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要去！”
雙眼發出精光，石語高舉小手，臉上一副興致滿滿的表情。
“這個……”
奶奶面露躊躇之色，可看到孫子這麼想去，終究還是心軟，點了下頭。
“那好吧。”
“耶！奶奶最好了。”石語開心得手舞足蹈。
“只不過……”奶奶沉聲道，“李醫生你說的那個什麼潛行裝置，正放在家裡呢，我需要回去一趟。”
拿起桌上的包包，她準備現在就回家去取，走之前，還不忘撂下一句話。
“小語，你在這等著奶奶。”
“這位婆婆，等一下。”李醫生伸出手叫住小病人的奶奶，“不用這麼麻煩，我可以把我和同事帶過來的行動式潛行裝置暫時借給你們用。”
停下腳步，奶奶回過頭來。
“這怎麼好意思麻煩李醫生你呢？”
“無礙，無礙。”
李醫生擺擺手，無所謂道：“只是暫時借你們一用，用完還回來就是了。倒是婆婆你，這一來一回的，想必挺費時間的吧。”
想了想，奶奶覺得李醫生說得也有理，就同意了對方的法子：“那就謝謝李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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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們在這稍等一會。”
說完，李醫生就先行離開病房。
沒過多久，他就帶著兩副行動式潛行裝置回來了。
由於奶奶和石語都沒用過潛行裝置，李醫生還需要耐心地教導兩位如何使用。
最後，他跟二位約好了在起始廣場碰面。
*
唰——
一道白色光柱在無人之地降下，緩緩消散後，一位瘦弱的老婆婆出現在起始廣場的一角。
剛來到這裡，她第一件事不是低頭去看身上的白色睡衣，也不是檢視和鼓搗視野上的介面，而是惶恐不安望著周圍的往來人群。
“李醫生說第一次登陸虛擬城市，會出現在起始廣場，我應該沒來錯地方吧？”
*
這位老婆婆就是石語的奶奶，外貌與現實中的樣子幾乎無異。
她之所以會感到忐忑不安，對高科技產品的不信賴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不識字。
小時候，奶奶的父母受某黑心工廠老闆的蠱惑，認為讀書浪費錢還沒啥用，早早地就把她送到工廠裡打工掙錢去了。
上學？那是一種奢望，她一天都沒上過。
直到現在，奶奶只是識得一些簡單易認的字，還有就是會“畫”自己的名字。
對！簽名，對她而言，就是在畫畫，時而畫得像自己的名字，時而又不像。
就是以上這些原因，使得奶奶在穿越資料隧道時，看到身前展開一道光幕，差點就嚇壞了。
要知道，當初為了學會使用手機支付，逝去的老伴教了一遍又一遍，她才勉強學會。上面的字全不認識，她是全憑印象去點圖示的。
所幸的是，光幕上只有一個虛擬城市的圖示，奶奶遲疑了好一會，才敢伸手去點選。
點開後，又彈出一個彈框，是三座虛擬城市的選擇。
見狀，奶奶又慌了，這上面寫了什麼東西？
回想起李醫生的叮囑，他說選擇虛擬城市時，記得選“天選”這座虛擬城市。
應該就是這個吧？奶奶不禁猜測。
如果是的話，那就好辦了！雖然其他字都不認識，但“天”這個字我認識啊，才四筆畫。
猶豫了半天，奶奶才狠下心來，選了那個帶有“天”字的虛擬城市。
接下來，又出現虛擬體的調整介面。
奶奶張著嘴，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的虛擬體，剛剛耳邊說了什麼來著？第一次登陸虛擬城市，有什麼調整機會？哦！虛擬體的調整機會。
欸？這個要怎麼調啊？李醫生都沒說過。
這時，奶奶又想起逝去老伴的話：如果你不知道彈框上面寫了什麼，直接點“取消”或“確定”就是了，不要糾結。
那就不管它了。
想到這，奶奶伸手點選最下方的確定。
就這樣，她不明不白地進入了虛擬城市。
*
“奶奶，找到你了！”
就在奶奶心存不安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那是孫子石語的聲音！
聞聲，奶奶連忙轉過身子。見到同樣身穿白色睡衣的石語，以及其身後的李醫生，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還好，總歸沒來錯地方。
“奶奶，你看我。”
跑到奶奶身前，石語在原地轉了一圈，興沖沖地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沒什麼不一樣的，跟現實中的你一樣帥……”
露出和藹的笑容，奶奶伸手摸了摸孫子的腦袋。話到一半，她才猛地發現異樣的地方。
“欸？！小語，你怎麼一下長高了這麼多？”
“嘿嘿！”石語皎潔一笑，“我調高了自己的身高！”
現實中，石語的身高在班上的平均身高以下，個別長得高的同學除了取笑他的小名外，還喜歡叫他小矮子，惹得他非常不高興。
現在，他已經大大超過了那個平均身高，怎能不開心？
另外，虛擬城市每年都會對未成年使用者的虛擬體進行一次調整，倒也無需擔心虛擬體的定型。
“哦——原來還能這樣。”
這一次，奶奶倒是挺快就接受了眼前的情況，不再像之前那般驚訝。
“這位婆婆，我還以為你選錯的城市，再晚一點就要下線去叫你了。”
說著，李醫生推了下眼鏡。
神奇的是，那副眼鏡竟然跟現實中戴的眼鏡是同一款！說不定就是在虛擬城市購買的。
“真是抱歉，花了這麼多時間。”奶奶歉意道。
“沒事。”
打量了下兩位身上的衣物，李醫生提議道：“衣服的問題，以後再說吧，我先帶你們去那家餐廳吧。”
“誒，好。”奶奶倒也無所謂，“那就勞煩李醫生你了。”
“嗯，請隨我來。”
頭一次登陸虛擬城市的奶奶和孫子不時張望四周，好奇這裡的一切，同時緊跟在李醫生的身後，朝目的地慢慢走去。
*
“到了，就是這裡。”
行至一家偏僻的餐廳門口，李醫生方才停下腳步，回頭對二人道。
“就是這家餐廳？”
迷惑地看了一眼餐廳的招牌，奶奶悄悄去問孫子：“小語，告訴奶奶，這家餐廳叫什麼名字？”
“江氏餐廳！”
石語還伸長脖子往裡面嗅了嗅，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裡面有好香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