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沒用的，你們怎麼不相信呢？呵呵，本來最近都招都招不到實驗品，正準備換地方來著，可是卻有小白鼠上來送死，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去啊。不過放心好了，如果你們做完了我的實驗而且仍然神志清醒的話，我們會按照約定付錢的。”
在西耶芙施展完“強治愈術”後，瑞琴終於被瑞希扶起了身子，看向艾利斯跟西耶芙，淡淡地笑著說道。
能按時付錢就好，不管怎樣，艾利斯都並不想在珂蘭帝國鬧起什麼事端了。雖然聽起來之前的實驗品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樣子，但實際上這件事跟艾利斯並沒有什麼直接聯絡。
不過這麼說可能有點不道德，但艾利斯現在想做的就只有趕快救出維維莫，以及儘可能阻止戰爭這兩件事而已。
“那麼大概有多長時間呢？”艾利斯又問道。
“多長時間？喂，你們不會還在想著可能活下來這種事吧？連我都知道不可能的。算算時間，你們體內的效力都已經發作了吧？不要強撐了哦，在我們面前裝樣子也沒什麼意義呢。”小女孩瑞希出聲嘲諷，根本看不到之前在大街上柔弱的樣子。
沒什麼意義嗎……
艾利斯略微有些無奈，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魔法藥水的效力問題。
沒錯，跟這對姐妹所說的一樣，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不，甚至是已經修煉出劍氣的劍士，面對這種“毒藥”的話，現在大概應該已經被這種藥劑侵入了身體，並往腦袋心臟等重要部分進發了吧。
不過可惜啊，面對自己這種等級的劍聖，就算身體不刻意控制，這毒藥都不可能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一點侵害。
劍氣能夠感應到，魔法藥水在胃裡蜷縮成一團，被隱藏在身體內的劍氣包裹成一團，並且不斷消磨著毒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將毒性全部剔除，並留下精華部分。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所謂的“精華部分”卻對自己沒有半點作用，因為自己……是元素不接受體質啊。
艾利斯現在倒是十分失望。
“哼，現在也終於感受到絕望了嗎？雖然比平常慢，不過好歹也發作了呢？”
瑞琴說完後，西耶芙擔心地看了艾利斯一眼，並且抬起了魔杖，似乎準備情況一不對勁就要動手了。
艾利斯忽然間皺了皺眉，伸手按住了西耶芙的魔杖。
“頭……頭好痛！”
西耶芙一驚，再次對艾利斯伸出了魔杖，準備再次釋放治癒魔法。
“沒用的，放棄吧。”然而艾利斯卻是擺出了苦澀的笑容，捂著肚子對西耶芙搖頭說道。西耶芙聽後僵住了動作，然後略微有些悲傷地低下了頭，雖然只不過經歷了短暫的相處，但眼看著一個人就要死在自己面前，果然還是有些悲傷的。
“怪我。”西耶芙的眼中閃過後悔的神色。
如果當時勸住了艾利斯不要進來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不……請不要自責，這不怪你，都怪我太不自量力了。”艾利斯捂著肚子嘆息一聲。
“報仇。”
西耶芙抬起頭來，認真地只說了兩個字，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了，並且魔杖上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艾利斯一看，正想阻止的時候。
“哎呀哎呀，要對付一個小女孩嗎？真是的，我也不太想動手啊……雖然你的藥效好像沒發作令我稍微有些驚訝，但明明只要撐過了我的實驗就可以讓你的同伴活下來，這樣的利益權衡都不願意做嗎？”瑞琴淡淡的一句話卻讓西耶芙再次握緊了魔杖，魔法終究沒有放出來。
“……”
艾利斯松了一口氣，而後又捂著肚子叫起來：“可惡！”
然而這時候，利佩爾卻在旁邊吐槽：“明明痛的是頭，但卻在捂著肚子嗎？”
此時西耶芙才想起艾利斯的隊友，彌瑠娜跟利佩爾，當西耶芙看向兩人的時候，卻發現兩人的表情格外淡定，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情緒。老實說西耶芙不太清楚他們兩人的心情，是在強裝鎮定嗎？
艾利斯經過利佩爾的提醒，一隻手捂上了頭部。
“開始神志不清了……”
艾利斯捂著頭咬牙切齒，彷彿十分痛苦一樣壓抑著聲音“嗚嗚嗚”地叫著。
彌瑠娜跟利佩爾對視一眼，這個傢伙的演技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一樣呢，要不是知道艾利斯是劍聖，這種小場面肯定奈何不了他，他們說不定真的會以為艾利斯是真的陷入了困境。
只是看著艾利斯這副樣子，彌瑠娜卻又感到了些許疑惑。
明明可以直接解決，為什麼要屈從他們而演戲呢？總感覺眼前被蒙了一片霧，艾利斯現在的選擇彷彿十分不合常理，但又並沒有到達值得懷疑的地步……
難道艾利斯是真的被魔法藥水……
彌瑠娜捏著下巴沉思起來，順便看了一眼利佩爾。不對，如此強大的利佩爾也認為艾利斯沒事，那肯定是沒事了。那麼艾利斯難道真的有事在瞞著自己嗎？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瞭解的？
“補救。”
正當彌瑠娜思考得正起勁的時候，西耶芙忽然間按住了正不斷呼叫的艾利斯，艾利斯的動作也隨之頓了一頓，隨後便聽到了西耶芙的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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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西耶芙便揮舞著魔杖向艾利斯的肚子狠狠地來了個重擊。
艾利斯：“……你幹啥呢？”這一下可以躲開，但是沒必要，因為打過來的時候根本不痛不癢。
“嘔吐。”
西耶芙認真回答。
原來如此，是要讓我把東西吐出來嗎？距離之前把魔法藥水服用下去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按理來說是可以吐出來一部分的，這也是最簡單的一個辦法。然而……
艾利斯沒回答，但是西耶芙又用魔杖對著他的肚子狠狠地來了一下。
對艾利斯來說仍然不痛不癢。
“哼，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距離魔法藥水服用下去已經過了十分鐘了哦，而且效力也開始發作了，再怎麼樣也沒用了，瑞希，給那個劍士小弟弟服用第三十二號試劑。”
瑞希剛想走過去，便看見了一根橫過來的魔杖呼的一聲擋在了自己面前。
“我說過了吧，要是不配合我們，你的劍士小弟弟就沒有生還機會了哦，”
西耶芙看了艾利斯一眼，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移開了魔杖。
“別擔心，我的實驗也還是有生還機會的，只要我能配出能解決副作用的魔法藥水比例，你的同伴就不會有事。”
但是那種機會可是很渺茫的呢。瑞琴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如果真的能配出那種魔法藥水，自己就有機會恢復原狀，說到底，這種實驗最終目的也是為了自己能活下來，這種實驗是為自己服務的！
“頭痛……好像緩解了一點啊。”
艾利斯喝下第三十二號試劑，又過了十分鐘，他皺著眉頭輕聲說道。
當然，自己根本沒頭痛，所以這種回答也當然是胡扯的。
然而瑞琴瑞希兩人卻信以為真，瑞希則是十分認真地在紙上寫了一些東西。
瑞琴似乎也有些高興，轉頭看向瑞希：“十五號試劑，兩個小號量程！我已經感覺到了，我絕對能夠成功的！這一年來的不斷嘗試，肯定會在今天成功！”
很抱歉哦，你的感覺出錯了呢。
艾利斯接過十五號試劑，像喝水般喝了下去。
“曼德拉草。藥石。艾博血。獨果。水仙根。龍角。月石粉。椒薄荷。火蛇膽……”此時，西耶芙卻在旁邊喃喃著什麼，並且面露驚訝之色，看向艾利斯的眼神十分怪異。
“怎麼了？”艾利斯疑惑地看向西耶芙。
“——會死。”西耶芙看向艾利斯的樣子如同看一個死人。
但很令她奇怪的是艾利斯並沒有任何反應。她只聞出了三十二種藥水成分，其中大部分都是無法調和的毒藥，而且其中有些成分還十分珍貴，就算是她自己喝了這些藥也肯定無法保證自己沒事，雖然自己體內的魔力可以調和，可是這麼多毒藥……
“什麼感覺？！”跟情緒開始波動起來的西耶芙不同，瑞琴的情緒持續高昂，並且雙眼放光地死盯著艾利斯。
“問我怎麼樣……嗯，稍微有點……肚子痛……啊，越來越痛了，感覺就像是有東西在胃裡灼燒一樣！”艾利斯捂著肚子癱軟到牆壁上靠住，彷彿下一秒就不行了一樣。
“快！一百六十七號！七分量程！”
在瑞琴的催促下，瑞希也很快找出第一百六十七號試劑並量出七分量程交給艾利斯。
在西耶芙擔心的目光下，艾利斯拿著這一份魔法藥水，“虛弱”地問道：“喝了這一份，你們就需要付我們五千珂蘭幣了吧？”
“錢什麼的根本無所謂！你快給我喝下去！再不喝你就要死了！”瑞琴雙眼放光，大聲喊起來，情緒十分激動，喊到後面甚至劇烈咳嗽起來。這並不是擔心艾利斯，而是她把艾利斯已經當成了自己，要按照這些步驟服用藥水的人是自己，如果艾利斯就這樣死了，就說明這次實驗又失敗了。
“算上我同伴的那一份，這已經是第五份魔法藥水了，所以結束之後你們要付我們五千珂蘭幣沒錯吧？”
艾利斯一邊流著汗水，一邊靠在牆邊虛弱地問道。
“啊沒錯沒錯！你這混蛋快給我喝下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瑞琴大聲喊道，面容扭曲，彷彿來自地獄的魔鬼。
艾利斯暗暗地撇了撇嘴，有多久沒有人跟自己這麼大喊大叫過了？不過算了，看這樣子如果實驗“成功”了，她也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喝下“正確”的藥水吧？
真是可悲啊。
艾利斯搖搖頭後仰頭喝下藥水。
“蝴膏。中和膠粉。”西耶芙再次喃喃自語。
不行的。絕對不行的。雖然自己只聞出了一部分成分，但這些配方簡直就像是亂來一樣，雖然艾利斯這次服用的藥水含有兩種極其強烈的中和成分，但卻不足以中和毒性。
這個高階魔法師絕對是亂來的，就如同一個根本沒有學過基礎的民間藥劑師，連最基本的調和都出錯了，也難怪會因為一次錯誤的魔法實驗搞成這樣。可是為什麼……
西耶芙震驚地看向服用下藥水的艾利斯。
“好、好像有一點緩解了。”
……為什麼艾利斯沒有被毒死？雖然這麼想可能有點那個，但……這絕對是不正確的，在魔法領域只要是學過的人都知道這種配方絕對不行。可是……判斷縱然如此，而最終的結果卻令西耶芙一次次驚訝。
“果然……果然書上說的都是真的！哈哈哈哈！就算被老師逐出師門我也能自學成才！等著瞧吧！老師！等我恢復過來我就要成為帝國最強的藥劑師！”
“自學？”西耶芙聽到後點了點頭，跟自己所料不差，果然是自學，難怪會配出這麼亂七八糟的配方。
可是……
“肚子果然不痛了呢。”
之前的毒藥絕對不會只有肚子痛那麼簡單，而且光是中和成分也不足以當做解藥啊。
這種情況就是自己相信一加一等於二，並且一直都是用著這個理論解決問題，可是有一天一個人告訴自己一加一等於三，並且驗證成功了！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接下來是最後一步！”坐在床上的瑞琴興奮至極，指揮瑞希道，“流生蟲！”
瑞希也十分高興，之前的實驗錯了不知道多少次，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還從來都沒人走到這一步！今天說不定真的會成功！說不定真的……姐姐老師！真的可以恢復過來了！
瑞希從一個裝滿蠕動的蟲子的罐子裡用鑷子夾起一條蟲。
白色的長長的肥碩的蟲子，在鑷子之下蠕動著，連瑞希都感到噁心，但是姐姐說過這蟲子是完成最後一步的必需品。
艾利斯也看到了這條蟲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不會吧？莫非，要讓我吃掉這條蟲子？”
“當然不是啊……”
瑞希對艾利斯翻了個白眼，艾利斯也松了一口氣。
“……是要放進菊門裡啦！”
艾利斯、西耶芙、彌瑠娜、利佩爾：“……”
“你在說什麼混蛋話啊，我剛才是聽錯了吧？剛才你應該沒說‘菊門’這兩個字吧？沒說對吧？”
“不，就是‘菊門’哦，說‘菊門’你聽不懂嗎？說得通俗點就是屁……”
“誰會做這種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