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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姐妹重逢

黑影漸漸落下,轟鳴的齒輪響動,攪動著冰面發出劈刺的斷裂聲,這是一艘巨大的飛雲艦,四個角落分別燃燒著棗紅色的火焰,在艦首處,立著一條白帆,上面繡著三米大小的‘梁’字。

韶國自護國之戰後,之所以十八年不衰反強,全因有三大重器,朝之重器嶽首輔,軍之重器葉一秋,民之重器梁王府。

自韶國先祖上官雪夜成神後,上官一族逐步衰敗,三百年前,上官一族無男丁出生,國無太子傳承,老皇帝臨終前,無奈將皇位禪讓給了安皇後之侄安鈊,由此開啟了安氏王朝的時代。

安鈊即位後,封前公主上官素為梁王,封地十萬戶,並賜後代男女皆可爵位世襲,可像是詛咒,三百年間,梁王府一連十代女傳,直至二十七年前,老梁王第四胎才生下一名男嬰,也就是如今的小梁王上官雲相。

此人儀表堂堂,眉間若隱若現三條金絲,有宋玉再世之稱,在韶國除了靈貌四俊龍鳳麟狐外,他排第一。小梁王風流多才,尤擅機巧火炮一脈,九歲時拜師唐門,十七歲時儒術叩首嶽首輔,十八歲時紮根青樓,曾一夜揮出百萬金,九月睡遍花魁樓,二十歲時被他三位姐姐扔進了軍營,自此潛心研製軍械,造出轟天雷,震天翅,等八十門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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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韶燕爭霸,小梁王將殘留的三十艘有魚氏飛火逐雲艦,改造成水路兩用的飛火梁王艦,由此大破燕國擺下的飛沙混天陣,憑此功,小梁王位列凌煙閣十二功臣之七。

一年前,小梁王逛青樓,娶了位陸姓琴妓,此後未再出府。

坊間十大**之二《御夫十則》,據說就是陸王妃親自編寫的。

江岸,雲秀顧不得天上的黑影,她急忙氣提玄關,元氣遊走泥丸宮,生出太乙溦氣,接著割腕逼出血蓮,接引太乙溦氣,而後以金縛之術,將血蓮封入了古逸臣的胸口裡。

此法一出,雲秀髮間多了幾絲白,她艱難地背起昏迷不醒地古逸臣想朝著密林逃去,可剛走幾步,便氣虛昏了過去。

飛火梁王艦落至江邊,四個角落的棗紅色火焰熄滅後,艦上走出三人。

領頭的是個女的,二十五六,一身紫色長裙,眉宇間頗有幾分英姿,左手拎著把紅雲九耀弓,右手戴著一串青玉花鈴手鍊,舉止間,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待看到暈倒的雲秀後,她立刻失去了那份冷傲的氣質,嚇得花容失色 ,趕忙跑上前抱起雲秀,來到同行的另一位揹著雷擊木劍,腰繫七枚紫玉環的青年人面前,著急道:“黃連大哥,快救救我妹妹!”

這個模樣三十出頭,不苟言笑,卻有著一雙憂鬱深邃目光的男人,搭脈一探,隨即從手掌中祭出一張青符,響指過後,青符自燃飛出一道青光,沒入了雲秀的眉心。

“雲芝,你妹妹傷勢雖無妨,但命魂受損,折了十年壽命”。

楚雲芝扭頭看著那個戴面具的少年,眼裡浮出滔天殺氣。

旁邊那個模樣**歲,喝著獸奶,卻一臉成熟氣的小男孩,開口道:“雲芝且慢動手,小師叔以為此事應從長計議,既然是小秀兒拼命救下的人,怎麼也要問個清楚”。

小男孩裝成一副學宮老夫子的派頭,捋著光禿禿的下巴,點頭,搖頭,不知所謂。

爭執間,雲秀醒了過來,看了眼楚雲芝後,小酒窩剛要掛起,突然眼圈一紅,掙脫著,道:“逸臣哥哥,快,快救救逸臣哥哥”。

楚雲芝黛眉一皺,二話不說抱起在她懷中扯鬧的,小巧玲瓏的雲秀,登上了飛火梁王艦,棗紅色火焰升起時,她冷冷道:“小師叔既然要救人,那就自己背過來吧”,說完,長髮飄飄,冷傲瀟瀟。

小男孩咽了口獸奶,深吸了口氣,道:“愛咋咋地,欺負小孩子呀,沒大沒小,看我回去不告知子回師兄,打你屁股!”

小男孩賭氣似的蹲在地上,鼓著腮幫。

黃連未說一話,轉身一手背起古逸臣,另一只手領小雞似的,提著小男孩,回到了艦上。

日頭偏西,楚府舊居,殘簷兒下,紅衣飄動,藥爐裡呼呼咕嚕著熱氣,斜風一挑,古詩藍冰白的臉上滑下幾滴汗水,驚出一院幽香。

只道,天然一抹香,羞煞花中仙。

熬好藥後,古詩藍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楚雲芝的房中,玉榻之上,雲秀裹著鵝絨被,昏睡了過去,嘴裡一直迷糊喊著,逸臣哥哥。

楚雲芝接過藥,隨手扇了古詩藍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說道:“滾,我不想看見你這個婊子!”

古詩藍含淚一笑,輕聲離開了房中。

夜晚無月星稀,光很暗,僅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紅影,抬著頭,似乎在認真地尋找著什麼......

古逸臣醒來後,眼前突然多了個眼神憂鬱的大叔,還有個一本正經喝獸奶如品茶般的小男孩。

古逸臣問道:“你們是?”

小男孩吭了吭,以大人的口吻道:“咳咳,在下羅松,字子陽,儒宗內聖顏派第九代弟子,師兄鬼棋聖手顏子回,師姐閉月青袖林子漁”。

古逸臣乾澀裂皮的唇角動了動,道:“閣下貴庚?”

小男孩喝了口獸奶,道:“十歲”。

古逸臣點了點頭,對著憂鬱大叔,小聲道:“大叔,孩子不打,日後遭罪呀”。

黃連搖了搖頭,更加小聲道:“按照輩分,連我都得叫他一聲師爺爺”。

古逸臣咽了口唾沫,險些嗆到。

過了一夜,古逸臣傷勢好了七八,昨日的事情,小師叔羅子陽講得昏天黑地,昏頭漲腦,古逸臣聽得五六,問黃連,迷迷糊糊,一說到雲秀,兩人都言辭頗閃,古逸臣無奈,趁著二人回屋休息,悄悄溜出門,滿府找起雲秀來。

行至一處屋外,古逸臣看見廊中躺著一人,仔細看去,一身紅衣裹著個風韻少婦,她靜靜地枕著手,蜷著身子睡著,微風拂過,長髮飄飄揚起幾縷,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她恍如一位不惹塵埃的睡美人,千年萬年,一成不變地守護著夢中的景,或是人。

“詩藍姐”,有些人無關風花雪月,僅是看著,便不由自主的跟著笑著。

突然,一盆涼水從門外甩出,將廊中的睡美人無情的打溼。

“睡夠了沒,快去煎藥”,惡狠狠的聲音從屋中傳出,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恨意。

古詩藍挺起身子,才要起身,一雙手扶在了她的腰間,手很冰,古詩藍偏過頭,不想讓他瞧見自己落寞的神情,她道:“逸臣,傷好了嘛,別怪你雲芝姐姐,她不是有意要傷你的,只是瞧見你站在秀兒背後,她誤以為你要傷害秀兒,才射出那一箭的”。

聽著少年憤怒的喘息聲,古詩藍不免有些擔心,她急忙拉著他想要離開,但少年緊緊攥著她的手。

古逸臣一腳踢開門,衝著裡面的人,道:“出來,給我媳婦賠禮認錯!”

一隻火雲箭應聲射出,擦過古逸臣的臉龐,將那副青銅半遮面具死死釘在古逸臣背後的柱子上。

“奴,哼,也配!”

古詩藍連忙解釋道:“雲芝你別多心,逸臣不過是跟你在開玩笑,我們只是假拜堂成親的”。

“給你一個時辰,藥再不送到,我就讓這小子去給我弟弟賠禮,認錯,磕頭!”

古詩藍一聽,拉著古逸臣就往外走去,但楚雲芝又說道:“你走,他留下”。

古逸臣瞪了裡面的人一眼,解下袍子披在了古詩藍的身上,“詩藍姐,你先去換身衣服”,說著,古逸臣慢慢將她推出了廊外,自己走進屋裡,關上了門。

“雲芝,你別傷害他,他還...”

“滾!”

隨著門外躊躇不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古逸臣猛地一睜眼,左瞳紫紋亮起,臉上毫無神情,如從墳墓中爬出死屍,忘記了所有,只曉得殺戮,嗜血。

楚雲芝摸了摸雲秀髮燙的小臉蛋,許久沒有開口。

“秀兒我很瞭解,看起來機靈,骨子裡卻很傻,跟她哥哥一樣。可你也知道我二弟死了,被那個婊子連累死的,所以我不希望秀兒再重蹈覆轍”。

紫紋漸漸散去,古逸臣沉著臉,道:“我可以永遠離開秀兒,但你得同意我帶著詩藍姐離開”。

楚雲芝冷笑道:“帶她走,哼,那你還不如直接把她賣到窯子裡,以你的實力,別說護住她,自保都很難,你可要想清楚”。

古逸臣沒有反駁,他咬著牙走出了房間,離去時,道:“兩年,兩年後我來接她,但若你再像今日這般折辱與她,我保證,他日相見,十倍還你!”

古逸臣沒有跟任何人道別,只是偷偷躲在牆院看了古詩藍幾眼,將那襲浮萍般飄動的紅衣,牢牢刻在了腦海深處。

過了三個月,韶國巨巖沙漠。

夕陽殘照,大塊的晚霞將天穹燒的滾燙。草木蕭瑟,萬般寂寥,時不時從遠處傳來一兩陣不知什麼怪物的叫聲,綿延千里的沙漠之中一群衣衫襤褸的流浪者正赤著腳朝著北方匆匆而去。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群年紀偏大的老人們,雖然已是暮年卻絲毫看不出享受天倫的喜悅,透過那滄桑的面頰,雙眸中閃著的卻是一種呆滯的目光。

晚霞烘烤著大地,沙漠裡也颳起了風沙,老人們那稀疏的白髮更像是凋敗的枯草般隨風搖曳,廣袤的沙漠裡,時不時自地上湧出了一道道黑黃色的旋渦,像鬼魅般緊跟著這群人,見有人鬆懈便突然攻擊一口將離散人群吞沒,待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過後,成堆佈滿血絲的白骨骷髏會隨著流沙遊走在地面各處,緊接著一群矮小醜陋的綠色小矮人會快速圍上去爭搶著啃咬著那白骨上剩餘的血肉。

這宛如修羅地獄的慘景一幕幕的上演卻絲毫沒有打斷眾人的前進,很多人都只是不在意的輕瞥了一眼便又繼續前進了。

在經過那群白骨堆時,一位六七歲的小姑娘悄悄撿起了地上的半塊芋頭,也顧不得女孩子應有的矜持,趁著沒人發現立刻塞到了胸前,不過這番舉動倒是將懷中昏睡的嬰兒給吵醒了,張著嘴哇哇叫了起來。

聽見這稚嫩的孩童聲,一些人的心中閃過了一絲貪婪的精光,嘴角不自覺的流下了涎水,眼睛不斷的搜刮著何處傳來的‘天籟之聲’,人群也莫名的變得騷動起來。

女孩見狀趕緊用一團乾淨的手帕塞到了嬰兒嘴裡,解開了自己的外衣,把他藏在了裡面,又在胸前抱了一堆樹皮這才避開了那些人的耳目。

西風如刀,又一輪的黃沙襲來,人群開始加速起來,誰都明白夜晚的沙漠是會吃人,即使再厲害的人也會被吞噬的連渣都不剩,所以他們必須要在太陽落山之前離開這片沙漠,背對著那片紅如血的夕霞,這群衣衫襤褸的人又匆匆向著大荒的深處行去.....

夜幕一點點落下,黃褐色的風沙席捲天地,黑暗中,少年拔劍而起,一劍落,風沙驟停。

西北望,少年掏出一壺梅子酒,掀蓋晃了晃,聞了聞,合上,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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