手機, 但獎金明顯更豐厚, 很多網友都問他們是不是商量好的, 還說他們這一對很大方, 讓大家印象很好。
楚辭對人一向不小氣, 也不覺得發點年終獎有什麼, 再加上贈予別人財務, 會一點程度上化解她的五弊三缺,楚辭何樂而不為?
就要到年關了,農村各家的主婦們都會聚到討論準備了哪些年貨。
“我家炸了肉丸子。”
“我家豬油也滷好了。”
“我今年炸了點青菜萬字,再包點餃子放在冰箱裡。”
幾人聊著天,忽然隔壁家的月嬌嫂子神秘兮兮地說:
“對了,你們聽說了嗎?隔壁村的那屋子又死人了!”
“什麼?”田三彩驚訝道:“那屋子到現在還有人住?”
“當然了!”陳月嬌小聲說:“這次死的是一家外來戶裡的小孩子,這孩子才8歲,搬來才幾個月就死了,他父母傷心欲絕,哭得全村都聽到了,我今早回孃家正好看到了那孩子的屍體,真是可憐啊!小小一孩子,全身泛了紫青色,臉色發黑,一看就死的不正常。”
幾個人腦袋湊在一起,田三彩追問道:“會不會是得了什麼病?”
“能得什麼病啊!三彩你有段時間沒在家不知道,這家陸續換過好幾個主人,住戶一開始都沒什麼,久了必然死孩子,算上這個,前後都死四個了,你說邪不邪門?”
田三彩皺眉,回家把這事講給楚辭:“你說要是湊巧,也不可能連續死四個!”
楚辭皺眉:“是哪裡的房子?”
“就小梁村的鬼屋啊,橋口水邊那間,這房子不知因為什麼空了很多年,後面有人修過去住,但住戶只要搬進去,沒多久準會死人,還都是死孩子,十分邪門!”
楚辭沒做聲,抓起法器出了門,田三彩喊道:“天都要黑了,你去哪?”
“去看看!”楚辭勾唇:“在家待久了,身上都要發黴了!”
楚辭拿著法器來到鬼屋,所謂的鬼屋絲毫沒有鬼屋該有的房子,相反,這間鬼屋給人感覺十分舒服,鬼屋坐落在橋東口,臨近河邊,屋子並不大,幾間茅屋而已,但外面用籬笆給圍上,院子十分寬敞,加上周圍環境很好,不僅不像鬼屋,還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楚辭眉頭輕蹙,遠遠看去,鬼屋上冒著明顯的陰煞氣,可見是剛死了人。
小男孩的屍體還停在家裡,屋裡傳來一陣哭鬧聲。
一對夫婦跪在靈堂的地上,悲痛欲絕,眼看哭得要昏死過去。
楚辭走進屋裡,男人見她眼生,忍著淚問:
“你是誰家的?”
楚辭看向躺在地上的孩子,按照農村的風俗,這孩子剛死,臉上還沒有蒙黃紙,楚辭能清楚地看見他面部發紫,眼窩發黑,身體乾瘦,倒像是被人吸乾了陽氣,呈現出一種極其不健康的狀態。
“孩子是什麼時候死的?”
...
對方以為她是來關心孩子的,忍住眼淚說:“今天下午,當時娃正在寫作業,不知怎的,忽然倒地而亡,連個救的機會都沒留給我們,眼睛再也沒睜開過,我打電話叫了救護車,當因為咱們這裡偏僻,救護車來時,他的身體都冷了,我抱著娃不停喊不停喊,他就是聽不見,眼睛不願意睜開!我的娃啊,他才8歲,這麼小,就這樣走了!這是要了我們的命啊!”
聽他一說,女人又趴在地上哭起來,她想抱孩子,但一想到人死後,屍體不能隨便亂動,又不敢去抱,楚辭收回視線,打量這間屋子,這屋子的牆面還是泥坯做的,看氣來已經很多年了,這種房子到了冬天會很冷,尤其這裡靠近水邊,更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涼意。
楚辭外,楚辭感覺到一種強大的煞氣,這煞氣不像是鬼怪發出來的,倒像是某種法器!且這法器的煞比師刀還要重!這倒是怪了,師刀是極陰之物,其陰煞氣重到僅憑煞氣就能讓人身體不適,可這東西的煞氣竟然比師刀還厲害!且陰煞氣逼人,完全不躲閃,十分囂張猖狂!
是什麼東西?
楚辭又進他家屋裡看了一圈,夫妻倆因為兒子的事,也沒空理會她,只顧著哭,楚辭剛進屋,忽然感覺到一股煞氣從身後傳來,她連忙回頭,果然,原本空蕩蕩的靈堂陡然多了兩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女鬼和一個嬰靈,這女鬼帶著嬰靈,站在男孩的身體邊上,忽然,女鬼使勁一推,嬰靈朝著男孩撲去,他原以為這一撲能讓他上了男孩的身,誰知嬰靈倒下去後,竟完全無法進入男孩的身體!
嬰靈面色可怖,咧著尖銳的牙齒,撕心裂肺地吼了幾聲。
楚辭皺眉走出去,女鬼見了她,也不躲閃,只把嬰靈拉回自己懷裡,表情陰沉地看著她。
楚辭不覺掏出師刀,冷媒緊鎖。
女鬼神色慌張,拉著嬰靈,冷聲道:
“別傷害我的孩子!要殺就殺我!你殺我幾次都無所謂,我只想讓我的孩子活下去,有機會轉世!”
“轉世?想轉世為什麼不去投胎?為什麼要留在這害人!”
女鬼冷笑道:
“轉世?你以為我不想?我要是能轉世,犯得著帶著孩子一住這麼多年?再說,這是我的房子!我想住難不成還要得到別人的批准不成?”
“你的房子?”楚辭皺眉:“把你的生辰八字報給我!”
女鬼也沒推辭,竟然真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報出來了,楚辭掐指一算,得知這女鬼死了至少三十多年,且是懷著孩子死的,要知道在所有的鬼裡,嬰靈的陰煞氣很重,而懷孕暴斃的女鬼,因一屍兩命,怨氣很足,加上嬰靈和她形影不離,這樣的女鬼陰煞氣更重,很難對付!這女鬼一直帶著嬰靈,可見沒有撒謊。
女鬼撫摸著嬰靈的頭頂,勾唇冷笑:
“人活一世,竟然都逃不開一個‘命’字,我王新蘭是小梁村人,三十年多年前,我家裡蓋了這毛坯房給我和男人結婚生孩子用,誰知道我懷孕9個多月,離預產期很近,卻忽然遇到改變我一生的事。”
楚辭皺眉,她算出,王新蘭是暴斃而死的,應該是出了一個意外,可那個意外她沒有算出來,這有兩種原因,一來是因為年代久遠,因果關係改變,王新蘭的生辰八字不準確,另一種原因,是因為那因果關係十分小,笑小到對人生沒有任何影響,可這件事卻改變了王新蘭的命,並且她招來很嚴重的惡果。
王新蘭嘆了口氣,她本是小梁村人,三十多年前,王新蘭懷孕9個月,開始為生產做準備,她拿了點布料,準備去外面找人給孩子做件衣服,誰知路過河邊,就見一個孩子把一串手串扔在地上,王新蘭一怔,撿起一看,只見這是一串棕色手串,手串很漂亮,王新蘭看著心動,撿起便揣進兜裡了。
誰知剛走過橋,就見村...上的陳柺子叫住她,陳柺子是村裡的風水先生,平時會給人算命看相,有人說因為他洩露天機太多,導致雙腿拐了,陳柺子看了王新蘭一眼,直嘆氣:
“物是陽間物,魂是陰間的魂,你好自為之吧!”
王新蘭一怔,覺得這陳柺子莫名其妙的,她只不過是撿了一個手串,至於說這種話?
王新蘭沒放在心上,半信半疑的嘴裡唸叨一番掉頭走了。
想到陳柺子也是個厲害角色,村裡誰家有喪事,遇到移墳啥的,都去找他,有人說陳柺子年輕時很厲害,是個叱吒風雲的角色,只是因為腿瘸了才回到小梁村。
她想把手串扔掉,可她一向沒什麼首飾,不想把撿來之物就這樣輕易的扔掉,雖然自己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能感覺出來這件串珠還是能值點錢的,可以去當鋪換點錢財。
王新蘭邊走邊在心裡在盤算著能當多少銀兩,又盤算著當了銀兩以後該去買些什麼。
就在此時忽然感覺左手的手心一陣涼意,她一驚,看向手心,卻見手心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東西爬過,奇怪了!剛才那種感覺是哪來的?就好像某種帶著陰氣的東西從她體內鑽過去。
王新蘭嚇了一跳,趕緊往家裡跑,誰知剛走到家門口,左手又起了涼氣,再仔細一看,又是什麼都沒有,奇怪了!手串她明明是戴在右手的,怎麼左邊手老是出問題?
真是見鬼了!
王新蘭想到剛才陳柺子的話,趕忙掏出手鍊,想要把手鍊給扔掉。
然而東西撿來容易扔掉難,還沒扔,卻見一個酒鬼晃晃蕩蕩地來到家門口,王新蘭嚇了一跳,趕緊要去開門,誰知這酒鬼猛然間發了瘋,衝向她把她拉到河堤下的蘆葦地裡,從前那年代,荒郊野嶺的到處每個人煙,是真的嚇人!王新蘭使勁掙扎,然而酒鬼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一般,力大無窮,壓得她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就這樣,她在掙扎之間,還是被酒鬼給強j了。
王新蘭不覺哭了出來,楚辭看向她,眉頭緊鎖,這和她算出來的一樣,王新蘭的命格註定了她命中有此一劫,以前世道亂,發生這種事不稀奇,可楚辭不明白的是,事情怎麼會這麼湊巧?王新蘭剛撿到那串珠子就出了問題,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楚辭皺眉:“手串在哪?還留著嗎?”
“留著!”王新蘭嘆了口氣,事實上,手串一直在這間屋子裡,當年我死後,我男人收拾我的遺物,從我手上掏下這珠子,走了不想帶走,便一同埋在這屋裡了,這些年他一次也沒回來過,這屋子裡雖然住過其他人,卻都不長久,因此,東西還在地底下。
楚辭聞言,趕緊找來鐵鍬挖地,男主人見了,嚇了一跳。
“小姑娘,你幹嘛呢?”
“找東西!”
“找什麼?”
楚辭眸色驟冷:“找那件,殺了你兒子的東西!”
“什麼?”夫妻倆面色煞白,都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這樣說,然而倆人也不敢阻攔,任楚辭在地上挖東西,因為是泥坯房,沒有鋪水泥地坪,地上是泥土的,只是有些硬,楚辭挖了一會,果然挖到一個箱子,開啟,是幾件腐爛到幾乎看不清樣子的衣物,可奇怪的是,這麼多年過去,這手串竟然完整如新,完全不像是在地底下藏了三十多年的。
楚辭皺眉,掏出手串,一股強大的陰煞氣向她撲來,這陰煞氣很邪門,像是有吞噬的能力,很快將楚辭身上的陽氣往珠子裡吞,楚辭嚇了一跳,抬頭看向其他人,大家都看不到,她卻能清楚地看出,所有人身上的氣都往珠子流動,也就是說,這珠子會吞噬陽氣!直至這附近的人,再也沒有陽氣可吸!
原來如此,她就說,這女鬼有些奇怪,身上沒有惡鬼的樣子,雖然帶了嬰靈,卻不曾主動攻擊,原來如此!這...裡的人並不是他們殺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這串手串!
楚辭掏出手串,仔細一看,又湊近了放在鼻子上一聞,頓時面色大變!
這手感、這味道、這紋理!絕對不會錯!定然是嘎巴拉無疑!
嘎巴拉在現代,只能算是一種文玩,卻很少有人知道,它其實是一種法器,且還是一種很邪門的法器!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製作嘎巴拉的原料十分特別。
嘎巴拉是用人的骨頭製成的!
且只有喇嘛的骨頭才能製作,並且也不是全身的骨頭都能做的,只有手指和眉眼間特定的骨頭,才能做成這種手串,教內有名的喇嘛死了,用其特定的骨頭製成手串,而只有極其邪惡之人的骨頭製成的手串,才能稱作上好的法器!
也就是說,這法器本來就帶著其主人強大的陰煞氣!
加上制作方法邪門,陰上加陰,煞氣很難化解。
難怪這串手串能從人身上吸取陽氣,這麼邪門的東西,一般人避之不及,就算是楚辭這樣法力的人,也不敢說自己能輕鬆駕馭,王新蘭倒好,直接撿回家,要知道嘎巴拉不僅陰沉,鎮不住它的人撿到了,很容易被其陰煞氣反噬,這就導致嘎巴拉一旦控制不好,就會從人體內吸收陽氣。
而王新蘭遇到那強j犯,正是因為嘎巴拉帶來的陰煞氣,導致的惡果,王新蘭回到家後,感覺到害怕不舒服,本就遇到不好的事情,再加上嘎巴拉吸收著她身體內的樣子,自然沒有好結果!
聽楚辭說完,王新蘭眼一紅:
“我就說,我雖然遇到這種事,卻也沒有想過要死,畢竟我懷著孩子,我死了,孩子怎麼辦?就算要死,也要把孩子生出來再去死,誰知道我回到家,感覺到身體十分虛弱,沒多久就喘不過氣來,我更是有種感覺,好像我肚子裡的孩子正在離我越來越遠,感覺到他的生命力在慢慢消失,原本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是這手串惹的鬼!也難怪,這麼多年,我和孩子一直被困在這房子裡出不去!都是因為這手串!”
楚辭皺眉,王新蘭和嬰靈果然不是這房子變成鬼屋的主要原因。
誠然,王新蘭和嬰靈的陰煞氣足,在房子裡久了,對居住的人肯定會有不好的影響,但如同這家的小男孩一樣,死的時候像是被人吸乾精氣而死,陽氣盡失,這肯定不是鬼能做到的!說到底,還是因為這手串!
可楚辭想不明白的是,這種手串極其難得。
試想,做成手串的高僧能有幾個?又要是大惡之人,這樣的人符合條件該有多難!
楚辭不覺皺眉,想著前後的事情,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這手串一直留在這,吸收陽氣壯大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它為什麼要這樣做?僅僅是巧合還是存在某種必然?
小男孩的父母聽說是這手串害了自己的孩子,哭得差點昏死過去,他們要把手串扔了,卻被楚辭制止住。
“這手串扔了只會傷害更多的人,原本我是建議你搬走的,但現在,我要把手串拿走,你們可以繼續住下去,這房子絕對不會繼續死人!”楚辭很肯定地說。
小男孩的父母都哭了。
男人哭道:“我們那裡還有心情繼續住下去?我們原本就是外鄉人,來這裡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養活孩子,現在孩子死了,我們的人生沒有一點目標,這樣的人生過著有什麼意思?”
楚辭沒做聲,她用符咒貼在手串上,把手串帶出了這家,。
女鬼和嬰靈原本就是因為手串才被困在這裡,現在手串沒了,倆人的魂魄也可以走紅。
便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楚辭出了鬼屋,忽而轉頭,盯著她們,質問道:
... “你們在這住了這麼久,肯定知道些什麼,我問你們,這手串是哪來的?小梁村這種地方,怎麼會有如此陰毒的東西?這手串又為什麼要吸取陽氣壯大自己?你們老實告訴我!”
女鬼一滯,把孩子護在身後,才搖頭道:
“大師,我真的不懂!”
楚辭盯著她的臉色,沉默片刻,女鬼被她盯得後背發毛,眼神躲閃。
楚辭忽而勾唇,冷冷一笑:
“既然如此,你們就找別人幫你們超度吧!我看你這孩子也別投胎了,都這麼久了,地府裡有沒有你的名號還不一定,就留在人間,做一輩子嬰靈吧!”
“不!這怎麼可以!”
女鬼急了,嬰靈因為是沒有出生的孩子,樣子醜陋可怖,也沒有智商,不會說話,不會思考,只會跟在母體身後,什麼都不懂,她怎麼能讓孩子就這樣過一輩子?即便是當鬼,好歹也當個腦袋清醒的鬼,如果孩子世世代代都是這樣,還不如魂飛魄散算了!
“哦?為什麼不可以?”楚辭笑容懶懶的,漫不經心道:“我想超度誰就超度誰,不想超度誰,誰也請不動我,怎麼著?我超不超度還需要你的指示不成?”
女鬼一滯,知道她不是好拿捏的,當下低下頭,沉默片刻,才神色堅定道:
“好!我就告訴你!我雖然不知道這手串到底是哪來的,但我知道,這手串在八九年前有過異動,當時,這村裡所有的鬼都被嚇得不敢出來覓食,我也是受盡威脅,最後才保得平安,我只能告訴你,人活一世,離不開一個‘命’字!我是如此,你也一樣!誰都躲不掉!”
楚辭面色驟冷,心裡不停想著女鬼的話。
八九年前?差不多也是在那時,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上,想到之前用屍油香水店的老闆,以及那民國老太太的話,楚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一切,是否是針對她而來的?
包括今天這間鬼屋。
女鬼是在提醒她,不要以為一切都沒有聯絡,事實上,一切都按照其該有的軌道行走。
她雖然是穿越來的,卻也逃不開命運!
而她雖然能算出其他人的命,卻獨獨算不出自己的。
之後楚辭給這對母子超度,讓他們去投胎。
下面的幾天,楚辭一直看著手串發呆,雖然用符咒鎮住了手串,讓手串暫時不得作亂,也不得從人身上吸取陽氣,但這個手串的陰煞氣一直躁動,手串內的陰煞氣越來越強,很快,就不是符咒能壓得住的了。
楚辭不停想著辦法。
陸景行的微信就在這時發了來。
很快就過年了,陸景行給劇組放了假,自己也回家過年,身為藝人,一年難得有幾次和家人聚齊的機會,他很珍惜,加上今年家裡還添了個新成員,陸景行這個做小叔的自然要準備厚禮的,因此這幾天他都為這事忙。
陸景行拍了張照片過來。
照片是一個翡翠雕刻的長命鎖,長命鎖邊上是一款女款的翡翠佛祖吊墜,吊墜周邊做了鑲嵌,嵌了細細碎碎的鑽石,這佛祖雕工極好,笑意盈盈,肚子飽滿剃頭,整個佛祖的水頭都非常好,僅看照片,楚辭都覺得這東西簡直是完美。
“嗯?”
陸景行發了個笑臉。“剛給侄子買東西,看到一款不錯的,就買來做你的新年禮物!”
楚辭心裡一暖,他這人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隨時隨地都想著她,把她放在心上。
她發了個哭泣的表情。“好感動!”
“為什麼我有種感覺你不開心?”
楚辭失笑,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她把這手串拍了個照片發給陸景行,道:
“這手串是我剛收的法器,按理說這法器跟我...沒什麼關係,可我就是覺得,這法器跟我有關!再者,這法器的陰煞氣很重,我很快就要鎮不住了,我在想,怎樣才能處理掉這件法器。”
陸景行點選檢視原圖,把照片放大。
只見照片上是一串深咖色的手串。
陸景行皺眉,他總覺得這手串在哪裡見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是哪裡。
“別亂想,或許是你想多了。”
“但願如此。”楚辭笑笑:“謝謝禮物,過段時間我請你出去玩。”
陸景行笑了:“不怕我變成吃了你?”
“我就是收鬼的!還轉收男色鬼!”
倆人都笑了,這一打趣,緊張的氣氛不再,楚辭心裡好受許多,她將嘎巴拉手串放置在盒子中,用符鎮住,這樣一來,雖然不是長久之計,總能延緩點時間。
一切都等過完年再說吧!
楚辭原本以為,過年前不會再遇到這種需要她出馬的事情。
誰知就在年二十九這天,村子裡還是發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村子裡死了人!
楚州也回來了,兄妹四人被鄰居叫去看熱鬧,楚辭走到案發現場,原想著會見到很強的陰煞氣,誰知到那,根本沒有!不僅如此,案發現場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氣味。
一群人圍在那,楚辭皺眉問:
“二哥,你不是說死了人嗎?死的人在哪?”
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死人的!也沒有任何哭聲,大家看起來神色如常,怎麼會有這種謠言傳出來?
“二哥怎麼會騙你?”楚澤宇桃花眼一眯,嘿嘿直笑:“是真的死了人!這人的名字就叫作黃大仙!”
黃大仙?
楚州冷笑一聲:“楚辭,你二哥的話還能信?”
楚明飛也笑:“二哥你這話也太水了!就死了一隻黃鼠狼你還敢說死了人?你也靠譜點好嗎?”
“怎麼不能?”楚澤宇不服氣,哼道:“你們沒聽過那種傳說嗎?以前有人路上殺死了一隻黃大仙,結果這黃大仙跟到那人家裡,半夜把這人給害死了,還有把人吊死的,讓人瘋了的!黃大仙的死可是大事,你們還敢質疑?真是不要命了!”
確實如此,在農村要是死了一隻黃鼠狼,會有很多人緊張,認為黃鼠狼是黃大仙,殺了黃鼠狼等同於把神仙給得罪了。
大家都認為黃鼠狼不可得罪,其實沒那麼誇張,黃鼠狼的肉是一種很好的中藥材,皮毛可做大衣,作用類似於掉皮,它的尾巴毛更有用,可以做狼毫,供人類寫字。
人類不會放過任何一種動物,哪怕是黃鼠狼。
說起來,黃鼠狼也沒有大家傳的那麼邪乎,尤其是有些人說黃鼠狼會修煉成精,是根本不存在的事,但這種動物確實會比普通動物多一些靈性,楚辭不知道它是否會用某種東西操控人類,總之,前世,她也遇過人被黃鼠狼纏上的事情。
楚辭失笑:“二哥,你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嗎?”
楚澤宇一滯,氣道:“還不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能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楚州不喜,掃了他一眼,楚澤宇立刻一句話也不敢說。
楚辭笑著湊上去,掃了那黃鼠狼一眼,不覺眉頭緊皺,這黃鼠狼是懷著身孕的,可能是出來偷東西吃被人碰到,用開水給活活燙死了!從現場的痕跡看,黃鼠狼死之前,一直痛苦掙扎,以至於地上被撞得坑坑窪窪,只可惜最後還是沒活下來,母狼和孩子都沒了。
即便不把它們當神仙供著,如果動物沒有傷害到人,活活燙死動物這種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
楚辭皺眉問:“是誰把黃鼠狼燙死的?”
村裡人見是她,笑道:“是江二全。”
...“江二全?”
楚辭依稀對這人有印象,似乎是個混混,愛喝酒大家,人也比較橫,但在農村這地方,再是混混,跟村裡人的關係都不會很差,因此大家雖然經常罵他愛惹事,平日裡還是說說笑笑,也沒太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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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
“燙死了黃鼠狼就回家了。”
楚辭皺眉,黃鼠狼這東西,不是什麼良善的動物,平日和人互不干涉也就罷了,現在母狼和孩子都被燙死,她不覺擔心,這幫黃鼠狼會報復。
村裡人都不知道怎麼處理黃鼠狼的屍體,既然事情是江二全惹出來的,自然還是去找他。
大家來到江二全家門口,卻見江二全家裡的門緊緊鎖著。
“大過年的,他去哪了?”
楚辭和鄉親們上前,敲了敲門,卻見屋裡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楚辭一怔,一腳把門踹開,一睜眼卻嚇了一跳,只見江二全正抱著熱水瓶,渾然不覺地朝自己嘴裡灌著熱水!
這熱水不停冒熱氣,看起來就是剛燒開的,更別說邊上的煤爐子上還有一鍋正在燒的熱水了。
楚辭嚇了一跳,一把拉住江二全,阻攔道:“快停下!”
誰知江二全卻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壓根不聽,一把甩開楚辭,繼續喝滾燙的熱水。
楚辭皺眉,掏出一張黃符貼在江二全身上,這一刻,江二全因為黃符的作用,像被定住一樣,一動不動地抱著熱水瓶,楚州走過來,把熱水瓶奪下,皺眉道:
“楚辭,這麼燙的水喝下去,現在必須馬上送去醫院!”
楚澤宇正要打電話,卻見江二全忽然像是發瘋一樣,用頭撞著柱子。
咚咚咚……
聲音嚇人,楚辭趕緊掏出銀針,簡單消毒後,猛然扎入江二全的人中裡,並遲遲沒有拔出來。
楚辭之所以會扎針,都是因為透過給穴位扎針,能夠引鬼出身,只不過,所用的針必須是銀針,而這穴位也是有特定要求的,必須為傳說中的十三鬼穴!
十三鬼穴之所以被稱為鬼穴,都是因為這十三個穴位裡都含有鬼字,好比人中被稱為鬼宮,少商穴被稱為鬼信,隱白穴被稱為鬼壘……總之,透過對這十三個鬼穴的扎針,可以去除鬼怪,因此,楚辭的扎針技術還不賴。
只是,她第一次用這方法來對付黃鼠狼。
當下,村裡的人都愣了一下,薛大叔愣道:“楚辭,你再給他扎針?為什麼這針不拔出來?”
楚辭皺眉,看向四周。
用銀針封住他的鬼宮,如此一來,任何作怪的鬼或者動物都無法逃開,尤其是黃鼠狼,如此一來,便會被定在屋子裡,很容易被發現。
“大家去找黃鼠狼!它應該就在附近。”
村裡人都去找,很快,真在一櫃子裡發現一隻公的黃鼠狼,或許是哺乳動物的天性,大家見了這黃鼠狼竟然能感覺出它失去妻兒的痛苦,那黃鼠狼被定在衣櫃裡,任大家把它搬出來。
楚辭掃了這黃鼠狼一眼,當下冷哼:“需要什麼條件,你才肯放了江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