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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花式作死第三十三式:

司徒器和代王喝酒的訊息, 在當晚他們還沒有各自回家的時候,就已經像是長了看不見的小翅膀, 飛快傳遍了城東區的大街小巷。

城東是大啟頂級權貴扎堆居住的地方,房價已經不是居住在城東區最大的門檻兒,而是有沒有權勢與地位。祁家, 司徒家, 乃至是太宰王賢的家都在這裡。有大大小小百餘戶, 組成了大啟的權力結構。各路藩王、諸侯雖然長期居住在封地, 但他們在京中也有院子,大多都被女天子賞賜在這附近。

在這裡, 很多對外不會公開的秘密, 根本就不是個秘密。祁和住的已經算是比較外圍的,鄰居裡還能稍微看到一些普通老百姓的影子,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每天要接收海量的“秘密”。

但司徒器與代王喝酒的這件事, 並沒有侷限於城東區。

第二天訊息便已經不脛而走, 彷彿整個雍畿城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大家很樂意在茶餘飯後談一談, 哪怕他們也不知道這事有什麼好談的。

這個小小的八卦,能傳播得如此之快, 如此之廣, 既不是因為司徒器有多受歡迎,也不是因為代王手上的權力有多大,而是他們這一行為被人腦補出來的架構變遷——司徒家也要加入“議政王大臣”大戰了?如果司徒老將軍和代王聯盟, 那麼王太宰是不是也必須擁有姓名?

本來司徒老將軍是被司徒器這個不孝兒子又一次給氣到了的,但是很快,隨著大家好像已經預設了他即將進入“議政王大臣”,司徒老將軍詭異地保持了沉默。

因為和王賢不同,司徒老將軍確實有意在“議政王大臣”中分一杯羹。

他是說,誰規定了就必須得是藩王諸侯才能參與其中呢?同樣是為這個國家盡心盡力,甘當平民的奴僕,不是嗎?

從目前的輿論來看,這個走向對司徒老將軍的未來發展反而很有利,他也就忍了,他甚至不介意老對頭王賢也加入其中。兩人的仇怨,可以等他們都成為議政王大臣之後再清算,在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必須得到這張彌足珍貴的入場券。

司徒器從他哥那裡聽說了他爹的腦迴路後,做夢都能給笑醒了,因為他知道王賢一定不會讓他爹如願的。司徒器現在和他爹的狀態就是“只要聽說你不開心我也就放心了”。

父子之間是一點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而司徒器只有在想著讓他後槽牙都疼的爹時,才不會去想到被酒後的代王捅破了的那份不容於世的感情。

讓司徒器對自己最為不齒的是,他明知道這樣不好,但他還是不願意去拒絕承認他對祁和的感情。對於要不要再去見祁和,司徒器是掙扎過的;而對於要不要繼續喜歡祁和或者說是對祁和好,司徒器的回答只有不假思索的一個——那肯定是要的啊,對祁和好就像是喝水呼吸一樣,是一件必須存在又自然而然的事情。

只是考慮到大哥與祁和之間的兩情相悅,司徒器在意識到自己喜歡祁和、並為此有那麼一點點雀躍後,他就火速親自動手,想要將這份感情永遠地埋葬在自己心裡了。

他不會去表白,不會去添堵,更不會去破壞祁和與他大哥的感情。

但,他也不會停止去喜歡。

哪怕只是單單意識到這份感情,都足夠司徒器暗暗開心很多天,他是如此歡呼雀躍,因為代王說的對,愛上一個人,本身就已經是一件足夠開心的事情了。

至於對方知不知道,會不會回應,都不在當下司徒器能夠考慮的範圍。

司徒器只知道,當他推開小院房間的門,看到祁和已經等在那裡,或寫字,或品茗,但總會對他微笑著說一句“你來啦”時,就已經會讓他高興得忘乎所以,再想不起其他。

這一日上午,不只是司徒器來找了祁和,謝望也帶著搞事的氣息來了。

謝望這天穿了身較為正式的圓領官服,他是下了朝直接來見的祁和,與一身金吾衛戎裝的司徒器正巧撞在了一起。那是大紅絳袍與黑金飛魚的碰撞,一個腳踏青雲靴,一個手持斷水刀,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意氣風發。他們代表了百年的官場,但面容卻又如此年輕,一如這個正在經歷重大變革、不知道哪天便可以破繭重生的古老帝國。

“謝大人。”司徒器先開口。

從官位上來說,還是謝望的地位比較高的。司徒器已經今非昔比,再不是那個只會盲目招惹麻煩、不懂禮貌客氣為何物的少將軍。

“少將軍。”謝望對司徒器點頭致意。

雖然大家都知道司徒器如今已是執金吾副手,但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叫他一聲“少將軍”,因為“少將軍”這個爵位明顯更值錢,至少現在是如此。

“來看祁和?”司徒器又問,雖然他不會破壞祁和與他大哥的感情,但那也代表著他絕不會允許別人插足破壞。

雖然祁和堅信他師兄就只是他師兄,司徒器的直覺卻敏感意識到了謝望的心思沒那麼簡單。

謝望本來是想稱是的,但就在電光石火之間,他看著司徒器,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於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不,我是來找少將軍的,我知道只有在這裡才最有可能看到您。”

司徒器挑眉,但還是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移步把謝望帶到了別處,四下無人,正適合談話。

“不知道謝大人找我何事?”

“我聽說您和代王殿下交情不淺?”謝望並沒有直說昨晚的那場酒,哪怕全世界都知道了,司徒器這個京城著名紈絝自從步入仕途後,就只和代王喝了這麼一場酒。怎麼看都不可能只是因為他倆交情好,司徒器才會去赴宴。

司徒器為此已經應付了整整一個早上,從一開始的“一定要和對方說清楚,我確實就是因為交情才答應的”,到現在的“隨意吧,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那是你們的事,我也攔不住你們當個傻逼”。乍一聽謝望也開始這麼說,司徒器徹底絕望了,只能給出最後的奮力一搏,道了句:“代王之事,與祁和無關。”

“我知道。”謝望還是那副笑眯眯、算無遺策的模樣,“我單獨找您,也是因為這事與祁和無關。能不把他捲入其中,我肯定是不想讓他參與的。”

如果祁和一直到最後都不知道,那就最好了。

“什麼事?”司徒器還是挑著眉,表達著挑剔的態度。

雖然司徒器和代王只是酒肉朋友,但經過昨晚那一番“我有一個朋友”的交淺言深,司徒器還是覺得他有必要對代王稍微講那麼一點點義氣的,只要代王保證以後不會再在言語上對祁和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冒犯。

“就想請您代為對代王殿下轉達一句話,他朋友想不想報復一下他的弟弟和負心之人?”

“!!!你們連我們昨晚的對話內容都知道?”司徒器感覺到了一陣背脊發涼與毛骨悚然。

雍畿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大,藏在雍畿背後的秘密可以是個秘密也可以天下皆知。

謝望笑得還是那麼溫潤漂亮:“哪裡來的‘你們’呢?別人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對您保證,我的渠道只有我知道。”

司徒器卻是一刻也沒有辦法再在這裡站著,他心裡只剩下了無盡的後怕。

幸好昨晚他的朋友等了一下代王的朋友,代王哭完之後就直接睡了過去,否則今天……不行,絕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心思,否則以後祁和肯定不想再看到他了!

哪怕是司徒器,也敏感地感覺到了祁和在感情問題上的牴觸。祁和就像是一個重度感情潔癖症患者,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他獨特的情感世界,不允許任何一丁點的意外來打擾。一旦被祁和知道了深藏的感情,那就會直接成為祁和的拒絕來往戶。

一點機會都不會給有的那種。

嚴防死守得甚至到了已經有點過分的地步。

司徒器並不打算對祁和做什麼,他只是想就這麼看著、憧憬著,卑微到了極點。但也因為他只有這些了,所以完全沒有辦法接受再被剝奪。

一定不能讓祁和知道!

在司徒器的努力下,他和祁和這一天的相處都維持在了正常的水平與狀態。他們大多聊的不是祁和的書,就是祁和的狗,又應付了一下隔壁不死心來追問女天子與太子之事的王姬聞岄,天色就黑了下來。

“最近的日子過的可真快啊。”祁和隨意感慨了一句,冬天的夜晚總會來的比較快。

“是、是嘛。”司徒器卻恨不能每一天的離別都能來的慢一點,再慢一點。他看著雅人深致的祁和,垂頭微微一笑,莫名想起了一句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話,積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離開小院後,司徒器甚至產生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裡激烈到彷彿隨時要跳出來的心臟,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個畜生了。

也因此,司徒器終於有餘地去思考謝望拜託他的事,他只能藉由這些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把謝望的話轉達給代王,對於司徒器來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但他卻有點猶豫,想不好到底應不應該幫謝望一把。主要是他搞不懂謝望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初來京城沒兩天的田王,也在思考著相同的問題,對方幫他,是為什麼?

田王今天透過門客得到了一條對付自己哥哥的建議。不得不說,田王對於這個建議喜歡得不得了。他一直對於他哥的封地有野心,最重要的是,他哥當年對於他妻子的調戲讓他耿耿於懷,這輩子大概都沒有辦法過去。

一樣的故事,在不同的人眼中,會有著完全不同的一面。

至少在田王看來,他哥和他王妃之間的故事是這樣的:王妃在嫁給他之前,在代地的朋友家做客,遇到了上門的大哥,大哥極不講究,當下就想把他的王妃佔為己有。

這特麼還是親兄弟呢?虧父親去的時候,大哥說得那麼好聽!

他才不是他大哥,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若不是女天子英明與垂憐,在父王去時也給他封了王,讓他搬去了田地,那他現在指不定還怎麼在兄長的手上慘遭蹂躪呢。

他怕不就是下一個公子和,兄長不死,自己這輩子也就完了。

可惜,哪怕有田地作為封地,田王的勢力還是遠不如代王,畢竟代王是大哥,繼承了父王大部分的財產與人脈。田王覺得自己頂多是個衣食無憂的田舍郎,面對惡霸大哥的欺凌,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把這份恨記在心上,平日裡與大哥鬥一些無傷大雅的法。

但這回來到京城一切都不同了,有人透過田王門客之口,給了田王一個錦囊妙計:去找東海王。

東海王的領地就在田王與代王的領地邊上,三者呈三角之勢。東海王垂涎他們父王的封地許久,並真的趁著他們的父王去後吞併了大半。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王賢代表女天子出面調停,幫助代王了保下了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但東海王還是眼饞,沒得辦法,代王的封地又挖出來了金礦,誰會不想要呢?作為一個全世界都知道的野心家,東海王也沒打算隱瞞這一點,他早晚是要打仗的,而打仗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隔壁的金礦就像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美女,每一晚都在誘惑著東海王去佔為己有。

可是已經有了天子調停,東海王並不能繼續貿然掠奪,一旦被中央定性為師出無名、不義之戰,其他恨不能拉東海王下臺的人,也就可以對東海王動手了。

東海王一直缺一個攻打代王的藉口,田王門客的獻策就是給予東海王這個藉口。

“這次上門,我有個不情之請。”田王與東海王是鄰居,關係不錯,或者說是田王一直在仰仗著東海王,好防備自己居心叵測的大哥。

“您說。”東海王是個略顯富態油膩的中年人,一看便是常年養尊處優,又不甘於此的型別。

他奮鬥一生,可不只是為了當一個小小的諸侯!

“還請您來攻打我。”田王說完,就給東海王行了大禮,跪的姿勢特別標準。

東海王:“???”哪怕是東海王,對於這樣的要求也是聞所未聞,還有人上趕著求攻打呢?不過田國太小,又沒有礦產資源,塞牙縫都不夠,東海王根本看不上。

“您佯裝攻打了我,我就會向兄長求助,一旦代地甲士對您動手,您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對付他了呀。”田王得到的點子的最終目的不是自己被侵略,而是看著他哥被侵略。他現在就處在一個自己不好過,他哥也別想好過的瘋癲狀態裡。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被哥哥……他就沒有辦法容忍,他始終感覺自己的頭頂縈繞著一頂揮之不去的綠帽子,所有人都看得見,都在對他指指點點,肆意嘲笑。

“好!”東海王拍著大腿開心了,雖然現在在競爭“議政王大臣”,卻一點也不影響東海王想要吞併代地的心。不僅如此,他覺得要是他能夠擁有代地的金礦來擴充自己,讓實力更上一層樓,哪怕他沒有當上“議政王大臣”的話事人,他在後面也能控制整個組織。

而作為對田王如此識趣的報答,東海王也承諾了在事成之後對田王的好處。

東海王吃肉,田王喝湯,很完美。

當“議政王大臣”會議的七位王爺人選,終於定下來的時候,東海王已經遠端操控,派兵侵略了田國。田王也已經當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讓他哥來救他了。

代王……

對於弟弟,代王的感情特別複雜,他倆是一個爹一個娘,從小兄友弟恭,本應該成就一段佳話。誰知道自父親早早地去了之後,他們卻反而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哪怕弟弟當初算計了他,代王最終也還是決定把對這件事的噁心之情壓下去,救弟弟最為要緊。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弟弟好不容易得到的封地被東海王吞併。代王對於東海王的仇恨那真的是比山高比海深。在他年輕無力主持大局的時候趁火打劫,吞併父王留下的封地……他該死!

司徒器終於看不下去了,覺得代王就是個傻逼,他那個弟弟一看就不懷好意,這麼簡單的套也會上?他趕忙把謝望當日的邀請告知了代王。

“你難道忘了你朋友當年的屈辱了嗎?這麼被辜負,不報復,還要去幫他?”

代王唉聲嘆氣,看了眼司徒器:“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是真兄弟,別人都不敢與我說這樣的話,我很感動。但,他畢竟是我的弟弟啊。或者這麼說,如果有天你大哥坑了你,但後面他又遇到了很難的事,你會選擇袖手旁觀嗎?”

其實代王更想直接用司徒器他爹來打比方,但是想了想,真正的朋友,是絕對做不出在這種軟肋上直接捅刀子的事的。

兩個酒肉朋友,莫名地感情就這樣昇華了一波。

司徒器想了想他那麼好的大哥,沉默了。說實話,要是能如此容易割捨,那就不是家人了。哪怕是他爹,司徒器也是在容忍了無數次之後,才終於爆發的。

有些時候家人之間的事真的說不清楚的。

“你別怪我在這個時候出來當這個壞人就行。”司徒器說這話之前,其實也是有點猶豫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該管這種破事。就像是一對情侶吵架,你幫著一方痛罵另一方,其結果很可能是他倆後來又好了,而你成了那個壞人。最好的辦法是不去管。可,在司徒器心中的某個地方,始終有個天真又一腔熱血的自己還活著,他說,不,你不能這麼做。

明知道那是對的,只因為自己有可能受到傷害而不去做,會讓這個時候的司徒器無法接受。成年人要與世界妥協,卻也不是一味地把自己變成一副全然陌生的樣子。

“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與我說這些,我要是未來還怪你,那我還算人嗎?!”

代王就是這麼一個義字當頭的土豪。他感謝司徒器來提醒他,雖然他還是頭鐵地決定去幫自己的弟弟,但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去怪司徒器,只會謝謝他願意和他說真話。

滿雍畿都找不出來的兩個實在人,就這麼相視一笑,祝福了彼此此後的人生能夠一帆風順。

然後轉頭……

司徒器在圍觀祁和為自己新書作畫的某一日,還沒有聽到“議政王大臣”的話事人選出來是誰,就先聽說了代王被東海王反過來攻打的訊息。

這一回的東海王可算是師出有名,你打我,我自然要打你,管你打我的理由是不是為了幫你弟呢。

你弟可沒承認向你求救過。

司徒器和代王都知道了,代王再一次被田王坑了,甚至是被田王和東海王聯手坑的。代王氣得眼睛都紅了,當下就想提著一把刀衝去弟弟的王府問他,你知不知道代地是父王唯一給我們留下的東西了!

就在這個時候,謝望再一次出現在了司徒器眼前:“還請您繼續代為對代王殿下轉達一句話,我的提議始終有效。”

司徒器這回都懶得再轉達了,他直接帶著謝望騎馬就去了代王府。

“他,謝望,腦瓜子聰明得很。”

“這是代王,一個傻逼,但他是我朋友!”

謝望微笑:“我肯定會幫兩位啊。”

“你要什麼報酬?”代王經歷過這麼大一次跟頭,也終於不再是個純粹的傻逼了,“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商量,哪怕是讓我把話事人投票給宸王。”

話事人是七個諸侯藩王投票決定的,至今沒有辦法選出一個老大,就是因為大家只會投票給自己,或者直接棄票。

“宸王無意成為這個話事人,”謝望把他早有準備的東西從袖中拿出,推到了代王眼前,“我們希望的是沒有話事人。”

如果不選東海王,選了其他的王,那他們中間還是會產生矛盾,分崩離析,再次做大東海王的勢力。反倒不如一力促成不要話事人的嶄新格局。這就是王賢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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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管什麼事,都由七個藩王、諸侯舉手投票表決,讓他們互相制衡,也就不用擔心以後一家獨大,甚至到了直接取代太子的地步。

王賢還是走上了歷史的老路,準備推聞湛上位。只不過聞湛現在身上還有嫌疑沒洗清,需要由“議政王大臣”來頂一下。

代王不懂這些彎彎繞,只是覺得很合理,對方出腦子,他出力:“成,你說吧,怎麼報復!”

作者有話要說:  代王兄弟的操作,靈感來自《左傳》裡蔡國和陳國一段故事。

不過人設、目的和出發點是不同的,請勿當真,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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