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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龍的召喚

日落日升,日落又日升。城市熙熙攘攘,日新月異。而在黑暗的房間中,某個死宅卻彷彿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是執著的點著手機。五十個小時過去了,羅賓已經感到陣陣眩暈在襲來。根據過往的經驗,這個時候只要往後一靠,就能在椅背上昏死過去。

這是骨灰級死宅的真實寫照,跟紙片人老婆的新衣服比起來,身心健康不過是浮雲而已。雖然羅賓的房間角落裡還放著刀劍和啞鈴,但那已經是少年時代的遺留品,上面積滿了灰塵。那位曾經叱吒街頭,單挑群毆未嘗一敗的猛人,早已被二次元吞噬和腐化得渣都不剩。

終於,在指標再度轉完一圈後,羅賓眼前一黑,走完了只有死宅才懂的浪漫一生。隔天的報紙上上,大大的寫著‘孤獨宅男為肝遊戲疲勞死,精神海洛因再次發威’的標題,之後是口誅筆伐,無數的口水仗……

與此同時,羅賓正一臉懵逼的站在草地上。他的雙手還擺成握住手機的樣子,但卻空空如也。十米開外,一條體長超過十五米,鱗片為暗紅色的巨龍正盤踞著。它轉動橙黃色的瞳孔,把目光聚集到羅賓的身上。過了幾秒鐘,紅龍點點頭,彷彿確認了什麼似的說道:

“試問,汝就是末裔的龍魂使麼?”

“啊?”

這一刻,正午的陽光傾灑而下,為紅龍的每一塊鱗片都鍍上了金色。大腦幾乎當機的羅賓愣了愣,很自然的回答道:

“沒錯,我就是你的master。”

一瞬間,彷彿要凍結全身血液般的殺氣撲面而來。龍的雙翼猛然張開,颶風驟起,夾帶著無形的能量洶湧而過,將數百米外的鳥雀都驚得振翅飛入空中。羅賓倏然驚醒,巨大的,佈滿利齒的巨獸之口急速接近,超越了人類的反應極限。

最終巨口在離他半米的位置停下,夾帶著硫磺味的濃煙不斷從中湧出。紅龍做了個快要咬下來的威脅動作,然後縮回纖長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

“龍魂使不過是龍的僕人而已,汝不要自視太高。下次再敢冒犯吾,吾就吃你。”

這些並不是龍的原話,但羅賓經過自己的腦補,依然大致上能聽懂。他並沒有發問的機會,龍的要求緊接而來。

“吾要跟汝進行精神連結了,不想死就立刻做好準備。”

在刻意放緩呼吸後,龍閉上了眼睛。它並沒有開口,聲音是直接從羅賓的腦海中響起的。羅賓心中一突,剛想回答‘精神連結是什麼鬼’,眼前就陡然暗淡下來。失重感隨即攥住他的全身,彷彿整個人在向無盡的深淵中掉落。

沒有窮盡的墜落,就像是被夢魘攥住了一般。恐懼在無言間瀰漫,但羅賓連自己的身體都感受不到。忽然間,一點光芒在下方亮起。它迅速的接近,擴大,化作無邊無際的雲海和天空。失重感被劇烈的上升推力催散,知覺再度歸來,只是略帶異樣。羅賓看到自己在雲海中翱翔。巨大的翅膀在身體兩側舒展,他正操縱著與人類截然不同的龍軀。

奇妙的是,羅賓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彷彿生來如此。他能接受到身體傳來的每一處細微感知,同步控制翅膀的角度,擺動細長的尾巴,精妙的維持著平衡。羅賓將四隻爪子自然的垂在身下,慵懶的滑翔在青天白雲之間。

這就是精神連結?簡直就是未來科技的vr體感遊戲有木有?

正當羅賓轉著紛亂的念頭時,一個深沉且充滿磁性的聲音語氣溫和的在他耳邊響起:

“朵蜜尼德羅哥布蘭芬塔奇阿曼朵思嘉,年輕一輩的驕傲。我以深赤龍的長者之名,賦予你赤炎歌者的稱號。從此刻起,你已成年。你將遊歷四方,尋找自己的龍之道。如果你能成功歸來,就會贏得終焉之地守護者的地位。龍神保佑你,而我,也會關注著你。”

聲音陡然高亢,化作羅賓不能理解的吟唱。天空以羅賓為中線一分為二,鋪天蓋地的光芒灑落,照得龍睜不開眼睛。不久之後,強光逐漸收斂,凝結為遠處天空中的一顆星辰。接著聲音再度響起,它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去吧,你的道路已經開啟了。”

羅賓則不由自主的扇動翅膀,他跟隨星辰所指的方向,斜斜的爬升高度,直到穿破雲層。當羅賓舒展雙翅,轉入滑翔的時候,一個奇怪的念頭穿入了他的腦海。

‘終於等到了今天,老孃自由啦!’

……

說真的,已經沒啥能讓勞資驚訝的了。

正當羅賓無力吐槽的時候,眼前的畫面散了開來。他重新恢復了人類的身體,而深赤龍朵蜜尼德羅哥布蘭芬塔奇阿曼朵思嘉正伏在他的對面。龍豎著脖子,微微歪過頭,有些陰沉的說道:

“我在做精神同步的時候出了點岔子,你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哦,我只是在空中飛了一會,然後忽然聽到有人喊了句‘老孃自由啦’,就被你拉了過來。”

似乎是因為精神連結的關係,龍的語言變得簡單易懂。於是羅賓看看自己的雙手,淡定的回答道。龍默然,只有尾巴不安的在身後擺來擺去。過了一會,它才把頭探過來說道:

“我也看到了你的一些記憶哦。”

“是嗎?”

“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看著畫面會動的板,用手模擬交配行為,真的很有趣嗎?”

“……”

這回換成羅賓無語,一條龍跟你耍流氓,你能有什麼辦法?於是轉眼間,羅賓就重新振作了精神。他咳嗽一聲,義正言辭的說道:

“偉大的龍啊,我認為,我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來。既然我們已經順利完成了精神連結,那麼我該再做些什麼,來為您效勞呢?”

“想象你最熟悉的人類形象,想象我變成她的樣子,儘可能多的包含細節。考慮到我的性別,你最好能夠想象一個女性。我需要參考你的精神世界,來完成人化法術。法術一旦生效,我的人類形象就會固定下來。”

這這這,難道是送上門的龍系娘化模板?

剎那間,羅賓雙眼冒光,死宅之魂陡然覺醒,紙片人老婆們的模樣排著隊從腦海中掠過。童顏**大長腿,黑絲吊帶長筒襪,如果能把二次元的東西變出來,就算再死一次也不見得虧啊!

“亂想的話,就殺了你。”

好吧,生存是第一位的。在略微壓下點興奮度後,羅賓嘗試著問道:

“年輕漂亮的女性行不行?您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嗎?”

“嗯……其實我比較喜歡偏精靈風。必須是長髮,這點不可以妥協。身體方面,便於行動就好。我對人類的審美觀不太瞭解,只要在別人的眼裡不太醜,就可以接受。”

翻譯過來,就是要體態優美,長髮飄飄,容顏秀麗,芳華絕代的意思。母龍跟女人一個德行,光從表面文字去理解是自尋死路。

隨著龍的話,羅賓的心中跳過一排候選人。羅德島戰記的蒂德莉特,某些迷之**生物,又不懷好意的往庫巴姬那邊晃了晃。考慮到對方是深赤龍,不免還琢磨起了紅色系的明日香和02。最終在宅魂的感召下,他猛然頓悟了。人死鳥朝天而已,算得上多大的事?我要行我道,哪怕天地如刀!

於是羅賓站直身體,鏗鏘有力的說道:

“赤炎歌者女士,我知道一個完全符合您要求的形象。她烙印在我的靈魂上,只可惜已經不存在於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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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不錯,但我要提醒你,機會只有一次。別搞砸了,後果你自己清楚。”

龍語帶威脅的說道,然而毅然決然的羅賓連汗毛都沒一根顫動。它對著羅賓左看右看,最後嘆息著咕噥道:

“我好像操之過急了……算了,看著我的眼睛,用全力想象那個人。有任何的不對勁,我都會立刻中斷精神連結。”

“遵命!”

羅賓懷著慷慨赴死的勇氣,與龍四目相對。

這是一個死宅不惜將靈魂燃燒殆盡的時刻,他開始全心全意想象那道魂牽夢縈的倩影。在她的陪伴下,羅賓走過了pc時代,沉迷在ar時代,圓寂在vr時代,手機裡塞滿了她的mmd。無限的精神能量噴湧而出,幾乎要化作實質。

“唔!太強烈了!這樣不對!”

只過了幾秒鐘,龍就驟然發現,它在精神連結中失去了主導權。

執念、慾念、妄念,三念一體,向著二次元之神送上最為熱切的讚美。百年的宅魂夾帶著鬼畜之力,瀰漫汙染著整個精神空間。

“不、不要,放我走!”

“哇哈哈哈哈,你已經跑不掉了!”

龍的哀鳴淹沒在轟隆隆的笑聲中,漆黑的顏色從羅賓腳下開始擴散,如黑泥般的延展,漸漸吞噬了一切。這就是‘汙’的力量,一世為人,百年歲月,所有的積澱,都在此時此刻為了死宅的浪漫而無私奉獻。

超凡生物很牛b?龍站在生物鏈的頂端?不存在的。死宅連次元壁都能打破,血肉之軀的龍算個蛋蛋?

最終,當一具熟悉到無以復加的身軀在黑暗中逐漸浮現,懸浮在半空散發出微光時,羅賓熱淚盈眶。在虛脫到暈倒前,他像是在讚美神蹟般的熱切低語道:

“歡迎你回來,初x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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