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寬敞的審訊室，楊夜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桌子後的兩個人。
一個司徒靜，另一個年輕男人，據說是叫張子楓。
六扇門是什麼樣的玩意兒楊夜到現在都不是太懂，不過以前武俠小說上倒是有過。前些年有幾部電影上映，說的也是這個部門的。
看他們和謝雲瑤極為熟悉的模樣，恐怕就是專門處理武者的國家機構了。
要是以前，打死他都不相信現在這世道還有這樣的部門存在。
“你叫楊夜是吧，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只是個普通人。和謝雲瑤在一起，我也不在她背後說什麼，不過今晚發生的事情根據交通攝像頭的錄影，你也是案發現場？”
聽著司徒靜的話，楊夜點點頭，心裡卻是在翻轉著各類念頭。
“那麼，你能告訴我，蔣新城和蔣藍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用我的刀殺死的。”
楊夜的話讓司徒靜瞳孔急縮，張子楓卻是滿臉嘲諷，鄙夷道：“你的刀？你一個普通人，憑什麼殺死一個三流武者加上另一個二流武者？你以為武者是普通人能夠輕易幹掉的嗎？”
“我的刀很鋒利。”
楊夜眯著眼，語氣逐漸平靜下來。
“的確，你的那把唐刀是很鋒利，鍛造的手法也和現如今的手藝有著很大的不同。不過一個小兒拿著把菜刀也很難殺死成年人的，更何況是武者。”
兩人的不相信，反而讓楊夜更加平靜了。雖然他很好奇，為什麼攝像頭沒有攝錄下他的動作，但這些已經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了。
實際上兩人也犯了燈下黑的失誤，他們瞭解武者的強大，但如果出現了一些不可預測的意外，那麼很多事情的發生就是理所當然了。
“好吧，我承認不是我殺的，甚至那把刀都不是我的。”
“終於承認了？”張子楓撇撇嘴，滿臉的不屑，“你以為攝像頭都是白裝的？當時你從車裡出來，根本就沒有刀。再提你那把破刀，我抽死你丫的。”
“張子楓。”
司徒靜聽到他的話皺了皺眉，明顯有些不悅。在她看來，楊夜是受害人，雖然有所隱藏，但也沒必要用那些無謂的手段。
“是，司徒副局。”
楊夜心裡徹底平靜，眼中閃過猶豫之色，最終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般，長吁了口氣，無奈道：“實際上我根本就看不清出手的到底是誰，當時我差點被那年輕人殺了，沒想到街邊突然就躥出了一個黑影，一刀就把那年輕人的爪子給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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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樣的動作再次牽動了傷口：“那個慘啊，鮮血狂噴都濺到了我的身上。後來就看他砍瓜切菜一樣就把那年輕人給砍死了，真是太恐怖了。”
“後來呢？”
司徒靜笑眯眯的，楊夜的說法跟她的猜測有些接近，當然她也不可能這麼直接就相信他的話。
“後來那老不死的也衝了過來，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當時我都嚇呆了，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我連個肩膀給刺穿了。還好，那大俠出手就是凌厲，一刀就把那老家夥的腦袋給砍了。”
說著，看了看張子楓：“那把刀就是他給我的，說是用我做誘餌的補償。”
“原來如此，那他是怎麼樣的？”
攝像頭的監控中可是看得出楊夜並沒帶刀，這也是司徒靜不懷疑他的理由之一。
現在聽到楊夜的話，本能的相信了。
普通人跟武者的差距太大了，何況還是蔣新城和蔣藍這爺孫倆。
三人身上都沒帶刀，那麼兩具屍體上的刀痕是哪來的？
唯一的解釋，還有第四個人存在。
楊夜搖頭：“抱歉，當時那人全身都是黑色的衣服，加上頭套和口罩，甚至手上還有手套，連皮膚都看不到。不過他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四左右，不是特別強壯，應該跟我差不多。”
“你不怕嗎？不恨他？”
司徒靜的話楊夜聽得明白，故意苦笑道：“沒辦法，誰讓我實力差呢？更何況，我該感謝他才對，因為是他救了我的命。雖然這其中，或許有他和那兩人的仇恨在身吧。”
司徒靜點點頭，摸了摸光潔的下巴，靜靜看著臉色帶著些無奈的楊夜，道：“今晚，不已經是昨晚的事，你需要保密，不得隨意洩露，否則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
楊夜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我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還會以為我磕多了，做夢呢吧。不過司徒局長，能否幫我個忙，我聽說那四個人可都是武林門派中人啊。那兩人到底是因我而死，他們會否派人暗殺我報仇啊。”
“這？”司徒靜有些遲疑，這種事肯定會發生，如果楊夜是武者還還說，可他一個普通人怎麼防備。
“這樣吧，我給你我的電話，如果有危險，立刻打我的電話。”
說完，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名片推到楊夜身前：“你也不用太擔心，因為我們龍，不，六扇門跟其他武者門派早就有過協議，不得隨意在普通人面前顯露武功不得欺凌普通人，所以他們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出手的。”
“我明白了，謝謝你司徒局長。”
楊夜忙不迭收起了名片，這東西關鍵時刻可是能夠保命的。至於謝雲瑤，她還算了，太不靠譜了，不給他惹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開啟，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的手裡還握著一把唐刀，正是楊夜的那把。
“頭，這把刀上確定有蔣新城和蔣藍的血跡，不過指紋只有楊夜的，再無其他痕跡。”
“哦？”
楊夜聽了臉色不變，在一旁解釋道：“那時候他戴著手套的。”
“唔，那就這樣吧。”
司徒靜本不是那麼好騙的，只是潛意識裡沒把楊夜當回事，所以才遺漏了他。
那女孩反而一臉興奮道；“不過頭，這把刀太鋒利了，我剛才那劍試了試，居然一下子就斬斷了。”
“什麼？”
饒是司徒靜也是震驚不已，而那女孩似乎早就知道司徒靜不相信，左手拿出了一把劍，右手握著唐刀，就要相互撞擊。
“等等，你幹什麼？”
就在這時，謝雲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她也被叫進了六扇門問話，雖然是正當防衛，畢竟是殺人了，怎麼都得讓六扇門知道其中的經過不是。
“怎麼？你有意見？”
司徒靜正想看看這唐刀到底怎麼鋒利的，哪想到突然被謝雲瑤阻止，頓時非常不滿。
“廢話，這把刀是楊夜的，你這樣不經允許就隨意亂來，要是壞了怎麼辦？你賠啊？”
“這？”
司徒靜也感覺自己做得有些過火了，人家的東西隨意亂動，還相互劈砍，就算唐刀再鋒利也可能會造成損害的。
“沒事，隨便砍。”
楊夜擺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話說出口，就感覺謝雲瑤惡狠狠地盯著他。他也沒在意，笑了笑：“反正是別人送我的東西，無關緊要的。”
“你還真是大方啊！知不知道一把好刀要多少錢，可能是你一輩子都賺不到的。”
“一把刀而已，幾十塊錢的事情，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買刀的事情就只有曹雲峰和林燕以及那個店主知道，曹雲峰不會出賣他，至於那店主，看他的性格就知道不會在意這些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