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蘇澤與上官芙蓉一起出來,蘇澤道:“你去哪裡?用不用我送你?”
芙蓉一邊將行李箱放進自己的車子,一邊道:“我自己能行,不敢勞您大駕!”又笑著揶揄道,“你現在終於如願了?”
蘇澤明白她話中所指,並不想與她爭論這個“雞生蛋、蛋生雞”、永無了結的話題,因一邊走向自己的車,一邊道:“那我先走了。”
上官芙蓉因愛生恨,所以跟蘇澤說話處處帶刺,今見他並不接招,所以難免失望,便賭氣地上了自己車,打火後,發動機轟鳴著,煙囪冒出一股青煙,率先衝出了院子。
蘇澤見她絕塵而去,方開車緩緩駛出院子,往單位而去。
來到辦公室後,見屋內整潔乾淨,桌上還放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心裡不禁暗暗讚許呂清。
不大一會兒,呂清過來提醒他,說“人都已經到齊了,該去開晨會了”。
蘇澤便將要說的事在腦子裡整理了一遍,出了辦公室。
晨會結束後,呂清隨他進來,問了幾個工作上的事,然後,蘇澤看著她笑道:“恭喜你!”
呂清愕然道:“喜從何來?”
蘇澤笑眯眯道:“恭喜你找回失散多年的妹妹。”
呂清“哦”了一聲,笑道:“你是說這件事啊!”旋即又道,“開個玩笑,從法律上講,我現在是你大姨姐……”
蘇澤微笑著點頭。
她本來還想說,“讓我每天替你端茶倒水,這合適嗎”,轉念,這個身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消失了,不能堵死自己的後路,遂硬生生地將話憋了回去,又笑著說道:“沒事兒我就退下了,妹夫大人!”
蘇澤笑道:“去吧。”
不提他們,且說上官芙蓉,上午,來到養母陶敏的辦公室,有點沉重地說道:“媽,我今天就去呂家了。”
陶敏聽了,仍是有幾分不捨,忙從椅子上起來,走到她身邊,摸著她的胳膊道:“裡決定要回去了嗎?”
芙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這樣,你們的親生女兒才可以回家。”
陶敏忙道:“孩子,你別這樣想,即便你離開,她也未必肯回來,還有那麼多徒弟,要靠著她生活呢!”
芙蓉露出一絲涼涼的笑意,不再說什麼,又道:“我今晚就過去了。”
陶敏道:“蘇澤怎麼說?”
芙蓉故作輕鬆道:“他從不約束我的行動自由。”
陶敏只得囑咐道:“如果在那邊待得不開心,就再回來。”
芙蓉有點艱難地笑了笑,說道:“嗯,謝謝媽。”說完,轉身出了辦公室。
下班後,上官芙蓉驅車來到呂學軍居住的小區,進屋後,見雖不能與上官家的別墅相比,但也還算寬敞,是上下兩層的複式住宅。
呂學軍夫婦得知芙蓉要回來,欣喜非常,早做好了一大桌子菜,並叫來了兒子兒媳,一家人圍著芙蓉噓寒問暖。
呂清聽到嘈雜聲,方從樓上下來,站在樓梯口,身體重心放在一隻腳上,雙臂抱在胸前,看著下面喜極而泣的眾人,等他們漸漸平靜,方下來走到芙蓉面前,伸出右手道:“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的姐姐呂清。”
芙蓉鼻子一酸,握住她的手,哽咽著說了聲:“姐姐。”
呂清見了,眼睛也溼潤了,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
妹妹離開家時,呂清已十二歲,記憶中許多關於妹妹的趣事,此刻全部湧上心頭,縱然隔了二十年的光陰,還是如此清晰。
魏豔麗見她們姐妹相擁而泣,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良久,兩人分開,呂清笑道:“房間早為你準備好了,就在我隔壁,我替你把箱子拿進去。”
芙蓉忙道:“我自己來吧,很沉的。”
一旁的呂徵見了,上前一步道:“我來。”說著,便拎起箱子上樓了。
眾人方圍桌而坐,呂徵下樓後,在父親身邊坐下。
呂學軍舉起杯道:“二十年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團圓了。”說著,眼睛有些溼潤。
大家碰了一下杯,各自飲了,魏豔麗用紙巾擦拭著眼角,說道:“當年,他們兄妹總問我,‘妹妹哪兒去了’,我就騙他們說,‘你妹妹走丟了’。”說著,又落下淚來。
坐在她旁邊的兒媳李霞見了,伸出手,安慰地摟了摟她的肩。
呂學軍道:“吃飯,不說這些傷感的話了。”
一家人吃完飯,又坐著說了會兒話,芙蓉起身回屋,整理自己的衣物。
過了一會兒,呂清出現在她屋門口,笑問:“我能進來嗎?”
初相認的感動過去,芙蓉看著她,仍是有幾絲不自然,卻仍道:“進來吧。”
呂清進來,在床畔坐下,說道:“我們倆,似乎應該好好談談。”
“談什麼?”芙蓉問了句,並未停下手裡的活。
呂清道:“關於蘇澤。”
芙蓉正拿起一件衣服掛在衣架上,聽到“蘇澤”二字,手停了一下,旋即將衣服掛在衣櫃裡,轉過身,面對著她道:“我是他的妻,你是他的秘書,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呂清聽了,笑了一下,說道:“既然你這樣想,那我們就不用談了。”說著,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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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見了,忙在後面喊她道:“哎!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呂清方停住腳,又轉身坐回原處,問道:“你現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芙蓉已將東西整理好,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說道:“那你呢?你怎麼想?”
呂清道:“這麼多年,我在他身邊工作,我們相安無事,你還不明白嗎?”
芙蓉道:“不明白,還請你明示。”
呂清只得道:“我跟他,像兩條平行線,永無交匯的可能。”
“那你之前,為什麼還要教我對付範曉慧?”芙蓉問道。
呂清笑了,說道:“餘怒未消、坐山觀虎鬥,這個解釋可以嗎?”
芙蓉也笑了起來,說道:“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你呢?你現在怎麼想?”呂清認真問道。
芙蓉的目光中忽然流露出幾分苦澀,說道:“我們空有夫妻的名分。”
“那你是打算離婚,還是再爭取一下?”呂清問。
“我不甘心!”芙蓉一字一頓,切齒道。
“既然這樣,我會幫你。”呂清道。
“怎麼幫?”芙蓉道,“何況,範曉慧現在有了上官家這個堅強的後盾。”
“別忘了,你仍是他的合法妻子,你一日不離婚,範曉慧就只能是個遭人唾罵的小三!”呂清道,“我倒要看看,她能撐多久!”
芙蓉聽了,仔細看著她,問道:“你確定是為了幫我嗎?我怎麼覺得,你是為了洩私憤呢?”
呂清咧嘴笑了,含糊道:“都一樣。”
“你也確定,對他再沒有……非分之想?”芙蓉有點不相信地問道。
呂清笑道:“這麼多年,早耗光了,哪裡還有什麼非分之想!”
“那你為什麼還沒有男朋友?”芙蓉脫口而出道。
“沒遇到令我心動的人唄!”呂清笑道。
“是不是,你所遇到的人,拿蘇澤一比,就比下去了?”芙蓉笑道。
呂清笑著說道:“你若想這麼理解,也可以。”
“那我怎麼可以相信,你沒有跟我爭蘇澤的心呢?!”芙蓉笑著嬌嗔道。
呂清也嗔道:“我還沒你那麼糊塗!明知道蘇澤不喜歡自己,還要不知死活地去爭!”
“你的意思,是我‘糊塗’嘍!”芙蓉有幾分不悅,說道,“你別忘了,你可是大鬧過我的訂婚禮的!”說完,臉上露出笑意。
呂清見她有些誤會,忙解釋道:“我沒說你糊塗,好歹你現在還有些優勢,是他的合法妻子。”說著,也笑了,又道,“正是因為鬧了那一出,像癩蛤蟆跳門檻似的,又蹾屁股又傷臉,所以才決定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說得芙蓉也笑了,又問:“你真的不覺得,我有些……固執?”
呂清笑道:“你那算爭取自己的合法權益!我們姐妹兩個加一塊兒,不信就鬥不過一個範曉慧!”
“怎麼,還還想跟我分一杯羹嗎?”芙蓉臉上掛著冷冷的笑意,問道。
呂清方悟到自己又沒把話說清楚,因笑道:“你哪來那麼多心眼兒?專挑我話裡的毛病!”
“甭怪我!”芙蓉笑道,“誰讓我們以前一直都不太友好呢!”
“也是。”呂清笑道,“不過,如今你有了新的身份,你是呂靜。”
“至於恢復身份的事,那是後話,我們目前要做的,是戰勝範曉慧那個賤人!”一提起範曉慧,芙蓉心中就會升起無名的怒火。
“你可有了什麼好主意?”呂清笑問。
“還沒有。”芙蓉笑道。
“好吧,既然我們已達成共識,那以後就同心協力!”呂清說著,站起身,又道,“那你早點休息,我走了。”
芙蓉“嗯”了一聲。
晚上,芙蓉洗漱完寬衣躺下,又想起範曉慧,還幻想出她和蘇澤在一起的各種親熱畫面,不禁心中暗恨,發誓要替自己出這口惡氣。
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忽然想到一個主意,覺得這樣子方能解心頭之恨,大為快意,方迷迷糊糊睡著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