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臉色沉沉:“哪天?”
“那天,就是那天。”安淺兒醉得不輕,當然算不出是哪天。
方沫咬咬嘴唇回答:“就是伯父和伯母第一次見我那天,你讓喻哲送我來著。中途,她給喻哲打電話,好像是在炫幻酒吧出了什麼事,當時我是打算打車回去的,喻哲說可能沒什麼事,讓我等他下就好。我不知道他和安淺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似乎是鬧了不愉快。後來他從酒吧出來就開車送我回了學校。”
她在說這些的時候,有點心虛,因為正是那晚,她和喻哲之間發生了質的飛躍。
聽了她的解釋,喻景的神色明顯鬆快下來,看向安淺兒:“安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那晚是我讓喻哲送方沫回學校去的。”
“你當他們真的回學校了嗎,他們是開房去了,知道嗎!”安淺兒高聲說。
喻景臉色一下子冰冷,聲音也高起來:“安小姐,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要一喝醉就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來。”
他轉頭看向吳姨:“你去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過來送安小姐回家。”
吳姨支支吾吾地出主意:“我看直接給二少爺打電話吧,畢竟安小姐是他的未婚妻……”
喻景點頭,立刻撥通了喻哲的電話。
安淺兒聽說給喻哲打了電話,鬧得更兇了,指著喻景“咯咯”的笑:“你真傻,大哥,你比我還要傻。我告訴你吧,那晚喻哲是去酒吧找我了,而且我還給他喝了點酒。”
眼看著安淺兒就要說出那晚的事情,方沫著急起來,提高聲音打斷她:“你明知道他在開車,還讓他喝酒,那晚我們差點被警察查到!”
被方沫這麼一打岔,安淺兒楞了下,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打了個長長的飽嗝,濃重的酒氣飄過來,讓院子裡的人都皺了眉頭。
她撫撫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才悠悠地接著又說:“那可不是普通的酒,那酒裡我是下了——啊!”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驚叫聲打斷。喻哲快步而來從她的身後將她一掀,扛在了肩膀上,轉身就往外走。
“喻哲,你放開我,我知道你的,你就是不想讓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給喻景,你放開我!”安淺兒在他的肩上劇烈地掙扎。
但是喻哲的力氣很大,重重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下,轉頭對喻景苦笑:“這個丫頭太任性了,跟我鬧了彆扭就喝醉酒來找你們耍酒瘋,看我回去不好好整治她!”
喻景揮手:“她是有點不像話,你真的要好好教育她了,別再重蹈何涼的覆轍!”
“放心吧,大哥,不會的!”喻哲提高聲音邊說邊走,腳步很快,幾句話就出了別墅的大門。
方沫暗暗松下口氣來。
旁邊的吳姨砸吧著嘴:“這個安小姐也是個事多的女孩子,年紀輕輕的竟然喝酒喝成這樣,真是丟臉死了!”
喻景微笑,握住方沫的手:“還是你最好,上進又善良,品行端正。”
吳姨附和:“是啊,是啊,所以方沫要趕緊畢業才好,大少爺會等得很心急的。”
方沫扯起嘴角微微笑,卻覺得自己的臉皮這樣的僵硬。
之後的幾天,方沫一直擔心安淺兒會再找喻景,心裡有點惴惴。
說不出為什麼會擔心,大概一則是怕自己和喻哲的事情暴露,喻哲受到喻景和蔡荷的刁難,二則也是怕和喻景鬧翻,自己再沒機會見到喻筱涵了。
好在,不知喻哲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安撫了安淺兒,安淺兒再沒來找過她,更加沒有找過喻景。
日子看似平淡,卻過去得很快,轉瞬就天氣就冷了,又到了年底。
學期接近尾聲,方沫藉口需要複習,已經有好幾個禮拜沒有去喻景的別墅了。
這天是週六,她和沈麗娟複習了一天的功課傍晚從教學樓出來,電話響起來,是喻景:“方沫,我們在校門口,找你吃晚飯來了,你出來吧!”
方沫沉默了下,想要拒絕卻找不到藉口,自己和喻景已經好幾個禮拜沒見,他來找自己吃飯還拒絕的話,哪裡還像是情侶?
轉頭看見八卦兮兮看著自己的沈麗娟,她有了主意,掛了電話之後拉住她:“麗娟,喻景來找我吃晚飯,你跟我們一起吧?”
沈麗娟顯然動心,但卻也覺得不好:“那個……我當電燈泡有點不妥吧……”
“什麼電燈泡不電燈泡的,走吧!”方沫攬住她的肩膀。
兩人出了校門,看見喻景的車子。她走過去的時候,喻景與她對望,眼睛裡閃動著別樣的光彩。
方沫覺得這樣的目光好刺眼,下意識的想要迴避,只得把沈麗娟推到前面:“我的室友陪我複習了一天也沒吃飯我就叫上她了,你不介意吧?”
喻景楞了下,溫柔地笑起來:“當然不介意了。”
司機將車子開到個餐廳,餐廳裡竟然一個顧客都沒有。
方沫和沈麗娟面面相覷均感詭異,喻筱涵卻上來抱住了方沫的腿:“姨姨,你抱抱我。”
方沫彎腰將她抱起,她用胖胖的小手捂住方沫的眼睛:“姨姨,你閉上眼睛。”
以為她和自己玩什麼遊戲,方沫笑著閉上眼睛,接著便聽見旁邊的沈麗娟發出倒吸口氣的聲音。
喻筱涵咯咯笑著鬆開小手:“姨姨你看!”
方沫睜開眼睛頓時愣住了,只見餐廳的中央架起一個大大的粉色氣球串起的拱門,拱門的中間有個小推車,車裡上放著個三層的大蛋糕!
喻筱涵抱住方沫的脖子,在她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下,脆生生地說:“姨姨,祝你生日快樂!”
方沫驚愕了下,隨即想起,今天還真是她的陽曆生日——身份證上的日期!
喻景轉著輪椅緩緩地來到方沫的身邊,仰面朝著她溫柔地笑:“方沫,祝你生日快樂,越來越漂亮!”
方沫呆呆地看著他,心裡湧上感動。
自從姐姐去世後,她就再也不知道過生日是什麼了,在這個世界上,好像已經沒有人再在乎她是哪天出生的。但是今天,她感覺自己的身邊似乎又有了親人。
看著方沫呆呆的模樣,喻景的笑容裡多了一絲的-寵-溺,他朝她伸手,她便彎下腰來。他雙手捧住她的臉龐,在她的額頭上印下個輕輕的吻。
不夾雜著欲-望,只是單純的珍惜,就好像是王子在親吻睡美人時的那個吻!
旁邊的沈麗娟發出輕輕的驚嘆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那個被感動的女主角是她一樣。
鬆開方沫,喻景笑眯眯地說:“我有禮物給你。”
他用手撐住輪椅的把手,慢慢地站立起來,然後輕輕一推,輪椅就滑開了。
方沫驚訝地看著他:“喻景,你——”
喻景只是笑,從口袋裡掏出個首飾盒來開啟,裡面躺著兩枚銀光閃閃的耳釘。
他伸手輕輕將她耳邊的發別到耳後,小心翼翼地將耳釘拿出來幫她戴上,大概是因為這樣站著有些疲累,在幫她戴耳釘的時候,他的手指略略的有點發抖。
兩個耳釘戴了大概三分鐘才戴上,最後,他湊過來在她的臉頰上又吻了一下:“早就看見你有耳洞,但從來沒有戴過耳飾,真幸運,我是第一個幫你戴上耳飾的人。”
他的額頭起了密密的汗珠,身體略略歪了下,方沫趕忙伸手扶住他。
他苦笑:“這是我最近努力康復鍛鍊的最好的結果了,但還是站不夠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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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沫眼圈微紅,聲音低低:“已經很好了。”
他握住她的手,誠摯地望著她的眼睛:“方沫,相信我,只要我努力,將來一定能給你完美的生活。”
喉嚨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卡著,讓她無法發聲,半天,她才勉強對他一笑,說:“我相信你的。”
聽到她的回答,他輕輕嘆息一聲,彷彿松了口氣,隨即踉蹌,就要摔倒的樣子。
方沫趕忙去扶他,旁邊的沈麗娟也衝上來扶住了他另一邊的肩膀,喻筱涵則機靈地將輪椅推到了他的身後。
三個人合力將他重新安頓在輪椅上,喻景抬頭朝她歉然一笑:“最多十分鐘了,不過我會再努力的,爭取堅持更久。”
“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我都感動死了!”方沫還沒答話,沈麗娟就高聲說道。
喻景朝她微微一笑,沈麗娟大概有些害羞,趕忙低下了頭。
“姨姨,爸爸的禮物也送了,我們吃蛋糕吧?今天的蛋糕可是我選的喲!”喻筱涵在旁邊拍手說。
方沫趕忙附和:“好,我們吃蛋糕!”
這晚,這家餐廳始終沒有一個其他的顧客,四個人吃了蛋糕又吃了一流的法式菜,旁邊還有小提琴伴奏,大家都十分盡興。
出了餐廳,喻景問方沫:“你回別墅嗎?”
方沫搖頭:“明天還有課……”
喻景笑起來:“我都忘記你快考試了,好,送你回學校吧!”
車子送方沫和沈麗娟回了學校,從學校大門往宿舍走的時候,沈麗娟拱著她的胳膊嘆息:“你該跟他回去的,我想今晚,他肯定特別想跟你單獨相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