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天是週六所以我和言語準備出去玩兒。先前的時候我給我媽透過電話,我媽知道我在邊兒挺好的也就放心了。
言語非要鬧著去拉斯維加斯玩,所以我們一大早就開車去了內華達州。當站在世界上享有聲譽的賭城的時候,我在心裡默唸著。這裡距洛杉磯466公里。
“要不要咱們去賭兩把?在這裡可沒人查,放心大膽的玩兒吧。”言語特高興的齜牙,看著滿城穿著暴露的女子。
真是男人的天堂,我非要在男人的天堂裡,橫插一腳。
“別介,要玩兒你自己玩兒吧,我還是閃閃紅星之下的好青年兒,拒絕黃賭毒。”
言語笑得東倒西歪。他說朱小北,你咋道德一下子變得這麼高尚了。
我這個小暴脾氣啊。我什麼時候道德不高尚了。
言語特無恥的把胳膊搭我肩膀上,指著紅酒說我不然我請你喝飲料來補償我剛才說錯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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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姑娘我喝飲料就喝嘛,幹嘛前後做這麼多鋪墊。
我們兩個人在拉斯維家算是異類,因為這裡的公關眼睛特別好使,他們僅用兩秒鐘就能透過衣著看出是不是有錢人,會不會賭錢來。像我很言語穿著很隨意的家居服出來逛的,人家根本不叼我們。
“來,去那邊兒看看去,人多的地方就是創作奇蹟的地方。”言語說的煞有介事。
因為的週末,人特別多。基本上一些來旅遊的也會到這裡看看,所以那天的拉斯維加斯賭城,人特別多。
言語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從我們左邊兒衝過去一些遊客,相當於把我和言語分開了。我想努力的擠過去。沒想到這些說著嘰裡咕嚕語言的人特別粗魯,一下子把我推到在地上就想走。
“操你大爺的,這是欺負我啊,給老子站住。”
可能是我的聲音比較大,那幾個黑人站住了,很驚異的看著我。
還有一個大屁股的女人跟另一個女人指著我笑。
然後那個推我的人走過來,特不客氣的看著站起來的我,又特麼的伸出手想推我一把。
原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樣,越是在女人面前,越是想顯示出自己有多牛氣,笑得特不屑的又特麼的想推我。
雖然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當時我還真不害怕。在我的潛意識裡,我總覺得這是欺負我是中國人,名族觀念變得巨強。
我開啟他的手,雖然我知道他可能聽不懂,但是我還是用英語跟他說,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那個黑人看出我的表情憤怒來了,深深吐出一口氣。
可能是事情鬧得有點兒大,也可能這些人是來賭博的有錢人,反正那些美國人都特幸災樂禍的往這邊兒瞅。、
“草你奶奶的。”
言語操著京片子,一拳擂在剛才那人頭上。
我看著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言語,心裡頓時有了底氣,最起碼我看到了我的小幫手,不至於一個人孤軍奮鬥。
人家挨了揍,肯定是面子上過不去,那個人就和言語打起來。
那兩個女人生氣的衝過來,看著我,我脫下羊毛大衣,扔在地上。
去他奶奶的忍辱負重,就算是我這一刻的行為再過分,我今天也要和這幾個欺負人的外國佬拼了。我知道忍著,讓人欺負,更會給我的祖國丟人。
現場一片混亂。
後來警察來了,把我們都帶走。
在車上,言語一直握著我的手,說朱小北你冷不冷啊,大衣呢。
我特委屈的說扔到地上忘記撿起來了。
言語咧嘴笑了,他說沒關係,我們再買就是了。然後脫下他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言語沒有受一點兒傷,反倒是和他打架的外國佬嘴上臉上一片淤青。
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頭髮被那兩個女人抓掉一縷,脖子上也有一道抓痕。
言語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用流利的英語說了一大堆話,然後笑著掛了電話。
“對不起言語,我不應該給你惹麻煩的,好好的一個假期,讓我毀的連灰都不剩。”我真的是挺抱歉的,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狗血的事情啊。
言語寵溺的摸摸的頭,“說什麼呢,就算是你闖禍到聯合國,少爺我都能給你擺平。地球上就這麼大點兒地,你可勁兒折騰就行,沒人敢說個不字。”
我笑了,言語總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到了警局之後,言語的律師早就等在那。一見到我們過來,趕緊迎上來。
看起來很正直的美國律師,長得也很帥氣。
言語和他聊了一會兒之後,開始做筆錄。
律師跟我說,這次一定能幫我們擺平,並且還要讓那些人受到懲罰。
我說是,他們先動手的,所以言語才上來幫我。
那律師笑笑,說這是在美國,說誰有道理就是誰有道理的。
我左手握著右手,指甲在手心裡掐了無數遍。
特別想家,特別想回國。在國外的華人大部分都遇到很委屈的事情,比如現在。
言語出來之後,我過去做筆錄,言語笑著替我理好頭髮說朱小北別怕,有我呢。
我點點頭,去做了筆錄。
我只是把整個過程敘述了一遍兒,沒有加掩飾。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
之後,警察調解了一下,因為我們都是外國人,美國警察也不想鬧起國際糾紛來,所以讓我們私了。
言語笑了,坐在椅子上,語氣特冷淡的指著我問:“合著你的意思是我家姑娘受的傷就白受了唄,合著他們欺負人就有理了唄。”
其實在場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兩個女人傷的比我嚴重的多,畢竟我是一個爆發起來,獸性很強的人。
那兩個女人指著自己的胳膊和臉,嘰裡咕嚕的又說了一大套。那意思好像是也委屈,想讓我們給他賠償。
律師和警官商量了很長時間。
後來那幾個人給我們賠禮道歉。
“得了少爺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道歉了,賠償金我們不要,少爺不缺錢。”言語冷哼出一聲。
我說言語既然人家已經道歉了就得了唄。
言語說不成,從哪裡推倒的你,就從哪裡道歉。
後來還是言語贏了,警察帶著我們去了賭場。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們。
言語不管那個,站在我身邊兒特拽的說,看什麼看,道歉。
三個人恭恭敬敬的鞠躬道歉。
這才算完事兒的。
我和言語已經沒有了想要再逛下去的心情,就商量著沿著外邊兒的街走。
其實走也沒有多大的意思,外邊兒大大小小都是賭場。
“其實剛才我們有點兒過分了啊,畢竟受傷的是他們。”我看著言語。
言語特沒心沒肺的笑了,他說哪有啊,我家姑娘受的精神創傷才大呢。
然後言語突然嚴肅起來,特正兒八經的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我家姑娘受傷了,我特心疼。”說完,言語的眼圈紅了。
我有點不知所措,因為言語和言子慕一樣,愛在我面前掉眼淚。
當一個一米八七的男人在你面前掉眼淚的時候,會有一種罪惡感。這得是多對不起人家啊,讓人家大老爺們兒哭成這樣。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張開雙臂,抱著言語,我說沒關係的,就算是她不扯我頭髮,頭髮也會在梳頭的時候自然脫落啊。脖子上就一道爪子印,沒關係的,你是沒看見我把那兩個人臉上撓的啊。
我說這話不是得意,只是為了讓言語不要太過意不去。要是沒有言語的話,估計我今天受了委屈都不會有人給我道歉的。
言語笑了,笑得白牙明晃晃,他很輕柔的拍拍我後背,說我家朱小北可厲害,可爺們兒了,和小時候一樣。
我說言語你見過我小時候啊,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言語想了一下,他說我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啊,在做夢的時候。
我笑了,我說言語我都不知道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在我的記憶裡我好像是十三歲以前的記憶都抹掉了。
言語沒有再說話,抱我抱得很緊,他說沒有關係朱小北,他們不幫你找記憶,我幫你找。
我點點頭,抬頭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
那是聖誕節過後的第五天,天空低沉的要命,開始下起雪來。
言子慕穿著黑色毛呢大衣,一動不動的站在法國梧桐下,他身邊兒是穿的和狗熊一樣厚重的林小雨。
“親愛的,咱們去那邊兒的賭場玩一下。”
林小雨聲音特別嬌柔的敢言子慕說話,然後手輕輕搖晃言子慕的手指。
在我的記憶裡,我好像很少跟言子慕撒嬌,應該是男人都喜歡嬌柔的女子。
林小雨在外人面前落落大方,大家閨秀,在言子慕面錢就成了十足的小女人。
言語好像是也聽到了林小雨的聲音,雖然他是背對著言子慕的,但他比我更熟悉這倆人。
言語的大手輕輕附上我眼睛,他說朱小北你別看。
我說言語你別擋著我,這條街又不是某些人的。我要看。
然後我想推開言語的手。言語沒有把手拿開。
“咱們走吧。”言語摟著我,把我的身體扳過去。
回身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林小雨的嘴巴貼在言子慕的嘴巴上。
言子慕在看我,我衝他笑了笑。
轉過身之後我的眼睛開始酸。
大多數人覺得不合適,但又不願意分手的原因之一,就是怕分手之後,這個男人刪除她所有的記憶也好,照片兒也好,心裡一點兒餘地都不會留。
我刪了言子慕的一切,我想言子慕也刪了我的一切。
這很正常。
我卻像犯了病一樣,接受不了。我就怕我以後參與不了言子慕生命中的任何細枝末節。
這比說朱小北,我不愛你了。更加傷人。
言語握著我的手,放在他口袋裡。
雪花打在我們臉上,特別涼。心更涼。
我這種對愛情絕對敏感的人,根本不適合生存。
“下雪了。沒關係,我會陪你走過每一個下雪天。”言語突然很鄭重的看著我。
我說當然了,我們現在都在美國,同一個天空下,我們共同經歷雨雪。
言語很哀怨的看我一眼,他說朱小北,你怎麼一直裝傻。
我笑笑,然後擦掉眼角的淚,我說我是真傻,不是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