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警車紛紛趕到了現場，從車上下來數個警員。
其中一個女警看到楊夜，連忙把手放在了腰上，衝他喝道：“不許動，你是什麼人？”
楊夜哪想到這些警察一進來，就這樣呵斥自己。看著那高挑的女警，楊夜舉起手：“是我報的警。”
“你報的？”
楊夜點點頭：“是的。”
“你是什麼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說話的是個男警，臉上還帶著隨意的神色。朝著四周看了看，當他看到地上的彈頭痕跡的時候，臉色立刻嚴肅起來。
殺手死得太慘了，空氣中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只是一開始眾人並未在意，此刻聞到，紛紛追尋起來。當所有人看到死去殺手的慘狀，一個個抽氣。看向楊夜的目光也變得恐懼起來，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輕鬆自然。
唰唰唰！
一連串的響聲傳出，就見十多把手槍對準了楊夜。
大部分都顫抖著手，少部分還能保持著一定的穩定。
“各位，小心一點，如果走火了可就麻煩了。”
“是你幹的？”
女警冷著臉盯著楊夜，臉色嚴肅，看向楊夜的目光也充滿了警惕。
她是怎麼都想不到楊夜會這麼兇殘，死者太慘了，大半個腦袋沒了不說居然還陷入到了胸腔裡面。內臟、血肉、骨骼等等，全都破爛不堪，實在太慘了。
楊夜看著不過一個二十多歲的學生而已，居然就有這麼恐怖的破壞力，不得不讓她警惕甚至懷疑。
“他要殺我，拿著手槍一直在這裡追殺。沒辦法，我只能正當防衛了。”
殺手雖然慘，但要殺他而且還開槍，就算乾死他也算是正當防衛。
“抱歉，你必須跟我回警局一趟，至於是否正當防衛，我們會為你調查收集證據。”
楊夜點點頭，指了指四周的監控：“停車場有監控的，很容易就能收集到。”
說完，站在那一動不動，任由兩個小心翼翼的警員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們都是普通人，就算握得再緊，如果他要動手都不會有什麼阻礙。
這是楊夜第一次坐警車，後排位置上，兩邊擠著兩個人，身高馬大的力氣倒是不小。
楊夜不敢隨意動作，因為他發現哪怕伸個手，兩人都緊張的肌肉繃緊了。
“別緊張，如果我有什麼企圖的話，就不會站在那裡等你們來了。”
“我們明白，只是職責所在，不用擔心。”
其中一個男警點點頭，地上的菸頭和菸灰足以證明楊夜的話，可越是如此，就越發證明這廝的兇殘啊。殺了人造成了這樣的慘狀，楊夜居然還有空閒抽菸等待，這得多麼流弊的心理素質啊。
如果不是他的心理夠好，那麼就是習慣了這樣的慘狀。
無論哪一個，楊夜都不是好相與的。
警車的速度很快，不多久就到了警局停車場。顯然這邊已經接到了訊息，數名警員站在車外如臨大敵，一眨不眨地盯著下車的楊夜。
抬頭看了看高聳的警局辦公大樓，這棟樓可是比很多大企業都要嶄新明亮。
“這算是一進宮吧，呵呵。”
笑了笑，跟隨著警員走進了大樓。
電梯中，六名警員後四前二，身後的四人都摸著自己的腰，隨時都要拔槍的模樣。
楊夜搖搖頭，很是懷疑這些傢伙到底都在想些什麼。自己可是受害者，只是死了個槍手而已，還要這樣對待，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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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動手，也不會這麼傻的等到警局才出手來著。
……
“姓名！”
“楊夜。”
“性別？”
抬起頭看著兩個詢問的警員，楊夜騰的一聲站起，兩個警員立刻大驚失色，紛紛按在腰間，甚至其中一個都要拔槍了。
“你幹什麼？”
尖聲驚叫的警員很消瘦，之前說過他的名字好像叫張巖。
砰！
審訊室大門被推開了，衝進了好幾名警員，紛紛戒備的看著楊夜。
“你想幹什麼？”
楊夜嘿嘿一笑：“你不是問性別嗎？我看你們眼睛不大好，所以想把褲子脫掉讓你們看個清楚明白啊。怎麼？激動個什麼勁啊，還真把勞資當殺人兇犯了？”
說到這，目光盯著衝進審訊室的那個中年男人，這裡他的級別最高，雖然楊夜不懂什麼警徽肩章，只看眾人的態度就可知一二。
在場的諸人徹底無語，幾個女警俏臉通紅，渾身搖晃一時不能站穩。
楊夜這番話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和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南轅北轍，造成的後果可以想象。
楊夜擺擺手，滿不在乎道：“既然大家沒興趣看，那就算了。”
“既然是你自願的，那你脫好了，我們為你把把關，看看是娘們還是偽娘。”
李金池笑臉抱胸，做出一副悠閒看戲的姿態。他的眼裡滿是揶揄，似乎還在期待著，看著楊夜褲襠的雙眼還隱約泛光。
看到那目光，楊夜只覺菊花一緊，有心後退想和李金池拉開距離，不過此刻的情形不容許他後退，否則氣勢洩掉那就丟人了。
“行啊，不過你們各位這是什麼意思？想要用死刑直接殺了我是吧？”
楊夜可不是什麼好鳥，有機會反擊自然不會放過。
“這一手還行，環環相扣，如果是前幾天說不定還真讓你得逞了。”楊夜心裡嘀咕著，看向眾人的目光也變得森然。
李金池那怪異的眼神讓他更加確定這一切都是有人是背後推動的，無論楊夜是否死於殺手手裡，事後肯定會少不了麻煩。人家已經收買打點好了一切，就等著他鑽進去。
顯然李金池就是其中一個主力，肯定也聽說了楊夜“小鳥哥”的名號，否則之前斷然不會流露出那樣的目光來。畢竟人家可是市警察局的副局長，就算有特別的嗜好，也不可能在監控之下，還做出這樣一幅表情。
“真好，總算是有線索了。”
楊夜是個很自我的人，一旦懷疑甚至內心確認的時候，就不會再去管證據什麼，一心認定了事實。
之前崔群到底只是懷疑，並無實質的證據啊，兩人到底共處兩年，沒有任何證據就直接折騰對方似乎有些說不過去。這段時間楊夜就一直在遲疑，李金池的出現，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困擾。
這樣的人很危險，擁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就可能會變得肆無忌憚。
“停車場發生了那樣恐怖的慘案，大家只是擔心你突然發狂在警局裡殺人，所以才有了這樣的戒備。既然你還冷靜，那就沒問題了。”
一番話說得楊夜心底更冷了，盯著李金池看了幾秒鐘，審訊室的氣氛也因為他的目光變得冷冽。
李金池被他看得有些晃神，沒來由的心底發寒，似乎面臨無比的危險。這樣的感覺讓他有直接拔槍的衝動，還好多年辦公室工作讓他逐漸冷靜。
噗！
就在眾人緊張的時刻，楊夜噗嗤笑了起來。
舉著雙手，聳聳肩：“這裡是警局，反正你說了算。正當防衛也能當成兇殺案，受害人也可以說成殺人兇手，在警局發狂殺人。沒的說，這裡你當家做主，你說什麼那就什麼好了。”
“從現在開始，我什麼都不會說，我要等我的律師。”
“律師。”李金池嗤笑，“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還律師。”
說到這，李金池臉色一正，嚴肅道：“根據我們的報告，停車場的監控壞了，死者身上並沒有開槍後的硝煙反應。我不知道你之前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根據報告顯示和你之前的口供，那人是你殺的。”
楊夜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這就圖窮匕見了，你的速度太快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