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不會把兩個倒黴透頂的領主給放回去。
只有人關押在這裡,所有選擇權才會緊緊地握在義大利帝國的手裡。
早在斯福爾扎和斐迪南一世相繼被關押的時候, 侍衛就把他們滿手滿身的戒指首飾統統卸了下來, 立刻交給達芬奇先生代為復刻贗品。
尼可羅並不算一個高明的裁縫, 而且舊教也從未剃禿的規令。
把頭髮和戒指一塊送回去,已經是足夠的明示和威脅了——
你們的首領就在我這裡, 你們也最好也聽從我的命令。
兩位領主雖然都嚎叫著他們寧死都不會簽字, 但獄卒們連著讓他們吃了三天糙麥拌冷水,吃到最後那斐迪南一世一邊吃一邊哭,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
斯福爾扎一邊聽著隔壁的鬼哭狼嚎聲一邊心裡罵髒話。
他養的馬吃的都是上號的燕麥,自己這輩子就沒碰過這糟踐玩意兒。
然後端著香煎鵝腿和九層塔燻小牛肉的尼可羅笑眯眯地出現在他們面前,開始當場表演如何食用牡蠣和美酒。
一邊吃還一邊咋吧嘴,完全是精神攻擊。
“我籤——我籤!”斐迪南直接咆哮道:“把肉給我!”
尼可羅看了一眼一臉陰沉的斯福爾扎, 把紙箋遞給了斐迪南。
他念一句, 斐迪南就匆匆忙忙地寫一句,一個字都不敢錯。
等這封信寫完,斐迪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遠處的那碗肉:“給我——把它給我!”
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果然不適合做皇帝。
尼可羅撐著下巴看著他:“把手印按上。”
斐迪南完全如同被馴化了一般,張嘴就咬破拇指把指頭按在名字上, 繼續惡狠狠地看著那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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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可羅取走了紙箋,就著侍衛的火把上下看了一遍,由衷地點了點頭:“至少字還寫的不錯。”
從那之後,斐迪南的飯食變成了隔一天有一頓葷菜,偶爾還會給他一整只燒鵝。
斐迪南已經完全放棄掙扎和反抗,過得跟動物似的。
哪怕斯福爾扎悶頭睡覺,都能聽見隔壁那禿子狼吞虎嚥撕扯鵝肉的聲響。
他最後的意志力在動搖。
“陛下, ”尼諾拿著另一份信箋走了進來:“斯福爾扎先生也按手印了。”
“很好,”海蒂笑了起來:“那就把這兩封信送回去吧。”
接下來就是等兩國回信的時間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列奧納多在幫她剝著橘子,隨口問了一句:“先勸降?”
海蒂示意尼諾先退下,輕撫著肚子溫文爾雅道:“在我的國家,有一位科學家名叫埃爾文·薛定諤。”
列奧納多微抬眉毛,喂了她一瓣橘子:“繼續?”
“他曾經做過一個很有趣的實驗。”
把一隻貓和少量放射性物質放在同一個盒子裡,這種放射性物質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衰變並釋放毒氣,而一旦這件事發生,貓就會因此死亡。
那麼問題在於——在盒子開啟之前,這只貓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了?
“既活著,也死了。”列奧納多下意識道:“這兩者是疊加的狀態。”
“確實如此,”海蒂笑著道:“只有在開啟盒子的那一刻,波函數才會坍縮,事物才終究有定論。”
“我有個問題,”列奧納多放慢了語速道:“你的……國家?”
海蒂眨了眨眼,在他的攙扶下坐直了一些。
“我是奧地利人。”她平靜道:“準確的說,是來自奧地利的猶太人。”
“也就是哈布斯堡家族現在統治著的那個國家?”列奧納多詢問道。
“是的,那裡有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有《藍色多瑙河》,也有埃爾文·薛定諤。”她的語氣充滿了懷念,在垂眸時低聲唱起了古老的歌謠:“群山巍峨,江河浩蕩,尖塔高聳,禾苗滿望……”
“你誕生在古老的年代,有崇高的使命在肩——奧地利久經考驗。”
“這也是五百年後的歌謠麼?”列奧納多溫柔了神色,任由她依偎在自己的肩頭。
“是三百年後。”海蒂慢悠悠道:“由我們國家的音樂大師莫扎特親手寫作。”
她有些想家了。
伴隨著十月的到來,兩個公國相繼傳回來了訊息。
米蘭公國上下態度都頗為一致——反正這斯福爾扎也是弒君上位的,現在義大利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貴族們已經相繼折返,還紛紛感謝著主人的熱情好客。
而那不勒斯那邊的王室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突然會來這麼一出,也並不認為他們的那位國王對新教能虔誠到哪裡去。
有智囊隱約地猜出來斐迪南一世恐怕是被捉住了,但同樣不敢輕舉妄動。
頭髮和戒指已經是頗為冰冷的警告,更何況邊境那已經擠滿了意大利人,一步走錯都可能要被摘掉腦袋。
另一位老國王的私生子挺身而出,立刻接任他那倒黴哥哥成為新一任國王,同時要求信使傳達他的‘莊嚴抗議’。
歸降這件事不太可能,而且那不勒斯公國譴責他們扣押人質的過激行為。
其實這位新國王的腦袋和思路很簡單——他越不順從,斐迪南一世就越難活下來,他自己的位置就越穩。
等這封信被快馬加鞭地寄過來,女王正窩在視窗吃葡萄了。
她粗粗掃了一眼,抬頭看向尼可羅:“新的國王?”
列奧納多坐在旁邊擺弄著訊號接收機,低笑一聲道:“看來這只貓已經死了。”
“貓?”尼可羅一臉茫然:“什麼貓?”
那不勒斯王國等了二十天都沒等到女王的信函,反而發現義大利帝國已經大軍壓境——
他們不光是出動了巨.□□炮,而且這一路連砍樹帶掘石,簡直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了可以慢慢商談的嗎?!
然而等大軍一路乘風踏浪地打到城堡裡,這邊的人才知道他們的那位舊國王做了件什麼好事——
他不光殺害了斯福爾扎公爵,而且公然用血瀆神,現在已經被關押進地牢裡了!
新王在頭顱落地的那一刻,發出了長長的喟嘆聲。
都到這個份上了,那蠢貨到底瀆沒瀆神不都是你們說了算?
他媽的,還是被算計了!
米蘭公國和那不勒斯相繼歸降和被征服的訊息傳來的時候,佛羅倫薩剛結束了萬聖節的又一場狂歡。
今年因為稅務和通商的大幅度減壓,幾乎所有的老百姓都有活兒可幹有肉可吃,對過節的興致也頗為強烈。
在萬聖節的前夜,許多大人和小孩一起穿上象徵著各種動物的戲服,帶著面具在街道上逡巡遊蕩,共同驅趕著伴隨著夏日離去而滋生出來的種種鬼怪。
遊.行慶典中有好些花車上都有演員舉著燈燭表演,歡慶鼓舞的讚歌也隨著人潮湧流擴散,整個城市都徜徉在燈火與喜樂之中。
等這份戰報傳來,上下議院的人都扔起帽子歡呼起來——
義大利又被充填了兩塊!他們的帝國將更加繁榮!
列奧納多走進來的時候,海蒂在扶著桌子看亞平寧半島的地圖。
現在……只要拿下威尼斯共和國,這個帝國就將迴歸完整了。
——serensima repblica va
最尊貴的,威尼斯共和國。
她輕挑起眉,注意到愛人的到來:“列奧?”
男人靠近了她,伸手撫上了她的耳垂。
略有些冰涼的耳飾被輕柔地戴了上去,伴隨著動作垂落了下來。
她怔了一下,伸手撫上了那純銀的耳墜。
耳垂往下,是十字架的形狀。
可十字架之下……是六芒星。
屬於猶太人的……六芒星。
“生日快樂。”他輕聲道:“但願你喜歡。”
海蒂握住了他的手,扶著肚子緩步去落地鏡旁,終於看清了這對耳墜——
她已經有許久沒有看見六芒星了。
哪怕是面對拉斐爾對信仰的困惑,她也表現的寬和而平靜。
可是這個男人……他重新把六芒星點綴在了她的耳間。
“新教如今是因你而得到定義的。”列奧納多輕握著她的肩頭,看著鏡中眼眶微紅的美人溫柔道:“你可以重新擁有它們了。”
即便將來有人質問,她也可以用各種角度來進行解釋。
出於謹慎的緣故,他把十字架放在了六芒星的上方。
這幾十年裡,她也早已習慣了兩種信仰的共存,正如她的雙重國籍和身份。
紅寶石在燭光下閃爍著光芒,更襯的她臉龐白皙如羊脂。
“我很喜歡……”海蒂啞聲道:“謝謝。”
只有列奧納多會為她做到這一步。
也只有他會這樣剔透的懂她。
她轉過身來抱緊了他,努力的忍住淚意。
“我愛你……列奧。”
“你是最好的愛人。”
-2-
他們在坐下之後,開始討論有關威尼斯的事情。
這個國家因匈奴王阿提拉的驅逐而生,如今因繁華的貿易路線而強不可摧。
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威尼斯和米蘭、熱那亞還有奧斯曼土耳其等國家都發生過戰爭,同時因得天獨厚的經濟優勢而供養著大批的僱傭兵團。
僕人端來了豐厚的晚餐,在為他們斟了兩杯好酒之後躬身離開。
海蒂下午剛收到德喬從家裡帶來的焦糖布丁,此刻聞著鵪鶉的腥氣都有些沒胃口,把碟子推到了另一邊。
“這可是用香草汁煎過的肉丸。”列奧納多舀了一勺,半開玩笑地作勢要喂她。
“我真的沒胃口。”她嘆了口氣道:“明天讓廚房做些鷹嘴豆燉牛肉吧。”
列奧納多隨口嘗了兩個肉丸,繼續和她談論東北方向的那頭獅子。
在威尼斯沿岸的重要港口被一一標記出來的同時,他連著喝了好幾杯水,不自覺地用手捂著喉嚨。
海蒂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關切問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有點噁心,”達芬奇捂著腹部皺眉道:“而且肚子開始疼起來了。”
海蒂愣了兩秒,立刻搖鈴叫尼諾進來幫忙:“他可能中毒了——把桶搬過來,現在就給他催吐!”
列奧納多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連咳嗽都開始引發嘔吐。
“尼諾,你去叫人送牛奶過來——要煮沸的絕對乾淨的!把其他廚房的人全部關押起來!”海蒂見德喬也聽到鈴聲趕了過來,示意她扶住列奧納多,一手按著他的肩道:“列奧,你一定要把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吐乾淨——現在一切還來得及!”
男人伏在桶前劇烈的嘔吐著,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
海蒂已經吩咐尼可羅進行鎖宮和鎖城,折返回來時有些步履不穩的坐在他身邊,繼續幫他擦著脖頸和額頭的汗:“還要吐——吐到只有清水為止。”
德喬放了一根銀針落進嘔吐物裡,不一會兒那針就開始變化發黑。
果然是□□!
海蒂心急如焚地幫他遞著漱口的清水,身後的尼可羅冷聲道:“這肉丸有問題——有些裡面是夾了東西的!”
為什麼她把宮廷層層設防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有人可以混進來?!
上一次也是,為什麼她住在戒備森嚴的高處,一樣有人會給她的酒裡下毒,而且直接把她帶到了羅馬?!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海蒂的表情空白了兩秒,忽然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臉色煞白:“尼可羅,封鎖所有視窗,現在就去查所有房頂和房簷!”
那些人難道是從高處順著視窗溜進來的?!
舊宮也好,熱那亞王宮也好,這些地方自地面無法突破守衛障礙進入的存在。
可波吉亞的刺客很有可能會攀登石壁,從最高處藉助繩索翻進視窗!
列奧納多此刻已經吐了許久,連聲音都變得虛弱又嘶啞。
“我好疼……”他喃喃道:“我不想再吐了……”
“還差一點,列奧,”海蒂心疼的眼淚都一直往下落,握緊了他的手道:“還差一點,為了我和兩個孩子——列奧,你要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你不要哭……”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給自己催吐,扶著桶極其狼狽的吐了出來。
“我會好起來的……”列奧納多用所剩不多的力氣握住她的手,忍著身體的抗拒和痛苦去傾倒先前吃下去的食物。
腸胃如同被腐蝕了一般,尖銳的疼痛讓他已經蜷縮著身體跪到了地上,連呼吸起伏都會加劇痛苦。
不能停下來,要相信她……一定要相信她。
每一次嘔吐的時候,喉管和食道都彷彿被烈火燒灼了一般,疼到他甚至想直接死在這裡。
“再來一次……列奧,”海蒂已經被眼淚模糊了視線,狼狽的跪在旁邊陪伴著他:“就快好了,你會好起來的。”
她根本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毒藥的具體組成部分。
可這已經是她唯一能做到的全部了。
好在那兩個肉丸的毒.藥分量並不算多。
發作時間很快,救助的措施足夠及時,他們沒有走到最壞的情況。
在半個小時以後,列奧納多終於只能嘔出清水,而且腹痛和噁心的症狀也減輕了許多。
與此同時,牛奶也端了過來。
尼可羅一臉複雜的在旁邊扶著老師,試圖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嘔吐就可以防禦毒.藥的侵襲?原來不用灌腸?”
牛奶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從前聽說過牛的胃石可以救人,原來奶也可以解毒嗎?
“再喝一口……對,慢一點。”海蒂坐在旁邊給他喂著牛奶,心裡終於落下了一塊石頭:“把這碗喝完睡一會兒,你會感覺好很多的。”
正在此時,尼諾大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侍衛。
“陛下,”他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激戰,聲音有些氣息不穩:“我們在房頂上抓到了三個人。”
他們帶著人上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剛剛在腰間綁好繩索準備下去。
海蒂沉了臉色把空碗放到一邊,聲音裡都帶著寒意。
“把他們帶上來。”
侍衛把三個五花大綁的男人帶了過來,面容竟都有些熟悉。
“波吉亞的三個私生子。”她嘆息道:“我就知道。”
凱撒和他的兩個哥哥都被綁住了手腳,髒布完全堵住了他們的嘴巴,不讓他們發出半點聲音。
女王站了起來,一步步地靠近了地上的那三個人。
她原本不想把事情做絕。
可她保留幾分仁慈,自己和身邊的人都會受到致命的威脅——
剛才在列奧納多捂著腹部痛苦嘆息的時候,她幾乎快要失去自己的理智。
“西班牙是你們無法折返的地方。”海蒂注視著那三個人或驚惶或憤恨的神情,低聲分析道:“那邊兩國割據,也早就容不下波吉亞這個姓氏的存在——那你們能去哪裡呢?”
“米蘭已經歸降了,那不勒斯也已經消失了,你們也無法越過熱那亞去法國。”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聲音裡帶著徹骨的寒意:“威尼斯人救了你們,對嗎?”
給你們庇護,讓你們避難,給予你們重新回來復仇的資本……
凱撒身形一僵,竭力地想要發出聲響。
“這就是仁慈的代價。”海蒂慢慢道:“它在有的時候,並不是一個好詞。”
列奧納多已經在尼可羅的身側昏沉睡去,整個臥室都寂靜無聲。
渡鴉在窗外盤旋著尖叫著,連夜色都染上了幾分陰森。
今晚的這一輪彎月,註定要被血色映亮。
“羅馬教廷在被摧毀的時候,有人在地牢裡發現了一整套酷刑的工具。”
海蒂轉身坐回列奧的身旁,十指相扣著握緊了他的手,不再多看那三人一眼。
“你們將成為這些酷刑的最後贖罪者。”
“帶下去吧。”她輕嘆道:“我累了。”
佛羅倫薩城掀起了最為嚴格的一輪審查和清算。
原住民大多都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和居住時間,也藉著這個機會進行了身份和指紋的登記。
而透過檢舉和比對,衛兵隊一共找到了十五個波吉亞。
他們有不同的髮色和瞳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然後都死在了1月1日,如同送給長眠在地下的洛倫佐的又一份禮物。
波提切利把偌大的處刑場景畫作了市政廳旁邊的又一幕壁畫,筆觸用色無不栩栩如生,小孩看了半夜裡都會做噩夢。
米蘭和那不勒斯已經完全失去了‘公國’這個稱謂,如今只是帝國中的兩座城市。
他們的政制和宗教被再次洗刷更改,新教符號和不死鳥的旗幟同時出現在了一南一北的兩端。
在這一次,威尼斯不再給予任何慶祝或問候的信函,沉默如規避著彼此的存在。
列奧納多在發生那件事情以後發了兩夜的高燒,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完全康復。
他的身體重新迴歸健康與活力的時候,聖誕節都已經快要結束了。
這個帝國在重新建立著秩序與規則,猶如冬眠的猛獸開始緩緩復甦。
終於在一月六號,也就是天主顯靈節的這一天,女王突然又準備及時的迎來了她的生產。
那一天佛羅倫薩的市政廣場上舉行了有史以來最為盛大的‘三博士來朝’騎士團遊.行,東南西北來的客人簡直可以擠滿整個城市,到處都洋溢著歡愉又快樂的歌聲。
而他們的君主沒有出席這場盛會,只倚在長椅上聽愛人彈著鋼琴——
列奧納多最近只忙碌於火器改良與學鋼琴這兩件事上。
他一開始還只能磕磕絆絆地彈一首《小星星》,現在連花哨的裝飾音都能駕馭的頗為嫻熟。
其他朋友們則簇擁在他們的周圍,趁著假日閒散地喝酒閒談又或者互相開些玩笑。
等一首《花之圓舞曲》演奏完畢,女王忽然扶著肚子哎了一聲。
“列奧——”她坐直了一些:“我好像要生了,叫助產士過來。”
露里斯嚇得把擦了一半的劍都扔了:“你你要生了——我去拿鞭子!拉斐爾你去放火箭!放十個,不五十個!”
“女王要生了!”尼可羅站起來跟兔子似的在那跺腳:“我我去拿馬凳!你們需要什麼?!熱水?剪刀?把房間裡所有的繩索都收起來!”
房間裡直接變得鬧哄哄一團,大夥兒簡直是用衝的方式去給她拿東西。
唯一保持清醒的大概就是列奧納多了——不過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出門的時候一度分不清楚南邊和北邊。
克拉麗切有過一次雙胞胎夭亡的經驗,提前一個月就守在了這裡,很快就帶著助產士們趕了過來。
“老天……”海蒂數著陣痛的頻率,扶著額頭無奈道:“他們就不能冷靜一點嗎。”
“親愛的,”克拉麗切幫她擦了擦額角的汗,垂眸笑了起來:“男人們有時候都很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晉江學量子物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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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微博(誰為東君掌青律)裡放送的福利屏保裡面,海蒂耳側帶著的綴飾就是六芒星+十字架喲ovo
不知道當時有沒有人注意到,是早就設計好的情節啦hhhhh
錯過的朋友們可以在我微博裡搜尋達芬奇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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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徵集男孩和女孩的名字啦——
被採用的話會發紅包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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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吉亞們(捧著便當):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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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碼字bgm:
華晨宇三連:《煙火裡的塵埃》、《國王與乞丐》、《拆彈專家》。
很帶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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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17日01:18:17的例行科普時間~~~】
威尼斯歷史太難啃了,我自己都是快進著看完的,今天就放與蘋果有關的內容吧↓
■關於蘋果的簡介與歷史
來源:煙花易逝3
最近更新:18-12-1916:28
蘋果是由蘋果樹(maluspumila)產生的甜的可食用水果。蘋果樹在世界範圍內種植,是馬魯斯屬中種植最廣泛的物種。這棵樹起源於中亞,其野生祖先malussieversii今天仍然存在。蘋果在亞洲和歐洲已經種植了數千年,並被歐洲殖民者帶到了北美。蘋果在許多文化中具有宗教和神話意義,包括北歐,希臘和歐洲基督教傳統。
如果從種子種植,蘋果樹很大。通常,蘋果栽培品種透過嫁接到砧木上繁殖,砧木控制所得樹木的大小。已知的蘋果品種超過7,500種,產生了一系列所需的特性。根據不同的口味和用途培育不同的品種,包括烹飪,生吃和蘋果酒生產。樹木和水果容易出現許多真菌,細菌和害蟲問題,這些問題可以透過許多有機和非有機方法來控制,2010年,水果的基因組被測序為蘋果生產中疾病控制和選擇性育種研究的一部分。
2014年全球蘋果產量為8460萬噸,中國佔總產量的48%。蘋果是一種落葉喬木,通常高6至15英尺(1.8至4.6米),在野外高達30英尺(9.1米)。栽培時,透過砧木選擇和修剪方法確定大小,形狀和分枝密度。葉子交替排列著深綠色的簡單橢圓形,帶有鋸齒狀邊緣和略微柔軟的底面。
maluspumila的原始野生祖先是malussieversii,發現在哈薩克南部,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和中國新疆的中亞山區野生。該物種的栽培很可能始於天山山脈的森林側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進展,並允許其他物種的基因二次滲入開放授粉的種子。與海棠(malussylvestris)的顯著交換導致當前的蘋果種群與海棠的關係比與形態相似的祖先海棠(malussieversii)更相關。在沒有最近混合的菌株中,後者的貢獻佔優勢。
馬魯斯屬的多樣性中心位於今天的土耳其東部。蘋果樹可能是最早種植的樹,其果實透過數千年的選擇得到了改善。亞歷山大大帝在公元前328年在哈薩克尋找矮化的蘋果。冬季蘋果,在深秋採摘並儲存在冰點以上,幾千年來一直是亞洲和歐洲的重要食品。
在16世紀西班牙人向chiloéarchipelago引進的許多舊世界植物中,蘋果樹變得特別適應。1736年,殖民者將蘋果引入北美,北美大陸的第一個蘋果園於1625年由牧師威廉·布拉克斯頓在波士頓種植。北美唯一的蘋果是蟹蘋果,曾經被稱為“普通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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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薛定諤的貓】:
我對這個理論有最直接的認知,是在小林泰三的科幻小說《醉步男》中讀到的。
他用一種非常奇妙的角度解釋了‘穿越’和‘波函數坍縮’的另類關聯,而且那本書的腦洞和梗真是讓我在十年之後都印象特別深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大概是2009年前後在《科幻世界》的雜誌上看到的。
超經典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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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步男》結尾節選:
從那一天開始,我便只走固定的路線上下班了。如果走固頂路線之外的路線,我就會變得非常不安。休息日的時候,不管妻子怎麼說,我都一整天關在家裡不肯出門。我害怕出去之後會看到街道變得和以前不一樣。當然,我也知道就算真的有變化,也不見得就會發生別的什麼古怪的事情,畢竟有很多原因會引起變化,比如說道路施工、新建大樓之類。可即使我知道這些原因,仍然會很害怕。
上下班的路上有時候會和相識的人擦肩而過。但我從來都不敢停下來,因為我害怕他們實際上是我完全不認識的人。當然,就算真的不認識,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認錯了,可是這種解釋對於我自己來說卻也越來越沒有說服力了。
我不敢與任何人對視。我不敢與任何人說話。我只敢與我自己說話。我構造自己的語言,構造自己的世界。我要構造一個不會變化,不會迷失自我,無論何時都可以自言自語的世界。只有沒有他人的存在的世界,才是我可以安心生存的世界。為了這個目的,每一天我都決不去看多餘的事物,決不去聽多餘的聲音。我在無窮無盡的變化之中努力維持著自身世界的秩序。
是的。到了現在,我終於理解了那個叫作小竹田的男子的話的意思。手兒奈是我們兩個悲劇的原因。時間被破壞了的世界就是因果律被破壞了的世界。原因和結果沒有先後,沒有區別。我們的悲劇作為原因,也就會引起手兒奈生存的結果。我們的世界就是手兒奈的一部分。呀,或許應該說,手兒奈才是我們的世界。這些也好,那些也好,都只是我的幻想,都是因為受到了只能認識因果律的頭腦的限制而產生的扭曲。
我自己是不存在的。
世界是不存在的。
手兒奈同樣是不存在的。
無邊的恐懼攫住了我。我要從這種無邊無際的恐懼中逃出來。我的指甲深深掐入了我的身體。無法忍受的痛苦。
我回到了我自己的世界。
我常常被這樣的生活弄得精疲力盡。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用儘可能小的,即使妻子站在我身後都聽不到的聲音試著問自己:
“我到底是什麼?”
你是祭祀品。
“為什麼人可以安定地生活?”
因為波函數可以坍縮。
“折磨我的是什麼?”
是無法抗拒的命運。
“為什麼人不能捨棄希望?”
因為波函數可以發散。
“你是誰?”
我是手兒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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