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雨薇道：“這世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能看到未來，就能改變未來。那麼，如果你足夠強大，強大到了足以滴血重生，足以萬古不朽，那麼，擁有方凌曦的長髮，你也與她成就了夫妻之實……有這些，要將她復活，未必不可能！”
“你若放棄，那就是真正的弱者。只要擁有強者之心，我始終相信，這世間沒什麼事情做不到。
甚至，你若能掌控時間的法則，就能重新回到過去，真正的逆轉天機！”
南宮雨薇說著，忽然渾身一震，一口血噴了出來。
陳悟真眼神一凝，深深的看了南宮雨薇一眼，道：“在我看到的未來裡，我對你做了很多不齒的事情。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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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悟真問到了一半，心不由一顫。
他不問了。
因為他瞬間明白了原因。
但這原因，他卻無法接受。
如果他是變異的天命師——那麼南宮雨薇，很可能同樣是。
他看到了某些場景，那南宮雨薇呢？他看到的‘重生前那一世’，對南宮雨薇各種非禮。
南宮雨薇卻每一次還頑固的找來，然後每一次受辱……
若是南宮雨薇看到了這一幕，甚至於看到了她自己的所有‘未來’，又會有什麼想法？
答案不言而喻。
她愛上了陳悟真。
就像是陳悟真愛上了方凌曦一樣。
所以，此時哪怕是承受著天命的反噬，她也要說、也要鼓勵陳悟真活下去。
因為，若陳悟真死了。
那麼，她的陳悟真就死了。
她的陳悟真死了，她活下去的意義又在何處呢？
“沒有為什麼，只因我看到我自己愛上了你。愛上了那個絕世大魔頭的你。而現在讓我害怕的是，你正在踏上絕世大魔頭的路上，我想阻止，但我知道，我絕不可能阻止得了。”
南宮雨薇再次輕嘆了一聲，嘴角的鮮血，有些鮮豔，刺眼。
“你走吧。如你所說，有些未來既然沒有發生，就不發生，更好點。”
陳悟真轉過身，不去看南宮雨薇。
他已經徹底入魔。
只是，他比瘋魔的狀態更加冷靜一些罷了。
但，魔，終究是魔。
“便如你無法忘記方凌曦一般，我同樣也……我會努力的打破天命師的桎梏，為自己尋一條解脫之路。希望，還能再見。”
南宮雨薇沉默了半響，再次開口。
而當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身影也很快消失了。
這是一種運用天命的手段匯聚的投影，但卻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威能和力量。
至少，這樣的力量，沒有達到聖級層次的天命師等級，是絕不可能施展出來的。
南宮雨薇走了，陳悟真卻沒有再對妖犬出手的心思。
那終究是方翠鸝，是方凌曦身邊最親近的小丫頭。
“翠鸝，你要怕，我會找尋到方法，為你恢復的。”
陳悟真喃喃自語。
隨即，他回到了烏元鎮之外。
夏明淵還在等待著，神情有些焦慮，也有些忐忑不安。
直到陳悟真回來，他才略微松了口氣。
“陳公子，烏元鎮的事情，我已經查詢過，但是沒有任何結果。整個烏元鎮，彷彿遭受了天劫之力的毀滅，瞬息之間就化作廢墟了。”
夏明淵躬身行了一禮，無比恭敬的道。
“廢墟便廢墟吧。走吧，去九荒神凰塔。”
陳悟真神情沒什麼變化，以至於，夏明淵明顯有些不安。
但，他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這時候，他的確很是懷念之前的陳悟真。
之前的陳悟真，不僅能言笑晏晏的與他說話，甚至於還能開開玩笑什麼的。
如今，面對陳悟真，他不僅敬畏，心中也更加恐懼。
莫名的、源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
……
九荒神凰塔。
踏入九荒神凰塔的過程，比夏明淵想象之中還要輕鬆不少。
穿過大夏皇族內部的通道，原本很多複雜的迷霧幻境等，全部都失效了。
如一條很筆直的光明大道，直接延伸向了遠方。
是以，這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停頓，很快就進入到了九荒神凰塔內。
塔內，如一個全新的世界，同樣荒蕪而寂寥，同樣陰測測的、陰沉而又壓抑。
只前行了百餘米，迷霧繚繞，大量的灰白色氣流，並不蘊含命運的力量，卻依然匯聚成了一張張的邪異鬼臉，彷彿要在虛空之中形成嘲諷輕視的獰笑。
但，這些在剛剛匯聚起來的時候，陳悟真就出手了。
“轟——”
那一擊，簡直可怕得令夏明淵差點兒嚇瘋。
陳悟真在他身前出手，那一股氣勢，哪怕僅僅是萬分之一不到的威凜從他身邊經過，他都根本承受不住。
毀滅的伏天劍意，在必字訣加持下，伏字訣的殺戮奧義，匯聚魂火，猛然殺向虛空。
虛空直接破裂一般，大量的鬼臉瞬間碎裂萬道，炸裂成無數齏粉。
迷霧瞬間散開。
“嗚嗚——”
荒蕪的區域裡，再次出現了嗚嗚咽咽的聲音，像是被粉碎的天命靈性，在痛苦的哭泣。
夏明淵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今的陳悟真，強得已經不僅僅只是可怕了。
這種強，甚至於令人靈魂都為之絕望。
“那……那是什麼？”
這次，實際上夏明淵都已經看到了那詭異的鬼臉，身心也為之發冷。
但陳悟真的恐怖實力，卻讓他覺得那些邪異的鬼臉並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身邊這位。
“天命法則的某些試探和挑釁——不用管，只要被我發現，統統都要被抹殺！”
陳悟真淡淡開口。
夏明淵因為不曾接觸天命法則，是以哪怕陳悟真說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整體組合到一起，他便似懂非懂了。
他想了想，意識到這種事情他沒資格參與之後，非常果斷的閉嘴，不再刨根問底——牽扯太多，他有一百條命，顯然也都不夠死的。
“你不懂，沒關係，以後察覺到類似的情況，聽說哪裡的天驕運氣好，有逆天的奇遇等等——都告訴我。那些被命運青睞的，所有人，都逃不掉命途多舛的結局。”
陳悟真盯著夏明淵看了一眼。
那一眼，他眼中彷彿蘊含著地獄的火焰，夏明淵差點兒直接嚇跪了。
“是，是，陳公子放心，明淵一定，一定辦好這件事！”
夏明淵的靈魂都繃緊了，額頭上的冷汗譁啦啦的流淌出了一大片。
“我是行走的毀滅漏洞？呵呵，那我便走遍天涯海角——有一天，命運，你會知道，你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陳悟真眼眸更顯兇戾，冰冷。
他轉過頭，繼續前行。
這一次之後，九荒神凰塔裡的環境，變得安逸了許多。
陳悟真推衍，很快搜尋到了陳婉茹的痕跡。
但，當他來到了一處血水湖邊的時候，這片區域，陳婉茹、星耀梵、皇羽茜的氣息都還猶在，但是三人卻徹底的消失了。
就彷彿，他們的結局，和方凌曦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