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親君笧 > 第六十章 訂親(一)

第六十章 訂親(一)

這種後宅私密,李夫子一個字都不想聽。

只是鄭氏的手段軟硬兼施,又不是讓她弄虛作假,她只能咬咬牙繼續。

只見李夫子取出一個瓶子裡的少許粉末,直接放入口中咀嚼,又趕緊喝了口水全部吐出,說道:“這味藥十分珍惜,是產自南蠻的一種菌類,名叫‘披綵衣’,有劇毒。如果是新鮮的菌子,直接食用少許就會斃命,曬乾的粉末在燃燒之後,有強烈的致幻作用。”

鄭氏緊張地追問她:“燃燒這種藥粉之後,聞到的人是不是會產生強烈的幻覺,並且會不由自主地胡言亂語?”

李夫子點點頭,說道:“正是。這種致幻的藥物會迷惑人的五感,因此有些人聞了會如痴如狂,足顛身舞,有些人會看見一些虛妄的景象,有些人會滔滔不絕,口不能停。主要還是看吸入了多少煙霧的關係,而且這煙霧沒有異味,反而是十分芳香的氣息,因此甚難察覺。”

鄭氏一臉悽然地望著臧俊,幽幽地說道:“夫君,妾身懷疑大娘在當日請了道士作法的時候,在房內的香料中加入了此味藥物,騙得妾身說了一些讓您誤會的話,還請阿郎為妾身做主啊。”

臧俊想起那日有桃那清晰的面容,不由得說了一句:“怎麼可能……?”

鄭氏委委屈屈地跪了下來,正色道:“這些珍稀難得的怪異草藥,都是妾身親手從大娘的院中搜出來的,如果只是那麼一種,還可以說是小孩子不懂事,不小心帶了些髒東西回來。而這些草藥都收藏甚秘,又各有各的奇異功效,要說是巧合,或者說大娘全然不知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便是阿郎有私心,要袒護自己的女兒,也要考慮到妾身的處境。妾身是您的正妻,又因此被您誤解,滿腹的委屈都不知道怎麼訴說,此事定要請阿郎為妾身做主,還妾身一個清白,決不能輕易模糊了去,讓妾身蒙受不白之冤。”

臧俊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不由得動搖了。他看著自己妻子蒼白的臉,想起多年來她從沒有改變過的溫柔和愛重,伸出雙手扶起了她,感嘆著說道:“七娘,你又是何苦……?”

鄭氏扶著他的手,就勢倚在他懷裡,享受著自己渴望已久的溫存。她忍不住自己心酸的淚水,伸手抹了抹,仰起自己有些殘的妝容,凝視著自家夫君的眼睛,這種強作莊重的樣子,落在臧俊眼中,頗有幾分可憐可愛,他不由得為她抹幹了淚,對她安慰地微微一笑。

這笑容已是久違了的,鄭氏只覺得心花怒放,她激動之餘並沒有忘記正事,只是此時必須得見好就收,不依不饒地追究萩娘的責任絕對是讓臧俊兩難的下策。

她微笑著對臧俊說道:“阿郎可是誤會妾身了,妾身雖一直被大娘誤會,卻並不敢有少許怨恨。只是家中尚有幼子,如今阿郎又有了朱姨娘侍奉,早晚也會有更多子嗣,妾身只擔心大娘人大心也大,又其實是年少不經事,因著對妾身不滿,於不經意間誤傷了其他孩子們,卻不是無法挽回的憾事嗎?”

這話說得十分漂亮,萩娘自覺被她說成了惡毒的心懷不軌的繼女,卻見臧俊很吃她這一套,也不好反駁。

她繼續說道:“妾身只是想著,大娘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了,倒不如定下一家人家,屆時有了夫家,自然就有夫家的庶務要處理,也不會糾結於陳年往事了。夫君你看可好?”

臧俊點頭,說道:“這是好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鄭氏於是笑著命人扶起寄奴,對臧俊說道:“之前我一直想著,大娘是夫君疼愛的孩子,因此想法設法地促成我鄭家嫡兄的長子與大娘的婚事,如果真的可以成事,大娘也算是高嫁了。只是現下,大娘對我誤會甚深,只怕就算勉強嫁到了鄭家,也未必能夠夫妻和順,反而不美。”

萩娘白了她一眼,說得好聽,不就是查過了本姑娘的家產,發現嫁妝不夠填你鄭家的牙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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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自顧自地說道:“這位劉家的小郎君,我原以為是那粗鄙不堪的偷香之賊,因而十分厭惡。只是聽採葑和大娘說來,倒是正正經經的良家子弟。君子不欺暗室,雖與大娘相識已久,卻始終十分守禮……”

萩娘聽到這裡已覺不妙,只是這種事她插不上嘴,這真是鬧劇,太可笑了!

鄭氏竟然想把她嫁給寄奴,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謝瓔比她更著急,只是這事情她更是無力阻止,她汗都流下來了,急得團團轉。

“俗話說,娶妻娶賢,嫁女嫁德。劉家公子可謂是德才兼備,實是大娘的良配。更何況府中諸人都已經知曉劉家公子偷入大娘內室之事,若成就了姻緣,此事倒也可以揭過不提,皆大歡喜。夫君意下如何?”

臧俊本是個耳根子極軟的人,聽鄭氏說得義正言辭,毫無私心,又心喜寄奴一表人才,不由得連連點頭:“大娘,你母親言之有理,雖則你們二人無愧於心,但總要顧忌外人的口舌。如此一來,父親也可放心了。”

萩娘腦子飛速地轉動著,擠出一句:“父親尚未問過劉公子是否願意呢。”

她想的是,這般荒謬之事,寄奴必會拒絕,因此趕緊將這個皮球踢過去。

鄭氏“撲哧”一笑,向臧俊使了個眼色道:“夫君你看,妾身說的沒錯吧,大娘已是答應了呢。”

臧俊也很滿意,微笑著問寄奴:“劉公子,你看如此可好?”

雖說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劉寄奴正經的娘已經死了,爹又對他放任不管,收養他的姨母也不能違拗他自己期望的親事。

只見眾目睽睽之下,劉寄奴一反常態,不再鎮定自若,而是偷眼看了一下萩娘的神色,紅著臉並不說話。

萩娘以為他不好意思拒絕,趕緊說道:“寄奴,你就按照你的心意回答就是了,我不會怪你的。”

寄奴的眼睛一亮,跪了下來,對著臧俊叩了個頭,說道:“多謝臧家阿郎抬愛,寄奴自然是願意的。”

這下萩娘真的徹徹底底地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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