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關你屁事。”神志開始不清的葉書桐翻了個白眼，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誰，髒話脫口而出。
“……”
莫霜蓮對眼前酗酒並開始發酒瘋的葉書桐頗感頭痛。
倒不是因為對方出言不遜而感到生氣，她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沒必要和一個小自己二十歲的小姑娘計較這些。但礙於葉書桐的身份，她也不可能不管她。
葉書桐一碰見越雲芷情緒就不對，她可一點都不想摻和進葉家姐妹的矛盾中去。
越雲芷雖然只是葉家收養的孩子，身上並無葉家血脈，但她的生父生母都是為了葉老爺子而死的，還害得她小小年紀成了孤兒，恩情就放在那裡，也就是說越雲芷的背後站著葉家最具權威的葉老爺子，葉書桐再怎麼胡鬧也不可能對她下手。
更何況在晏哲出現前這倆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關係還挺親密的，不然葉書桐也不可能為了一個非親生的妹妹耗費心力給她找那麼多屬性匹配的晶核。只可惜越雲芷辜負了葉書桐對她的期待，還成了她最討厭的那類人，兩人的關係這才急轉直下。
情感一向強烈直白的葉書桐當初有多喜愛，現在就有多恨。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
莫霜蓮深深地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沙發區，招了幾個侍從過來讓他們看住葉書桐。
她和葉書桐也算半個朋友，從這兩年的相處中她瞭解到對方喝醉後只會不停地抱怨罵人，不會像其他酒瘋子那樣醉了就會打人砸東西來發洩情緒。只要其他人不觸碰到她，她會動手的可能性極低。
就讓她在這裡盡情喝酒是最好的選擇，反正葉書桐的酒量並不好，最多十分鐘她就會睡過去。
莫霜蓮晚上還要準備一場非常重要的拍賣會，甚至還要接待另一位權勢比她大得多的天王，沒多少時間陪葉書桐胡鬧。
將事情吩咐下去後，莫霜蓮乘坐著專用電梯去了放置著拍賣品的地下倉庫，做最後的確認。
“叮。”
電梯門緩緩開啟，聽到喧鬧聲的莫霜蓮腳步未停。
一支全部由覺醒者和高階體術者組建的百人保安隊二十四小時守衛著這裡，不讓任何小偷有機會潛入這裡偷走珍貴的拍品。
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這裡都是寂靜的，連巡邏保安的腳步聲都聽不到，但自從那對拍品進來後，這裡就從沒停過這種讓人煩躁的喧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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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進深處，那種聲音便越來越明顯。
鞭子揮動時發出的破空聲，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和悶哼聲，不耐煩的叫罵聲，還夾雜著幾聲驚呼和勸解。
“夠了吧宋教官，再打下去他們就要死了……”
“唉，這都一個星期了，這兩個孩子就不能服個軟嗎……”
“要真打死了我們怎麼向boss交代，這兩個孩子可是boss指名要給‘那位’的禮物啊。”
莫霜蓮微微一笑，從陰影中走出，看向站在鐵籠子前的幾人：“怎麼，還沒‘教’好嗎？”
“boss！”幾人面色一緊，趕忙為她讓了路，露出了關在鐵籠子裡用鐵鏈拴著的兩個孩子。
“真是濃郁的血腥味……”莫霜蓮走到鐵籠前，彎下腰看著擋在另一個孩子身前的女孩，輕笑，“這麼不怕死的孩子，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你是第一個在宋痕手裡堅持了一個多星期的‘貨品’。包括你們兩個在內，這座鐵籠關過七十八個人，那些比你大十歲的成年人都在三天內認了輸，而你才十五歲就有著這般恐怖的意志力……真可惜啊，要是你弟弟沒長著那樣一張臉，我還真捨不得把你們送出去。”
昏暗的鐵籠裡，身體瘦弱、看上去才十二三歲、滿身鮮血的女孩眼裡充斥著與年齡不符的森冷戾氣，她一言不發地半跪在地，身上交錯著無數還在淌血的傷痕。
鐵籠的空間不大，她身上所流出的血已經漫了出去，鋪滿了地面，散在空氣中的腥味令人作嘔。
如果不是有兩個光系異能者不停地為她治療補充生命力，這種程度的失血量足以致人死亡。
失血過多的女孩臉色煞白，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卻仍舊倔強地一動不動，冷冷地瞪視著莫霜蓮。
像是一頭隨時都會撲上去咬斷獵物喉管的危險野獸。
可惜的是，她那對能夠用來撕扯獵物的爪子已經被人殘忍地折斷了，現在的她能使出的力量小得可憐。
本是進化者的她早在進來的第一天就被莫霜蓮下令挑斷了手筋腳筋。
女孩其實並不好受，她在這裡已經被晝夜不分地鞭打了好幾天，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她又餓又冷又困，身上的那些鞭痕也是實實在在的，正無時無刻向她傳達著“疼痛”的感受。
她現在腦子裡一片昏沉，但是她知道她還不可以倒下。
要是她倒下了，那條鞭子就會抽到她身後的孩子身上。
那怎麼可以。
“姐姐……姐姐……”被女孩牢牢地擋在身後的小男孩瑟瑟發抖，他抓著女孩的衣角，只能靠呼喚自己最信賴的人來讓自己不那麼害怕。
他看上去更加年幼，大概才七八歲的樣子，眉眼臉型有幾分身前女孩的影子，但比她要更柔和、精緻得多，五官堪稱完美，再加上一對被鐵鏈牢牢鎖在身後的潔白雙翼，簡直就像一個不慎落入凡塵的小天使。
更奇異的是，那雙暴露在昏黃燈光下的眼睛，是極為少見的淺紫色。
像是兩塊晶瑩剔透的紫色水晶，美麗而華貴，是本不該存於人世的珍寶。
“太漂亮了。”莫霜蓮一看到那雙眼就忍不住讚歎，捨不得移開自己的視線。
這可是她廢了好大功夫才找來的寶物啊美人常見，但還同時擁有著一雙神秘的、令人沉醉的奇特眼睛，以及一對不屬於人類的翅膀的美人，全世界可能也就這麼一個吧。
這是世間最獨一無二的珍寶，也是上天賜予她的禮物。
“放心吧，my.angel，我可是為你找了個非常合適的主人呢。”莫霜蓮帶著笑意的聲音卻讓她身後知曉內情的幾人打了個冷顫。
“你們的新主人，他可是最喜歡小孩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