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珠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布了一層滄桑，一層哀怨，讓人不忍心看。
“外婆，您醒了，渴不渴？餓不餓？”艾心連忙倒了了一杯水，又扶著她坐起來。
陳明珠從她手裡接了水杯，喝了半杯進去，聲音沙啞，面色蒼白虛弱。“我不餓，心心，今天股票怎麼樣了？跌了還是漲了？”
艾心想起剛剛電視裡說得，沉默不語，她是不太看得懂那些股票漲幅，可新聞裡卻有說，跌了。
陳明珠看著艾心遲遲不說話，心裡已經有了底，可她仍然不死心的拉著艾心。“心心，你實話告訴我，跌了還是漲了？”
醫生說外婆不能再受刺激，可她騙也騙不了老人家，索性繼續不說話。
“我知道了，一定是跌了。”陳明珠也不再為難她，失落的低下頭。
“外婆，您先喝點粥吧。”艾心看著外婆，難過的聳了聳鼻子，從桌子上拿了保溫盒過來，開啟蓋子，瞬間，一陣粥香味彌散開來，極勾引人的食慾。
這是她早上過來的時候親自熬好的，小桃子在家，她昨晚也就沒有在這裡守著，倒是公公很有責任的守了一夜，早上聽到訊息才匆匆離開。
陳明珠微微抬頭看向了對面的電視，抬手拒絕了艾心遞過來的粥，無力的說著:“開啟電視，我看看新聞。”
“電視壞了。”艾心脫口說道，剛剛新聞還在大肆播報最新資訊，要是讓在外婆知道，現在季勇要收購廣文的話，外婆一定受不了打擊。
指不定還會去找爺爺拼命。
“壞了？”陳明珠半信半疑的重複了這兩個字，再次拒絕了艾心的粥。“我現在沒有胃口，你先放著吧。”
“外婆，您昨天已經一天沒吃了，再不吃點東西，身體會受不了的。”
艾心緊緊皺著秀眉，廣文危機，外婆是最難受的那個，她現在除了照顧外婆外，什麼忙也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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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連照顧都照顧不好。
“公司都問要成別人的了，我哪還有心情吃飯。”陳明珠伸手擋開保溫盒，眼眶不知何時紅了。
一位接近八旬的老人，歷盡人情冷暖，滿面留下了歲月的滄桑，到了這個時候，卻還要失去所有。
艾心的胸口好似被灌了鉛一樣，又酸又痛，她眼睛乾澀的疼，有什麼正在往外湧出來。
“外婆，您別這樣……公司不會成為別人的。”後面這句話，艾心自己說起來都沒有一點底氣。
自己都騙不了自己。
陳明珠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涼，陳明珠知道，她是真替自己擔心，陳明珠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不再是剛剛那種氣餒。
“廣文是你外公一手創辦的，對於我們來說意義非凡，如果廣文沒了，外婆也不會再獨活，外婆要去給你外公贖罪啊。”
“外婆，廣文會沒事的，季洲不是去想辦法了嗎？相信他，很快就會回來了。”聽到這話，艾心心裡一陣害怕，顫悸。
陳明珠不再和艾心說什麼，她躺了下來，疲累的又閉上眼睛。“你出去吧，外婆要一個人靜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