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雨緊張看著白茶花走過來。從倆人嘰嘰咕咕,對他指指點點的表情,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事關係到他的愛情。
白茶花在他面前停下,表情慎重。
“你愛我家小姐嗎?簡單回答。”一字一句,聲音沉悶。
“愛!”一個字,響亮乾脆。
“愛就要勞其筋,苦其心。”聲音依沉悶,毫無表情。
“明白。”增加一個字,仍然響亮乾脆。
“那就到柳家山莊做長工。”
江飛雨差點跳起來,讓江岸飛雨的少爺去柳家山莊做長工,天大的笑話。
“我愁吃愁穿還是愁無錢?”江飛雨冷語問。
“你什麼都不愁,愁愛情。”
白茶花走近一步,低聲說:“長工長工,長期在小姐身邊做工。難道你不做長工,願做短工?誰無疾風暴雨時,守得雲開見日朗。”
才拉關系,馬上分鐘見效。江飛雨十分感激白茶花,悄悄回句:“謝謝你!”
“為愛尋找,長工就長工。”聲音宏亮,大有赴湯蹈火的氣概。
按照事先約定,江飛雨用自己的衣服換了一套普通人的衣服,第二天來到枊飄茗香山莊。
柳飄茗香山莊柳樹環繞,綠樹成蔭,被四周茶綠茵茶山包圍。柳樹輕揚,茶山飄香,名符其實的柳飄茗香山莊。走進枊林,一座山莊若隱若現。正應了那句車到山前疑無路,枊花明又一村的景象。
進得山莊,只見來應聘的人男男女女排成長隊,正在登名造冊。
“平時愛吃蒜嗎?”
“喝酒嗎?”
“愛吃洋蔥一類刺激菜嗎?”
隨後,接下來的一幕讓江飛雨看得目瞪口呆。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白茶花都要湊近應聘人,就象一隻獵犬在人家身體上上下嗅聞。更讓人驚駭的是,白茶花挨近人家的嘴,好象要強行與人接吻。種種怪異的事,讓江飛雨納悶,難道這和工作有關係?
他遠遠站著,等到人走完才上前。
“什麼名字?”登名造冊的柳如煙瞟他一眼,毫無表情問。
江飛雨心裡不由樂了,明知我是誰,直接寫上就是我的名字就行了,多此一舉
“你知道的。”江雨嬉皮笑臉,還朝枊如煙眨巴眼睛。
柳如煙的臉不覺紅了,狠狠瞪他一眼。
旁邊的白茶花悄悄扯江飛雨的衣服,向他暗示旁邊的老人。
老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微閉眼睛,端著一個茶杯,慢慢品茶。江飛雨馬上猜出,老人一定是枊飄茖香山莊的老爺,柳如煙的父親枊直言。於是,立即收斂了嬉皮笑臉的表情。
“什麼名字?”枊如煙冷冰冰的面孔,也不看江飛雨,再次重複問。
“江飛雨。”
枊直言猛地睜開眼睛,放下茶杯,急步來到江飛雨身邊,上下打量他。
“你是江飛雨?”柳直言聲音嚴厲,目光嚇人。
“老爺,我叫江飛雨。”他枊直言嚇了一跳。
“那方人?”枊直言追問。潛意識告訴他,此人就是那個混蛋。
“炳靈人。”江飛雨也意識到什麼,如實回答,名字是真實,地址何必造假。
果然是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來人!”枊直言一聲喝,上來幾個莊丁,把江飛雨圍在中間。
江飛雨面不改色心不亂:“柳老爺,你這是為何?”
“為何?我託媒婆上門說親,親不成,人情在。可你卻狂言,若娶枊如煙,不如出家當和尚。這話傳遍四鄉愛鎮,傳來傳去我女兒變成了一個無人要的醜八怪。”
柳直言越說越恨,恨不得馬上把江飛雨亂棒打出去。
“我女兒醜嗎?”他指著枊如煙,質問江飛雨。
“不醜。”
“美嗎?”
“美如天仙。”
柳直言猛拍桌了,厲聲喝問:“為什麼要說那句混帳話?”
江飛雨神態自若,昂然回答:“我可沒有說過這混帳話!。”
枊直言怒不可遏:“亂棒給我打出柳飄茗香山莊。”
說好的改名換姓進莊,卻道真名,真是作死不嫌大。柳如煙,白茶花心裡直埋怨。
花如玉則偷樂了,如煙姐和江飛雨的結局可想而知。肥水不流他人田,如煙姐,我花如玉要截肥水了。
“哈哈,”江飛雨面不改色,仰天大笑起來。
這一笑,把枊直言笑糊塗了。不由冷冷喝問:“死到臨頭,還有心情笑。”
笑聲嘎然而止,也是冷冷的回答:“我笑老爺你老眼昏花,頭腦不清醒,張冠李戴。”
枊如煙的臉白了,傻匹,罵我爹,他可是你未來的老丈人啊!你找死找對地方了。
白茶花則氣得牙疼,心裡直嚷,完了,這倆人徹底完了。江飛雨呀江飛雨,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老爺是小姐的爹呀!
“敢說我老眼昏花,頭腦不清醒的人你是第一個。說,張冠李戴,此話怎麼講?”說罷,回到太師椅,威嚴地看著江飛雨。
江飛雨走到枊直言面前,不卑不亢地說:“老爺說得不錯,我是江飛雨。”
狂妄,枊直言正要發火,江飛雨擺手:“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他面向眾人:“此江飛雨非彼江飛雨。我是姜子牙的姜,是非的非,而非江水的江,飛鳥的飛,是姜非雨,而非江飛雨。”
枊直言一怔,隨即說:“你說你是姜非雨,而非江飛雨。也就是說,不是江岸飛雨那個混帳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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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和他同音不同字。他是江岸飛雨有才華的少爺,我是貧窮無錢的小百姓。”不愧是江岸飛雨的少爺,這種情況下也能為自己吹捧一句。
柳如煙,白茶花,花如玉聽得一楞一楞,這江飛雨太聰明了,太會胡謅了。
柳直言頻頻點頭:“原來是音同字不同的江飛雨。我好奇,你不在炳靈打工,遠天遠地跑到我山莊來為啥?”
“唉,都是名字惹的禍。”江飛雨開始編故事。
“只因我和江少爺名字相似,有人總喜歡跟我開玩笑,張口一個江飛雨江少爺,閉口一個江飛雨江少爺。人家江少爺有文才,也有人才。我算什麼,人才不如江少爺,文彩也不如江少爺。”為自己增光添彩,何樂而不為。
“老夫觀察你有一會了,相貌堂堂,說不定比那江飛雨還有人才。我明白了,你因自卑而遠離家鄉,躲避江飛雨跑到我們這裡。”
江飛雨偷笑了,枊直言的誇獎等於進入愛情的通行證。他不就此滿足,他要讓枊直言,這個未來的老丈人喜歡上他江飛雨,或者姜非雨。二選一,愛情雙保險。
江飛雨揺頭:“不,因為我賭輸了。”
柳直言精神一振,這個姜非雨太讓人感興趣了。
“賭輸了,為何事而賭?”既然屈身起來,急切問。
“文賭。”輕描淡寫說出兩個字,卻讓枊直言驚訝了。看這姜非雨,粗布衣衫,灰頭土臉,竟敢和江飛雨文賭。當初請王媒婆到江岸飛雨去為女兒提親,看上的就是江飛雨的文才。姜非雨敢和江飛雨文賭,足見其文才也不差。
“如何文賭?”枊直言急切問。他要知道,混帳江飛雨和姜非雨賭什麼。
江飛雨指指莊丁:“說來話長,這,站著說-----”
枊直言揮手讓莊丁離開,讓花如玉抬來一個竹椅。
江飛雨坐下,開始了他新編故事。
話說炳靈有個姜非雨,略有才華,只因家庭貧窮,每日辛苦勞作。閒來無事就吟風弄月,逐漸小有名聲。鄉裡鄉親有人就開起玩笑,見面就呼姜飛雨姜少爺,故意和江岸飛雨的江少爺混淆。有人還開玩笑說,既生亮,何生瑜?
玩笑傳到江飛雨耳中,變成了既生薑非雨,何生江飛雨?江飛雨找到姜非雨,奉上銀子百兩,希望他改名換姓,遠走他鄉。
姜非雨揺揺頭,正色說:“姓是祖宗的根,名是父母的肉。豈敢貪圖銀子而把祖宗賣了,別說百兩銀子,就是千兩銀子,也休想換掉姜非雨三個字。”
這個姜非雨有志氣,人窮志不窮。枊直言不由讚賞地點點頭,再看江飛雨,和剛才大不同,越看越順眼。
“後來怎麼了?”
江飛雨繼續說:“江少爺見金錢打動不了我,眉頭一皺,提出一個建議:‘傳聞你愛吟詩作詞,我倆不如作對聯,誰輸誰走。’”
我點頭同意,與才子江飛雨切磋是件幸運之事。
我出了上聯:飛水巖,巖飛水,水飛巖不飛。炳靈山的飛瀑。
江飛雨大笑,隨口吟出:走馬街,街走馬,馬走街不走。紅雅城的街景。
他出了上聯:樂山樂水,樂在其中。
我對:雅山雅水,雅自天成。
江飛雨大笑:你不覺得有抄襲之嫌嗎?
我頓時面紅耳赤。
江飛雨隨即吟出:成都成城,成就蜀國。
不用他提,我自動遠離家鄉,來到你們這個地方。
江飛雨胡編亂講的故事,句句讓人相信,字字打動人心。就連枊如煙,白茶花,花如玉知道真情的三個美女,也差點相信了江飛雨胡吹出來的故事。
柳直言完全沉浸在故事中,聽罷拍掌大笑,不由讚賞:“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好男兒一個。”
江飛雨心中得意起來,急為自己凃脂抹粉:“柳老爺,江飛雨是個真正的好兒男。我雖輸給他,輸得口服必服。”
柳直言不以為然:“你沒輸,在金錢面前,你守住了祖宗的姓,守住了父母取的名。”
“輸雖然輸了,但我不怨恨他。我反而要為他說句公正話,據我所知,江飛雨並沒有說過若娶枊如煙,不如出家當和尚一類的話。”
“你怎麼知道?”
“有次和他吟詩作對,他苦惱說,不知是何人如此害他?害得他裡外不是人。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吧?”
“休聽他胡說,他在為自己的混帳話辨解。”
“枊老爺錯了,為這事我可暗訪過許多人,都是傳聞,沒有人親耳聽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