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蓮辦事很利索,沒半個時辰,她就帶回了劉婆子的回話。
劉婆子願意按市價的一半將鋪子賣給夏悅娘。
“按我說的辦。”夏悅娘搖頭,“我若是真的按那一半的市價了,一來幫不上他們,二來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她倒是不怕被人戳著罵,她只是想盡些心意罷了。
“姑娘,她不同意。”葉子蓮無奈的回道,“還是劉家大嫂說,按市價就好。”
“也行。”夏悅娘一聽,也明白了。
劉婆子不接受,很可能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之前便有人說劉婆子肖想著她家的鋪子,現在要是翻了倍的賣給她房子,也同樣會被人戳脊梁骨。
相對來說,劉婆子只怕更在意這些。
於是,夏悅娘沒再堅持,任由葉子蓮去處理,最終以高於市價二十兩的價買下了房子。
又過了兩天,衙門傳來了訊息,讓劉家去接劉二的屍體。
劉婆子一家收拾了行李,買了棺木,租了車,接了劉二就直接出了東凌城。
葉子蓮接著夏悅娘的吩咐,事先準備了車伕,還讓連程準備了幾個人護送劉婆子回了安鎮的老家,幫著處理劉二的後事。
訊息傳回來不久,周阿秀也被押解去了府衙,周家人鬧事,在縣衙裡關了幾天,各人挨了十板子被放了出去。
至於他們會不會恨,夏悅娘完全沒管,她要尋的院子也有了眉目,這會兒正忙著籌辦作坊,新收回來的劉家鋪子也被她交給了葉子蓮,讓葉子蓮找人打通前面鋪子。
以後作坊搬了,可原來的地方還得住人,前面的鋪子也得重新裝修一番,作為“銷售總部展示廳”。
“夏姑娘。”
這天,夏悅娘仗量了小院子的面積,回家路上,被奚淵思攔了下來。
“奚公子。”夏悅娘抬頭,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聚仙苑和仙扶樓附近,忙收斂心思衝著奚淵思拱了拱手。
“夏姑娘這是遇到什麼為難的事了麼?”奚淵思關心的看著她,手中扇子輕搖,問道,“我觀你從那頭過來,一直眉頭深鎖,一路都是如此,不知奚某可有能幫得上的?”
“多謝奚公子關心。”夏悅娘忙搖頭。
她剛剛只是想怎麼合理設定作坊罷了,沒想到居然被奚淵思都看到了,不過,人家是好意,她也不好不理會。
至於作坊的事,一切才是開始,還不合適跟別人說。
更何況,奚淵思這人奇奇怪怪的。
“夏姑娘有難處只管說,不必客氣。”奚淵思笑道。
“我只是在想怎麼更好更快的為各位供貨,一時想入神了。”夏悅娘輕笑,堅持這說法,“多謝奚公子關心。”
“原來如此。”奚淵思恍然,指了指一旁的聚仙苑,說道,“上次開業時,賓客眾多,怠慢了夏姑娘,不知夏姑娘今日可有空?樓上一敘可好?”
“奚公子有事?”夏悅娘愣了愣,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前面的仙扶樓。
“確實有些小事想請夏姑娘幫忙。”奚淵思含笑點頭,也不否認。
“行吧。”夏悅娘想了想,只好點頭。
人家這麼客氣,她也不好直接拒絕,還是先看看他的用意吧。
“請。”奚淵思滿面笑容,在前面引著夏悅娘上樓。
此時正值飯點,大廳裡、二樓坐滿了人,三樓因是雅室,只見得有不少夥計來來往往的忙碌,倒是沒見著客人,不過,看那些夥計就能知道,聚仙苑生意相當的火。
夏悅娘細細的瞧著,心裡有些牽掛楊安的仙扶樓。
又有好久沒見著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仙扶樓每日的訂貨倒是有增無減,可能生意並沒怎麼受聚仙苑影響吧。
“坐。”奚淵思帶著她來到一間雅室中。
對著門擺了個屏風,後面,正中的桌子上擺著滿滿一桌子的佳餚,擱了兩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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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的木幾上擱著一個香爐,爐中清香嫋嫋,牆上的山水畫在那清煙中,莫名的添了一分仙氣般。
此時,門窗都開著,赫然能看到不遠處的仙扶樓裡的場景。
夏悅娘瞧了一眼,心頭更加的疑惑。
這奚淵思想做什麼?
“上一次,因兩位葉大人在,賓客又多,夏悅娘何時離開的,我都不知。”奚淵思坐在她對面,拿起一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遞向了她,滿臉笑容,“今日,特意向姑娘賠罪,還請姑娘莫要怪罪。”
“那日臨時有要事,未能向奚公子打招呼便走,失禮的是我才對。”夏悅娘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臨時退場也沒打招呼,本就是她無禮,沒想到奚淵思竟然知道了,今天還特意的堵了她的路,設這麼一桌來賠罪。
這……不對,這一桌酒菜,就算他後廚人多,必是準備不少時間吧,難道他未卜先知,早就知道她要經過這兒?
“是我怠慢了。”奚淵思搖頭,堅持這樣伸著手,一副她不接酒他就不罷休的樣子。
無奈,夏悅娘只好接了。
剛要放下,奚淵思又給他自己倒了一杯,伸出了手:“來,喝一杯。”
夏悅娘遲疑。
一來就讓她喝酒?
“這一杯,算是為那日的事賠禮,夏姑娘若是真的不怪罪,就喝了這一杯。”奚淵思一本正經的望著她。
“請。”夏悅娘無奈,只好舉起杯子碰了一下。
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她再不接就是不識好歹了,而且,她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不過,她並沒有馬上喝下這杯酒,而是晃了晃,慢吞吞的舉起。
奚淵思見狀,微微一笑,一飲而盡,喝完還向她亮了杯底,那一臉的笑意,似乎是看透了她為何猶豫。
夏悅娘忍不住臉上發燙。
她剛剛還真的有些懷疑他在酒中動手腳。
“來,這第二杯,為我們的生意。”誰知,她剛喝完,奚淵思的酒壺又湊了過來,“夏姑娘做的豆幹,如今都進了東宮了,太子殿下嘗過,讚不絕口呢,說是有機會還會向宮中進獻,這事兒要是成了,姑娘的生意可就要一飛沖天了。”
用皇家說事,夏悅娘不喝也得喝,只好又一飲而盡。
可是,奚淵思卻沒就此停住,第三杯又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