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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大開眼界

感受了一會兒泉水的清冽,從毛孔裡透著舒爽。

從泉水裡站起,到旁邊小一些的泉眼捧水喝了幾口,沁人心脾有點甜。

他忍不住對水友說:“必須給你們介紹介紹這些小盆友!這是科阿韋拉箱龜,玩爬寵的朋友喜歡管叫箱龜box龜,其實一個意思。箱龜經過漫長歲月進化,從水裡進化到岸上。但只有科阿韋拉箱龜特殊,它們多數時間依然在水中度過,吃小魚、蝸牛和水草。”

說著忍不住把手指頭伸水裡逗弄一番,小箱龜配合的在水裡翻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訓練出來的寵物。

趙雁翎指著慈鯛說:“這種慈鯛獨樹一幟,和三湖慈鯛不同,它們喉頭肌肉上長出了細小尖銳的牙齒,大概是為了應付沙漠泉水裡堅硬的砂石和水蝸牛。另一種吃水蝸牛像嗑瓜子容易的魚是河豚。雖然交往時間短,但顯然我和它們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優秀!”

“被貝爺說知識量不足後,老趙沒少下功夫惡補知識。”

“和它們建立了友誼是什麼鬼?”

這時候。

“唏律律……”

聽到這個聲音趙雁翎愣住,水友愣住。

怎麼會有馬的聲音?

他分開旺盛的草叢,一小群高大的野馬出現眼前。

“野馬頭子?”趙雁翎依稀從黝黑發亮的皮毛,認出眼前是和他打過交道的野馬頭子,還將因為被捲入颶風後腿骨折的淘氣過繼給他。

野馬頭子也認出了他,一人一馬站定了面面相覷。

它們這個小團隊,從北美大草原南北往復的遷徙,在冬天不遠千里的跑來南邊。

“好久不見,這次能讓我騎麼?”趙雁翎換上笑臉,開始套近乎。

野馬頭子打了個響鼻,不知要表達啥。

水友調侃他他鄉遇故知。

趙雁翎慢慢的湊近,野馬頭子的後宮裡多了一批棗紅色有白肩帶的母馬,母馬焦躁的往後退了退,野馬頭子卻沒動。

將手小心的搭在馬臉上,卻防備它隨時有可能發出的偷襲。被馬踢一腳可不是鬧著玩的,身子骨弱的能被馬把胸骨踢塌。對野獸來說,只有摸臉才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可以隨時看到自己是否處於危險當中。因為野獸捕獵,絕不會從臉下手。

野馬頭子不滿的甩甩頭,趙雁翎笑了,看來這夥計還念著他收留它兒子的情誼。

趙雁翎伸手點了點馬頭,野馬頭子不動了。聖泉對低等生物的效果大,對高等有靈性的動物效果輕微。可再輕野馬頭子也能感受的到那股傳遞過去的生命力,算是接受了趙雁翎的善意。

趙雁翎連連點了幾次,再次打商量:“滿足我馳騁草原沙漠的願望吧,看在救了你兒子的份上,馱兄弟一次?”

他得寸進尺,手從馬臉上移動到馬脖子,見野馬頭子沒反應,大膽的摸向馬背,兩手撐住了翻身而上。

野馬頭子見這傢伙蹬鼻子上臉,當即就要將他甩飛。趙雁翎哈腰手指頭覆於它的頭頂,野馬頭子在地上迷茫了一會兒,居然沒反抗。

它尥蹄子,往前竄了出去。光滑的背脊,加上肌肉的顫動,趙雁翎騎乘不穩朝一側滑去。他根本不會騎馬,又沒有馬鞍,哪裡能承受的住?

兩手撐了下馬背側翻下馬,野馬頭子停下轉頭,翻起嘴唇叫了一聲。媽的,趙雁翎太熟悉這個表情了,淘氣嘲笑人的時候和它爹如出一轍。

趙雁翎再靠近,可每當摸向馬背,野馬頭子就原地轉圈不讓他得逞。

“酷……第一次見這樣馴服野馬!”

“神奇的bluewings趙!”

bluewings趙這個愚蠢的名字,居然傳播出去。之前那個很吊的gf趙為什麼沒人叫?

國內馬匹是稀罕物,但地廣人稀的美利堅懂馬術的人可真不少。趙雁翎這種直接和野馬交流,妥妥的是個異數,再牛逼的老牛仔都做不到。

見野馬頭子和他兜圈子,趙雁翎把主意打到了那匹有白色肩帶的野馬身上。

也許是頭馬的配合,讓母馬放鬆警惕,趙雁翎先給了它點甜頭。母馬比野馬頭子好說話多了,趙雁翎騎上去後它比較老實,慢慢的溜達起來。

第一次真正意義的騎馬,趙雁翎特別興奮,漸漸掌握節奏,大腿用力固定上身,兩肩微微前傾和母馬行動節奏保持一致,信馬由韁的在綠洲裡逛了起來。

……

在趙雁翎騎馬的時候,鹽鹼湖迎來新的客人。他們拿各種儀器,在落地的武器周圍檢測,還拿鹽度計測量湖水。

這些人在湖畔不深的地方打撈出閉合著的盒子,卻沒敢開啟,而是鄭重其事的裝在箱子裡帶走。

當這一撥人離開,第二撥人趕到……

……

趙雁翎想騎馬走,野馬頭子卻不願意離開綠洲。它們冬天在這裡度過,春回大地後再返回北方的落基山脈。

既如此趙雁翎也不勉強,在沙漠裡想找處這麼好的安身之所的確不易,也正因此他才能和野馬群相遇。

炎炎烈日下,他心想淘氣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長大讓他威風一把。

這時電話響起,尼爾跟他說,邁克泰勒忽然撤訴了,可能是聽到了什麼風聲,被嚇到了。一個敢跟墨西哥毒販子叫板的人,他敢惹嗎?

趙雁翎手搭涼棚,另一手握著電話,曬的齜牙咧嘴:“那意思我現在可以隨便出境了?”

這趟北美沙漠旅行過後,他將再黑三度,由小麥色型男變成黑叔叔!

尼爾歉意道:“介於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你暫時還不能出境。不但是你發現走私石油的事,美利堅禁毒署也要找你調查,他們接到墨西哥警方委託,需要找你問話。”

趙雁翎眼珠子一轉:“那你去問問,我可不可以去墨西哥?我才是受害人,憑啥限制我自由?。”

正常情況下,持有綠卡去墨西哥蓋個入境章就行了。

“好吧,我幫你辦妥這件事。”尼爾信誓旦旦,他需要點成績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不過我不建議你去墨西哥,在美利堅境內,那些毒販都敢肆無忌憚的行動,要是你去了墨西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有做賊沒防賊的道理,見機行事吧,正敢來估計誰死還不一定。”

走了半個小時,尼爾就給他回覆簡訊說可以入墨西哥境內。趙雁翎告訴尼爾,如果警方想要調查瞭解情況,就進沙漠找他好了,反正現在回不去。

“嘿,外地人,你迷路了嗎?”

冷不丁有人在後面說話,趙雁翎嚇了一跳,收起電話回頭望去。

一個皮膚棕紅,臉膛鐫刻了無數條橫紋的印第安人,戴著牛仔帽問他。

印第安人手裡拎著個酒瓶,裡面裝了密密麻麻的胭脂蟲。背後的捆著一大束龍舌蘭。

趙雁翎笑笑,友好的對他說:“我沒迷路,正徒步旅行呢。朋友,你這是要去哪?”

印第安人揚了揚手裡的瓶子:“我去抓胭脂蟲,提取顏料製作驅魔節的面具。另外收割龍舌蘭,回去釀造灑脫。”

灑脫是種著名的龍舌蘭甘露,必須用達到十五年的高原沙漠地區龍舌蘭作物釀製。然後經過三重蒸餾,達到了極致的純淨,至少在白橡木桶中陳藏兩年,最終得到了濃郁的酒香和絕美柔順的獨特風味。甘美純淨,口感豐富,價格高昂。

趙雁翎眼睛一亮:“你有存貨嗎?我可以購買一桶嗎?”

印第安人臉上露出微笑:“當然可以,跟我來酒坊!”

趙雁翎走近,看見印第安人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忽然愣住:“你戴著的項鍊,是別人送的嗎?”

他伸出手來給對方看,在他手裡有一枚一模一樣的東西,正是從太陽墓偷出來的太陽幣!

“是一個朋友送的。”印第安人也驚奇。“我從沒見過這種材質,你的是從哪得來的?”

無巧不成書,無奇難稱世,趙雁翎心裡有了數,印第安人的這位朋友極有可能是從太陽墓出來的。

“擁有這種東西的多數是我朋友,能告訴我他叫什麼嗎?”

“我們都叫他凱撒!”印第安人毫不隱瞞。“他當時在牲畜火化場工作,我們是在那裡認識的。”

凱撒,趙雁翎在太陽墓的頭號跟班小弟。沒想到混的這麼悽慘,要在火葬場上班?

有些病死的牛羊和雞鴨鵝肉是不能販賣的,也不允許就地掩埋汙染土地,凱撒專門負責為這些牲畜火化。

趙雁翎沒想到還有這種工作:“他現在不在那了?”

印第安人搖頭:“他後來突然離開,如今人在墨西哥,不過我有他電話。”

瓶子讓趙雁翎幫忙拿著,他從兜裡掏出個老式直板手機,還是黑白屏的那種,撥打了個號碼,把電話遞給趙雁翎。

“巴勃羅,我的朋友,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凱撒的聲音從電話傳出,略微失真。

“我是趙雁翎!”

凱撒驚喜道:“老大?你在哪?我正要準備找你呢!”

兩人從出了南極後,再沒聯絡過。趙雁翎忙的像陀螺轉個不停,凱撒或許因為混的慘淡一直沒好意思主動聯絡他。

“我在北美沙漠裡。”趙雁翎說。“你現在在哪?你小子,混的不如意聯絡我啊,再窮也不差你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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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料想中的落魄,凱撒意氣風發:“那都是過去式了,我在墨西哥索諾拉,也在沙漠裡了。老大,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凱撒神神叨叨的不說是啥,讓趙雁翎在印第安人巴勃羅家等他。

……

巴勃羅家專業釀酒,每年冬天都要去高原沙漠區採摘龍舌蘭。說是作物,其實是野生的。因為高原沙漠區不適合大規模種植,僅有的龍舌蘭要數家酒坊分配份額,巴勃羅家只能去去更險峻的地區撿些邊角料。

酒坊是開放式的,倉庫裡堆放了大量的白橡木桶,小小的屋子裡要擁擠數個三米多高的發酵容器,酒味濃郁。

像大菠蘿一樣的龍舌蘭球莖滿谷滿坑,彩色的工坊陽光下透著新鮮勁。在工坊旁有木椅和一輛酒桶造型的車子,異域文化氣息撲面,讓水友大開眼界。

“世界那麼大,我也想走走,只是兜裡比臉乾淨。”

“老趙臭表臉的,到哪都能混個座上賓,羨慕不來。”

巴勃羅和凱撒是朋友,所以待趙雁翎很友好。

他指著那些龍舌蘭球莖:“這些都是普通的龍舌蘭,釀出的酒口感上比墨西哥特基拉的要略差個檔次。但是,我割回來的這些高原半山腰的龍舌蘭,卻是頂級的貨色,就算特基拉產的龍舌蘭酒也遠遠比不上。”

趙雁翎心說你也太實誠了,直接就承認不如人家。

接著巴勃羅透過那些材料和裝置,給他講解了龍舌蘭酒的釀造過程:通常龍舌蘭生長七八年後,使用古老而鋒利的工具刀把龍舌蘭植物的葉子去除,把龍舌蘭球莖割下送至酒廠。烘焙三天後,碾壓分離漿汁和纖維,把纖維送去發酵,發酵後的酒放入橡木桶陳釀。陳釀時間不同,顏色和口味也迥然相異,白色者未經陳釀,金黃色酒貯存至少2-4年。陳年佳釀的味道是一絕,尤其是頂級的龍舌蘭酒。

“漲知識了!”

“感覺經驗條這一下增加不少。”

榨汁後的果渣也有用,幾個印第安婦女在木桌上用果渣編織手工藝品,粘手工畫。一幅幅完全由果渣材料製成的畫作在木託上展示著,有印第安雄鷹,有高山禿鷲,有神駿的野馬。

趙雁翎指著一副果渣畫問:“這上面的黑馬,是野馬麼?”

他覺得上面的畫著的馬,太像野馬頭子了。

巴勃羅點頭:“是的,那是每年冬天都要來綠洲的野馬群的頭馬。”

果渣畫雖不似畫布作畫那麼惟妙惟肖,卻有股獨特的靈動感。

趙雁翎大感興趣:“這些畫怎麼賣?”

朋友歸朋友,巴勃羅卻不會讓趙雁翎吃免費的午餐,甚至沒提打折。

這些畫由20到180美元區間不等,按大小和復雜程度計價。

趙雁翎當即轉賬,全部包圓!

知道底細的水友歡呼雀躍,老趙要搞抽獎活動了!不怪他們眼皮子淺,實在這些手工藝術品太過精美,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不過趙雁翎錢也不白花,直播間的禮物幾倍的刷了回來……

巴勃羅笑的合不攏嘴,在沙漠裡隨隨便便就撿了個出手大方現金轉賬的大主顧,這上哪說理去?

“我的朋友,必須請你喝幾倍!”巴勃羅邀請道。

“恭敬不如從命。”

巴勃羅帶他來到古色古香的品酒室,吧檯後的酒架上琳琅滿目,有帶商標的各色各形的酒瓶,也有原始的橡木桶。

他先從吧檯後拿出醃製好的檸檬和蟋蟀,裝在小碟裡。

“我曹,沒看錯吧,盤子裡是蟋蟀嗎?”

“233……恭敬不如從命?老趙這次要學貝爺成為食物鏈頂端的男人了?”

從酒架上拿下一瓶藍底繪製龍舌蘭女神像的酒,巴勃羅剛要倒,趙雁翎阻攔:“等等,酒瓶子裡有異物……”

他發現瓶子裡有個疑似蟲子狀的物體漂浮著,看著很倒胃。

巴勃羅哈哈一笑:“朋友,這你就不懂了吧?龍舌蘭女神酒,在裝瓶前,必須放進去一兩條生長在龍舌蘭球莖裡的蟲子。不信你看看這幾個瓶子裡,每個都有蟲子!”

趙雁翎和水友愕然,感覺自己對酒一無所知!

果然,好幾個同樣品種的酒瓶子裡都有蟲子,至少一條。

巴勃羅倒酒,被子裡的酒金黃金黃的,流淌出粘稠感。

在趙雁翎喝之前,巴勃羅讓他伸手,在他手背倒了點精細的粉末。趙雁翎狐疑的看了看粉末,又看看旺財,用舌頭舔了舔解釋凝重之色盡去,解釋道:“大家千萬不要誤會,這和你們想的不一樣,這是海鹽而已。”

先吸一口海鹽,拿個醃製的蟋蟀佐酒,一飲而盡,果然美不可言!

“來,電線杆,高壓線,東風破,給老趙這小婊砸奏一曲!”

“日,酒蟲被勾起來,饞skr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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