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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太史慈

太史慈首次跟隨船隊南下的時候, 是九歲。古人早熟, 他這個歲數,已經能夠理解自己是作為質子跟隨在曹生身邊的。

說“質子”還有些不恰當, 這是春秋戰國時期王孫公子才有資格使用的稱呼。而太史慈的父親, 只是個昌陽縣令罷了。

但大致的意思, 嘛,就是這麼個意思。

太史朗剛剛向曹家投誠, 就遇上昌陽侯過世。這位可以說是威海人民老朋友的侯爵,死後沒有留下一兒半女, 所以昌陽縣作為他的封地, 自然而然就收歸國有了。故昌陽侯的家臣撤銷了, 政府需要委派一位昌陽縣令來管理這片土地。

昌陽侯在的時候, 對於曹家的發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只要每年收到足夠的錢財就滿足了。這才有了威海的今天。但新官上任,是什麼品性就不一定了, 萬一來個人精,刺探到蛛絲馬跡,或者來個喜好權術的,強行徵發勞役破壞生產, 對阿生來說都是麻煩。

昌陽縣令這個位置, 一定要把持在自己人手中。

可惜阿生手下的人雖然有文化, 但一個個奴隸出身,沒家世沒聲望,要怎麼當官?阿生把所有人扒拉一遍, 發現如果她不想推出曹玉的話,只有剛剛投效的太史朗最符合要求了。

他本來就是東萊郡的官吏,在郡治黃縣那裡能夠混個臉熟,四百石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稍微使把勁當個一千石的縣令也說得過去。

曹生非常果斷,十天就用錢砸出了一條通天路。這個時候暗地裡賣官的風氣已經很盛行了,曹生買了一個昌陽縣令,對方還附贈了一個縣丞。至於縣尉,一直掌握在曹家自己手中。

至此,昌陽縣徹底成為了曹生的掌中物。

唯一的顧慮就是太史朗的忠誠度。她沒多久就要南下了,這一走沒個三四年是回不來的。

於是,太史朗夫婦就主動把獨子送上了海船。“你也是個半大小子了,跟隨主公去長長見識。凡事要謹言慎行,聽主公的話。”

阿生都不知道要說這對爹孃是自信好還是狠心好。他們就不怕太史家唯一的根苗遇上風浪命喪大海?不過話說回來,這兩人還年輕,沒準太史慈從南方歸來的時候,還能多個弟弟妹妹呢。

小學生第一次離開父母,還是在茫茫大海上,自然是難熬的。

他身體好,倒是沒有遇上暈船的麻煩,但最初的新鮮感過去後,就是無窮無盡的無聊。曹家的海船最大的也不過長四十米,甲板面積不到四分之一個操場,實在是不夠孩子們撒歡跑的。

臥室雖然是最上等的艙房,但當然不如岸上的居所寬敞。更別說天天吃腥味的海產和酸柑了。

小太史慈鬱鬱寡歡,還是呂布將他提溜出來,約到甲板上鍛鍊拳腳。當然了,呂布自己也是個半吊子,一個大浪打過來,兩個陸戰兵就站立不穩滾作一團了。於是,免不了要被水手們嘲笑。

“我其實不太懂二郎,”呂布坐在琉島前往交州的甲板上跟太史慈嘀咕,“按理說,她做的好大的事業,琉島的糧倉谷積如山,威海的莊園富可敵國,錦衣玉食美色美酒都唾手可得,但她卻還要受苦南下,純粹是自找麻煩。”

太史慈託著下巴:“奉先兄單純,真好。”

“小子,你說什麼?”呂布竄起來,單手就束縛住小學生的脖子。

太史慈雙腳離地,也不慌張,一口咬在呂布的胳膊上,兩個人又開始搏鬥起來。“我父親說,”他一邊找尋脫逃的機會一邊說,“中原將亂,主公,呼,欲自保於海濱,呼,才如此殫精竭慮。”

相比狼狽的太史慈,剛剛成年的呂布就輕鬆多了,時不時放個水,到最後索性單手跟太史慈鬧著玩:“中原將亂?不是已經亂了嗎?夷人年年打秋風,那太平道也準備造反。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嗎?”

“……那,不應該,早做準備嗎?”

“準備什麼?打就完了。反正他們打不過我。比騎射、比水戰、比叢林獵首,我現在都不虛。”

太史慈:“……想打仗,糧草、兵卒、武器、盔甲、馬匹、海船、地圖、車輛都需要準備啊。”

呂布:“那些二郎都會準備好的,幹我何事?”

沒辦法繼續跟你交流好吧。太史慈跑進艙房,對著鹹魚幹流淚去了。

然而除了呂布,也實在沒什麼人能和他說話了。曹家不興使用婢女,在阿生的觀念裡,九歲的孩子生活起居都該自理了。除了同屋的呂布看著他的安全,就只有一個粗使的婦人每兩天來收一次換洗衣服。

鄭益雖然是同齡人,但人家天天跟著父親唸書呢,都念得有些迂腐了。氣質上就不太合。

生了兩天悶氣,回過頭來,早熟少年太史慈還是只能跟神奇呂布聊天。

“我如今處境尷尬,要如何才能得主公信用呢?”

這晚有些風浪,呂布和太史慈都躺在床上隨著船體搖搖晃晃。呂布雙手墊在腦袋後面,漫不經心地說:“我覺得二郎挺喜歡你的。凡是開大課、做美食、裁新衣,都沒有落下你。”

“這只是對待客人的禮敬。主公救了父親性命,我本應該替主公效勞的。”

呂布有些古怪地看了他兩眼:“阿慈,你才只有九歲而已。”

阿慈哼哼兩聲:“我都已經九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史慈撲到呂布床上撓他:“不許取笑我!”

“哈哈哈哈哈哈。”

md,絕交。

在呂哈哈這裡沒有套出話,但他們的談話自然是被諜部給探知了。秦六帶著諜部大本營都在船上呢。

“主公對於太史慈有什麼安排嗎?”秦六問她。

阿生剛剛處理完今日的檔案,靠在書案上隨浪搖晃。“沒……什麼特別的。素質、天賦固然是絕好,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只要他們不在對立面……”

她精神不佳,一句話說得沒頭沒腦。這個“他們”是誰?秦六已經慢慢皺起了眉頭。

阿生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太史朗、鄭玄這樣的年紀,已經有了成型的三觀,對漢室的崇敬是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的根基。但鄭益和太史慈年幼,我想送他們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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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洗腦成自己人,再個性化培養。

“原來如此,按照曹玉的先例。那我去製作他們二人的學籍檔案了。”

阿生頷首:“辛苦你了。”

監視和入檔的工作交給秦六,思想工作就交給外表很有欺騙性的洛遲了。

第二日一早,太史慈到甲板上晨練的時候,就被洛遲叫住了。“小郎君似乎是有什麼煩惱。”

太史慈也是在威海生活了一段時間的,知道曹家的大管事全都學識廣博各有所長,地位比別人家的門客還要高。於是他恭恭敬敬地給洛遲行禮:“洛管事。”

紅日從東方的水面下升起,將海面都染成金紅色。洛遲沒有催促這個孩子,反而是眺望遠處讚歎道:“我幼年時曾見到日出於洛水之上,以為已經很壯觀,不曾想海上日出更為壯闊,實在是人間美景。”

太史慈也學洛遲,趴到欄杆上看美景。這位主公身邊的侍女很古怪,既沒有諂媚,也沒有傲慢,就是單純的讓人感覺到愉快。

“洛管事,在主公身邊很久了吧。”太史慈問道。

“是啊。我本來是已故主母的陪嫁,主人還在襁褓中時,我就調到了主人房中當小婢。至今,已有二十餘年了,真是歲月如梭。”

“如此說來,主公身邊的事情,沒有洛管事不知道的嘍?”

洛遲眨眨眼:“怎麼?你想知道主人幼時尿床撒嬌的故事?”

“呃……不是……”

洛遲又眨眨眼:“我還知道廿七剛剛入學時挨罰的事蹟,還有趙奇因為弄哭了阿綠被一個團的婢女捆起來的故事,秦六從小就壞各種給同學使絆子,對了,還有阿白,一屆生裡出糗最多的就是阿白……”

無數八卦撲面而來,把太史慈給逗笑了。“管事們都是從小在曹家一起長大的嗎?似乎很快活。”

“倒不是一起長大,而是一起入學。”洛遲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你大約是聽過一屆生、二屆生這樣的用語吧?”

太史慈點點頭:“秦六、廿七、趙奇是一屆生,領航員項限是二屆生。”

洛遲手指敲敲船舷:“從威海蒙學畢業的人,能寫會算,忠心耿耿,放在中原可以為吏、為家宰了。但這在我們家,只是基礎。他們中只有大約二十分之一能夠進入南海中等學堂。現在能入學的,是八屆生。”

太史慈微微長大了嘴巴。

“有才能的人,即便是在幾千人之中,也能脫穎而出獲得機會。中等學堂所教授的知識,包羅萬象:天文曆法、農耕漁獵、行伍兵法、政治歷史、百工巧技。從這個時候開始,大家就一邊學習一邊管事,輪換各處,最後在最適合的位置上停留下來,為主人效力。你所認識的秦六、廿七、趙奇、項限,都是這樣過來的。”

“有教無類,因材施教,因材分工,唯才是舉。就是我們家的規則。”

太史慈在灑滿朝陽的甲板上站了好一會兒,才朝洛遲拜了一拜:“多謝洛管事教我。”

真是個聰明孩子。

西南方向飛來一隻白色的水鳥,在船隻上空盤旋兩週。“沉島快到了,沉島的畢業考試比威海要晚,在正月。而且申請考試不需要學籍,就是為了小郎君這樣的情況設定的。小郎君識字習武,又聽了主人一年的大課,只要攻克了算術,想要考上中等學堂不成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這章應該在上一章前面,這樣比較有連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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