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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停嶽峙

本來指望他酒後吐真言,沒想到這一覺居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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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慕白道:“兄弟不知,談兄不擅飲酒,昨日當真是有些莽撞了。”

談北陌一聽,劍眉有些倒蹙,喝到:“誰說我酒量差了,我只是一時不察,在你們之前已經飲足了滿滿三大罈子,這才有些微微醉了,不對,不是醉了,只是太困了。”

二人一聽,臉上嗔色漸起,若隱若現的笑意在嘴角掛了上來。

談北陌見狀,清了清嗓子道:“老子不跟你們說了,我還有要事要辦。”說罷從椅子上忽的站了起來,只是有些不穩,重重摔了下去,哎呦一聲,他眼冒金星,手扶著頭再次坐了下來。

顏慕白心裡一樂,道:“談兄,要去辦何事?”

談北陌氣鼓鼓地說:“我要去太原郡,執劍山莊。”

二人異口同聲道:“執劍山莊?”

談北陌抬頭切了一聲道:“不就是執劍山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蘇綠幻笑笑回道:“那看來咱們三人這次得是同路啦!”

談北陌一聽,想了片刻道:“哎呦喂,老子居然沒有發現,幻姑娘你這個蘇字居然跟執劍山莊莊主那個蘇字筆畫是一樣的。”說完還嘿嘿笑了兩聲。

蘇綠幻閉口輕笑,嗔了一聲道:“怎麼,談兄是想找兩個免費勞力助您成行?”

談北陌道:“切,我自己就能走。”說著再次起身,不過片刻咚的一聲又落了座,蘇綠幻這下笑的更緊了,噗嗤噗嗤笑出了聲,談北陌尷尬地笑笑,轉頭去瞧顏慕白,只見他手指撐住嘴巴兩側,一副欲笑不笑,顯然是在強忍,於是暫壓怒火道:“喂,老兄,幫一把可否?”顏慕白終於放下矜持,哈哈大笑起來。

三人成行,卻不能騎馬,只能一路沿途欣賞秋日美景,一路跌跌撞撞向西而走。

“談兄,你去執劍山莊,所為何事?”顏慕白問道。

誰知談北陌斜眼說道:“我幹嘛告訴你呀!既說了是要事,那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

“你之前說師承賀百生,不知尊師如今身在何處?”

談北陌眼色定了片刻道:“家師已然過世了。”

顏慕白抬頭望向蘇綠幻,眼神交錯,只見她輕輕搖了搖頭,於是繼續道:“尊師是怎麼死的?”

“哎,蒙奸人所害,死於崖下,別提了!”

顏慕白點點頭繼續道:“談兄既然師承江湖百事盡知曉得賀百生,想必必然是得了師父真傳,這武林中的稀罕事也是都知道的了?”

談北陌仰仰頭,自豪地說道:“那是自然。”

顏慕白心裡一喜接著問道:“不知談兄可知道這武林盟主蕭玉和是怎麼死的?”

談北陌臉色一驚,道:“想不到顏兄也對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武林異事感興趣。”

“哈哈,正是,談兄若知道,不妨說來聽聽。”

談北陌斜了他一眼,有些鄙視地說道:“俗人,俗不可耐。”

顏慕白疑惑道:“蕭玉和是個大俗人?”

“我是說你,好好的公子哥,風流倜儻,本該與美人花前月下,問什麼煞風景的蕭玉和。”

顏慕白滿臉一黑,撅撅嘴道:“看來,談兄也未得師父真傳呀,你師父行走江湖,自稱江湖百事盡知曉,那自然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可這徒兒不單沒能替他老人家傳了衣缽,還對自己本門的拿手絕活不屑一顧,哎,這賀前輩屍骨未寒,真真是寒心呀寒心。”

談北陌一手將顏慕白右手從自己肩上拽了下來,氣呼呼地說道:“誰說我對本門營生,嗤之以鼻了,休得胡說,你小子真會花言巧語。”話一出口,忽然覺得花言巧語用的好似不對,惡桑桑地說道:“我是說巧言善變,胡說八道。”

蘇綠幻輕笑一聲道:“談大哥,這休要胡說和胡說八道好似是一個意思,不若再想想,或有更好的詞也說不定呢。”

談北陌知她譏諷,嘴角抽了抽,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顏慕白憋住笑,去扶他,他躲了躲道:“哼,你一片胡言。”二人一聽,吭哧吭哧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談北陌見二人笑個沒完,臉色一沉,嚴肅地說道:“喂,你們兩個還聽不聽了。”

顏慕白強忍住內心翻滾的情緒,擺擺手道:“聽,聽,談兄請說。”

談北陌尋了個枯朽的木樁坐下來道:“這蕭玉和嘛,武林中人來來回回說到的無非是少年成才,一身肝膽之色,武功高強,傲立群雄,血戰魔道之類的。其實呢,大家不知道的是他與魔道血戰三天三夜後,體內真氣翻騰,壓制不住,加之之前是橫練的神功,路數不對,戰著戰著居然殺紅了眼,走火入魔了,最後和神鬼門鬼伯寒勳於神鬼大殿之後的兀鷲崖決一生死,不過敗了,不幸墜崖而死。他原本是有妻兒的,自那一戰後,雙雙沒了訊息,據說俱喪生於九萬大山,黃沙漫漫,屍骨無存,善哉善哉。”

顏慕白追問道:“兀鷲崖是否只有江湖中人才能登上去,尋常百姓是否有可能在那出現?”

談北陌道:“你這老兄,提出問題的視角倒是比別人獨特了許多。兀鷲崖素日是不會出現尋常白衣的,不過嘛十七年前正魔大戰之際,正派傾全武林之力足足圍剿了他們三天三夜,這麼長的時間,又鬥了那麼久,肯定體力不濟,九萬大山周圍深受其害的村民也會送些吃食上去的嘛。”

“是了,我雙親定然是知恩圖報的良善之人,為了報答正道解救之恩,這才甘冒危險,施以援手,只是沒想到,這群滅絕人性的魔教鬼徒,竟然連普通百姓都不放過。”顏慕白扣緊拳頭,呼吸漸漸粗了起來。

蘇綠幻上前一步,用手輕輕搭上他的手臂,柔柔叫了一聲:“師兄。”

顏慕白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輕輕說道:“幻兒,我沒事。”轉頭繼續問道:“再說說蕭玉和吧。”

談北陌揉揉後脖子,此刻醉酒症狀終於減輕了大半,說道:“這蕭玉和嘛,據我師父所撰寫的《江湖軼聞錄》中所載,生於江南,師承千人一面的臉譜散人鍾兆軒,年歲嘛也就不到三十歲,本來學的是五花八門,變幻無窮的幻象彩戲之術,可不過十九歲就以一門獨有神功-豢相無極功打敗了江湖九大門派、六大高手中的很大一部分高手。”

“九大門派?不是七大門派嘛?”顏慕白問道。

“別急嘛!聽我慢慢說。這九大門派除了世代繼承的天弗門、靈犀宮、天心閣、逍遙谷、執劍山莊、賀蘭堡、聽竹樓以外還有兩派,一派以家族傳承,被人喚作碧落世家,不過裡面的人太過神秘,行走江湖不多,最近幾個月倒是沒聽到過他們的訊息了。還有一派叫做疊音派,以疊音劍陣著稱於世,不過當年一戰,被滅了門,全部以身赴難,慷慨呀慷慨。”

他學著說書先生的樣子,邊說邊自豪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抬眼去瞧顏慕白,見他沒什麼反應,又去瞧蘇綠幻,見她墨黑的瞳孔瑩亮無比,他似是受到鼓勵,接著說道:“那個時候江湖正道興盛,不比現在,除了九大門派,還有很多絕頂高手,比如赤星拳傳人無恙老人、長青世家的方長青、西北太平八卦掌的傳人杭浮淼、十方虛彌神功的傳人虛空大師、一劍破蒼的柳衝、身負歸氣功手執天地劍玄黃刀的神侶曾靜夫婦,在江南還有數不清的世家和道觀,更有以二十八星宿和十二地支命名的四十門派,真可謂是日新月異、蒸蒸日上、興旺發達、欣欣向榮、五穀豐登呀!”

談北陌一口氣說了多個成語,不由心下得意,想著顏慕白和蘇綠幻定會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不自覺下巴揚起,嘴角隱隱露出了笑意,誰知顏慕白一心正在考慮要不要去一趟江南拜訪一下這豢相神功出處,尋尋當年舊跡,並未留意,蘇綠幻又一心撲在顏慕白身上,一雙蛾眉微蹙,隱隱露著擔憂,是以二人的無視,深深傷害了談北陌的自尊心,他起身生氣地說道:“不說了不說了,都沒人捧場,我去茶館當個說書先生還有人送我兩包瓜子和茶點呢。”說罷起身就欲趕路。

顏慕白回神趕緊追問道:“談兄,這二十八星宿和十二地支門派都為何名字,怎的沒聽過呢?”

談北陌見他總算識趣,哼了一聲,又坐了回去繼續說道:“這四十個門派可是江南有名的大派,分別以二十八星宿和對應的十二地支命名,二十八星宿嘛,分別為東方蒼龍七宿、北方玄武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而東方蒼龍七宿下又分別為:角、亢、氐、房、心、尾、箕(jī)七星,因此名字分別為蒼龍角派、蒼龍亢派、蒼龍氐派等等,北方玄武七宿下分為鬥、牛、女、虛、危、室、壁七星,因此門派就為:玄武鬥派、玄武牛派、玄武女派等等。”

“哦,我知道了,西方白虎七宿命名的門派就為:白虎奎派、白虎婁派等,而南方朱雀七宿下門派則為:朱雀井派、朱雀鬼派等,對吧談大哥?”蘇綠幻搶先說道。

談北陌見她歡欣雀躍,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倒也沒有生氣,回道:“幻姑娘真是聰明,就是這樣。既有二十八宿,自然也對應著十二地支,比如角木蛟派、鬥木獬派、奎木狼派、井木犴派等等”為防再次被人截說,他一口氣將十二地支中四個有代表性的門派都說了出來。

顏慕白問道:“這些門派都滅絕了?”

談北陌斜了他一眼道:“當然沒有那麼慘,不過嘛,自那一戰後,門下高手盡喪,元氣大傷,如今很少來北方走動了,是以年輕一輩中如果不是特意被提起告知,知道這些門派的確實很少了。”

蘇綠幻嗯了一聲道:“談大哥,蕭玉和,繼續呀!”

顏慕白知她原本性情單純,與世無爭,這會詢問急切不過是為了自己,不由地心下感動,看向她時眼神不自覺帶了幾分柔情脈脈。

談北陌咳了一聲,拿手在他面前晃晃道:“喂老兄,聽我細細道來哈!”

顏慕白仿若心思被人窺探刺穿一般,臉上一紅,道:“談兄請說。”

談北陌繼續說道:“這蕭玉和十九歲一戰成名後,江湖漸漸有人傳出,說是他從四歲就開始練武,身負絕世神功,蓋世無雙,一身真氣延綿不斷,有淵停嶽峙,氣逾霄漢、蕩海拔山之勢,你想呀這練武之人就算是修煉內功,內力越練越強勁,可誰敢說一聲與人生死搏鬥、白刃相接絕對力無衰竭,這不是吹牛嘛!是以名氣越大,收到的戰書越多,如此一直到了近三十歲,彼時武林中魔道漸漸冒出了尖,這寒勳從他父親寒佔子手中接過了神鬼門鬼伯一職,擴招人馬,招攬高手,野心勃勃,這人一多,自然門下參差不齊,是以常有奸邪之人騷擾百姓,惹是生非,魔道之名由此而出,武林幾個掌門長老一合計,決定以武選出一位盟主,用以抵抗魔徒,解救百姓,這武林大會將地點定在了沿海的三煞深塢,以武定高低,當年那場比武,足足鬥了七日,中原、江南、塞外高手全都聚於此,挨個挑戰,誰知這蕭玉和當真如江湖傳言那般,內力雄厚,綿更不絕,別人都筋疲力盡,他卻越戰越勇,盟主一職被他奪去,眾高手無一不心服口服。”談北陌仰頭微笑,很是崇拜。

顏慕白道:“他的豢相功你知道多少?”

談北陌道:“這個嘛,我師父的書中沒太多記載,只知道是自蕭玉和成名後才流傳而出的一門新功,卻也有其他人修煉過,說是也傳自千人一面,可最後不是血脈噴張而死就是進階無望,是以除了蕭玉和便再無他人修煉成功,江湖傳言,此神功修煉十分不易,百人之中一人學有所成就算是很高的機率了,也有說修煉此等神功雖然可以令功力大增,蓋世天下,但是時日一久會中道橫死,練成艱難,又不可得享天年,是以武林討論了幾年也漸漸冷了下來。”

顏慕白眼珠左右轉了轉道:“那這蕭玉和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嘛?比如強行傳功給小孩子呀,囚禁他人,強迫他人閉嘴不言的那些。”

談北陌冷豔看了他一眼道:“顏兄這話真是奇怪,他堂堂一代大師,做什麼要傳功給小孩子,囚禁他人,還強迫別人不說話,你當他是有瘋病呀!”

顏慕白心道:“也是,江湖那幾年既有其他人修煉豢相功,那必然也有修煉成功的,近三十年的功力,不見得只有他蕭玉和有,就算真是他傳了給我,許是可憐我父母雙亡,想要保我性命也說不定,師父既然閉口不言想必也是因為重諾,與他有了協議,這才絕口不提,只是,按照談北陌師父所載,當時正魔大戰,他焉有時間傳功與我,就算有,當時已經走火入魔,就算不瘋,也離瘋不遠了,沒得瘋了又清醒或者清醒著傳完功又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要是這賀百生還活著,想必我能知道個清清楚楚。哎,也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如今我學有所成,還須儘快找到師父問清緣由,然後想法混入神鬼門,上九萬大山,為我雙親報仇雪恨。嗯,如此打算,可在我死之前完成,也算不枉世間走這一遭,不枉我父母拼卻性命也要我活著。”想到這,顏慕白心下有了主意,點點頭。

談北陌問道:“你點的什麼頭?”

顏慕白道:“我說天色不早,咱們須得儘快趕路,儘早到了執劍山莊才行。”

“那還不簡單。”談北陌起身衝到大道中間,手指擦了一下鼻尖道:“有馬蹄的聲音。”

二人臉上盡疑,問道:“這跟我們趕路有什麼關係?”

談北陌白了他二人一眼道:“等會就知道了。”

待的馬蹄聲漸進,才看清原來是一隊鏢師,俱是人高馬大。

談北陌道:“爾等停下,我要攔路搶劫。”

在場眾人皆是大驚,急忙下馬抽出兵器道:“大膽狂妄之徒,也不看看這裡是寧湖鏢局的鏢號,我們這裡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你要是識相就速速退下。”

顏慕白下巴開合,震驚道:“談兄,算了,咱們還是步行吧。”說著就去拉他,誰知沒有拉住,他縱身飛起,一腳將那個鏢頭踢了下來,惡狠狠地說道:“除了這人的馬,我們還差著兩匹,其他的就當送你們了。”

押鏢幾人中,有一二膽大之人,狠狠說道:“你是在騙三歲孩子嗎?不要鏢銀只要飛馬,大家別信,一起上。”

“不錯,這鏢銀可是咱們養家餬口的命錢,斷斷不能讓他們截了去。”說著二人飛起正面刺了過來,可還未近談北陌的身體,皆被他以內力震開,餘下幾個鏢師幾乎沒有看清楚是如何發生的,頓時寧湖鏢局那號稱的一等一高手們抬腳就要逃跑,顏慕白攔住一人道:“好漢見諒,我這兄臺是個武功高強的瘋子,我們只要三匹快馬就可,您的鏢我們絕對不動。”說著,輕喚一聲,“幻兒。”

二人對視一眼,嗖的身形一展,越到了空著的兩匹馬背之上,顏慕白道:“談兄,走。”三人縱馬而起,三騎絕塵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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