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學軍回到家後,把報紙拿給妻子魏豔麗看,魏豔麗看後道:“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咱們又不知道這丫頭的下落。”
呂學軍皺眉道:“這個不是重點,你再仔細看。”
魏豔麗又拿起報紙仔細端詳了半天,茫然道:“我沒看出什麼啊!哪裡有重點?”
呂學軍略帶嫌棄地說道:“你看那個小女孩,仔細看!”
魏豔麗又仔細看了看那失蹤小女孩的照片,咧嘴笑了,說道:“你別說,這孩子還真跟咱們二丫頭有幾分相似。”
呂學軍聽了,得意道:“這才是重點!”
“那又怎樣?”魏豔麗不解地問道。
呂學軍沒有正面回答,卻道:“你看那報紙上寫的,提供正確線索的人,光獎金就有五萬,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家人很有錢!”
“可我們並不知道這孩子的下落呀!”魏豔麗無奈道。
“誰讓你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呂學軍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咱們給他來個偷樑換柱,不更好嗎?”
“什麼是‘偷樑換柱’?”魏豔麗愕然問。
呂學軍不屑道:“沒文化真可怕!就是,用假的頂替真的!”
“我還是不明白。”魏豔麗迷惑道。
呂學軍故作不耐煩道:“你剛才不都說了嗎?那失蹤的小孩,跟咱們二丫頭有點像。”
魏豔麗這才恍然大悟,驚訝道:“你是想,拿二丫頭……”旋即又反對道,“不行!我不同意!”
“你傻呀!”呂學軍教育她道,“這家人一看就很有錢,二丫頭若真能去了他們家,比待在咱們家不知要強多少!再說,那家人也未必那麼眼拙,真能錯認了二丫頭,不過試試罷了。”
魏豔麗聽了,方不再做聲,夫妻倆又商量了半天,便將二女兒呂靜叫到跟前,對她道:“我們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呂靜天真地問道:“去哪裡?”
呂學軍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次日一早,夫婦倆洗漱過,又給呂靜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裳,便帶她出門,上了長途汽車,一路來到縣城。
下車後,呂學軍對呂靜道:“待會兒見了警察叔叔,你就說,你是爸爸媽媽撿來的。”
“不!我不是撿來的!”呂靜撅著小嘴道。
“傻孩子!”呂學軍斥道,“這樣,你以後才能過上好日子。千萬要記住!”
呂靜聽了,無語低下了頭。
夫婦倆帶著呂靜進了公安局,對警察說:“這孩子是我們撿來的,養了有兩年,現在看到她的親生父母在找她,所以就給警察送了來,也不知是不是。”
警察見了,又詳細詢問了他們幾句,呂學軍都一一回答了;又問呂靜,她也按父親教的,說自己是被撿來的。
警察見呂靜跟失蹤的孩子有幾分相似,又查了呂學軍的戶籍,見上面顯示他有兩個孩子,年紀都比這一個大,便信了八九分,遂打電話給上官逸,讓他們來認領。
呂學軍見事情辦妥,便陪笑對警察道:“如果是他們的孩子,那就更好了;如果不是,麻煩警察同志通知我們,我們再將孩子帶回去繼續養著。我們就住對面的賓館。”
警察也被呂學軍夫婦的善良感動,因對他道:“好的,等事情有了結果,我們會通知你的。”
呂學軍夫婦出了公安局,果然在馬路對面私人開的一家賓館住了下來,並且每天來公安局打探情況。
約一週後,呂學軍又惴惴不安地來到公安局,剛探進腦袋,一個認識他的警察便笑道:“你就是送孩子來的那個老鄉吧?”
呂學軍忙陪笑道:“對對。”
警察笑道:“他們已經做過親子鑑定,那孩子,確實是那家人丟失的,孩子已經被領走了,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了。”說完,又補充道,“他們本想當面向你致謝,可一時又找不到你們,所以只能作罷。”
呂學軍嘴裡“哦哦”地答應著,心裡卻分不清是喜是悲,回到賓館,對魏豔麗道:“他們把孩子領走了,說做了什麼鑑定,是他們親生的。”
說完,他蹲在地上抽起煙來,過了好一會兒,耳邊忽然傳來“哇”地一聲,魏豔麗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他的眼睛也不禁溼潤了,良久,方掐滅煙,站起來吼道:“哭什麼哭!孩子是享福去了!”
魏豔麗聽了,方止住悲聲,卻仍不住地抽噎著。
二人回到家後,兒子呂徵和女兒呂清問起妹妹去哪兒了,他們只得撒謊說,帶出去不小心弄丟了。
兩個孩子聽說妹妹丟了,難過地掉了一陣眼淚,轉頭玩起來,便忘記了。
只有呂學軍夫婦,日日思念孩子,於是他們商量,到城裡去尋點活計,至少還可以看到女兒。
於是,夫妻倆將一雙兒女丟給老人,到天門市來務工,先是在車行做洗車工,幾年下來,積攢了一點錢,便自己開了家洗車行。
他們花費了一番周折,打聽到呂靜上學的學校,便常在放學時到校門口去看她,眼見她出落得越發高貴、漂亮,有時,即便與他們迎面碰上,她也不再能認出他們來。
夫婦二人的收入日漸穩定,便將兩個孩子也接到城裡來上學,呂徵貪玩,不愛學習,高中畢業後,便跟父母做起了生意。
他們先是賣二手車,後來開起了4S店,直到現在,已經有了幾家連鎖店。
……
上官逸聽完呂學軍的講述,說道:“這麼說,芙蓉就是你們的二丫頭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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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學軍夫婦忙點頭應道:“嗯嗯。”
上官逸聽了,蹙眉陷入了沉思。
呂學軍又道:“我們之前想著,能經常看到她就好,你們養育了她二十年,我們從沒想過要認回她,可現在,你們找到了親生女兒,靜兒她又犯傻……人命大於天,所以我們想,不如把靜兒認回來得好。”
上官逸聽了,與陶敏對視一眼,方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等芙蓉身體恢復了,我們一起和她將情況說清楚,至於她要去哪邊,就由她自己決定。”
呂學軍夫婦聽了,忙感激地笑道:“好,好,這樣好。”
上官逸又道:“那就這樣,我們走了。”說完,站起了身。
陶敏也隨後起身。呂學軍夫婦遂把他二人送出大門。
且說,蘇明軒夫婦得知芙蓉的情況,也前去醫院看望,並安慰了她一番。
兩日後,上官芙蓉的身體徹底復原,醫生告訴她可以出院。
蘇澤替她辦完了出院手續,問道:“你打算回哪裡?”
芙蓉聽了,心裡不滿,因說道:“我已經嫁為人婦,你說該回哪裡?”
蘇澤遭她言語衝撞,面露不悅之色,說道:“我記得你絕大部分時間,是住在父母家的。”
芙蓉察言觀色,知道蘇澤有些生氣,便不再說話,只默默隨他出醫院回家。
到家後安頓好芙蓉,蘇澤道:“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芙蓉“嗯”了一聲,又道:“早點回來。”
蘇澤點了點頭,便出門去了。
離開家,他方覺得有些神形疲累,又不想去公司,便拿出手機給韓陽打電話,問他現在在幹什麼,能不能出來坐坐。
韓陽聽了笑道:“小蘇總召喚,我便是有事情也要推掉,立馬前來呀!”
“你少來這套!”蘇澤笑道。
“說吧,去哪裡?”韓陽笑問。
“還去西苑酒吧吧。”蘇澤道。
“好,我們待會兒見。”韓陽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範曉慧在一旁,早聽出是蘇澤約他出去,便裝著沒有言語。
韓陽笑著對她道:“我想請會兒假,蘇澤約我去喝酒。”
“不準!”範曉慧笑著故意道。
韓陽笑道:“我這可是代替你去陪他,你真的忍心拒絕?”
“還說這樣的話!”範曉慧心情複雜道,“我早說過了,他跟我再無任何關係。”
“好吧。”韓陽笑道,“這樣的話多說幾次,可能就會成真。”
範曉慧聽了,也不禁洩了氣——連韓陽都知道,她無非是嘴上說說而已,因又說道:“既然是去喝酒,就別開車了。”
“我知道。”韓陽一邊上樓,一邊道。
韓陽換好衣服下來,又跟眾人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了。
約半個小時後,他到達酒吧,見蘇澤已在那裡等他,便笑著向他走去,說道:“等很久了嗎?”
蘇澤笑道:“沒有,我也剛到。”邊說,邊替他斟上酒。
“你最近是不是有點累?”韓陽與他碰了碰杯,呷了口酒,看著他笑問。
“你何出此言呢?”蘇澤將一隻胳膊搭在椅背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笑著問道。
韓陽笑道:“芙蓉都以命相搏了,你能輕鬆嗎?”
蘇澤聽了,驚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韓陽笑道:“沒有不透風的牆!要知道,我倆以前可是同事,有多少共同的熟人!”
蘇澤聽了,低下了頭,轉動著酒杯,說道:“沒錯,芙蓉的做法,是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你可有應對的辦法?”韓陽問。
“有什麼應對辦法嗎?”蘇澤有點無奈道,“能對付一天是一天唄!”
韓陽聽了,“噗哧”一聲笑了,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