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雪雖然一年比一年少,但是冷的實在夠味兒,凍得人脖子都不敢伸出來。
"快點兒啊少爺姑奶奶們,快點兒啊,再玩就趕不上飛機了。"
言仍少年看著一臉悽哀不捨的少年們,不由得惱怒。怎的這麼沒有時間觀念。
宮彌少年光顧著和念希說話,幾乎忘了時間。
心疼的看著他家白淨的孩子,笑得一臉明媚,不讓她走的有負擔。
"念希啊,一切都要結束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和梓染好好生活。"
反覆揉著他家妹妹的頭髮,大眼睛彎成一條橋。
念希無奈的看著他家忽然多愁善感的宮彌,笑得一臉明媚。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雖然我沒有見過老媽,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比老媽更囉嗦。"
大眼睛眨巴眨巴,懂事兒的模樣。
"好了走吧走吧。梓染你要記得昨天晚上我和你說過的話。"
宮彌少年故作灑脫,拍拍倆孩子的肩膀,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
只要上了飛機,離開這裡,念希就安全了。
梓染輕蹙眉頭,蒼白著小臉,淒涼一笑,領著念希,提著行李去過安檢。
直到兩人消失在眼前,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言仍少年有些心不在焉,李碩則很安靜的開車。
最近,李碩變得極為安靜,有時候想說話,也開不了口,只是輕蹙眉頭,然後一聲嘆息。
"哎呀,梓染走了,你說以後我去國外玩兒的時候,他會領我去哪裡玩兒呢。"
冥思苦想,很是認真。
"領你去屠宰場。"
宮彌少年一聲冷笑,鄙夷的看著異想天開的孩子。
人還沒起飛,就想著能投奔人家梓染,真是想的忒多。
"言仍,過兩天陪我去趟F市。"
李碩透過後視鏡,淡定的看著被毒舌傷害的言仍。
宮彌少年若有所思的抬眼看李碩。
其實有很多事兒,李碩不說,宮彌也知道,只是方式有點兒不對。
比如,互相猜來猜去的。
言仍少年明白,這又是一個蹭飯的模式,而且還可能蹭吃蹭喝蹭住,多好。
細長淡定胳膊搭上宮彌的肩膀,又被少年無情的嫌棄打掉,而後,尷尬的收回。
不過小白牙還是呲的好看,明晃晃的。
"好啊,你丫要領老子去看美女,省老子每次和你去都是無功而返。"
宮彌少年聽言仍這一說,瞪大眼睛,一個爆栗子毫不猶豫的彈在他頭上。
言仍少年齜牙咧嘴,討厭般的目光看著宮彌。
"怎的,你丫打我頭幹嘛,疼死人了。"
哀怨的不行不行的,反正鄙視的很。
少年慵懶的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捂著小嘴,一臉不悅的看著少年。
"好吧,好吧,少爺就是打你了怎麼的。那個李碩啊,言仍不能和你一起去F市,我得把他關押到十八層地獄,打得他遍體鱗傷才行。"
說罷,捲起邪惡得笑容。
李碩清燃一笑,玉白的小臉,無所謂的點點頭。
言仍少年殺豬般嚎叫起來。
"不要啊,李碩弟弟,一定要帶著老子去,不然這霸王能弄死我。"
至於宮彌怎能弄死他,理由是沒有的,想弄就弄死嘍。
回到家得時侯,宮彌心裡莫名其妙得慌起來,心臟跳動的節奏快的很。
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盼望著梓染能好好的。
事實上,那是梓染見到宮彌的最後一面兒,也是念希見到宮彌的最後一面。
之後的歲月裡,倆人消失了,直到宮彌老去死去的那天,他們也再也沒能出現。
說法很多,有說念希在美國畏罪自殺了,然後梓染也跟著殉情。
還有就是說梓染把念希送進監獄裡,然後梓染怕宮彌怪罪他,然後躲在美國一輩子。
"李副官,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是幾年。桌子上放著張一銀行卡,背面有密碼。"
宮彌少年認真的整理要帶的衣服,後邊兒的李副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少年。
"這才回來多長時間就走啊,是不是回去唸書還是去玩兒?"
李副官求的就是個心裡安慰,畢竟跟著宮老一輩子,他也就這麼個孫子,走的匆忙,沒來的及託付,不然的話李副官早就理直氣壯的管著宮彌少年了。
宮彌少年摺疊一件運動衣,手指骨節微微發白,大眼睛笑得好看,轉身,輕輕拍著他肩膀。
"哎喲,李副官李叔叔,我想去世界各地走走。"
"那學怎麼辦,你不是休學了,趕緊的先完成學業。"
李副官實在不能苟同宮彌的理論,因為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執扭,自己沒有辦法,只是看著他折騰。
少年露出明晃晃的小牙,眨巴眨巴大眼睛。
"沒事兒,學校那邊兒我會安排好的。"
然後繼續收拾,沒有絲毫的猶豫。
宮彌不知道他的這輩子折騰個什麼勁兒,反正不安定的細胞充滿全身。
李副官也不再說什麼,這孩子和他爸爸一樣的倔。想當年,他老爸出軌,死活的要和他老媽離婚。
因為宮老怕人家笑話議論,更重要的是怕自己的乖筍子沒有親生爸媽的疼愛會比別的小朋友悽慘的多。
後來還是發生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事兒,沒有辦法。
"好吧,一定要給家裡打電話哈。不要一出去就忘了你還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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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接過宮彌手裡的衣服,幫他整理行李。
宮彌少年孑然站立,笑得像個孩子,好看的很。
定的是晚上的車,坐著火車去旅行,邊走邊停,有意思的很。
言仍今天晚上去李碩家裡睡了,雖然和言仍開玩笑不讓他去F市,實則是想見這些孩子的最後一面,因為可能一別天涯。
可能是李副官怕自家孩子受委屈,整理個大大的行李箱,執意要送他去火車站。
李嬸知道訊息之後,不悅的待在房間不出來,他也不希望宮彌到處漂泊,這裡好歹是一個家,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就是了。
"阿彌啊,你李嬸心裡不舒服,還是去安慰安慰她吧。"
李副官溫潤的看著自家孩子,笑得憨厚。
宮彌點點頭,揚起玉白的小臉,大眼睛好看的很。
"李嬸,我是阿彌,您睡著了麼。我要出發了,到去走走,您放心等我到了目的地,一定給您和李叔叔來電話的。"
聲音中帶著俏皮,就像個少不經事的孩子一般。
李嬸哪裡能睡的著,大眼睛哭的腫起來,聽宮彌這樣一說,眼眶中的淚又湧現出來。
反正心裡苦的很,不為別的,就是心疼宮彌這孩子。
"走吧走吧,你李嬸聽見了,現在指定哭的說不出話來,等回來我勸勸她。"
李副官看看表,拍拍宮彌的肩膀,該出發了。
宮彌最後瞥一眼,自己生活這麼多年的房子,每年房子裡都會添上新的物件兒,可笑的是,自己從來沒有注意過,直到現在要走了,才一一看清。
未免有點兒晚了,本來就是這樣,荒唐的人生。
有人滿足,有人不滿。
坐在後座少年不愛說話,看著車窗外的路燈,昏黃昏黃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回來看一次。
反正這樣挺好的,畢竟,永遠的待在一個地方,會失去生命的意義。
"要不要和秋生說一聲你要去旅遊的訊息啊?"李副官透過後視鏡,認真凝視宮彌。
宮彌搖搖頭。
"不用了,又不是以後不回來了,弄的這麼興師動眾的,以後沒臉回來。"
說罷,抹上一層悽哀的顏色。
人們常說,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這話真的不假。
因為宮彌這一離開,很長時間,有時候他都要忘記自己b市有個家了。
那個大院兒裡的房子,就當做是給李叔叔李嬸的禮物,臨走的之後房產證就放在客廳裡。
李副官看宮彌認真的模樣,也沒再說什麼,畢竟人家孩子自己做的決定,大人們總是參合什麼。
火車站燈火輝煌,站崗的士兵很嚴肅的看著遠方。
宮彌少年跟在拎著大箱子送他的李副官後邊兒,一臉的悠閒和恬靜,其實挺好的,可以到處走走。
長久以來,宮彌的心裡堵著一塊兒石頭,搬不走,挪不掉,煩人的很。
李副官也買了站臺票,看看電子螢幕上寫的車次,拿起票來對了一對,然後找個空座子讓宮彌坐著等。
"還有半個小時檢票,看來得等一會兒了。"
說罷,衝宮彌點點頭。
"沒事兒,反正車又跑不了。"
宮彌慵懶得坐在座位上。
誰也不知道,此刻得李碩家裡鬧翻天,因為言仍和李碩得到小月得通風報信,知道宮彌現在車站,馬上要出發。
倆人急忙得開車往車站趕。
"哎喲,平日堵就算了,今個兒堵蛋啊堵,他大爺的。"
李碩少年緊蹙眉頭,使勁兒的按喇叭,恨不得將前邊兒的車砸爛。
"不要著急言仍,還有半個小時才檢票。"
李碩看看手腕上的表,雖是勸著言仍別著急,自己滿頭大汗的,比誰都急。
過來大約十分鐘,前面的車終於緩緩的動起來,自己的心終於舒緩下來。
心中祈禱宮彌一定不要坐上車,祈禱還來的及告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