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前兩天,李副官和李嬸的情緒不好,不用說也知道,捨不得宮彌和這一群孩子走。
"你說孩子們讀高中的時候,四個孩子在家住,加上梓染和念希每天都過來玩,真是熱鬧的不得了。那時候我還在想,什麼時候這些猴孩子上了大雪就好了。現在除了小月和念希,都上大學走了,秋生早就搬出去了。家裡冷冷清清的,一想到阿彌不知道跑哪兒去唸書了,心裡就揪扯著疼。"
李嬸坐在沙發上和李副官唸叨,唸叨著眼眶開始紅
起來,用衣袖擦著眼淚難受的很。
真是孩子相處的久了,突然離開身邊,怪不是滋味的。
李副官一聲嘆息,去外邊吧嗒吧嗒抽掉一根兒煙回來。
"好了孩子娘,別哭了哈,你讓孩子看見心裡該難受了,孩子都是出去上學又不是十年八年的不回來。你看你哭哭啼啼的。"
李副官雖是微微嗔怪的語氣,但語氣裡的心疼和安慰還是一聽就能聽出來的。
李嬸一聲嘆息,擦擦眼睛上的淚,起身去廚房忙活忙活,興許轉移注意力,心情就會好點兒。
秋生看著李嬸的難受樣兒,要想辦法讓她高興起來才行,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不能老哭哭啼啼的了。
"李嬸阿,我和迪薇姿不是計劃著五月份的時候結婚麼,您看我爸媽都去世了。您和李叔能不能代表男方的家長出席呢?"
秋生一臉哀求的模樣看著李嬸。
李嬸噗嗤一笑,心情立馬就好起來。
"我和你叔阿,本來就想給你撐面子的,結婚的大喜之日,男方這邊兒沒人算是怎麼回事兒呢。"
秋生聽罷放下心來,咧嘴笑得憨厚。
要說李嬸也是活了這麼多年的人了,吃的鹽比大家夥兒吃的米都有多。
"秋生阿,你跟迪薇姿結婚的時候是辦的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秋生一聽到這裡,立馬昂起好看的笑容。
"這方面依著迪薇姿,畢竟她是外國人,人家嫁給我以後要為我生兒育女的不容易。這方面我既然沒有要求,那就隨她,您看怎麼樣?"
秋生詢問的語氣,讓李嬸頗有些當家長的自豪感。
雖然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沒有嫁人,但自己有個勝似親兒的孩子讓自己體驗一把做大家長的感覺,實在忒好了。
"好好,難得你一個男孩子家家的還想著這些,好的很。既然兩個人打算結婚了,就要好好的。"
李嬸語重心長的給秋生說一些人生的感悟,畢竟是過來人嘛,不管孩子們愛聽不愛聽的總是要說的。
"以後兩個人就在一起生活了,難免勺子不碰鍋沿兒帶的。但是能過去的就不要死命的爭吵哈。"
秋生忙不迭的點頭,聽著李嬸叨嘮竟然有一種母親在身邊的感覺。
雖然李嬸說的有些道理秋生不敢苟同,但是也點頭。
畢竟不關心你的人是不會給你說這些的,畢竟誰都不會閒著沒事兒管別人的閒事兒的。
"秋生,你快出來,出來下。"李碩一臉笑容的在廚房門口衝秋生擺擺手。
秋生點點頭,走出去。
李碩有些激動,大眼睛波光流燁的,那種喜悅之情是擋不住的。
"怎的了李碩這麼高興?"
秋生看到孩子這笑容燦爛的模樣,不禁有些疑惑,一般看李碩這麼穩重的孩子高興成這樣,估計是有挺好的事兒發生。
"哈哈哈,你不知道阿,我終於卸了公司的職務了!終於不用每天學校公司兩邊跑了!"
李碩咧嘴咧的誇張,本來就是小嘴,愣是讓他咧成齜牙咧嘴。
秋生半眯眼睛,思考半天,心裡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李碩阿,可能是我不懂生意,但我總有一些疑問。你在董事職務被卸兩人,是不是說明你家在董事會那邊出了問題。你有沒有問過你爸爸那邊出現什麼問題沒有。被讓人趁機把你們擠出去。這可是你家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哈。"
秋生說罷,不好意思一笑,其實自己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李碩,別讓人利用了。
李碩的笑容僵在臉上,他這麼聰明的孩子一點撥怎麼可能不懂。
巨細靡遺,大事兒小事兒他都想了一遍,沉默下來。
片刻之後,啞著嗓子。
"秋生,我有點兒時先回家,你幫我跟李叔他們說一聲,省得他們擔心。"
李碩雖是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但大眼睛裡的焦急是蠻不過別人的。
"快去吧快去吧!"秋生趕忙揮手讓李碩走。
淡定下來之後,心裡都是隱隱的不安,似乎是有大事兒要發生的。
下午的時候,宮彌少年不知道從哪個倉庫里弄來個破風箏。
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蝴蝶形狀風箏的翅膀,形成鮮明對比。此刻宮彌少年的表情是得瑟無比的。
"怎樣?少爺小時候玩的風箏是不是很可愛阿。"
說罷,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媚眼裡全是驕傲。
沙發上坐著的幾個女人掩唇低笑,這孩子怎的這麼能想阿。
言仍少年翹著二郎腿,"嚯"一聲站起來,大眼睛無辜的很,手附上風箏的一個邊角。
"這是我小時候玩的風箏好不好,我說我家倉庫裡怎的找不到了,原來你丫的拿去了!!"
宮彌少年斜瞥捲髮少年一眼,不屑的冷哼一聲,依舊挺拔的站著。
"你丫的,這是老子的聽見沒有。你忘了誰給你的五毛錢了!是老子。"
的確,當年買風箏的五毛錢是宮彌少年給的。當時言仍也挺激動的,人小傻的冒泡麼。就屁顛兒跑去買風箏,風箏買回來悲哀也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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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彌少年放著風箏,一臉淡定淡定看著坐在臺階上吃棒棒糖的捲髮少年,心中升起一陣暖流,同時也堅定一個信念。
有這麼個小跑腿的似乎感覺也不錯。
言仍少年鄙視的神情看著一臉得意捏著破舊風箏的宮彌少年,大眼睛瞟啊瞟。
"你丫的自己玩那個舊的就行。來小月朋友,大哥哥領你去買個新的。"
言仍少年一臉得意的招呼小月過來,一副土豪的模樣。
小月撇嘴一聲冷哼,繼續和李嬸學織毛衣,她要給自己織個時尚的小帽子。
秋生和迪薇姿一臉平靜的坐在沙發上討論婚禮的細節。
小川早就回去站崗了,心中還是對小月喜歡他這個事兒比較介意。
其實每個人的痛苦和歡樂麻纏在一起的時候,人就會分不清現實,心裡的桎梏越來越深。
言仍和宮彌這倆歡喜冤家,幾乎一見面就上演相互開撕的戲碼。但倆人的感情還是不受影響淡定。
王婧在一旁觀察的仔細,每個人的喜怒哀樂,隱忍痛苦。
作為一個旁觀者似乎生來就有洞察一切的權利,巨細靡遺,一絲不落。
李副官在這個溫暖的家庭中充當著一個勞動的角色,一切都由他操勞著,快樂而自覺。
"那個阿彌,不要總是跟言仍鬧了,陪著你媳婦聊聊天。還有明天不是要回學校麼,抓緊收拾下東西。我把吃的給你準備好,放到保鮮盒裡了。走的時候一定要帶上。"
叨叨嘮嘮的聲音這個時候聽起來溫馨的很,怎麼說呢,在宮彌心裡有種父母在世的感覺。
似乎是鬧夠了,宮彌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孩子們,唯獨卻李碩。
"哎,李碩這個死孩子幹嘛去了呀?"
少年滿身汗水的坐下來,端起王婧遞給他的水咕咚咚咚喝下去。
秋生稍微怔忪一下,在腦海裡編輯一下,思考片刻。
"他呀,公司有點兒事情,回去處理了。"
風輕雲淡,不像撒謊,宮彌在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欺騙感。
便放心的點點頭。
"晚上吃什麼,不然我提前請大家夥兒吃飯吧,咱出去吃。"
秋生一口白牙笑得好看,迪薇姿也輕巧的笑著,有點兒夫唱婦隨的感覺。
言仍少年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因為只要不讓他掏錢就好。
宮彌少年拉著王婧一起舉手,表示同意。
"我想吃西餐,不然咱們出去吃西餐得了。"小月這個時候才露出好看的笑容。
李副官瞪大眼睛瞪小月一眼,兇狠的很,似乎讓她閉嘴。
人家小月什麼時候受到這樣的委屈,大眼睛翻來覆去的白啊白,幽怨的很。
"少爺我想吃火鍋,吃毛肚!"
宮彌少年一口小白牙,泛著溫潤的光澤,明亮的很。
言仍少年大眼睛滴溜溜轉,搖搖頭。
"少爺我想去老周哪裡吃大螃蟹!"
孩子們的要求真多,問題是吃一樣的還好,五花八門的讓人家秋生怎能請。
"好吧,不然咱們舉手表決好了。"
這是秋生能想到的一個不是辦法瞪大辦法,無奈的很。
最終考驗顏值的時候來了,大家一直同意跟宮彌吃火鍋。
想想一大家人圍坐在一起的場景就暖意洋洋的,溫馨的很。
孩子們飛奔到摟上,去換衣服。
李副官李嬸還在商量明天給言仍帶些什麼吃的,畢竟言仍這孩子住校,帶些吃的給同學們分分也好。
省得大家都帶著吃的,孩子什麼都不帶,多淒涼。
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樣兒不是,雖然沒有什麼血緣關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