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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天地異象

六月皓白如霜,繁星羅布如棋。天穹之上,萬古如舊,荒涼空寂的宇內,飄動著一股股淡藍色的光海。

忽然,光海中聚出了一道極其微弱的小雷火苗,金色的火蕊上纏繞著足以毀天滅地的九色天雷。

這一刻,嗡的一聲,小雷火苗從光海中炸開,瞬間,燦爛的光芒點亮了玄黃宇的每個角落。

此時,神遺大陸,夜如白晝。

耀眼的神光從天上降下,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無數的巫師虔誠地跪倒在地,口中唸唸有詞,禱告著天上的神祇不要降下災禍。

西都的某個竹林內。

一群鷹頭人驚恐地望著天空的異象,不過下一刻,他們面前的鼎爐,卻冒出了比天空中的神光還要亮上百倍的光芒。

鼎中。

古逸臣與嶽曉露中間生出了一朵小小的,繞著九色雷的花蕊,它帶著天際的極光,神聖璀璨。

二人緩緩睜開了眼,極光照耀彼此,溫暖如懷抱彼此。

小白咬著牙,痛苦地躲避著極光,他道:“你們快吻上去!”

二人沒有聽到小白的話,極光帶來的溫馨使得兩人本能地靠在了一起,他們忘記了一切,輕飄飄,彷彿化作了兩團氣,一陰一陽,彼此吸引著。

花蕊在兩個人的唇間跳躍,這時鼎外,天地間所有的極光都慢慢向鼎中聚攏。

鷹頭人大驚,想要開啟鼎爐一探究竟,但剛摸上鼎沿,頃刻化為了齏粉。

鷹頭老人覺察到了情況不妙,當下果斷地喊道:“大家快跑,不管最後誰能活著逃出去,記得一定稟告小侯爺,巫族重現天日了!”

一朵花火。

九雷如葉。

嗡。

神光如海濤。

十里盡哭嘯。

竹林一抔土。

一個身鑿百孔,渾身披血,抱著殘翅的鷹頭人邊吐血,邊往東域飛去......

古逸臣與嶽曉露從幻覺中醒來,睜開眼,他們嚇了一跳。

方圓十里的竹林滿是燒焦的土沙,平整如削,一陣風起,夾雜著血腥味迎面撲來。

古塔慢慢落下,小白奄奄一息倒在了地上。

古逸臣抱著小白,臉嚇得蠟白:“你傻蛋嘛,怎麼不躲著點!”

小白笑不出來,他有氣無力道:“誰讓我這麼蠢呢,小蠢貨,我要睡很長很長時間了,可能一年半載,也可能三五年,紫微斗數你也差不多也會點門道了,好好活著......”

古逸臣罵道:“你混蛋!”

小白丟下了一句話,化為青煙,回到了古塔中。

“唉......”

古逸臣懂得小白這個字的意思,可他又必須要裝成聽不懂。

因為,不想負了她。

木劍重新化為蛇紋戒指繞到了嶽曉露的指間。

嶽曉露抱著古逸臣的胳膊安慰道:“逸臣哥,小白大哥還會醒過來的,你別擔心”。

古逸臣轉過頭推開了她的手,道:“曉露,男女授受不親!”

她的手顫了顫,但還是笑著道:“可我不是個正經女子呀,被人碰過了,親過了,看過了,已經沒人要了”。

古逸臣低下了頭,沉默無語。

許久,他道:“只要我們彼此心中坦蕩,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與人無愧”。

嶽曉露笑了笑,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古逸臣,道:“可我心中有鬼,你便是那只鬼,一直陰魂不散”。

月照沙白,古逸臣終還是逃不出,那雪,那白。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嶽曉露抱得更緊,笑道:“我也是”。

古逸臣搖了搖頭,苦笑道:“她不是你”。

嶽曉露笑得瘋癲,道:“與我無關。但喜歡你,與你無關”。

古逸臣攥緊了拳頭,沒有再開口。

嶽曉露把頭靠在了古逸臣的肩膀上,此刻她的心已經平靜下來了,這幾日的大風大浪,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生苦短,朝露之間,緣來,情不自禁。

她心滿意足地抱著他,臉上甜蜜地笑著,或許,沒有或許。

呼呼......

古逸臣睡著了。

嶽曉露轉過身,躺在了他懷中,喚醒了木蛇,化作了一條木繩緊緊綁住了兩人的手,十指緊扣。

她用溫暖的手,遮著他的劍眉星目,深情款款地,面對面想著。

天亮後,由於兩人迷了路,不知該去向哪裡,古逸臣抓起了一把沙子,呼呼飄向遠方。

古逸臣撓了撓頭,道:“跟著風走吧”。

嶽曉露嗯了一聲,抓緊了他的手,一起向南而去。

半晌,午後的陽光醉醺醺沁在二人交纏在一塊的手掌。二人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桃花塢!

古逸臣大喜過望,沒想到誤打誤撞又回到了桃花塢。聞到那股子酒香,古逸臣又舔了舔嘴角。

酒蟲鬧起,煩心事也就被古逸臣通通丟到了九霄雲外,他一溜煙兒吸著鼻子,順著味兒,來到了張若雨家。

一敲門,古逸臣賊亮的眼睛,急不可待地瞪著開門的少女。

咔嚓,門僅僅開了條縫,接著又重重閉上了。

古逸臣咽了咽口水,繼續張著嘴,流著口水,敲著門。

嶽曉露皺了皺眉,眼前的少年,哪都好,每當他嗜酒如命的窮酸樣一發作,她都想狠狠揪他的耳朵,罵他沒出息。

可男人不都那樣嘛。

她想起小時候孃親笑著給她看爹爹以前寫的情書,每次都是五頁零二十一行,前三頁廢話連篇,後兩頁不痛不癢,只是到了最後二十一行寫著大大的兩字‘想你’。

可每當看到這兩字,孃親總會眯著眼,笑著對她說,你爹摳,怕費墨!

嶽曉露拉了拉古逸臣的手,撅了撅嘴,她走上前,敲著門,道:“若雨姐,是我”。

門慢慢敞開,張若雨拿著把笤帚,拉過嶽曉露進屋,剛要把門關上,古逸臣死皮賴臉緊緊扣著門,猙獰地笑著,“酒酒酒......”

嶽曉露尷尬地捂上了他的嘴,對著張若雨求饒道:“若雨姐,開開恩,給逸臣哥一些酒吧”。

張若雨嘆了口氣,放下了笤帚,同情道:“妹子,瞎了眼了”,她鄙視地瞪了古逸臣一眼,回屋端出了一罈三月釀的桃花酒,擺在了桌上。

嶽曉露鬆開了手上的木繩,重新戴上蛇紋戒指。孃親說過,男人要喝酒,一定不能管,因為只有他醉了,才老實,才能聽到真話。但她只是想著,他醉了,才不會推開她。

三罈子酒下肚,古逸臣抹了抹嘴,就勢倒在了地上,打起呼嚕來。

張若雨惱怒地踢了踢他的腦袋,道:“曉露妹妹,這種男人你也喜歡?”

嶽曉露從地上扶起古逸臣,回到了屋裡。再把他放在了床上,並脫去靴子,蓋上了棉被後,她走出屋,點著腳尖,掐著長髮笑道:“喜歡”。

張若雨嘆了口氣,走出屋,繼續嚼起花瓣來。

古逸臣整整睡了一天,醒來後已經是深夜,他剛要起身撒尿,但覺得手臂想被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壓住了。他掀開被子一瞧,但見一個溫婉麗人,側躺著,蜷著身子,緊緊抱著他的手,那一頭麻花辮嬌滴滴搭在她的胸前,顯得整個人靈動照人。

古逸臣悄悄挪開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被子重新給她披上。他提著靴子,踩著腳尖,溜出了竹屋。

他留下了一封信,放在了竹屋門前,並用一塊石頭壓著,然後又給馬喂了不少乾草,便獨身朝著西都步行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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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矇矇亮,張若雨從門口撿到了一封信,見到信上的署名後,急匆匆跑到了嶽曉露的屋裡,叫醒了她,把信交到了她手中。

“曉露,我已離開,最好不見!”

她看到這封信後,很平靜,只是躲進了張若雨的懷裡,不哭不鬧。

許久,張若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道:“曉露,實在忍不住就哭一場吧,我這有酒,可以讓你一醉方休”。

嶽曉露把信攥成團扔了出去,唇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因為孃親說過,男人的話,不可信!

她辭別了張若雨,牽過馬,朝著臥龍崗趕去......

重新回到西都後,果然不出古逸臣所料,整個城牆,沿街各道都張貼著海捕自己與嶽曉露的告示。他來到西都當然不是要自投羅網,如今小安王應該是把兵力都部署在了從西都去往洛平的咽喉要道上,如今的長安城想必一定空虛,雖然沒了鄭渠那股人馬,但他仍覺得自己一個人,還是能掀起一股風浪來。

古逸臣故意弄散了頭髮,穿著破破爛爛地衣服大搖大擺往城裡走去,行到城門口,守衛將他攔了下來。

古逸臣迷糊著眼,任由守衛檢查。

守衛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乞丐,髒兮兮的臉上刻著一個奴,滿頭的亂髮夾雜著草根泥土,怎麼看都是個不知從哪裡逃出來的奴隸,一點都不像告示上那個戴著面具的英姿少年。

守衛不屑地擺了擺手,踢了古逸臣一腳,讓他進了城。

古逸臣心裡盤算道,如今曉露應該是火速前往洛平尋找他爹,但沿途那麼多兵馬攔著,難免被人發現,只有想辦法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長安城,曉露才不會有危險,再也算是自己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等到夜深,古逸臣捉了幾隻野豬,便開始依計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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