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輪弦月高掛。
一身黑衣的夜烷堂抱著一身暗紅色衣服的夜暮光飛奔在山澗中。
夜暮光躺在夜烷堂的懷中,已經睡去,她臉色蒼白,帶著幾分疲倦。
夜烷堂突然停住了腳步,只覺得耳邊惡風呼嘯,他將女子慢慢的放在地上,右手摁在劍柄之上。
“出來。”夜烷堂怒吼一聲,只聽山澗中的長風被他的聲音撕裂。
一個黑色的身影落在他的身前,冷冷的望著他,“沒想到,被發現了。”
“什麼人?為何要跟著我?”夜烷堂的右手已經滿是汗水。
“本來想跟你直接去夜家的,沒想到被發現了。”男子饒有趣味的看著他,眼睛眯成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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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就敢獨闖夜家?雖然我夜家隱世四十年,但也不是吃素的。”
話音剛落,一道疾風撲面而來。
夜烷堂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縱身一躍,一腳踏在了男子的胸膛上。
男子極速後撤,揮出一劍。
一道劍氣直奔夜烷堂面門,夜烷堂抬手一劍。
兩道劍氣相交,在空中交纏甚久,最後又雙雙散去。
夜烷堂藉著男子劍上的餘力,猛地向後撤去,在空中一個轉身,輕步落地。
“你究竟是誰?我與閣下何怨何愁?閣下,為何要窮追不捨?”夜烷堂收回長劍,若以全力,對上眼前的這個男子,他有八成的把握能贏,但同時自己也定會受重傷。
男子尷尬的笑了笑,心裡暗罵道:這一下,問這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
他清了清嗓子,“在下,單字,菁。至於怨仇,我與三家主無冤無仇。至於為何窮追不捨,自然是想要去這夜家看看,與夜家家主過上幾招。”
男子一臉淡然,夜家在四十年發生了一次變故,被迫隱世,但經過這四十年的恢復,其鋒芒定不亞於當日。
而這個男子卻要一人,獨闖夜家,還要單挑夜家家主。
這句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是那樣輕鬆,淡泊。
“想進夜家?呵……”夜烷堂冷笑一聲,瞥了他一眼,“那我也只能送你兩個字,找……死……”
男子沒有說話,一步跨出,劍光一閃。
山澗中的風,停了。
一柄白劍,攜著他那一身黑衣,直奔夜烷堂而來。
夜烷堂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夜暮光,心中升起幾分焦急。
他低下頭,身邊升起一股黑煙。
“鬼梟。”他高喝一聲,一排鬼梟從樹叢中飛出,直奔黑衣男子。
男子眼見此狀,一道劍氣,在空中炸裂開,化為多道,每一道劍氣隨著他的衣袖,打在鬼梟身上。
“走。”夜烷堂在黑煙與鬼梟的掩護下,急忙掠至夜暮光身邊,抱起了她。
良久,黑煙散去,鬼梟的屍體散落在地,散發著一股股惡臭。
男子環視一週,卻沒有發現夜烷堂的身影,他低下頭,暗歎一聲。
夜烷堂抱著夜暮光,走進一個狹小的山縫之中。
山縫很窄,很長。也看不到半點亮光。
許久之後,眼前又是一片光明,光的來處,正是那山縫的盡頭,山外的另一片天地。
山谷中,一排排房屋立於其中。此時已是半夜,但這個地方卻是燈火通明。
夜烷堂站在高處一躍而下,一身黑衣在月光的照耀下披上了一層銀紗。
山谷中的黑衣人群眼見此狀,連忙半跪在地。
夜烷堂沒有理會他們,腳下生風,直奔那座最大的宅院。
宅院中,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坐在梧桐樹下,一片梧桐葉落下,他伸手捻住了那片梧桐葉,但卻在接觸到他指尖的那一刻,瞬間化為灰塵散去。
他的臉色如白紙一般,眼角處生著一顆紅痣。
他緩緩轉過頭,眉宇中帶著幾分陰柔。
梧桐雨,夜未央,孤酒冷蕉斷愁腸。
殘枝哪堪折,落紅命將殤,
怎舍你,獨自茫茫。
且相忘,且相忘,明春花更好
莫為我忙。
夜家現任家主——夜未央。
“師兄。”夜烷堂衝進宅院中。
“烷堂?”夜未央猛地站起,眼睛掃過夜烷堂,最後目光落在了他懷中的夜暮光身上,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只剩下一個黑影,清晰可見。
他的右手直接握住了夜暮光的脈搏,只覺得他的氣息紊亂,虛弱。
隨後皺眉道:“血封喉?誰傷的她?”他的表情嚴肅。
“毒公子。”
“毒公子?萬毒城怎會有我夜家的毒?”夜未央瞳孔微縮,隨後又恢復原樣。
“算了。”夜未央嘆了一聲,衝著身邊的黑衣面具人招了招手,“似水,你帶她去未涼那裡。”
面具人答應一聲,從夜烷堂的手中接過了夜暮光,抱著她離去。
“時隔一個多月,為何這才回來?”
“路上遇到了一批殺手,帶出去的弟子全部喪命。”
夜未央皺了皺眉,“你也受傷了,回去休息吧。”目光注視著他身上溢位的鮮血。
“我想見師……”他還沒說完,便被夜未央森冷的目光給嚇了回去。
“是……”夜烷堂沒再說話,拱手作揖,隨後退了出去。
夜未央抬頭注視著天空,嘴唇一動。
“梟。”
話音剛落,一隻鬼梟飛來。叫聲悲鳴。這只鬼梟與之前不同,至少這個很大。
鬼梟從空中劃過,翅膀張開足有兩丈長。
夜未央一個跨步躍了上去,他坐在鬼梟的身上。
“走,狼鷹谷,去見師父。”夜未央有規律的拍了拍鬼梟的腦袋,鬼梟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語,長鳴一聲,飛起。
“師父啊,師父,這一切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