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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教唆(1)

擺在警方面前的難題出現了,只露出半張臉的影片截圖不得不讓人尋思,究竟五名劫匪都是未成年人還是說他們僅僅只是某一個劫匪勢力中的組成部分。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警方明確了偵破的方向,李振鐵憂鬱了幾分鐘之後,開始下令:“劉東方,你通知陳倩勘察完現場之後立即帶隊返回,現場留給轄區派出所處理,然後你馬上把嫌疑人的頭像圖分發下去,一定要落實到每一個檢查點,不得有遺漏。”

“沈攀,你回辦公室把最近三年的所有未成年人犯罪資料整理出來,重點清理那些曾經成群結隊或者有組織犯罪的名單上,待會兒開會要用到。”

兩人答應下來,劉東方接過沈攀手裡那厚厚的半人高的影印圖片往停車場跑去,電話他大概也準備上了車再打,估計今天大部分時間他都得耗在路上。雖說可以使用電子版傳送,但還有好些個檢查點設的卡子在上不沾天下不著地的城外丘陵地帶,那些地方是沒有手機信號的,必須開車送過去,而劉東方最先要跑的就是這些卡點。

回到辦公室,沈攀開啟電腦。李振鐵擔綱刑偵大隊長這個職務真的還是稱職,在內部網路中,他安排人把這些年所有的資料都有歸類,可惜的就是沒有按照年齡段分開存放,沈攀必須要一個個的挑選,否則還能更快的完成任務。

等陳倩帶著一組的人回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劉東方動作倒是麻利,沈攀在開會之前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這傢伙竟然也已經在返程的路上,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局裡,還趕得上參加案情討論會。

端著自己的茶杯進了會議室,沈攀找了一個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下,菜鳥嘛,沒資格坐到前面幾排去的,而且他也打定了注意多聽少說。

從沈攀的學習經歷來看,他應該屬於新時代的警察,自然也就明白資訊的重要性。所以沈攀想的是儘量的從大家的發言裡收集對案情有用的資訊,免得再出現上一次推斷錯誤的情況出現,那真的要被大家罵死!

“沈攀,你來講一下目前最新的進展。”看到人到齊了,李振鐵用手裡的鉛筆敲了敲桌面,會議室立即鴉雀無聲,大家都把腦袋扭過去望著縮在最後的沈攀,沈攀一時間覺得頭上的汗珠都快要冒出來了。

在私下場合或者是面對的人不多的情況下,沈攀可以從容的侃侃而談,但會議室現在是人滿為患,幾十雙的目光讓菜鳥沈極其的不自在。

“怕什麼,多講幾次就習慣了。”對菜鳥的毛病這兩天倒是瞭若指掌,其實別說菜鳥了,就算是下面的老隊員也沒幾個能夠站到最前面大大方方的流暢的講解一個完整案件的。為什麼教師這個職業必須要有培訓和實習期,說白了就是要訓練出來在大庭廣眾下面對多人演講的才能。

好吧,趕鴨子上架吧,雖然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有點發軟的趨勢,但沈攀還是拿著手裡的一個行動硬碟走到了會議室的最前端。

把行動硬碟連線到電腦上,沈攀開始調整投影儀的清晰度。一通忙碌下來,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得到了放鬆,沈攀的神情自然了很多,他拿起擱在桌子上的電子教鞭,拉伸之後指點著螢幕上自己總結出來的資料,說道:“這是最近五年商山市全部的未成年人犯罪資料… …”

是的,李振鐵讓他尋找的是往前三年,但沈攀在考慮之後還是多收集了兩年的資料。刑偵上面的事情,不怕信息量太多,就怕信息量少到不夠用,那才是真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根據沈攀認真收集歸納出來的資料來看,商山市在最近五年一共有一百七十二起未成年人的犯罪記錄,這裡面還沒有包括那些僅僅是被派出所訓誡拘留的夠不上刑事標準的打架鬥毆、傷害等輕罪名的行為。

在這一百七十二起犯罪記錄當中,有一百三十六名罪犯因為罪行過於嚴重被收監,還有十七人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這些屬於是監禁狀態無法外出的;剩下的已經出獄或者說因為年齡太小無法適用於刑事處罰還剩十九人。

“十九人中,因為和同學打架造成對方重傷的有八人,而這八個人現在已經在新的學校繼續接受教育,我打過電話去他們入學的學校詢問過,這八個人都沒有作案時間,可以排除。”沈攀的工作做得很細緻,講解也有條有理不拖沓,下面的隊員們聽得很入神,李振鐵也微微頜首,表示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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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經過各種方式排除之後,我們得到了十一個嫌疑人的名字。”沈攀在觸摸板上點了幾下,一張名單表出現在大家眼前。電子教鞭挨個順序往下指點,沈攀說道:“這十一個人裡面,經過我的核查與對比,我發現了其中一人與我們手裡的嫌疑人頭像異常相似,大家請看這裡… …”

一張放大的正面照片出現在大屏幕上,紅色的頭髮、兇狠的眼神,門牙缺了一顆,看著有點漏風。

“周濤,十七歲,因飛車搶奪致人死亡被勞教了三年,上個月二號回的家,目前無業,大部分時間混跡在城郊結合部東一路,沒有固定住址。”在照片的下方,沈攀特意用放大的字型把周濤的簡單資料標註了出來,讓人一目瞭然。

在周濤的照片旁邊是同樣被放大了的嫌疑人影片擷取頭像,雖然年齡、髮型上有著明顯的差異,但認真分辨還是能確定這是同一個人。

這下李振鐵都興奮起來,沈攀剛才彙報的時候沒提到他的這個重大發現,這小家夥,莫非是擔心被別人搶了功勞不成,李振鐵在心裡微微一笑,這不是小孩子的把戲嘛,把自認為重要的東西留在最後面來博取大人的誇獎… …

會議室頓時是議論紛紛,再也沒有人能夠壓制自己的情緒,這兩起連續發生的銀行劫案差點沒把大家憋得吐血,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又怎麼不讓大家恨不得跳起來呢!市裡可是給出了政策的,在七十二小時的限期內破案的話,刑偵大隊可以拿到十萬的重獎,沒提前一個小時增加一萬!

可以說,為了這該死的銀行劫案,市裡是下了大力氣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捉拿到兇手,否則在現今的網際網路時代,市裡真的是承受不起來自各個方面的重壓,搞不好都得引咎辭職幾個領導。

而且就在市裡宣佈重獎政策之後,局裡則又添了一把火,局領導在緊急磋商之後就公開宣佈:按照市裡下達的那個限期破案的時間,局裡會比照市裡的獎勵增加一倍。

之前就說過,刑偵大隊的工資只能算是一般,平時的灰色收入也少,所以大多數刑警的日子都是過得緊巴巴的,並不像社會上某些人想象的是日進萬金的高收入。這也導致了 情況出現,某個刑警犧牲之後,留下的遺孀和孩子的生活大抵會過得相當艱難,刑偵隊也會是不是的號召大家逢年過節湊點錢去探望,沒辦法不是,這畢竟是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的家人,甚至自己也許某一天也就踏上了死亡的歸途,誰知道呢… …

商山市興刑偵大隊也不例外,他們雖然有著一個強勢的隊長,李振鐵也時時刻刻不忘幫大家爭取福利,可他能做的並不多,現在有著這樣一個正大光明掙點獎金的時機,大家自然是歡呼雀躍。

一時間,望向沈攀的目光也滿是和善與熱切,還有人在起鬨著:“沈攀,沈隊長,趕緊下命令把人抓回來啊,耽誤時間可就是在耽誤大夥兒的獎金喲… …”

陳倩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她瞟了一眼面帶微笑的李振鐵,乾脆也加入到了起鬨的行列:“沈隊長,你再不下命令,大夥兒的獎金少了到時候可是要你補上的,知道嗎?”

沈攀被笑鬧得面紅耳赤的但並不惱怒,隊裡的緊張氣氛能夠適當的緩解是好事。他的視線從會議室裡掃過,突然和魏源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沈攀心中一怔,怎麼,魏源怎麼會用一種仇視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敢確定,藉著回答陳倩的調笑的機會,沈攀的目光再次掃視回來,魏源卻是大笑著衝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沈攀不由得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沈攀,大家說得沒錯,你下命令吧,這會兒指揮權歸你。”李振鐵再是多麼嚴肅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掃大家的興頭,陳倩的調笑就是在暗示他別太一本正經的,也得讓大家笑一笑,發洩掉憋悶已久快要爆裂的不良情緒。

狐疑的看著李振鐵,沈攀被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了,難道真的讓自己下達命令,沒這麼誇張吧?可李振鐵回應的是帶著一絲笑意的連連點頭,沈攀心裡一蒙,膽氣不知為什麼一下升起老高,不就是下個命令而已,還真的以為自己不會怎麼著,逗著自己特開心嗎?

臉上一繃,沈攀收起自己憨厚的笑容,正色的學著李振鐵在桌子上敲了敲,他姿態足夠,遺憾的是效果沒見得多好,大家依舊是鬨笑議論不停。沈攀也不管了,提高了嗓門,連說帶吼道:“我命令,陳倩帶領第一組全部隊員立即趕赴東郊城鄉結合部東一路地段抓捕周濤,沈攀帶領第二組全部隊員做好後勤支援。大家注意了,這次行動一定要注意安全防護,既要防止人犯狗急跳牆,更要注意的是人犯手裡有槍。嗯,李振鐵同志,你留守隊裡接聽電話,負責排程協調安排。”

“轟”的一下,會議室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短短兩秒不到,下面鬨堂大笑開來,一個個扭頭笑看著隊長和組長,沈攀有點生氣了,自己洋相也出夠了,你們笑話也看夠了,他懶得再管,乾脆自個兒朝著門口走去,留著把人抓回來再來歡樂不好嗎?還讓我別耽誤時間,你們才是真的在耽誤時間呢!

之前看到李振鐵很正式的態度點頭,沈攀是真的以為自己有幸學習一次全隊的統籌排程,可下面的笑堂聲讓他明白過來自己是沒有資歷壓服這些老隊員的。所以沈攀乾脆一氣之下加快了步伐,大不了自己去抓人,你們喜歡笑就留在會議室慢慢笑上幾個小時… …說實話,剛才要不是沈攀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他恐怕就會在會議室和那些老隊員發生衝突了。

任何一個行業,那怕再出色的新人都會被老人打壓,這已經是見慣不驚的潛規則了,刑偵大隊同樣如此。

也許是心中的煩躁,也許是擔心後面有人趕過來,沈攀越走越快,到後來幾乎是快跑起來。他衝到停車場跳上車,車門都還沒有關就擰鑰匙一腳油門急吼吼的衝了出去,東郊城鄉結合部的東一路,沈攀在彙總未成年人犯罪名單的時候就順便查詢了地圖。

沈攀沒看到也不知道的是,在他剛下樓,李振鐵已經陰沉著臉站在了會議室的最前方,那好似刀鋒的眼神逐個掃過笑鬧得最開心的幾名老隊員,會議室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到寂靜無聲。

“你們這些混賬,你們有什麼資格嘲笑沈攀,就因為他是新人、是菜鳥,你們自認為比他能幹、比他厲害,比他在隊裡呆的時間長,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嘲諷別人,啊?”李振鐵是真的生氣了,他沒想到沈攀辛辛苦苦搞出來的資料這些老隊員竟然不以為然,唸叨獎金沒錯,前提是你得有能力拿到手,拿不到的錢那叫“別人的錢”,愚蠢!

要不是考慮到不要給沈攀帶去太多的仇恨,李振鐵還想再狠狠地臭罵上這些老東西幾個小時。他一眼看到陳倩在衝他使勁的眨眼睛,愣了楞,旋即反應過來話頭一轉,李振鐵輕輕地磕了磕桌面,乾咳一聲,說道:“沈攀剛才的命令是我讓他說出來,那就是我的命令。陳倩,你們一組立即出發,劉東方,你暫代沈攀帶領二組接應,告訴你們,這次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聽明白沒有!”

“出發。”李振鐵大手一揮,刑偵隊員們魚貫而出,動作敏捷輕靈,好似發現老鼠的貓一樣,而裝備自然是在城市信用社被劫之後就全部佩戴在身了。

不說隊裡有條不紊的大行動,沈攀獨自驅車直奔城鄉結合部而去。他這是一臺老式吉普,也沒有導航裝置,所以只能是把路線圖記在腦子裡,虧得沈攀記憶力出眾,否則那些彎來拐去的岔道還不一定能夠拎得清。

根據資料顯示,周濤大多喜歡在東一路的幾家遊戲廳和棋牌室遊逛。到了東一路路口,沈攀停好車,從儲物箱裡翻出一副無框眼鏡帶上,他曾經在城市信用社的現場出現過,如果有劫匪的同夥留在現場觀察那就很容易把他認出來,必須得做一點輕微的改裝。

外套脫下反轉之後重新穿上,這是沈攀最喜歡的兩面可以外穿的夾克,裝扮特別方便。之所以敢只做這麼一點點的改變,沈攀是有把握的,警校也專門針對這方面進行過培訓和練習。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根據世界刑偵學者們的多年研究,他們發現一個理論:擦肩而過的路人或者未能專注觀察面部特徵的情況下,很少有人能夠記得清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人的面貌特點,人類的記憶對三秒內的短時記憶是不做儲存的。

這就是說,你在街上和某人擦身而過,哪怕你的視線曾經投注到他的臉上,但是頂多三秒鐘,如果你去仔細的回憶,你會發現自己對這個人沒有絲毫的印象… …也有例外,那就是你看到的那個人帶給你了非常強烈的記憶,例如對你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威脅等諸如此類的行為。

與此同時,給予人類記憶最深刻的是對面走過來的人的穿著,特別是上身的衣帽特色部分,那會讓人清晰記憶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在合適的時候,只要適當的改變身上的呃服飾式樣和顏色就足以欺騙過大部分人的眼睛。

以前和周珊還有魏源一起喝酒看電視的時候,每當看到刑偵劇裡面出現警察詢問目擊者兇手長成什麼樣子,然後目擊者會口齒伶俐的描繪出一大堆的場景,三個人就會哈哈大笑著肆意的批判導演和編劇缺乏常識。

之所以在刑偵技術上口述繪圖這一項使用越來越少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絕大多數的時間裡,根據目擊者描述的兇手形象繪製的頭像事實上會與最後抓獲的兇手大相徑庭,甚至會完全不同,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

實際上,在現實生活中,無論是亞洲還是歐洲,除非是警方特別無奈的情況下,才大概會使用到這種方法,更多的地方警察系統甚至已經取消在這個專案,他們更相信的是,同時也是最接近兇手真實面貌的當屬從監控系統拍攝的畫面中提取到的嫌疑人的外貌特徵。

細緻的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周濤的長相特點,他反復研究了周濤的照片,記憶非常深刻,有把握不會認錯人。然後,沈攀掀開一道門簾,這是一家棋牌室,也是最接近東一路街口的棋牌室。

沈攀考慮過,他把自己代入到周濤的角色中,如果自己犯下這 的罪惡,就算要去棋牌室或者遊戲廳消磨時間也一定會選擇一家交通便利,四通八達的地方,免得萬一被警方盯上想要逃跑才發現周圍都是死衚衕,那太過愚昧,讓人不恥。

“老版,打麻將還是鬥地主?頂多等幾分鐘,我們負責給你找搭子,都是業餘的,放心,絕對不會有專業靠這個吃飯的,真要你發現了這種人,我們棋牌室負責賠償你的一切損失。”一個年輕女人扭著腰過來,聲音嗲嗲的讓沈攀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急,先看看。”沈攀擺擺手,讓那女人自便,他打算一桌一桌好好瞅瞅,保不定就看到了本該在監獄裡的周濤本人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那女人也不介意,這種場面她經歷得太多。每個初次走進一家新的棋牌室的人都是心懷警惕,總是會懷疑那些主動接近自己的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引只上鉤。遇到這種情況,那女人都是一笑之後散一支煙,然後坐回到吧檯之後,帶著不為人察覺的輕蔑看著這些註定會輸得家破人亡的蠢貨一步一步走進陷阱。

沈攀背著手,這一桌看看,那一桌瞧瞧,一間棋牌室逛完,沈攀搖搖頭,慢吞吞的往外走。這下那女人坐不住了,魚兒想要溜掉,那怎麼行,到手的錢豈不是送給了別人。她嬌笑著再次貼近沈攀,這一次這女人的態度就要嫵媚得多了,高高聳起的胸膛緊貼住沈攀的胳膊,女人說道:“老闆,不滿意嗎,還是嫌賭注還太小了。是不是累了,要不去後面我給你按摩按摩,我技術可好了,保證老闆滿意喲。”

那些個打牌的就生似聽不見這女人在說話一樣,一個個面不改色的專注在自己的牌跟前,連回頭看一眼的都沒有。

沈攀心裡一笑,原本這裡還不止是棋牌室,還兼職按摩,呵呵,等回去通知一聲治安處,讓他們來掃蕩一遍。治安處最喜歡幹的就是這些活,沒風險、收入高,頂多是有熟人在講情的時候抬抬手就得了,反正這些人也夠不上任何的罪名,治安處罰罷了。

東一路不長,滿打滿算超不過二百米,沈攀沿著右手邊走通了整條街道,進了六家棋牌室一家遊戲廳,不僅沒有發現周濤的影子,和他年齡差不多大小的無業遊民都很少看見。

孩子不少,但都穿著附近學校的校服,書包隨意的扔在地上,這明顯是正牌的中小學生,和周濤那種混跡過社會的未成年人大不一樣。

右邊沒有就看左邊吧,沈攀也不氣餒,穿過街面開始順著左邊的人行道往回逛。

這一邊的遊戲廳更多,沈攀這才發現這個奇異的現象,從他來的方向,東一路的右邊一棋牌室為主,左邊以遊戲廳為主,好似有人進行了分工似的,看起來蠻規整。

二百來米能走多久,沈攀已經是把速度放慢又放慢可也轉眼就要走到入口了。莫非周濤現在離開了東一路?抑或是自己來的時間不對,周濤還沒有過來?… …那麼,接下來自己應該找個地方守株待兔才是,至少在目前,其他沒有任何與周濤有關的資訊出現,沈攀皺著眉頭盤算著。

與此同時,距離東一路大概一公里左右,李振鐵站在自己的越野車車頭前面:“從這個位置開始撒開網,陳倩,你帶人往左,劉東方,你帶人往右,匯合之後給我電話,我就守在這裡。”

最後一家遊戲廳裡,沈攀籲了口氣,摸出煙點上,這家遊戲廳的生意好像特別好,還有幾個一看就是小學生模樣的孩子揹著雙肩包堵在門口沒能擠進去,而遊戲廳裡面人聲沸騰,各種古怪的吼聲、尖叫直衝雲霄,惹來附近幾家遊戲廳老闆羨慕的眼神。

“讓讓,讓讓,你們不去上學在搞什麼?小心老師來了讓你們一個個回去請家長。”沈攀一邊訓斥著這幾個孩子,一邊排開他們擠了進去。才一進門,裡面震耳欲聾的遊戲聲就差點讓他捂住了耳朵,怪不得人家生意好,前面進去了那麼多家遊戲廳,就沒那家有這一家的音響效果好。

才想到這裡,迎面擺著的一臺跳舞機面前的那個消瘦的背影就吸引住了沈攀的目光:寸發根部微微顯露出依稀的紅色,差不多的高度和身形,沈攀的心臟立時劇烈的狂跳幾下,臉上忍不住變了顏色。

幸好這裡是遊戲廳,各種叫嘯穿梭在耳際,就很難看到有正常的面孔,所以沈攀的變化無人察覺也就很正常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沈攀強行平靜了一下心情,他敏銳的目光左右輕微一個掃視,咦,還真的有發現,最裡面還有一臺玩格鬥的遊戲機跟前的大男孩的打扮和跳舞機面前疑似犯罪嫌疑人差不了多少。

相同的幾乎好像光頭的短存,相同的服裝和同樣品牌的跑鞋,要說這兩人沒有關係沈攀自己都不會相信。不過,現在首先得確認跳舞機跟前這小家夥的身份,沈攀腳下往遊戲廳進深移動,看起來是在向後面側方的一臺麻將機走去。

站在麻將機面前,沈攀伸手胡亂的在按鍵上拍大了幾下,從兜裡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扭頭大喊著:“老闆,換幣,快點,拿一百的幣過來。”

要的就是扭頭這個機會,沈攀終於看清了跳舞機面前扭得滿頭大汗的小家夥的正臉。

沒錯,就是他!周濤,銀行劫案的匪徒之一,唯一一個在監控畫面上留下了半張臉的那名劫匪!

為了不出現認錯人鬧烏龍的情況出現,畢竟遊戲廳燈光暗淡,各種遊戲畫面不停地變幻帶來的五光十色好似舞廳射燈的效果,沈攀又往前走了幾步。他站到了跳舞機旁邊,繼續大吼著:“老闆,換幣,聽到沒有,快點啊!”

果然沒看錯,全神貫注跟隨著跳舞機裡的節奏拼命扭來扭去的大男孩就是周濤本人,就是警方正在苦苦尋找的銀行劫匪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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