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芙蓉來到單位,見到陶敏,竟有了幾絲生分。陶敏問她在呂家是否習慣,芙蓉笑道:“還好。”
陶敏還想說點什麼,又覺得那邊是她的親生父母,自己也不好多嘴,便將話咽了回去,只道:“有空回家來。”便進了辦公室。
芙蓉進更衣室換衣服,又到排練廳去排練,結束後衝了澡,換好衣服,下樓上了車,駛出劇院大門,將車拐入一條僻靜的路上停下,方拿起手機來,通了一個電話,然後發動車子繼續行駛,在一家咖啡館門前停下。
她進去後不久,路上駛來一輛計程車,停住後,牧小軍從裡面出來,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二人見面後,牧小軍笑問:“芙蓉小姐親自約我見面,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
芙蓉一邊讓座,一邊笑道:“確實有一樁小事,想讓你幫個忙。”
牧小軍坐下後道:“什麼事,說吧。”
“不急。”芙蓉說完,招手讓服務生送來一杯咖啡。
牧小軍便先給咖啡加糖、加奶,又拿湯匙攪勻,然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道:“是不是跟範曉慧有關?”
芙蓉笑道:“聰明!”
牧小軍道:“這件事沒有經過陳經理,你是直接找的我嗎?”
芙蓉笑道:“我覺得這麼小一件事,不必麻煩陳經理,你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牧小軍道:“倒也是,這樣,你也可以少花點錢。”
芙蓉聽了,臉上露出幾絲不悅,說道:“放心,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牧小軍笑道:“做我們這一行,風險太大,如果不是為了錢,誰幹這些事!”
芙蓉道:“好吧,我先付你一部分,餘下的事成之後再給。”
牧小軍笑道:“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我好開價啊!”
芙蓉看著他,說道:“附耳過來。”
牧小軍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耳朵湊過去,芙蓉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牧小軍聽完,若有所思道:“這件事倒是不複雜。”
“所以呢……”芙蓉道,“你打算收多少錢?”
牧小軍伸出兩個手指頭。
芙蓉道:“兩百?”
牧小軍不動聲色道:“兩千。”
芙蓉驚訝道:“這麼點小事,你要兩千?”
牧小軍笑道:“小事?那你自己去幹吧。”
芙蓉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遂有點不耐煩道:“好吧,兩千就兩千。”
“先付一千。”牧小軍道。
芙蓉聽了,欲說點什麼,卻又咽了回去,只道:“好吧,先付你一千。”說著,拿起手機,給他轉了一千。
牧小軍聽到提示音,拿起手機點開,見果然有轉賬過來,不禁面露喜色,接收後,放下手機道:“那我今晚就去辦。”
芙蓉道:“事情辦妥後,你發張照片過來,我再給你餘下的錢。”
牧小軍道:“黑燈瞎火的,怕拍不清楚。”
芙蓉道:“那你就白天去拍。”
牧小軍道:“白天被發現了怎麼辦?”
芙蓉道:“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你藏好不就行了。”
牧小軍聽了,無言以對,遂道:“好吧,那我白天再去拍。”說完又道,“沒別的事,那我先走了。”
芙蓉道:“好吧。”
牧小軍先起身離開,隨後,芙蓉也結賬後離去。
入夜,濃重的暮色籠罩著大地,一輛車在西郊範曉慧的住處不遠停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人,帶著頭套,僅露出兩隻眼睛,又從後備箱裡拎出一隻桶,然後四下看看,見沒有人,便朝舊廠房走去。
到了近前,只見他從桶裡拿起一隻刷子,在鐵門上寫了幾個字,然後後退幾步看了看,便迅速回到車上,開車離去。
屋裡的人,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次日一早,範曉慧帶著徒弟們出去跑步,眾人出來後,剛把門關上,就聽皎月驚叫一聲:“哎呀!這是什麼?!”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暗紅的鐵門上,用白漆赫然寫著兩個大字——“**”!
清水大聲道:“這是誰幹的?”
範曉慧看到那兩個字,早已如萬箭穿心,想這必定又與蘇澤有關,既與蘇澤有關,保不齊不是芙蓉幹的,因而早沒了晨練的心思,又頹然進了屋。
眾人遂隨她進來。
韓陽正穿著一身練功服從樓上下來,準備出去,見他們回來,便問:“怎麼都回來了?我正要去跟你們匯合。”
雅雲鐵青著臉道:“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韓陽納悶,遂推開門出來,見了門上的兩個字,也大為驚駭,忙又回來問道:“這是誰幹的?”
皎月道:“我們也想知道是誰幹的。”
韓陽復出去摸了摸字跡,見油漆已幹,回來道:“油漆已經幹了,怎麼能去掉?”
說完,他望向範曉慧,見她低頭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便到她身邊坐下,問道:“你是不是想到是誰幹的了?”
範曉慧聽了,抬頭看著他,眼神中滿是痛楚,說道:“我們只想著唱戲,從沒得罪過任何人,若說有誰跟我有仇,除了她,還會是誰呢?”
韓陽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上官芙蓉,因說道:“我想的也是她,不過我們終究沒有證據,只是猜測;現在怎麼辦?是不是用汽油可以洗掉?”
範曉慧搖頭道:“不用洗了。”
韓陽詫異道:“那怎麼可以?!”
範曉慧悽然道:“對方大約就想看我們擦洗時的狼狽樣子,我偏不讓她遂願,先找幾張紅紙將它貼起來,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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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陽聽了,說道:“這也是個辦法。”遂對清水等人道,“你們去找兩張紅紙來,把那兩個字貼住。”
清水等人聽了,忙上樓去,找紙和膠帶。
不提他們,且說牧小軍,天亮後又偷偷跑來,拍了照片給芙蓉發過去,芙蓉見了,既高興又滿意,便把剩下的一千轉給了他。
之後,覺得還不盡興,便給呂清打電話,對她道:“我給你看樣東西。”說完,便把照片發給了她。
呂清看後,在微信上問她:“這是什麼東西?哪兒?”
芙蓉回道:“範曉慧的家門。”
呂清又問:“你弄的?”
芙蓉回道:“還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呂清看了,略一思忖,又道:“既然想讓她丟人,那不妨丟大點。”
芙蓉問:“什麼意思?”
呂清回道:“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結束了和芙蓉的對話,呂清繼續在手機上操作,將照片發在了同城網上,並配了說明——“小三的下場”。
很快,圖下便有很多跟帖,全是在譴責小三。
說來也巧,謝天亮此時也正坐在辦公室裡刷手機,無意中看到這幾張照片,認出是他家的舊廠房,心裡納悶,便給謝偉打電話,問他那舊廠房現在是不是還空著。
謝偉道:“我借給一個朋友做排練廳了。”
謝天亮聽了,心裡起疑,也沒有多說,便掛了電話,之後,越想越覺得蹊蹺,便起身離了辦公室,叫上司機,一起往西郊而來。
到了廠房門前,見上面貼著兩張大紅紙,便抬手一撕,果然赫然露出兩個大字——“**”!他不禁怒從心起,“啪啪啪”砸門。
裡面的人聽到如此敲門聲,心想來者不善,皎月忙奔過去開了門,卻見外面站著兩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一個微胖、衣冠楚楚,像個領導;另一個略瘦,也衣著整齊,神情中卻少了些倨傲。
兩人進屋後,謝天亮用目光掃了下眾人,蹙眉問道:“你們這裡誰是負責人?”
範曉慧不明就裡,站起來道:“我是。”
謝天亮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問道:“那門上的字是怎麼回事?”
範曉慧聽了,只覺得無言以對,遂低下了頭。
韓陽見了,站起身道:“你們是什麼人?”
謝天亮聽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道:“這個廠房是我的,現在要拆了重建,你們趕快找地方搬吧。”
韓陽聽了,忙道:“您是……”
一旁的司機道:“這是我們謝總。”
韓陽心裡便有幾分明白,料定他是謝偉的父親,因說道:“謝偉是您兒子吧?我們是他的朋友。”
謝天亮聽了,面露難色,又有幾分煩躁道:“他把廠房讓你們使用,可你們……門上……唉!成何體統!你們還是趕快搬走吧!”
這時,皎月插嘴道:“不知道是誰在門上亂塗亂畫,那不是我們幹的!”
謝天亮苦惱道:“我知道不是你們幹的,可那不還是衝著你們來的?你們幹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為免被人恥笑,你們還是趕快搬走吧。”
皎月還欲辯解,範曉慧拉拉她的胳膊,阻止了她,說道:“對不起叔叔,給您添麻煩了,我們今天就搬走。”
謝天亮聽了,略一遲疑,說道:“好吧,我也是沒有辦法,請你們理解。”
範曉慧擠出一個笑容,低聲道:“理解。”
謝天亮遂帶著司機,轉身出去了。
見他二人離開,韓陽有點苦惱地對範曉慧道:“可是,我們要搬去哪裡?要麼,我去找謝偉,看能不能再通融一下。”
範曉慧無語,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方道:“我們已經在這裡白住了這麼久,是該搬出去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