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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遲到了五年的告白

方唯希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於激動,迅速收回情緒,深吸一口氣,聲音柔和了幾分,說:“我們好好聊聊吧。”

林楚迅此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好好和他聊聊,見他這麼說,便也如了他的意,乖乖地坐回了沙發上。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方唯希已明顯冷靜了許多。

傷疤既然已經揭開了,與其半途而廢等待結好後再揭開,還不如趁現在問個明白。林楚迅見他冷靜了許多,就毫不客氣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說:“既然你恨我,為什麼你的言行中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很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方唯希直直的盯著林楚迅的眼睛,她明顯的感覺到他正在努力壓制著蹭蹭直上的怒火。冷靜幾秒後,方唯希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林楚迅,請你不要以你工作中看待別人的眼光來衡量我。我不是你的下屬,更不是你的對手,也不是你的對手派過來的間諜!”方唯希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臨近爆發的情緒,語氣也越來越不平和,最後已接近低吼。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否則我不會來找你。”

方唯希不屑一顧的笑了,說:“我說的,你會信嗎?”

林楚迅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又深情地說:“你說的,我都信。”

兩人對視幾秒,四目之間似有千萬道閃電,深深攝入對方的心間。

方唯希終究因林楚迅的保證而冷靜下來,柔聲說:“這五年來,我也交過女朋友,但一直都忘不了你。其實,一開始我是真的很恨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就走了,為什麼連一次告白的機會都不給我。”

那一天,正巧是林楚迅十八歲的生日,他為了給她一次難忘的生日,更為了給她一個浪漫的告白,從兩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那天,他做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親自做了生日蛋糕,開心地在蛋糕上寫下了“YouAreMyHeart”這一句簡短的英文,手中握著他特意請巴黎的維克多·德爾萊親自設計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項鍊“Sunshine",他一邊練習著準備為她彈奏的鋼琴曲《卡農》,一邊在心裡把告白的詞背了一遍又一遍。他在家中一直等一直等,沒等來她,等來的卻是她離開的訊息。那一刻,他腦中一片空白,下一秒,就不顧一切的飛奔出去。他在機場發了瘋似的尋找,但最終除了一架劃過天空的飛機外他什麼也沒找到。那晚回家後,他似丟了魂一般一句話也不說,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一鎖就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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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我姐找我聊過。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是她讓你離開的。”

到現在,林楚迅還清晰的記得在她生日的前一晚,方斕燭站在她家門前高傲的對她說:“你和唯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請你離開吧。這樣,對誰都好。”雖然方唯希的父親方衡涉及黑道,但環遊集團卻是很乾淨的。他們家都希望方唯希好好接管集團,不希望他沾染一些不乾淨的東西。眾所周知,林家是黑道家族,作為繼承人,林楚迅是不可能倖免的,更何況她手上已經沾滿了齊家的血。方斕燭的一席話深深傷了林楚迅的自尊,但同時,也讓她看清了她配不上個方唯希的事實,如果她執意和方唯希在一起,也許會真的毀了他。她一夜未眠,第二日清晨默默收拾好了行李,一字未說的離開了。

“之後我瘋了似的找你,可是卻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你的訊息,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不知道你身邊有什麼人,甚至我連你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再後來,我就聽說你和鄭雨翯在一起了。”方唯希緩緩說著這段傷心過往,眼中含著無盡的落寞。

“當時我沒有回國,我去了澳洲。”林楚迅解釋道。

那日,林楚迅並沒有回國,而是直接按家族的安排去澳洲參加了華盟舉行的荼毒式特訓。這特訓的方式簡直比特種兵還特種兵,訊息也是全封鎖的,不要說方唯希,就是盟主也對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是五位家主的特意安排,還是偶然,五個家族的繼承人全被分為一組。因為林楚迅是五個人當中唯一的女生,除了慕馳煥天天和她對著幹之外都很照顧她,尤其是鄭雨翯對她的照顧可以稱得上無微不至了,很快林楚迅就淪陷在他的溫暖中了。

“在我知道你和鄭雨翯在一起以後,也交了一個女朋友,但是我終究忘不了你,所以我回來了。你問我為什麼我的表現像你不告而別沒發生過一樣,那我就告訴你,那是因為我要把五年前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說出來。林楚迅,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這是遲到了五年的第一次告白。

林楚迅默默低下了頭,眉頭微鎖,不停地咬著唇。雖然她早就料到這是方唯希此次回國的目的之一,但真的從他口中聽到,還是不知所措。

方唯希在等,而林楚迅此刻腦中一片混亂,這一切太突然,她還沒做好準備。這樣,兩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方唯希終究還是耐不住,開口問道:“林楚迅,你不應該給我一個答案嗎?”

“我……”林楚迅突然抬頭,堅定地告訴他,“我需要考慮一下。”

方唯希本想今天就逼她做決定,但轉念一想,來日方長,便就點頭答應了。但他又怕這是林楚迅的緩兵之計,從此會被無限期擱置,就加了個期限,說:“我給你七天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但七天後我必須聽到你的答案。”

林楚迅心裡亂糟糟的,對七天內做出選擇也是沒什麼把握,只能模糊回答他,說:“我會好好考慮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方唯希隨林楚迅一起起身,說:“我送你。”

街道兩旁的行道樹中,鳥兒一直“喳喳”叫個不停,林楚迅和方唯希都一直看著腳下的路,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走得很慢,幾步路的距離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走了多久。

林楚迅在門前停下腳步,側身對方唯希說:“我到了。”

“嗯。”方唯希點了點頭,說:“進去吧。”

林楚迅對方唯希微微一笑,轉身欲走進庭院。不料,方唯希迅速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將她拉入懷中,低下頭在她耳邊,柔聲道:“對於五年前的離開,你後悔了嗎?”

林楚迅臉上的笑容立刻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迷惑。過了幾秒,方唯希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說:“進去吧。”

方唯希看著林楚迅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不曾離去,直至林楚迅開啟她二樓臥室的窗戶,向樓下站著的他擺了擺手,才安心的離去。就如五年前,無論多近的距離,他都會送她回家,見她平安,他才會離開。

林楚迅站在窗前一直看著方唯希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看不見了才不捨得離開窗前。隨後,她一下子癱軟地坐到床上,腦中一直迴響著方唯希的那句“你後悔了嗎?”

後悔了嗎?這些年她一直不敢想這個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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