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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悠遠之殤

面前撲進廣武君步翎懷中泣不成聲的這位看上去略顯病殃殃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廣武君步翎最為鍾愛,也最為疼惜的長女,也是心腸最好,樂於助人,天生樂天心腸的皇長女——青玄公主步鸞。她同樣也是步月寒最為尊敬的姐姐,一位和她的姑姑一般的奇女子。只不過,青玄公主步鸞自小就身患頭疼病症,至今想盡了辦法也未曾能夠治癒。當初廣武君想要留下方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讓他救治自己的這位長女。但不曾想,至今為止,就連醫術高超精湛的方文都沒有辦法,廣武君雙眸當中原本泛過的喜悅神情重新又這般的消失不見了,換成一番深深地憂慮。他不由得柔聲問道:“鸞兒,你現在的病情究竟如何?是否已經到了影響你正常生活的境地?這,都是爹沒有用啊,當初在宮中爹沒有辦法,找到能夠幫你根治這病症的御醫和郎中。真是委屈了你............”

步鸞輕輕抬起頭來,用一種柔軟溫和的聲音輕聲向自己面前一臉自責模樣的父親笑著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應該是女兒自責,從小到大我都一直久治不愈,勞煩您和母親,還有所有關心我愛護我的人太多了。現在這般的生活,雖然清貧,但卻令人心神安寧。這般的生活,或許才真正是我想要追求的,父皇,你說對嗎?”

廣武君步翎低低嘆息一聲,“鸞兒,現在你可切莫要在稱呼我為父皇了,這個稱呼現在可是要給我們惹來殺身之禍的。”說完,步翎輕輕地放開了自己懷中的女兒步鸞,將自己原本湧動在心緒內所有的情緒漸漸地都給收了回去。轉身側目一看,看不知道方文何時就早已經消失在了這座房間的門口,甚至就連那位原本一直守衛在廣武君步翎和自己的女兒青玄公主步鸞都不由得會心一笑,他們這倒真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能夠互相仔細說說離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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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鸞拉住自己父親略顯蒼老的手掌,有些擔憂似的低聲詢問道:“既然如此,父親,今日您帶來的那位女孩兒,是不是就是月寒?”

今日這般的情況,連續和自己最為想要見到自己心中最為心心念念地兩位後輩,自己的長女和自己的侄女兒都已經現在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甚至都已經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廣武君生怕,生怕自己現在所享有的這番幸福隨即就要蕩然無存。步翎不由得喜極而泣,流出了他這麼些年以來最為真誠的淚水。

看到自己面前出現現在這番情況,步鸞不由得會心一笑,她總是覺得現在這番出現在他面前的情況讓她也感受到溫暖洋溢著的幸福感受。她緊緊握住了面前自己父親略顯冰涼的手掌,低聲細語似的勸慰道:“父親,你倒是不必要擔憂其他的些許什麼,女兒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方文大師雖然不能夠幫助女兒痊癒病症,但至少現在,女兒還是能夠自理生活,不會無緣無故去麻煩別人。”此話說完,步鸞還從自己的貼身衣袖當中取出了自己貼身的手帕,遞給了自己面前的父親。

“對了,”面前的廣武君接過這塊潔白如雪的手帕,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以後,步翎低聲問道,“我在這靈城被幽禁,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那最近,這幾年鸞兒你生活在何處?有沒有身受罪過?聖帝,他沒有派人為難你吧?”

步鸞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生活時過境遷早已經不是當年那般尊貴的公主殿下,但她的性格卻始終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始終如同最初的那般純真善良,沒有一絲一毫能夠玷汙的那般純潔無暇,宛如最為純潔的白玉。縱然她從小到大就一直被病痛傷病折磨如斯,病痛折磨之下的她說話做事都只能夠用一種溫雅淡然的口氣和所有自己所見到的人說話,但事實上,不管面對的究竟是誰,步鸞都是以這般的態度對待其人。雖說曾經逃離封國皇宮的時候,青玄公主步鸞對於害的她父母兄弟姐妹全數離散的聖帝十分怨恨,但從小生長於封國皇室當中,作為皇長女的她擁有別人無法擁有的那般冷靜從容。

步鸞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柔和地勸慰自己的父親道:“現在還不知道究竟如何,但以聖帝和他麾下這般得力的封戰會和無數的密探,他沒有理由不知道我和父親你的行蹤。再者說,我們現在身處靈城,靈城的總督公孫宇,不正是聖帝從小的心腹嗎?他,難道不會佈置密探偵測我們的行動?但現在他們並沒有動手,這就說明我和爹您見面是在他們的容忍範圍之內的。另外,我倒是也想要瞭解姑姑究竟心中留存著怎麼樣的想法。或許.............”

步鸞的話方才說到此處便被她的父親步翎無奈地反駁了,“這一點我在策天之戰結束以後便已經詢問過長姐了,只是長姐當初只對我說了四個字——黃泉碧落。我想,長姐的意思已經很明了了,她現在只是作為聖帝的妻子,封國的皇后,而並非再是曾經封國皇室步家的容樂長公主了.........”

“黃泉碧落?”步鸞仔細地唸叨了一番這句話,但也僅僅只是想到了“黃泉碧落吾隨君一生”這句十分古老的傳情之語。於是,暫時將這件事情放下的步鸞,攏了攏自己身上寬大的裙裾,低聲詢問把自己身旁的父親道:“爹爹,咱們去看看月寒吧,想她從清明山脈這一番遊歷歸來,也想必是十分不容易的。也不知道,那兩兄妹是否將我的信親手交到月寒的手中啊...........”伸手整理著自己乾淨整潔床榻的步鸞,突然就發出這麼一聲悠悠的,顯露出十分無奈地嘆息。

“嗯?什麼那兩兄妹?”自己女兒的這句話,將目光停留在點燃著較為昏暗燭光的那張木質桌子上方,自己女兒用娟秀小字所寫著的一篇小字的廣武君思緒重新給拉了回來。廣武君重新坐回到了自己女兒的身旁,低聲問道。

步鸞輕輕地搖了搖頭,“爹爹,想必您也聽說過,當初聖帝登基的時候,除了運用自己封戰會和他本人那般強勁實力以外,還脅迫我們以您的名義寫下禪讓詔書。那時候,只有我得到了周圍人的幫助逃了出來,但母後,七位小娘和弟弟妹妹們,都沒有從皇宮當中逃出來。至今為止我仍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死是活,但我相信,月寒肯定知曉此事,所以我想要見一見月寒,除了訴說我們曾經的姐妹之情以外,我還想問問,當初這件事情過後,後來究竟是怎麼樣的情況?母後她們,現在還安好嗎?”說到此處,步鸞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晶瑩淚花在她的雙眸當中閃動,最後還是忍受不住內心翻滾湧動著的情緒,留下了澄澈的淚水。聽到這番誠摯而便帶著感傷的話語,面前的廣武君也不由得心中一聲略顯無奈的嘆息。確確實實,現在的這般情況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了。對於這般的生活這現在異處他鄉,自從兩個月之前他們就再也未曾有人前來探訪他們。現在他們這對父女倆可謂就是孤家寡人了,當然,他們現在最為想念的,就是他們在封國皇宮當中的家人,其中包括了青玄公主步鸞的生母,也就是廣武君步翎的正妻,曾經封國當朝的皇后。還有廣武君步翎的七位嬪妃,和六個子女。現在他們,早就已經不知道去向,這四五年以來他們都不知道去向何方。父女倆不由得同時深深地嘆息一聲,卻又只能這般感慨他們的生活確實這般的艱難。

“走吧,咱們還是先去看看月寒再說後面的事情吧,可能當初的事情,就連月寒也不一定能夠完全瞭解清楚,不過,咱們還是去看看她。說不定能夠瞭解到別的事情也好.........不過,月寒倒是不需要擔心..........她可是有好幾位夥伴再次陪伴著她呢...........”說完,廣武君步翎攙扶起自己的這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長女,兩人就這麼離開了步鸞所居住著的這座屋子,起身前往不遠處蔣月寒休息的那座屋子當中去了。

就在青玄公主步鸞所居住著的屋子對面,透過幽靜別緻的花園能夠通向對面四座整齊排列的屋子。在這其中,方文和他弟子生活在第一件屋子和第二座屋子當中。在這四座屋子的背後,有一座簡單的藥廬,這座藥廬也是方文和他的弟子一起在這裡煉藥的所在。而琉璃公主蔣月寒,此時此刻正在第三座小屋子當中休息。這主要的原因,還是方文醫術高明,一般的病症根本不需要住在他這裡休息。而蔣月寒也只是因為過於虛弱體力一時支援不上而導致了昏厥而已,但由於蔣月寒的身份,她還是暫時在這裡休息一陣,等到基本上恢復以後再離開。

此時,還有三位夥伴在這裡寸步不離地照看著蔣月寒,蔣月寒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過,蔣月寒可是真的未曾想到,她竟然能夠在這裡,遇見那位讓她一直深深想念的姐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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