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強行索魂魄
報信鬼吏看到長官生氣了，急忙穩定心神說：“長官，真的出事了。”然後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一遍。
牛頭聽完彙報，在心裡疑問：“竟然發生這樣的怪事？”自從負責拘魂工作以來，也有幾千年了，頭一次聽說有這樣的事。
牛頭狐疑地打量一下手下，看他們的表情不似說謊。又看一眼被擊穿的法器，他相信屬下說的話了。真邪門了，竟然會發生這樣怪事。
牛頭站起來說：“馬老弟，咱們去瞧瞧？”
史書上都將這二位拘魂吏描寫的非常恐怖，其實他們長相並非難看，而是風度翩翩。被塵民說的那麼恐怖，其實與他們的名字來源有關。
牛頭原姓為牛，死後升為拘魂鬼吏長官，因為是負主要責任，鬼族們都稱其為牛頭。而馬面生前姓馬，其實是拘魂鬼吏副長官。副手吧，說話基本都不算數，俗稱其為面。後來大家乾脆戲稱為馬面。
牛頭發話，馬面當然相隨，放下酒杯與牛頭來到塵世間。他們很快就找到秀峰山，也正好與要救紅火苗的靈狐九妹相遇。
鬼吏不怎麼與地仙界打交道，所以他們不認識靈狐九妹，因此說話也很不客氣。
靈狐九妹倒是認識這二位鬼吏，只是沒有交情，為了救紅火苗，加上這許多年的修身養性，靈狐九妹破例態度奇好地說：“二位鬼吏長官，我是地仙靈狐九妹。我手中的魂魄是在下的師侄。她只不過中了瘟疫，並沒有死去，我要去救她，請二位行個方便。”
“靈狐九妹？地仙？”牛頭疑問地重複著，似乎有點印象。
鬼庭也就是塵民所說的陰間，是一個與仙庭並立的，組織體系很完整的獨立王國。專門管理各類生物死後的事情，特別是塵民的歸屬。
鬼庭與仙庭雖然不是一個體系，但還是有信息溝通的。因為擬成天仙的地仙名單要通報給鬼庭，他們的魂魄是不準收的。在最近的通報資訊中，有靈狐九妹的名字，所以牛頭有印象。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既然是要成為天仙的人，即使是在鬼庭很有地位的拘魂鬼吏長官也會讓三分，牛頭很客氣地說：“仙姑，你手裡的魂魄在鬼庭裡沒有通報，那就歸我們管，請你將魂魄交給我們。要是鬼庭調查結論，她的確不應該死，我們再送回來。”
牛頭如此說也是有根據的。鬼庭的確有這個程式，死後都要進行調查死亡原因。如果的確是冤死的人，會將魂魄送回。
靈狐九妹聽牛頭如此說，心想：“這不是胡扯嗎？從來也沒聽說過被你們收去的魂魄送回來過。”
靈狐九妹的質疑也是有原因的。拘魂鬼吏在收魂後，經常給魂魄喝一種黃色的湯。這種湯本叫忘情湯，因是孟婆所制，又叫孟婆湯，俗稱為黃湯。
有時候男人在外面喝多了，回家搗亂，媳婦常罵：“又跑哪兒灌黃湯去了。”就是這個意思。
喝了忘情湯後，魂魄就會忘記以前的憂愁煩惱之事，在接受鬼吏調查時，已經忘記在塵世中所受的委曲，當然也就沒有委曲可言了。所以鬼庭例行調查的結論基本是一樣的：“沒有委曲，就是該死了。”
靈狐九妹對這點最門清，因為這個藥方還是她教給孟婆的。
理論上仙庭和鬼庭是平等的，可是塵民和萬物對仙庭趨之若鶩，又是修煉又是上供。要麼盼得道成仙，要麼期望長生不老。
然而對鬼庭卻避之不及，能躲就躲。即使被拘去魂魄，也大呼冤枉。喊冤就得送回，結果拘魂鬼吏費好大勁拘來的魂魄，一堂過後，又得放回。
閻王發現這種情況，心想：“這樣不行啊，抓一個放一個，長此下去，鬼庭別提興旺了，弄不好得關門。”當即命令負責藥道的鬼吏孟婆想辦法，研製一種能夠忘記過去的藥物，讓拘來的魂魄不再呼冤喊屈。
孟婆雖然是鬼庭負責藥道的鬼吏，可鬼庭對藥道的需求量不是很大，原因是魂魄都希望離開這裡，要麼昇天，要麼轉世。所以孟婆的藥道也就是馬馬虎虎，哪能研究出這麼高深的技術。閉關研究三個月，又被閻王責打幾次，還是沒有成果，只好來求靈狐九妹。
孟婆與靈狐九妹交情倒不是很深，不過是兩個體系中，做同樣事情，有些共同語言，偶爾遇到互相交流一下體會和技能。
靈狐九妹看到渾身是傷的孟婆，心有不忍，就將她自己整理和研製的忘情湯交給孟婆。
孟婆回去，經過改制後開始在鬼庭中使用。還真有效，凡喝上忘情湯的魂魄再也不喊冤，反而都說是自願來的。
閻王高興了，重獎孟婆後，命令拘魂鬼吏再出去拘魂就帶上忘情湯，抓到魂魄先強行灌上，然後再帶回鬼庭。
忘情湯的發明，徹底改變了鬼庭的狀況，幾乎再也沒有喊冤的魂魄。鬼庭的魂魄收入量不斷增加，鬼庭的經濟狀況有了明顯改變。
你們想啊，誰家死人不送供品，不燒香，不燒紙。鬼庭銀行就憑儲存冥幣利息，收入就頗豐，更不用說每家每戶在給死人燒紙時都要給鬼吏小費了。
中天黃道帝君聽說鬼庭在拘魂給強行灌忘情湯後，感覺很不妥，因為這不符合塵民和生靈的意願，是一種非人道的行為。特別發生即將成為天仙的地仙意外死亡後，魂魄也被拘走，而且還不送回。
仙庭就派紅微星君去交涉，儘管紅微星君發火、動怒、罵街，鬼庭就是不為所動。後來閻王看到紅微星君就是不離開，非得要個說法，只好退一步。不但交回被誤收的魂魄，還建立資訊交換制度，將仙庭即將成為天仙的地仙名字上報，拘魂鬼吏不再收這些地仙的魂魄。
靈狐九妹知道鬼庭將忘情湯用於這方面，非常後悔。可不敢聲張，那樣還不得人、仙、神共憤啊。
知道底細的靈狐九妹能信牛頭的話嗎？老實將紅火苗魂魄交給鬼吏帶走？當然不會。可今天有求於鬼吏，所以態度依然謙和地說：“牛大哥，馬大哥。請通融下吧。還是讓小妹去救治，省得你們送來送去的，怪麻煩的。”
牛頭有點生氣了：“仙姑，對不起。這事不能通融。我們不怕麻煩。這就是我們的職責。還是請你理解我們，將魂魄交出來。”
牛頭這幾句話，**的，把靈狐九妹頂的沒話可說。
馬面雖然在拘魂吏府中表現很面，沒有什麼話語權，可在靈狐九妹面前一點也不面，非常硬氣。眼睛一瞪道：“別以為你的名字報到鬼庭就可以免死啊。你還沒成仙呢，隨時可能去我們那兒報道。趕緊交出來，免得我們麻煩。”
馬面這話是有根據的。雖然鬼庭不管理地仙的魂魄，可一旦這些地仙犯了仙規，被處死，魂魄一樣歸鬼庭管。只不過到那個時候，還要在鬼庭受一回刑罰。
靈狐九妹可不是被嚇大的，是一個不怕事的主。要不是因為牽涉到紅火苗的生死，要不是因為囚禁修行這幾百年，她早就翻臉了。現在聽到有職沒權的馬面也和她瞪眼，當時就翻臉了。
只見靈狐九妹媚眼一翻，似笑非笑。似笑卻是嘲笑，非笑則是冷峻地說：“倆位長官，有能耐就把我也收了。否則的話，紅火苗的魂魄我一定要帶走。”
這種話也就靈狐九妹敢說，因為她熟悉仙規。已經通報鬼庭的地仙，如果不是因為違反仙規而發生意外的話，他們的魂魄鬼庭也不準收，而是供在神位上。
牛頭聽到靈狐九妹如此強硬的話，知道她瞭解內情，真的無計可施。鬼庭拘魂官吏的許可權只能收自然死亡的塵民魂魄，也就是飄蕩在空中的魂魄。
不經鬼庭特批，拘魂鬼吏不準收活著塵民的魂魄，哪怕還有一口氣也不準收。塵世上經常發生這種現象，塵民就剩下一口氣不咽，拘魂鬼吏只好在旁邊等著。
有人會問，幹什麼這麼著急啊？等塵民魂魄飛到外面在拘唄。其實拘魂也並非容易的事，當塵民魂魄飛昇天空時，經常是四處遊走，想捕捉是很難的。
在塵世上經常有遊魂冤魂作祟，就是這個原因。趁拘魂鬼吏不注意，魂魄逃離。特別是冤魂很有靈性，能躲避鬼吏拘魂。等拘魂鬼吏離開後，又出來作祟。
所以拘魂最省事的辦法就是查出哪家塵民要死去，拿著拘魂法器在那兒等，出來一魂或者一魄就收一個。可是塵民如果不嚥氣的話，魂魄就是不出來，拘魂鬼吏也沒辦法，只能傻等。
現在牛頭並不知道紅火苗還有口氣，她的魂魄是因為自身特異靈性離體尋找師叔救命，否則他也不會如此不開面。
可是面對如此強硬，而且還是著名的活著的地仙靈狐九妹，現在的牛頭變成真的牛頭了。原因很簡單，事情太棘手。
牛頭現在雖然可以施法術將靈狐九妹的魂魄拘走，但沒有鬼庭明令，他不敢違法操作。本來和靈狐九妹無冤無仇的，因為一個魂魄事而被鬼庭處罰，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