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真正的至尊女神，如今卻以一副任君採摘、任君品嚐的模樣呈現在陳悟真面前。
曾經無比驕傲、踏入神域就從來沒有對任何男人假以辭色的夏妍卿，如今，卻以一種卑躬屈膝的姿態，等待著陳悟真的回答。
這一幕，卻也讓陳悟真頗為唏噓。
人生。
這就是人生。
當你狠辣到連瘋子都害怕你的時候，當你瘋狂到連傻子都避開你的時候。
恭喜你，這世間，再沒有什麼能威脅你了。
若不瞭解夏妍卿，就憑夏妍卿提及方凌曦那幾句話，那結果必定是不死不休。
但正因為瞭解，陳悟真知道，夏妍卿活著，比死了好。
夏妍卿活著，方凌曦，反而更安全。
因為夏妍卿非常在乎她的小妹夏妍玉，非常在乎她的母親姜如妃！這方面，恐怕絕不比陳悟真在乎方凌曦差！
所以，一旦方凌曦出任何差錯，恐怕，以陳悟真表現出的瘋狂和殘暴而言，姜如妃和夏妍玉，絕對會是第一個倒黴的存在！
陳悟真的意思很明顯——方凌曦一旦出事，我他|媽不管是不是你夏妍卿動的手，你想守護的人，等著生不如死吧！
這才是夏妍卿無比後悔的地方！
後悔自作聰明的去觸碰到了一些不該觸碰的東西！
特別是，陳悟真表現出來的‘天命師’的能力之可怕，簡直是令人驚悚和不安！
在沒有任何有效的手段針對的情況下，在沒有真正不死不休的仇恨的情況下，夏妍卿招攬、示好的心思遠遠超過了與陳悟真為敵的心思！
夏妍卿聰明。
陳悟真也聰明。
兩人之間很多話甚至於不需要多說，雙方心中都一清二楚。
“不夠！遠遠不夠！”
陳悟真沒有拒絕，卻聲音冰冷。
陳悟真眼眸凝聚，眼中如顯化出了伏天劍意，直接盯著投影之中的夏妍卿。
至於夏妍玉，他完全忽略了。
夏妍玉，今生不是、也不可能是他的道侶了，他也不需要去關注，去關心。
夏妍卿輕輕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氣，嘆道：“你想如何？”
陳悟真道：“有些話說了，要付出代價。”
“好。”
夏妍卿沉默了半響，素手伸出，臉色微微蒼白，毫不猶豫的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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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啪——”
聲音很響。
透過投影，完全傳遞了過來。
“我提了兩次她，我自知事情過了。”
夏妍卿俏臉明顯紅腫了起來，美麗的顏值，頓時大打折扣。
但，這般的她，反而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氣息。
“好，約定生效。但，你明白的。方凌曦一旦有任何事情發生，你記著，天涯海角，福地秘境，洞府魔窟，星海星域，魔域甚至於太墟，你們哪裡都逃不掉！同樣的，我的天命能力，也會不時運轉。你守護的兩位，若有什麼致命危機，我會提前告知。”
陳悟真一字一句。
他的每一個字，彷彿都蘊含著可怕的劍意，真正的字字‘誅心’，哪怕是隔著空間，僅僅只是投影，夏妍卿和夏可卿都聽得心中刺痛，渾身冰冷。
“好，我答應。”
夏妍卿松了口氣，她也得到了陳悟真的回應——這也是她寧可自扇兩個耳光的目的！
她的確需要陳悟真恐怖的‘天命’能力，來預知兇險——預知她母親姜如妃和小妹夏妍玉的兇險。
“好，那此事，到此為止。”
陳悟真微微點頭，眼中的伏天劍意逐漸收斂，消散。
夏妍卿額頭上的冷汗，也漸漸的滑落了下來，她並不在意臉上的紅腫傷勢以及上面的清晰手印，而是帶著幾分商量的語氣道：“陳悟真，莫非，我和妹妹，你一點兒也瞧不上嗎？你看，我們能達成共識，其實，也可以嘗試做朋友，不是嗎？”
陳悟真本打算中斷傳訊，卻見這夏妍卿，如今竟是這般低聲下氣，心中也不由有些好笑。
“行了，道侶什麼的，別想了。至於朋友，那問題不大，但，關鍵還要看你們今後的表現。我這人，說翻臉，就會翻臉的。”
陳悟真淡淡的回應道。
“能當朋友，也好。於家的事情，我已經對外公佈了，於秋道和於秋寒全部死於我手中，但我也提及到，於秋寒殺死了天虛婆婆。
如今，大夏皇族和於家，也已經開始和談了。
於秋道死了，也就沒什麼大的價值，於家也不願意翻臉。
至於你的事情，和於秋寒，完全沒人再聯絡到一起了。
老祖是護道者，輕易不會出世，更不會隨便談及此事。
南宮家族那邊，南宮逸雲、南宮雨薇和南宮雨晴，並不聰明，應該是看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無需在意。
至於南宮傅，他倒是差不多能看明白，但也應該不會瞎說。
南宮天承和南宮軒，同樣是護道者，這次事情之後，也不會多言。
至於你妹妹那邊，更無需擔心什麼。她應該是想保護你，所以只會想辦法隱瞞你的天賦和能力。”
夏妍卿將一系列問題交待得很清楚。
陳悟真卻似笑非笑道：“你覺得，我會在意嗎？”
夏妍卿微微一怔，隨即恍然，道：“是啊，你的確根本不會在意。倒是我多慮了。”
“嗯，就這樣吧，後會有期。”
陳悟真抬手，輕輕一抹。
夏妍卿的虛空投影，頓時直接被抹除。
投影，也在那一刻中斷。
儘管，夏妍卿其實很想多找陳悟真隨意聊一些話兒。
可惜，陳悟真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妍卿，你看你，打自己下手也這麼狠，嘴巴都流血了，臉也腫了。這樣，值得嗎？”
夏可卿這時候才嘆息了一聲，走近夏妍卿，輕輕撫摸她無比紅腫的臉。
真實情況，實際上比投影裡更嚴重一些。
“我的確錯了。”
夏妍卿嘆了一聲，神情略微有些失落——她自認為魅力無敵，從來都是俊彥們討好的物件。
但，陳悟真，徹底打破了她以往的待遇。
可，這種感覺，卻並不讓她覺得屈辱。
“這就是你和我的差別。我成聖女了，你卻還差一點點。你動了紅塵之心！”
夏可卿有些唏噓，卻又道：“但，他的確非常霸氣，而且那種劍意之深邃、浩瀚，孕育於眼神之中，的確令人感受到了致命的吸引力。你一個花季少女被吸引，實在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夏妍卿聞言，卻搖了搖頭，道：“可卿你不明白。天虛婆婆夏凝虛乃玄丹境一重強者，她以九荒神凰精血和本命幽魂，祭煉九竅奇石三年！這其中，還有我們改造的荒陣幫助祭煉、蘊養，結果都沒有祭煉成功！而陳悟真，區區真元境三重，將那於秋寒煉成了傀儡，以於秋寒的身體進入地底，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差不多將九竅奇石初步祭煉完畢！
更可怕的是，他還以九竅奇石，斬飛了絕殺的元磁寂滅刀！絕殺的元磁寂滅刀，那一擊，斬殺玄丹境強者，玄丹境強者也要飲恨！
我只說這麼多，你想想，我該不該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