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星月神魔錄 > 第14回 應噩兆洛晨陷囹圄 探緣由神筆錯失言

第14回 應噩兆洛晨陷囹圄 探緣由神筆錯失言

上回說到,公公盛海帶著眾人前往鴻威殿面聖。這威文帝反倒把各地三甲扔在一邊,只對郭石說話,郭石鋌而走險,說出陳年舊事,反得垂青。問罷郭石,文帝順水推舟,考校其餘學子,唯有平楓,藍心脫穎而出,然此時洛晨體內血咒爆發,身不由己,諷刺群臣,咒罵天子,引得龍顏大怒,石江為保洛晨,一掌將其拍暈,文帝降旨,收入天牢不提。

卻說這洛晨在上殿之前就已然感覺不對,只是他生性高傲,哪能半途而廢?這才勉強上前,只想著趕緊完成殿試,只要殿試一過,就算天塌下來也無妨,只不曾想文帝竟然不問旁人,反倒先問郭石,耽擱了不少功夫。血咒本是旁門小術,然洛晨凡人之身,哪裡扛得過?這邊文帝剛問完了郭石,洛晨就已經被血咒控了神志。

這血咒毒就毒在它雖能控人心神,卻不會取而代之,相反還會讓人精神百倍。中血咒之人即使自傷自殘亦不會因痛楚暈厥,反而十分清醒,就如同親眼看著自己發瘋一般。洛晨也是如此,在殿上只覺得嘴巴自行開合,說出那些個欺君罔上的話來,真唬得魂飛魄散,肝膽俱裂。

洛晨直到此時才想起與藍心城內閒逛之時,在一間玉盒店鋪中見到一位老婦,那老婦曾說若是身不由已,可自扣天柱穴,或能拖延個一時三刻,然眼下一副肉身我行我素,洛晨連一根手指都使喚不動,哪還能扣得到什麼天柱穴?好在此時石丞相上前一掌拍在洛晨後腦,正中天柱,洛晨後腦一痛,身體一輕,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先昏死過去。

眼下這洛晨被甲士架著,扔進囚車,卻並未走來時之路,而是直奔皇宮東北角而去,這皇宮東北角乃是囚禁之所,荒涼無比,雜草叢生,天牢冷宮皆設於此。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囚車已然停在天牢門口,這天牢雖叫天牢,然卻建在地下,表面上平平無奇,不過一處廢棄宮殿,實則有重兵並方士把守,若要強闖,必是有來無回。

此時洛晨尚未醒來,被看守的士兵拖著走進天牢,沿階梯向下,中間東拐西折,機關無數,複雜難明,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走到天牢內部。只見其內燈火昏暗,燈火昏暗照斧鉤,血痕半舊,血痕半舊鬼見愁,鐵欄冰冷困奸佞,火斗灼灼炙竊偷,只見那牢獄森森,惡人枯皮包斷骨,白刃冷冷,貪官脂厚做燈油。這正是頭上青天,忠奸善惡分明辨,腳下地府,是非曲直有根由!

這天牢之中關押的不是大奸大惡,便是宮廷密犯,牽涉甚廣,所以無論何人,一旦進入想要重見天日那都是痴人說夢。加之牢中獄卒因為常年看守此地,個個心性殘忍,無事便會折磨姦淫犯人取樂,故而這天牢之中十成犯人只有三成是熬不過大刑而死,剩下的七成要麼是心性不堅,要麼是不堪受辱,進來沒多久就在獄中自盡而亡。

押送洛晨的兩名獄卒且行且談:“大哥,你看這小子長得細皮嫩肉的,要不咱們一會就拿他耍耍?昨個那漢子看著五大三粗,才挨了幾火鬥就死了,呸,白長了那一副兇惡模樣!”

這火鬥是天牢刑具之一,一個葫蘆形的中空銅鬥裡面裝滿炭火燒至通紅,貼於肌膚來回滾動,烤得皮肉皆焦,直到銅鬥上紅色退盡,稱為“一斗”,獄卒所說的那漢子挨了幾火鬥,估計已然不成人樣了,哪裡還活的下去?

另一名獄卒聞言獰笑一聲,說道:“你個潑皮就知道胡玩,這小子是今天殿試的學生,據說口出狂言辱罵天子,所以才被關了過來,陛下可能還會提審,咱們且不要動他,先養著,過了明日中午要是還沒動靜,嘿嘿,那就算這小子倒黴了……”

二人商議定,胡亂找一間空牢房把洛晨扔了進去,自去飲酒吃肉,只可憐這洛晨方才還在金鑾殿上朝天子,眼下卻是任人魚肉階下囚。

又過了半晌,洛晨方才悠悠醒轉,只覺後腦一陣疼痛,不由得撥出聲來。四下打量一番,這牢房之中只有一隻水桶,一張破席,水桶中蛇蟲常住,草蓆上鼠蟻成群,整個牢房青石打造,鐵欄封門,陰冷憋悶,洛晨側耳聽時,只覺身邊哭嚎聲聲,遠處慘呼陣陣,彷彿置身修羅地獄。

那血咒入體依精血而存,後被石丞相一掌拍出體外,故洛晨此時氣血虧空,渾身無力,掙扎了好一陣才勉強站起身來。鴻威殿上之事歷歷在目,想來自己胡言亂語,觸怒聖上,所以才被關到這裡,而看這牢獄之中光景,想再出去也必是難上加難。

思慮至此,洛晨心下百味雜陳,想著自己寒窗十數年,好不容易才得了個鄉試榜首,風光無限,不遠千里來京殿試,本可以搏一個大好前程,卻莫名其妙身不由己,在鴻威殿上大放厥詞,將自己的功名毀於一旦。此時自己被治罪事小,若牽連了平楓郭石,甚至家鄉父母,那才真是罪無可恕。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突逢這般變故,如何過得去?洛晨靠著石牆,只覺冰冷刺骨,心中越發悲慼,不由得滴下淚來。其他牢房關押之人見狀,同病相憐,也跟著大放悲聲,一傳十十傳百,不多久整個天牢中哭聲陣陣,當下驚動獄卒。

“哭什麼!號喪呢!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不是爾等作奸犯科,以下犯上,怎會被打入這鬼門關!這時候才想起來哭,晚了!哭!還哭!”

獄卒手持鐵索鞭,隨便抓了個倒黴犯人,拖出牢房一頓好打,直抽得皮開肉綻,血濺滿地,其他犯人見狀慌忙掩口收聲,一時間哭聲盡絕,整個天牢竟如無人一般,可見這獄卒平日兇狠。

見牢中安靜,獄卒一腳把被抽暈的犯人踢開,慢慢向天牢深處走來,隨後停在洛晨的牢房門口,洛晨看著獄卒手中猶自滴血的鐵索鞭,心下惴惴,口不能言。

“呵呵,你現在倒也不必畏懼,不過我說與你聽,無論何人,一入天牢,要麼死在刑房,要麼死在牢房,出去?那是天方夜譚,更何況你辱罵聖上,罪無可恕。眼下只等陛下那邊的動靜,若是陛下記仇,提審於你,你當仔細應對,說不準還有一線生機,但若是陛下寬宏,將此事忘了,嘿嘿,那你就算徹底落在我手裡。方才你鼓動犯人嚎哭,當受火斗之刑,我先給你記著,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

這獄卒說罷,手中鐵索鞭猛地抽在欄杆之上,隨後獰笑離去。洛晨獨坐獄中,叫天不應,叫地無門,又兼疲憊驚懼,睡去數次,皆被噩夢驚醒。獄中黑暗,不知晝夜,洛晨驚醒即睡,睡不多久又醒,幾個時辰下來,只覺得困頓萎靡,悲傷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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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洛晨被關在天牢中如何委屈難熬,這殿試一結束,石江立馬帶著平楓藍心並郭石出宮,將洛晨之事告知四位長老。長老聞之大驚,這才明悟之前在驛所之中香爐自燃,卦象主兇,種種不祥原來皆是應在洛晨身上,但此時劫數未盡,若是就這麼幹等下去,洛晨很可能會橫死獄中。

眾人匆匆出宮,回到相府,聚於正廳,墨龍長老先行說道:“石丞相,洛晨是我的學生,性格品行我皆是瞭如指掌,他雖然桀驁叛逆,卻決計不是那種欺君罔上之人,不知丞相可有什麼解救之法?”

石江聞言,長嘆一聲,說道:“墨龍老哥,你說的這些我如何不知?那天宴會上我看洛晨不卑不亢,行止有度,便知他必是棟梁之才。可誰承想他居然在殿上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來,而且當時文武百官俱在,大家聽得真切,聖上沒有立即殺了洛晨,而是將他收入天牢,這已經算是萬幸了!”

墨龍長老聞言,憂心更甚,這天牢有進無出,兇名赫赫,洛晨進入其中又與死何異?石江見狀說道:“墨龍老哥莫急,這天牢雖說是兇險萬分,但眼下無論如何,至少洛晨還活著,而且據我所知,天牢獄卒並不會拷問新進犯人,倒也不必太過憂心,咱們還是抓緊想對策救出洛晨才是。”

旁邊的神筆長老細細思量了一番,才慢慢說道:“墨龍,雲紙,玉硯,還有郭石,平楓,藍心,我且問你們,在咱們進宮之前這幾天,你們可發現洛晨有什麼異樣?”

石江聞言,詫異道:“神筆老哥,這是何意?難道你還懷疑我加害洛晨不成?”

神筆長老憂心洛晨,自知失言,搖頭說道:“石丞相,老夫並非此意,只是依你所言,洛晨在殿上狀若瘋癲,辱罵聖上,別說一名書生,三歲孩童都知道是欺君罔上,一旦在鴻威殿這樣的地方說出,那就是自尋死路,可洛晨明知如此,依舊還是口不擇言,以下犯上,這……”

一旁的平楓神色一動,急忙說道:“長老,您的意思是,洛晨在殿上身不由己,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旁邊的藍心聽見身不由己四字,心中大驚,但卻未形於色。之前她與洛晨在華都鬧市閒逛,進入一家玉盒店鋪,那店中的老婦似乎也說過身不由己之類的話,藍心不動聲色,默默思量,已有盤算。

此時神筆長老點頭說道:“不錯,我懷疑洛晨是中了什麼邪祟咒蠱,失了心神,所以才會在殿上大放厥詞,招致聖怒。”

石江聽了這話,心中更不樂意,冷冷說道:“洛晨不過是一學子,縱然他是棟梁之才,我也不見得要用如此下作之法來坑害於他,四位老哥,洛晨是潤雨學宮得意門生,你們關心則亂也是常情,但怎麼也不該懷疑到老弟頭上。唉,罷了,等會就是未時,我還要進宮,你們留在府中就是,平楓藍心郭石三人等殿試結束便會量才錄用,至於洛晨……咱們再議吧。”

說罷,石江也不理會他人,悶頭徑自出了相府,乘車朝著宮裡去了。四位長老憂心忡忡,隨後離開前往宮中打探訊息,平楓郭石隨行。只有藍心並未同去,而是直奔華都鬧市尋那店中老婦,這正是“官名未成先入獄,紅顏一去不知年”。究竟不知這洛晨要如何獲救,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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