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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能否敞開心扉

自從那日從Wendy那裡得知方唯希住在隔壁,林楚迅總是有意無意的從方唯希門前路過,但是運氣卻很差,一次也沒偶遇到。

週末,林楚迅閒來無事在家。但自從早晨醒來,她就一直從房間裡走來走去的,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去拜訪拜訪方唯希。去吧太丟面子,不去吧又有疑問想問他,她這一糾結兩個小時就悄悄流逝了。經過兩小時的艱苦抉擇,林楚迅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方唯希家門前。說來也巧,前幾天怎麼也遇不到,今天偏偏就遇見了。林楚迅剛想按門鈴,方唯希就開啟了門。

方唯希見林楚迅站在自家門前,眉頭一皺,面露驚訝色,說:“你怎麼在這?”

林楚迅本來都打算放下面子了,可經他這麼一問,傲氣頓時就漲起來了,打死也不承認是來找他的,瞎編了個理由說:“晨練……我住隔壁。”

方唯希額前頓時出現了三道黑線,抬手看了看錶,心中暗笑,大小姐,現在都十點多了,居然還編晨練這麼爛的理由。

“你這晨練也太早了點吧!”

林楚迅頓時大囧,可是自己撒的謊總得自己來圓吧,只能繼續生拉硬扯,結結巴巴地說:“週末嘛……起得比較……晚。”方唯希一直都盯著她,搞得她越說聲音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最後乾脆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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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唯希看著林楚迅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可愛模樣,微微一笑,說:“進來坐坐吧。”

林楚迅急忙回答道:“好啊!”又立刻感覺到自己太過興奮,暗暗咬了下嘴唇,悄悄地低下了頭。方唯希見她這樣子可愛極了,雙手搭到她肩上,從她身後推著她走進大門。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會說謊。”林楚迅本來就覺得丟臉丟到家了,現在更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其實林楚迅自從五歲以來混跡黑白兩道,早就把撒謊不打草稿的功夫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的她,在方唯希面前就像一張透明的紙,總是被他一眼看透。

林楚迅隨方唯希來到客廳後,方唯希就不見了蹤影。林楚迅環視了一週,發現房子的裝修簡約、大方,油畫、素描等藝術作品隨處可見。這很符合他的氣質,現代氣息和藝術氣息融合得天衣無縫。

過了一會兒,從廚房傳來一陣咖啡清香。不一會兒方唯希端了兩杯咖啡走了出來林楚迅道了聲謝,端起她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霎時,林楚迅心中一暖,純正的藍山咖啡,半奶半糖,原來她的習慣他都還記得。

“你煮的咖啡很好喝。”

“是嗎?”方唯希嘗了一口自己煮的咖啡,說:“還是煮不出你的味道。”

“其實我煮的咖啡沒有任何的特別。”

“人特別就夠了。”方唯希話一出口,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人特別就夠了!以前方唯希總是稱讚她煮的咖啡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很是讓他喜歡,並以此為理由總是跑到她家去蹭咖啡。後來,林楚迅見他整天兩家跑很麻煩主動提出教他她煮咖啡的方法,可是前前後後教了他不下一個月,他就是學不會。最後林楚迅對這個不可教也的孺子實行了放棄政策,為了省去很多麻煩,乾脆叫方唯希早晨來她家用餐,每日早晨都不會少了一杯她親手煮的咖啡。兩人正巧又是同班同學,方唯希又順理成章的與林楚迅一同上學。當時,他們的學校離家並不遠,因此便會一起騎車穿過倫敦的大街小巷。每等下午放學時,方唯希又以不能白吃白喝為藉口要求林楚迅到他家吃晚餐。每晚他至少要花費兩個小時精心為林楚迅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說實話,方唯希的廚藝絕對是頂級大師級別的,做的菜一道比一道好吃,弄得林楚迅哪道菜都想多夾幾筷子,每次都要吃的飽飽的才肯不舍的放下筷子。經方唯希這樣餵養,林楚迅十分苦惱,三個月長了五斤。後來林楚迅找他抱怨,沒想到他先是一通大笑,之後又掐著林楚迅日漸圓潤的臉頰,說:“我這麼多糧食總算沒有浪費。”氣得林楚迅三天沒有理他。現在想想,她最快樂的時光,還是在倫敦和他度過的那八個月。

兩人還是林楚迅先回了神,她看著出神的方唯希,心口狠狠一痛,原來他始終忘不了她,而她終究對不起他。

“你怎麼住這?”林楚迅聲音很柔,完全沒有她往日雷厲風行的模樣。

“怎麼?我不能住這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方唯希搶先說道:“找找英國時的感覺。”

林楚迅見方唯希說的如此坦然,一時竟無言以對。頓時,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當時在英國,不知道是家族有意安排,還是無意相遇,兩人做了鄰居,自此他們就成了形影不離的朋友。朋友就是朋友,雖與男女朋友只有兩字之差,但距離卻是千差萬別。

方唯希微微一笑,率先打破沉默,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剛好經過遇到了而已。”

方唯希嘴角噙著的笑突然消失,臉色格外嚴肅,直直盯著林楚迅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林楚迅,五年沒見,我們連敞開心扉的交談都做不到了。”

林楚迅暗暗低下頭,思索幾秒,抿了抿嘴唇,再次抬起頭迎上方唯希的目光,說:“我是有件事想不明白,想問問你。”

方唯希滿意的一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說:“你問,今天你問什麼我都回答你。”

“從上一次見面我就想問你,五年前我不告而別你就不恨我嗎?”

方唯希眉頭微皺,手握著剛剛放回桌上的咖啡杯遲遲不放手。沉默幾秒後,他突然收回手,向後一傾,陷進柔軟的沙發中輕描淡寫地說:“也不算不告而別吧,好歹留了封信。”

林楚迅看著已不敢直視她眼睛卻還裝作無所謂的方唯希,說:“看來敞開心扉的交談我們是真的做不到了。”隨後,她轉身向門外走去。

方唯希“噌”的一下起身,衝著欲離開的林楚迅大吼:“你知道還問!”

林楚迅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見方唯希眼睛已泛紅,漸漸地自己的眼眶也變得溼潤了。她知道,她在揭他的傷疤,他疼。可她又何嘗不是在揭自己的傷疤呢。疼的不止他一個,她始終都陪著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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