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星月神魔錄 > 第142回 滅靈力洛晨顯陰煞 送土方烏蘭勸紅顏

第142回 滅靈力洛晨顯陰煞 送土方烏蘭勸紅顏

上回說到,這阿木爾賣了一把劍,心情大好,買酒買肉與妻子共食,誰知夜半方才睡下,忽聞隔壁阿拉塔的空房之中春來響動,阿木爾前去檢視,只見房中竟有一名少女,不知是人是鬼,更付給他一錠金子租下空房,這邊夫妻終是不安,但又捨不得金子,如此一夜未眠。

恍惚天已大明,昨夜一場大雨下得十分通透,此時流沙城中清風送爽,寒暖適宜,街上胡楊經春雨澆灌,有不少都開始抽芽吐碧,生機煥發,流沙城中一片薄綠,讓人見了便心生喜愛。阿木爾家院子裡也有一株胡楊樹,可是夫妻兩個此時卻沒心思賞玩,依舊在屋中看著昨夜那女鬼給的一錠金子。

阿木爾和烏蘭年事已高,加上昨夜一番折騰,早有七分乏累。烏蘭仙看了看桌上原封不動的金子,隨後起身朝外面瞧了瞧,這才看向阿木爾說道:“我說老頭子,這會天都大亮了,這金子也沒變成別的什麼玩意啊,是不是你昨夜看錯了,那根本就是個人?”

阿木爾瞪了烏蘭一眼,上前拿起金錠子在手裡掂了掂,皺著眉頭說道:“奇怪了,昨個晚上我明明看見那女鬼連動都沒動,門板就會自己開啟,自己關上,而且她看我的時候,我就覺著一陣涼風在後脊樑竄上竄下,連手腳都不靈便了,她要是人的話,哪能把我嚇成這樣?”

烏蘭心裡本還有幾分不安,可見了自己丈夫一副嚇破了膽的慫樣,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劈手將金子奪過,說道:“我看你昨夜就是被一個普通姑娘嚇得屁滾尿流,這會還在這說什麼女鬼女鬼,哼!我這就到隔壁去問清楚,看看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說吧,烏蘭也不管目瞪口呆的阿木爾,徑直推門而出,三步兩步已然走出院落。阿木爾這才反應過來,生怕妻子被那女鬼所害,登時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可這會烏蘭已然推開了隔壁的院門,阿木爾心下大急,隨後闖入,只見一名身著淡藍長裙的少女正在院子裡打水

只見她素衣輕輕若霧,藍裙款款隨風,三尺絲絛束腰中,蓮步嫋娜無意,體態飄然天成。

玉手滴落流水,青絲縷縷縱橫,七寸木簪綰雲松,秋波渾無喜色,紅顏隱有愁容。

這少女容顏清麗,媚而不妖,即使阿木爾已經一把年紀了,也不由得呆了呆。那少女見二人只是立在門口,也不說話,便將手中的水桶放下,走上前來,盈盈一禮,對阿木爾說道:“只因昨夜夫君生了急病,小女路過此處,見有空房,便住了下來,不想卻驚擾了長者,還請見諒。”

藍心入道之前本就混跡風月場中,又得真人秦煙教誨,行止言談自是十分得體,這會一番話說出來,阿木爾夫妻兩個心下戒備之意登時散了大半。烏蘭瞪了阿木爾一眼,隨後看向藍心說道:“姑娘,你和你夫君從哪來啊?”

藍心聞言,說道:“我和夫君尚未成親,本欲到流沙做些生意,賺些銀錢便回鄉成家,誰知夫君半路水土不服,多有不適,昨夜被大雨一淋,更是雪上加霜,直接昏迷,至今未醒,小女想著既然此處房舍空置待租,不如二位便行個方便,讓我和夫君居住於此,租金必然分毫不差。”

阿木爾烏蘭二人膝下本無子女,此時見藍心這般標誌,言談又得體,心下早有愛惜之意。烏蘭哈哈一笑,說道:“姑娘,昨夜的事情我都知道,那也不怪你,只能怪這老頭子太膽小,這麼標緻的閨女都能給你嚇成那副德行,至於租金,那一錠金子已經足夠,姑娘還是留著銀錢給你夫君看病才是要緊。”

阿木爾此時在側,想著自己昨夜竟把這麼一個溫柔靜雅的閨女當成女鬼,心下也不由好笑。他哪知道藍心本就是鬼仙,若是顯出陰神之像,縱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漢子也能給無聲無息地嚇死,還只道是自己疑心,錯怪了好人:

“對對對,姑娘,這流沙城遍地是錢,要賺也不在這一朝一夕,還是趕緊給你夫君看病才是正經,這人沒事,多少錢賺不得,等你夫君病好了,記得來我家,我請你們喝好酒,吃燒雞啊!”

阿木爾就是這麼個德行,一旦心裡尷尬有愧,言語之間就會變得極為嗦。烏蘭見藍心面上憂色更甚,生怕這老頭子說起來沒完,急忙打斷道:“姑娘,昨夜你們才到這流沙城,這會必然疲憊了,還是多休息休息才好,等晚上我再給你們送點專治水土不服的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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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烏蘭也不管阿木爾什麼反應,連拖帶拽便將丈夫拉回自己家裡。夫妻二人一夜幾乎未眠,這會見藍心行止如常,心下戒備一鬆,更覺乏累,也不管此時天色大明,草草倒了兩碗酒,吃了些昨日剩下的燒雞便各自睡下不提。

卻說這藍心送走二人,不由輕輕一嘆,轉回屋中,此時屋內床鋪之上一名少年閉目而臥,臉色蒼白,氣息虛浮,正是洛晨。

當日二人在北境之中,一同包了餃子,過了新年。這會北境之事已了,洛晨一時間也想不出該往何處去,只因心下對大漠流沙頗為嚮往,故而便要西行,鬼婆臨走前說讓藍心隨洛晨歷練,這會洛晨要去哪,藍心自無不應允,當下啟程,朝西而來。

流沙本就遙遠,更可況二人從北境而來,一路更顯漫長,幸而藍心洛晨也算是情愫暗生,彼此有意,一路上隨意遊覽,或是山中徘徊,或是平地競逐,一路玩鬧一路西行,倒也不覺無聊。轉眼已是二月,兩人雖一路玩鬧,但畢竟都是仙人,漫漫長路三去其二,流沙也算是近在眼前。

誰知那日二人一番競逐下來,正在一處山林之中休憩,洛晨體內忽然迸發出一陣濃郁陰煞,這陰煞毫無先兆,自紫府而發,瞬息之間便將洛晨體內靈力打成一盤散沙,洛晨口中噴血,連哼都沒哼一聲,當即倒地不省人事。

這一下著實將藍心嚇得不輕,急忙以鬼氣探查洛晨體內經絡,可是這陰煞之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藍心探查了一番下來竟是一無所獲,只隱隱覺得那陰煞之氣和北境之中黑衣人的氣息頗為相似,卻又不盡相同,損靈傷身,遺患無窮。

洛晨此番被陰煞一衝,周身靈力幾乎散盡,且不能復原。藍心無法,值得帶著洛晨揀人少處趕路,生怕被別的修士撞見,招來禍事,如此走走停停,直到三月中旬才趕到流沙城中,自東北角入城,隨便尋了個無人的房舍,誰知陰差陽錯進了阿拉塔的房子,險些將阿木爾給嚇死。

此時洛晨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藍心雖修鬼氣,但也能引動靈力,只是她數次引動靈力打入洛晨體內,卻皆如泥牛入海,杳無聲息。那一股陰煞之氣如影隨形,雖不顯化,但卻隱匿在洛晨體內,一有靈力進入,便立時將之消磨,如此洛晨靈力不起,周天難運,即使醒來也與凡人無異了。

眼下藍心擔憂洛晨,卻又無法,只得坐在床邊,伸出素手與洛晨相握。這三個月來藍心依舊沒能想起關於洛晨的任何記憶,但二人一路同行,藍心只覺洛晨不拘小節,性情灑脫,許多看法見地竟與自己不謀而合,如此心有靈犀,早已情愫暗生,不復此前混沌懵懂。

自打拜入鬼婆門下,藍心一心修行,很少心有旁騖,此時見洛晨深受重創,生死未卜,心中竟不由得生出一絲極深沉,極纏綿的牽掛之意,一時間也無心修行,就這麼坐在床邊看著洛晨,只覺他眉眼雖不甚英俊,但也自有耐看之處,藍心妙目流轉,神遊其中,渾不知外面天色漸晚。

卻說這烏蘭一覺睡醒,見天已黃昏,阿木爾在旁邊睡得抹唇咂嘴,好不香甜。伸手給阿木爾蓋了蓋被子,烏蘭起身在櫃裡取出一包藥來,中原之人來流沙多有水土不服者,且就算是當地之人也偶有水土不服之症,故無論是這流沙城中,還是周邊村落小城,家家戶戶皆有治療水土不服的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這會烏蘭拿了藥粉,出了院落,徑往鄰院而來,見院中無人,便走到房門口,輕聲問道:“姑娘,你可在家麼?”

半晌,木門應聲而開,白日裡那少女正在其中,面上憂色依舊,烏蘭察言觀色,已知就裡,低聲問道:“姑娘這樣憂愁,難道你的丈夫還沒有醒來?”

藍心緩緩側過身,關好門,帶著烏蘭走進內室,方才說道:“正是呢,自打暈過去就沒醒過來,臉色也是十分的差,本來我夫妻二人攢了好些本錢,是想在這流沙做些生意,好回鄉成親的,可誰知生意還沒做,人先病倒了……”

這些話不過是敷衍搪塞之語,可藍心看著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洛晨,心下擔憂牽掛卻是真的不能再真,故而這一番說得更是情真意切,儼然便是個擔心丈夫的妻子,哪裡還有半分叱吒風雲,來去無蹤的鬼仙模樣?

烏蘭見狀,將藥放在一旁桌上,拉著藍心的手,柔聲說道:“姑娘且莫急,這流沙的生意好做得很,歷年來中原商人來這發財,十個倒有九個水土不服,比你丈夫嚴重的多了去了,最後還不都活蹦亂跳地發了財?這藥正是治水土不服的土方,靈驗得很,你待會好好給你丈夫吃了,也就快大好了。”

藍心看向桌上,心下自知這藥於洛晨並無半分用途,面上憂色竟不稍減。烏蘭自是想不到什麼仙人,陰煞這一層,只當這少年少女是揹著父母偷跑出來的,當下問道:“姑娘,我叫烏蘭,我那老頭子叫阿木爾,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藍心看向烏蘭,半晌才說道:“小女子姓藍名心,丈夫姓洛名秦,方才只因憂心丈夫,忘了自報姓名,還請烏蘭大嬸勿怪……”

烏蘭微微一笑,說道:“姑娘說哪裡話,大漠之人從來也不講究這個,我看你出錢租下這房子的時候,竟直接給出了一錠黃金,想來你們二人家境都還算不錯,為何還要吃這份苦,跑到這荒涼的流沙來做生意呢?”

要論起察言觀色,藍心自是勝過這烏蘭數倍,此時見她神情有異,心思一轉,早已明了,當下言道:“我二人父母皆是富商,雖說門當戶對,但奈何父母執意不許這門親事,故而我才隨他跑了出來,想著只要做出一番事業,那時父母便必無他言……”

烏蘭嘴角一翹,心下略顯得意,當即說道:“流沙城裡三教九流皆有,向你二人這情形我也是見過的,有些人賺了許多錢財,有些人賠的連飯都吃不起,有些人則死在了這大漠之中……姑娘,你隨他離開之時,只道必能大展宏圖,此時卻是這樣的情形,你心下後悔麼?”

藍心眉頭一皺,總覺得這情景與自己拜鬼婆為師之時頗為相似,只是眼下洛晨在側,這感覺竟更為強烈了。思量半晌,藍心方才說道:“我與洛秦心心相印,別說流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隨他去得!”

烏蘭聞言,滿意地笑了一笑,說道:“好,當年吶,我的父母也不同意我和阿木爾成婚,因為流沙之人多精商道,可阿木爾卻只喜歡打打鐵,對於做生意全無半點上心的意思,我的父母認為我跟著他必會吃苦,所以說什麼也不同意……”

這會烏蘭只顧著自說自話,全然將藍心扔在一邊:“可是我脾氣倔,我就看上了阿木爾的性格,不管他能不能做生意,手裡有多少銀子錢,我都不理會,最後就和他一起過到了今天,日子自然不會像那些豪商一般富足,但卻也逍遙自在……”

藍心聽著烏蘭的嘮叨,眼睛卻在看著床上的洛晨,也不知聽沒聽進去,烏蘭也不在意,繼續說道:“那些私奔到流沙的眷侶我見多了,到了這邊不是因為一些小事分道揚鑣,便是因為吃不得苦打道回府,還有一些人賺了錢就另覓新歡……”

這會藍心才慢慢轉過頭來,看向烏蘭,烏蘭微微一笑:“藍心吶,我不知道你和洛秦會走到哪一步,有一句話,得說給你聽,呼天搶地的未必就是真心,有時候不發山盟,不立海誓,反倒真能做成一對神仙眷侶呢……”

“轟”

之前的話藍心不過左耳聽右耳冒,此時那不發山盟,不立海誓八字卻如道道驚雷,直入肺腑,一時間藍心只覺心潮奔湧,偏生想不起,記不清,直愣在椅子上,口不能言。

烏蘭見狀,還以為藍心被自己一番話說得心悅誠服,不由得意起來,站起身拍了拍藍心的肩膀,這才緩緩離去。藍心走到洛晨旁邊坐下,想著那不發山盟,不立海誓八字,心中千頭萬緒,想了許久,竟趴在洛晨胸口睡了過去,這正是“前塵種種一朝忘,痴情絲絲萬載留”,究竟不知洛晨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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