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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東臨尋蹤

正當馮百夷陷入思考的時候,突然從他身旁傳來了一個柔若無骨的聲音,直接讓他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卻看見了笑盈如花的少女正舉著托盤,馮百夷的目光投向這位少女手中的托盤的時候,卻發現這托盤內舉著的正是三碗剛炒熟不久的熱菜。顯然是準備送給那桌上的兩位客人的。那位少女站在馮百夷的身前,故意將她的臉湊近了馮百夷的面龐說話。這弄得馮百夷有些面頰泛紅。

“實不相瞞,我是在考慮他們所說的話,只不過.............”馮百夷剛準備將自己所想到的事情告訴面前這位古靈精怪的少女的時候,突然一個激靈之下並沒有說出口。馮百夷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麼輕易的相信這為她不認識的人。

眼看馮百夷並沒有告訴她的打算,面前這位少女面色微微一怔。隨即嘟著嘴嘟囔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讓這兩個人離開我們齊國去封國投奔封戰會的。不過,可你知道他們兩個人是誰?”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馮百夷的心坎裡,他不由得暗暗稱讚這位少女的閱歷豐富。於是他悠然的點了點頭,手中的茶舉到嘴邊輕輕啜飲兩口。等待那位少女走到了兩位商人的桌邊,將三碗剛炒熟的熱菜送到他們的桌上之後就回到了馮百夷的身邊,揀了馮百夷對面的位置輕輕坐下。幽然的低聲說道:“這位小哥,實不相瞞,這兩個人正是這一次雲生聚仙樓鉅變之中存活下來的唯一兩個人。那位一臉酸腐樣的青年書生,就是孫叔諾................”

“那麼另外一位青年書生就是鄭康了?”聽到了這位少女低聲說出的“孫叔諾”三個字,馮百夷就立刻領悟到另外一名書生的身份。

少女並沒有回答,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馮百夷也同樣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馮百夷雖然不認識。但是這兩個人的名號在齊國江湖之中還是非常響亮的。尤其是孫叔諾,據江湖之間的傳言說,這孫叔諾和齊國幾乎一手遮天的諫議大夫孫大人有著親戚的關係,而且是直系的子侄輩人物。平素孫叔諾為飛揚跋扈,性格也同樣是和別人也完全合不來。

而鄭康同樣出身不簡單,他出身在封國,並不是齊國人。鄭康家族是封國除了封戰會和封國國君廣武君之外最大的勢力。而鄭康正是鄭氏家族的一員。雖然血脈不是最純正的,但是擁有這樣的家族作為背景足以讓鄭康在很多人面前飛揚跋扈。

而馮百夷所知道的一部分內容就是,這兩個人因為某種政治上的原因暫時聯合在了一起。這一次正好慕名而來參加江南比武大會,本來他們兩個人以為依仗他們的實力和後臺足以拿到讓江南比武大會優勝者的。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劉詢的那一把火直接燒的他們心碎,幸好他們那天睡在十四層的侍女房內。也是那一次被邀請去參加聚仙拍賣會的人之中唯一兩個逃出昇天的人。而此刻,他們兩個人出現在封國和齊國交界的東臨關附近也不算是特別的奇怪。

這一次,馮百夷和那位少女兩個人注意到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的時候他們正在考慮投奔封戰會的事情。這樣馮百夷感到了不對勁,他的雙眸並沒有離開過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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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右邊的孫叔諾低聲和坐在長椅左邊的鄭康兩個人依舊在那裡交談著什麼。馮百夷大概猜測到了些什麼,不過他並沒有想通,為什麼鄭康作為封戰會政敵的鄭氏家族一員,竟然也會帶著自己的政治盟友一起去投奔封戰會。這讓他有些無法理解。

“阿,對了,”馮百夷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隨即湊到坐在他邊上的少女耳邊輕聲問道:“你知道這附近可有一片很多世外高人隱居的竹林?”

這位少女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串清脆悅耳的響鈴,她將這一串響鈴掛在了自己的耳邊。回答馮百夷道:“這位小哥,你說的莫不是東臨關外的那片竹林吧?那裡可是封國齊國混居的地方。那裡很不安全的,小哥你確定你要去那裡麼?”

馮百夷微微一怔,夏清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不過細細想來,應該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因為若城的位置已經較為靠近東臨關了,而馮百夷確實記得當時他們兩個人是向東去到雲升聚仙樓的。

正當他陷入思考的時候,面前的兩位“商人”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已經吃飽喝足,他們心滿意足的抹了抹嘴巴。孫叔諾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兩個人拿起自己的摺扇向前離去,目光始終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冷眼注視著他們的馮百夷。

“他們去的地方應該就是東臨關的方向了吧?”馮百夷從小和師父施寶全、師妹夏清居住在與世隔絕的地方。所以他並不清楚魔靈大陸上各地區的名稱,於是他側過頭去問身邊的那位少女。

坐在他身旁的少女挽了挽自己頭上的髮髻,望著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估計應該沒錯,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說東臨關的守軍會滲入封國境內?難道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可這沒有理由啊!”

馮百夷也覺得奇怪,他天性熱忱於打抱不平,為祖國奮鬥。但是他在經歷了雲生聚仙樓的那一次劇變之後身心變得無比的疲憊,他現在並不想去摻合這樣的事情,他只想找到夏清。不過,如果真的按照面前這位少女所說的話,那片竹林的位置也應該距離東臨關不遠。那麼他跟著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還是有些意義的。

“你要不要跟上他們一起去看個究竟?”馮百夷決定先跟著他們兩個人,如果看到竹林的話就暫時不去管他們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防止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離開東臨關做出什麼對齊國不利的事情。馮百夷還是問了身邊的那位少女一句。

那位少女踮起腳來,望著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走在泥濘小路上的背影。她暗暗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和馮百夷一起跟著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去東臨關附近一探究竟。

“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換套衣服馬上就來!”少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感覺到有些不妥。於是少女趕緊拉了拉馮百夷的衣袖,讓他等待自己一會兒。馮百夷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少女的身影就已經閃入了酒廬裡的那座草屋之中。“碰——”的一聲關上了草屋的門。

馮百夷也點了點頭,他隨即站起身來,重新戴上斗笠,摸了摸自己懷中揣著的風羽扇。隨後,馮百夷信步走到了草屋的門外,靜靜的等待著。馮百夷的思緒早已經飛到了東臨關附近,他希望東臨關沒有危險;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並不是失去投奔封國或者是封戰會;而且,他希望自己能夠在那片竹林裡找到夏清。不管之後發生的情況是什麼,馮百夷思考到的都是最好的結果。

不多一會兒,草屋的門就開了,馮百夷驚詫地看到一位穿著紫色霓裳裙的少女,這條裙尾拖到地面上的紫色霓裳長裙上還繡著幾隻翩翩起舞的緋紅色蝴蝶。這位少女在正午光芒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奪目耀眼,這位少女面泛紅光,笑顏如花。她雀躍著腳步走到了馮百夷的身邊,淡然一笑說道:“小哥,我們出發了!再不追可能就來不及了!”

“你這裙子.........”馮百夷望望泥濘的小路上已經失去了孫叔諾和鄭康兩個人的身影,心中不免的焦急了起來。在看看少女,他覺得很奇怪,一位普通賣酒為生的農家少女,怎麼能夠穿上這樣華貴的紫色霓裳蝴蝶裙呢?馮百夷隱隱的感覺,這位少女不同尋常。

少女微微點頭,笑著說道:“我們先追上去,我一路上慢慢和你說就好啦!”說完,她也不等馮百夷,提起裙裾就向泥濘的小路上奔了過去,轉眼就在馮百夷的視線中變成了一個小點。馮百夷無奈,只能趕緊箭步追了上去。

若城和東臨關距離二百六十裡,之間並沒有任何的小城鎮和村莊。所以東臨關的糧草和後勤補給都必須經過若城才能夠運輸到東臨關去。當馮百夷聽到東臨關守軍莫名其妙進入封國境內的訊息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很奇妙的念頭。他認為有可能是因為若城的緣故,所以東臨關的守軍才會不得已進入封國境內。

不過,當馮百夷追上那位少女,將這個想法告訴她的時候。那位少女卻嗤嗤的嬌笑。“小哥,你想的太多了吧,你難道不知道駐守若城的將軍可是出了名的好官。難道你以為東臨關的士兵們離開雄關的原因會是因為沒有後勤麼?小哥,你還是去尋找你的夢中**吧.........”少女面露嗤笑的向前逃去。

馮百夷微微苦笑,望著少女離去的身影,他自我安慰似的說道:“或許真的是我多心了吧.................算了,我還是去找師妹吧.............”

望著少女離去的身影,馮百夷突然發現這位少女的腳步飛快,轉眼間自己都快看不見她的背影了。馮百夷不敢多想,趕緊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馮百夷奔跑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發現在一座雄偉的關卡之下站立在那裡仰望的少女。馮百夷扶著城牆,手中拿起風羽扇,微微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而後才將目光投向了這座黑色花崗岩和米漿混合在一起的雄偉城牆。

“這就是東臨關?”

“不然你以為這裡是哪裡?”

“那你知道那片竹林在哪裡麼?”

“我也不清楚,你上去問問唄.............”

“你確定他們會告訴我?”

“他們不告訴你這片竹林在封國就可以了。”

“你.............”

少女嗤嗤嬌笑,率先走到了東臨關的城門外,關門外站著兩個胸口貼著“兵”字的紅衣士兵和一群被阻止在門口不讓他們入城的過路百姓。他們的手中舉著一柄鋒利的長矛,威風凜凜的守衛著齊國通往封國的路徑。路人一旦透過東臨關,就算是離開了齊國的過境,進入了封國國境。所以很少時候,這條通往封國的道路才會開啟,平時都是關閉著不允許百姓們隨便來往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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