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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商會之亂(上)

陳歆雨離開了陽城縣衙以後來到了陽城中央的街道上,直接向陽城城北走了過去,她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直接前往離國商會的所在地。原本她還有些擔心,現在自己貿然出現在離國商會當中,會不會引起離國商會當中的商會成員們的起疑。畢竟,陳歆雨十分明白,離國商會雖然是她所出資建立的商業集會。但事實上,這些商人們都是精明如斯般的存在,他們一般並不會真正忠心於誰,他們最為忠心的就是他們自己切身關乎自己的利益。誰能夠保證他們的利益,誰就能夠爭取到他們的支援。這是商人們的天性,自古亦然如此。

正因為陳歆雨對此心知肚明,所以在簽訂了和解協議以後,她便立刻來到了陽城,她的目的自然也是十分明確的,她需要離國商會明確他們現在究竟是幫助哪一方,如果是依舊和從前那般幫助他們離國,而且是盡心盡力的話,她也願意和之前那般相信他們商會的誠意的。但現在,隨著離國內戰的結束,陳歆雨對於這些浮動的離國商會的成員們就有些信任不過了。

陳歆雨來到了離國商會大院的面前,她的表情和現在的心情顯得十分復雜,在這個時候她所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不過眼前的這個局面,她實在也無力去爭取太多的時間。唯有眼前穩住離國商會,透過離國商會的能力和她所能夠掌握到的一個支持力,皇室陳家內部大將軍趙凌的妻子孔洪是她的好朋友,也是一位堅定支援她的人。爭取在更多的方面掌握她的支援勢力,軍事當面掌握不到的,她要從各方面政治上爭取回來。

想到此處,陳歆雨的心中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擔心了,她正好可以藉助眼前馮宇衝和馮姍姍兩兄妹的失蹤和離國商會展開一輪商討,這樣倒是也可以找一個十分良好的開口。她知道,卿朗雖然現在年紀已經大了,但做人做事還並不算是很模糊的,她相信,這一次的商討,她們一定能夠再次找到一個共識。

陳歆雨上前叩門,不多時,離國商會當中的門房便已經走了出來,依舊是那位姓陳的中年管家。陳歆雨認識他,她也知道這位陳姓管家是一位眼神不太好的存在。在很多時候,他並不能夠看清楚面前的人究竟是誰。陳歆雨默默地笑了笑,直接轉動了自己手中的另外一塊玉佩,臉龐上略帶著的些許笑意,笑著詢問道:“不知,管家您是否認識我是誰?”

這位陳姓管家雖然眼神不太好,但他卻因為身在這座離國商會當中已經許久,對於這些玉佩這一類算是珍貴的東西擁有很高的鑑別能力,甚至這種看東西的能力要超過他看人的眼光。他定睛瞥了一眼就頓時驚訝地喊道:“這,似乎不是一般的玉佩啊........看上去十分名貴的樣子,只是,這位陳姓管家有些略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湊得很近地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默默地嘆息一聲,低聲說道,“請恕我眼拙.............在下還是不知道姑娘是誰............請姑娘明示..............”

陳歆雨微微一嘆,雖然這件事情早已經在她的預料當中,但從這位管家都不認識自己這一點上,陳歆雨隱隱約約感覺到現在的離國商會越發不重視原本提拔和照顧他們的自己了。就連自己並沒有化妝,只是身穿一襲素衣來到此地,這位管家竟然認不出自己。

想到此處,原本還算是有些興趣的陳歆雨心中的興致突然變得蕭索了起來,她思考了一陣兒,還是決定暫時離開這裡。她,要去找找機會試一試這位管家和離國商會做人做事的態度究竟是什麼。

不多時,陳歆雨便已經去往了陽城當中的縣衙,從蘇遙的手中借到了一套他親自穿著的衣裳,再加上本身陳歆雨講話的態度和聲音都是在無形當中不太能夠聽出些許究竟是男子還是女子,一般的人在第一時間都有可能將陳歆雨認為是一位女子。

過了一陣兒,變裝完成了以後的陳歆雨再次出現在了離國商會的外面,此時此刻的那位陳姓管家再次見到了已經完全換了一套裝飾,去除了自己身上原本十分樸素無華,並沒有什麼濃厚顏色的衣裳。與此同時,陳歆雨也將自己的一頭長髮卷好在帽子當中。體現出的,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女子。在重新遇上了這位陳姓管家的時候,陳歆雨的聲音當中去除了當初那般的和顏悅色,變得有一種不言而喻的威嚴的氣息。面前的那位管家默默地嘆息了一聲,低聲下氣地說道:“不知,您是蘇遙總督派來的嗎?總督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或者是說法?”

陳歆雨冷冷一笑,現在的她已經不想要去糾結其他的事情了,於是,她直接有一種充滿怒意的聲音緩緩地說道:“不知,總督陛下現在十分憤怒,對於眼前的局面他是已經掌握不住了,那兩兄妹的神秘消失已經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希望你們儘快給他一個說法..............不知,會主現在是否在這裡?”

這位管家連忙低頭說道:“會主自然是在的...........不知將軍是否要見他一次?”

陳歆雨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冷笑,眼前的這個局面之中,未曾想到離國商會所在意的東西竟然是馮宇衝和馮姍姍那兩兄妹的死活,而竟然不是他們眼前所最為應該在意的地位和戰略計劃。或許眼前的這一幕景象,已經讓他們離國商會變得麻木了起來。

陳歆雨也不想要和這位管家繼續去爭吵什麼,她直接快步走進了這座離國商會的大院當中,陳歆雨的目光十分復雜,對於這座離國商會,她所瞭解的東西其實並不是很多。眼前的這個局面當中,陳歆雨也就這麼默默地嘆了一聲,直接走上了這座大院當中的大堂之上。

離國商會的會主卿朗也早已經聽到了這個訊息,他連忙出來迎接陳歆雨,由於陳歆雨不僅換了一身衣裳,還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使得面前的卿朗有並沒有聽出陳歆雨的真實身份。他只認為這是蘇遙的一名心腹罷了。

卿朗默默地嘆息了一聲,他迎上去緩緩地說道:“這位小哥,不知總督究竟說些什麼?”

陳歆雨冷冷地笑了笑,“會主,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

卿朗雖然年紀大了,但他的耳朵還不算是失靈,在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聽不出陳歆雨的這個聲音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的聲音和動作都變得略顯僵硬了起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低聲喊道:“陛下..........真的是你嗎...........”

陳歆雨冷冷一笑,她冷笑著說道:“陛下,你還知道我是女皇,你現在所作所為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你所做的好事啊。我倒是真的不知道,當初我如此這般信任你們,你們竟然成為了如此這般趨炎附勢的小人,我給你們撥付下來的錢糧都是浪費國庫。你們真的就這麼報答我嗎?我幫你們擺脫奴籍,也讓你們成立了商會,你們就是這樣一群人嗎?真的是沒心沒肺的嗎?”

陳歆雨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句話都如同印記一般敲打在卿朗的心頭,卿朗的心中頓時變得拔涼拔涼。他們現在離國商會所做的行動雖然並沒有爭取到皇室陳家的支援,但他們經過各方面的勢力交易和權衡以後,也算是爭取到了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部分勢力,正是這樣,離國商會的心思才算是活絡了起來。這些事情卿朗雖然知道,但他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般的事情他都不會去關注。但現在,陳歆雨竟然親自出現在了這裡,這一點是讓他無論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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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陳歆雨處於一種極度的憤怒當中,她說的話字字句句都打在卿朗的心頭,卻是,卿朗對於陳歆雨所作出的大規模商人改革是十分喜悅和欣喜的。但商人的本性如此,在很多時候他們所作出的判斷和選擇都會讓其他的人們始料不及。現在地卿朗也同樣是如此,他們離國商會的本意也並不是背叛陳歆雨,而是想要爭取到眼前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利益。於是,自然而然地就出現了眼前的這麼一幕令所有人感到驚奇的事情。

卿朗默默地想了想,他一直都在思慮著如此擺脫和解決眼前的這個困境。眼前陳歆雨已經處於一種極度憤怒的境地,此時此刻卿朗也顧不上思考其他的事情了,他直接先扔去柺杖跪倒在地,躬身低微地說道:“老臣有罪,沒有發現現在會種的人們活絡的心思,請陛下責罰。”

如果換成一般時候的陳歆雨的話,陳歆雨說不定就真的會痛下殺手解決這位老者,但眼前這位老者的地位實在是不同尋常,在很多時候需要考慮到的後果比較嚴重。於是,陳歆雨便強行壓下了自己心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暫時不追究。但不過,既然如此,那你可否跟我解釋一下,你們這個離國商會,現在是否還是支援我的勢力?還是你們看到,在氣勢洶洶地出兵戰鬥失敗以後,你們就準備歸順皇室陳家了?我給你們付出這麼多,就是讓你們將他們拱手送給他人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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