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山,鬱鬱蔥蔥,鳥語花香,流水潺潺。
“好美啊!風景這邊獨好。”何耀武不由嘆讚歎。
山不高,樹卻密,長著許多貞楠,白木,香樟等珍貴樹木。
指著滿山的樹木,何耀武問花如玉:“這樹都是柳家的?”
花如玉白他一眼,心裡嘰咕,柳家的山,難不成不是柳家的樹?你何少爺沒有腦子嗎?口中說:“當然是柳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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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一座山,用作柴薪之山,可惜呀!”何耀武看著滿目的風景,不勝惋惜。
看到何耀武莫名哀愁模樣,花如玉差點崩潰了:你都知道珍貴樹木不能作柴火,難道柳老爺和小姐比你還弱智,還愚蠢。她冷笑兩聲,嘲諷:“何少爺,你愁山愁水愁樹,全是瞎愁。”
何耀武聽不出花如玉的諷刺,依然自顧自地說:“這些樹百年才能成材,十分珍貴,作為燒柴,你們太愚蠢了。”
本意是說柳飄茗香山莊的人太愚蠢了,好在他也明白,說出來等於是在罵柳老爺,罵柳小姐。於是,換為你們二字,咋一聽是在罵下人。
花如玉是個十分聰敏的女孩,豈能聽不出何耀武話中的玄機。
她杏眼圓睜,瞪著何耀武:“你罵我愚蠢?”
何耀武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否定:“別誤會,給我幾個狗膽也不敢罵你。我是罵的別人。”
“哦,罵的是別人。這別人看來是老爺,是小姐。上山砍柴,下河挑水,這可是老爺,小姐安排我們下人幹的活呀!”
何耀武嚇了一大跳。他不惜放下身段走進柳飄茗香山莊當下人,其目的就是追求柳如煙。花如玉這樣的話如果被柳如煙知道了,別說追求柳如煙,恐怕還會被趕出山莊。
他趕緊宣告:“花如玉,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罵老爺和小姐。”
“諒你也不敢罵老爺,小姐。”花如玉臉色好了許多。
何耀武悄悄吐了一口氣,放下了心。憑感覺,他相信花如玉不會在柳如煙面前告他的狀。
“顧名思義,柴山就是柴薪之山。我還以為山上的樹都是燒柴呢。”何耀武撓頭,自嘲自解圍。
看到何耀武那付尷尬模樣,花如玉撲哧一聲笑了。
她說:“何少爺,你多念幾遍柴山,就知道其中的奧妙了。”
按照姜管家的規定,任何人對待何耀武不能稱少爺,不準叫何耀武的姓名,只准叫侮辱性的名字,何二狗。
花如玉清楚,姜管家這一作法是作踐何耀武,目的是讓他受不了侮辱,自動離開柳飄茗香山莊,離開小姐,
對於姜管家這種卑劣的行為,花如玉很反感,卻又不敢反對。這是老爺給了他的權利。
為了追求小姐,何耀武不惜放下身段當下人,甚至接受侮辱性的稱號,這讓花如玉很佩服。佩服之間又不免憐憫。
“你叫我何少爺?”
何耀武楞了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全山莊的人都是叫他何二狗呀!
花如玉真誠地說:“你本來就是少爺。堂堂正正的何家少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何耀武感動了,柳飄茗香山莊裡,花如玉是第一個沒叫他何二狗的人。他替花如玉擔心:“姜管家有令,我是何二狗。你不怕受罰嗎?”
花如玉點頭,老實說::“當然害怕。我也只能在私下叫你少爺,當眾我還是叫你何二狗。你不生氣吧?”
何耀武直擺手,連忙說:“你的處境我明白,怎麼會生氣呢。”
他轉移話題,提到剛才的事:“哦,你說讓我多念幾遍柴山,就能念出其中的奧妙,我不信。”
他老實地按照花如玉的辦法念了幾遍“柴山”後,揺頭:“花如玉,你是在捉弄我吧。柴山,柴山就是柴山,沒有啥奧妙。”
唉,還是個少爺,怎麼這樣笨,難怪小姐一點都看不上。
花如玉嘆息一聲,提醒:“柴山,財山,發財的山。慬了嗎?”
前幾年,何耀武天天跟隨父親放伐木。父親對他說,今天我們放伐木,明天我們發了,就叫發財。
“伐木,發材,發財。”何少南這樣對兒子說。
想到這裡,何耀武真想打自己的耳光。柴山就是財山,自己怎麼沒想到,讓花如玉笑話了。
一個小丫頭這樣笑話自己,小姐呢,豈不笑死自己!
正在沮喪時,忽然草叢中一陣嚓嚓聲響,只見一條拳頭大的蛇昂首挺立,吐著鬚子,兩隻眼睛盯著他。
別看何耀武是個男人,其實膽子特別小,從小最怕蛇。此時嚇得魂飛魄散,柴刀掉落,砸在腳背也不覺得疼痛,轉身就跑。
何耀武這個動作讓花如玉冷不防,不禁也嚇了一跳。當她看清是一條菜花蛇後,笑得咯咯,刮著臉直羞:“羞死你的爹,羞死你的娘,羞死你是個男人不如我這個小姑娘。”
何耀武驚魂未定,指著草叢,語無倫次:“花如玉,蛇,蛇。”
“何少爺,你說我花如玉是蛇?”花如玉裝糊塗,故意逗他。
和何耀武一起擔水砍柴,逗逗這個紈袴子弟,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不是說你是蛇,我是說草叢裡有條蛇。”何耀武驚魂甫定,指著那條蛇,叫花如玉趕緊跑開。
說來也奇怪,被人驚擾,這條蛇按理應該溜走,它卻依然昂首挺胸,舌頭一伸一縮,十分嚇人。顯然,它不怕人。
花如玉對何耀武招手,讓他近前:“別怕,它不咬你。即使咬了,也沒關係。”
沒關係?何耀武差點跳起來,口不擇言:“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
花如玉的臉色陡然難看起來,那雙動人的眼睛變得有點可怕了。
看到花如玉的表情,何耀武意識到了什麼,緊急住口。
“說下去,繼續說呀。何二狗!”
一聲何二狗,何耀武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他很後悔,說蛇就說蛇,怎麼冒出了姜子牙侮辱女人的那些話?雖然沒有說出後面的話,花如玉十分憤怒的桃花臉已經告訴了他,後面的是什麼話她是知道的。
何耀武已經有點慌亂,這麼多天的接觸,花如玉在他的印象中是一個笑靨如花,天真可愛的雅女。此時的憤怒表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花如玉,我------”他慌亂解釋,企圖打消花如玉的憤怒。
花如玉打斷何耀武的話,冷冷說:“有膽子岐視,就應該有膽子說下去,我替你說了吧。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番皆是可,唯毒婦人心。何二狗,你是想說,我們女人心比蛇毒,勝過黃蜂刺,是嗎?”
何耀武急得直擺手:“花如玉,別誤會,我的意思你曲解了。我是想說明。被蛇咬了,性命堪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沒有我們女人,世上就沒有男人,沒有女人,就沒有兒女孫子,沒有女人,世界就沒有人類,只有動物世界。”
花如玉越說越激動,幾乎神志失控:“女人心毒,堪比黃蜂尾上刺,你堂堂順河人家的少爺,為何千方百計追求小姐?不惜放下身段,跑到柳飄茗香山莊來當下人,讓蝨子咬,臭蟲咬,蚊子吸血?你這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女人。女人心毒,你為什麼不遠遠逃離女人,卻厚著臉皮賴在山莊,追求女人?”
花如玉連珠炮的質問,問得嘴拙口笨的何耀武,就像水壺裡煮的湯圓,話在肚裡到不出來,只有乾著急的份。
“花如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說女人心毒。我是說,我是說------”
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道理,急得氣呼呼坐在地下。
花如玉不理他,輕輕吹了個口哨,昂挺立的菜花蛇稜了過來。花如玉彎下身子,那蛇竟爬到她右手上,纏在她的手臂上。
何耀武看得頭皮發麻,心驚膽顫,慌張叫喚起來:“花如玉,你瘋了,咬著你不得了。”
花如玉冷笑兩聲,左手撫摸著蛇,不屑地說:“你不是說,女人心比蛇毒嗎?它不敢咬我。”
何耀武不知從那裡鑽出來的勇氣,抓起地下的柴刀衝了過來,大聲疾呼:“危險,快丟掉,我打死它。”
剛才嚇得哭天叫地,現在突然英雄救美,這讓花如玉一時轉不過彎來。
好一會才回過神,緩和臉色,向何耀武投去一個說不明道不白的眼光。
“別擔心,它不咬我。”語氣柔和,沒有了剛才的不屑表情。
“它是菜花蛇,無毒蛇,常在人家戶出沒,捉老鼠,吃害蟲,又叫家蛇。這條蛇叫小花,前幾天我才把它放歸柴山。有人養雞養貓養狗,我們柳飄茗香山莊養蛇。說來你不信,還有人家戶說它是家仙,當著神仙供奉。”
花如玉就像在說自己的家人,口氣親切。
何耀武壯起膽子,走到花如玉一丈處,仔細觀察起蛇。
“既然是家蛇,為何要放歸山野?”何耀武問。
花如玉的臉突然紅了,半天才嚅嚅出一句:“春暖花開季節,正是它們旅遊的好時機。”
說罷,臉不覺又紅了。花如玉羞於說出那句讓人臉紅的話:放歸山野,尋偶交配。
旅遊?蛇也旅遊?何耀武楞了一會,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花如玉,你太搞笑了。”
沒知識真可怕,遇著這種不知幽默的富家弟子,花如玉簡直無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