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越是臨近,孩子們的緊張氣氛越來越濃厚,甚至晚上趴在檯燈下睡著之後,夢都是壞的。
比如言仍總是夢到一個大狗熊追著自己,沒辦法只能一個勁兒的跑跑跑,可自己的腿也是不爭氣,就和那電影慢動作似的,根本跑不動。
小變態的心態倒是平穩的多,什麼不想,只是想上一個藝術學校。學個健美操什麼的,也比較好。
秋生每天不重花樣的給孩子們做早餐,就連午餐也單獨做好帶到學校食堂,中午的時候給孩子們熱一熱。
像小排骨,烏雞湯,這種滋補的食物,每天都是不能少的。
千軍萬馬走獨木橋,過去這一陣兒就好了,在這之前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都要忍著。
"霸王,少爺我真的不想做這些亂七八糟的試卷可不可以把你的同桌借我用。"
言仍這麼多年的沒眼力勁兒,終於在幾天罕見的露出阿諛奉承的小模樣。
還不都是被著鋪天蓋地的試卷逼的麼,做不完的試卷,看不完的書,愁死人了。
宮彌少年正在和一個物理題費勁腦細胞,聽見言仍這死孩子不好好學習,還說這種話,瞬間肝火大旺。
"想不做這些試卷都用不著借我的同桌,你直接去念希或者小月的班兒裡留級就行。每天睡睡覺,吃吃喝喝多好,用不著考試。"
說罷,一個大白眼翻過去,轉回頭來繼續解題。
梓染只是微微笑,眼底的溫柔感念滿滿化開。感動的很。
頭頂的電風扇呼啦呼啦轉的飛快,根本就感受不到冷氣。
靠窗戶的宮彌少年和子脫李碩,把自己左手邊兒的窗戶完全敞開。
一陣清風徐來,就和救世主一樣,吹去疲倦,滋潤可人。
小變態這段時間及其焦躁,看著教室裡的大院兒孩子一個個鼻青臉腫,不用猜也知道,模擬考試沒考好,回家指定少不了一頓打。
再看宮彌這夥子天王地老都管不著的孩子也成天的腫著眼睛,看來也是晚上熬夜學習了。
"那個言仍啊,老孃我放學去買衣服,你丫跟著一起去唄,反正你丫也不愛學習。"
小變態一臉和顏悅色,蘭花指翹的娘氣,大眼睛波光流燁。
言仍少年正無聊的趴在書桌上,無力的看著小變態。
默默搖頭,不去。
小變態咬牙看著氣人的孩子,怎的回事,平白的在這無聊的玩,也不說跟他去逛街。
"不去拉倒,難道請你去逛街還要給你錢才行?"
說罷,一個大白眼翻過去,無奈回過頭來。
"好呀,給老子錢老子才去。"
言仍少年無力的吐出這句話,將頭扭到子脫這一邊兒。
子脫正在一本正經的做題,看到言仍少年這百無聊賴的表情,不禁有些替他著急。
大家誰不明白這個道理。高考過後大家就各奔東西,誰認識你丫誰誰誰。難熬的幾模考試過後,就是高考,最後各奔東西。
想一塊兒拌嘴聊天都沒有人陪,多悽慘。
"你丫不學習麼,別忘了咱們一塊打的賭麼,你考上大學我就輸給你五千塊。"
子脫少年並不正眼看言仍,但眼睛的餘光卻是清楚的能看到言仍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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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知道又怎樣的桎梏。
到底是考試重要,還是他重要。
後來想想自己當時多幼稚,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麼。考上大學和喜歡這個少年沒有什麼衝突。
甚至,老天眷顧他子脫的話,共贏最好。
言仍少年眉毛一挑,不置可否的看著子脫,大眼睛裡全是色彩。
哼哼,其實是八千。
"好啊,老子這麼聰明,還用的著認真學習麼,就算不認真學習老子也能考上大學的。"
自大臭屁,讓子脫衝他皺皺鼻子,一陣不屑。
"死孩子,想什麼呢。你看人家霸王有報送名額都認真學習,你丫真是敗類。"子脫笑罵。
言仍少年不願聽,再次把頭轉過去,再次看著小變態。
小變態也不願答理言仍,剛才死孩子多讓他下不來臺啊。
李碩轉過頭來,認真凝視言仍,似乎有話要說,但看看子脫那緊張的神情,又轉過頭去。
再再怎麼想想還是不對勁兒。
"言仍,你丫趕緊的出來,有事兒找你。"
李碩嚴肅敲敲言仍的桌子,然後起身向外走。言仍少年呲著大白牙笑得一臉玉色,好看的很。
宮彌不動聲色的算題,不知怎的,心緒煩亂下來,大眼睛餘光看到走出去的兩個孩子。
不過,李碩孩子這麼謹慎,怎麼可能做什麼出格的事兒,靜觀其變。
"唉呀,弟弟,你終於可以不學習跟老子玩了。不然咱們出去玩兒吧。"
言仍少年嬉皮笑臉搭上李碩肩膀,大眼睛波光流燁。
李碩少年今天比較反常,大眼睛折射出凌厲的光芒。
"言仍,和你說一個事兒,你要做好準備。"李碩認真盯著言仍。
言仍有些茫然,不置可否的看著李碩,倒退一步。
"什麼事兒啊,這麼嚴肅。千萬別和老子說你丫的不考試要出去留學去。你丫可是我的移動取款機,別忘了哈。"言仍少年依舊打哈哈。
"子脫喜歡你!"
猝不及防一句話,說出來,心裡也便痛快許多,輕吐一口氣。
言仍少年表情僵住,最嘴角抽搐半天,疑惑的看著李碩。
"你丫開什麼玩笑,又不是什麼愚人節。你也不是發燒了吧。"說罷,言仍的手就要搭上李碩的額頭。
李碩一把打掉言仍的手,大眼睛無比真誠。
"真的,信不信由你。這個事兒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就算我今天不告訴你,你以後也是要知道的。"
言仍少年怔忪大半天,腦子裡一段空白,總是迴響這李碩的這句話。
再想想子脫平日天地不服的模樣,威脅自己告訴他宮彌的事兒,不由得一陣震驚。
"這樣的事兒要是放在霸王身上,他應該怎麼辦啊。"言仍喃喃自語,身體一點兒勁兒都沒有。
自己嘴中湧出的話,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碩眼睛收縮,痛苦的看一眼言仍。心不知不覺的都因為這句話悲傷難耐。
"不知道,他看著什麼感覺都沒有,其實他這個孩子最聰明了。"
說罷,無力的拍拍言仍的肩膀,努起一絲無奈的笑意。
"走吧,咱們回去吧,好好學習。這個事情子脫不提你也儘量別提。比較窗戶紙捅破了更不好。"
言仍為數很少的記憶中,甚至記不得這樣的場景。但依稀還有些殘渣碎片。
自己無力的跟著李碩走在學校的板磚校園中,經過一個很長的走廊,來到自己的教室。
趴在課桌上,做了個大大的夢,夢裡夢外繁花似錦。妖嬈好看。
但是突然出現的子脫的臉,帶著滿身的寒氣,一步一步走過來。
"我喜歡你,言仍!"
"我喜歡你,言仍!"
就和催命般,一句一句帶著毒刺,刺破言仍的皮膚,疼的很。
自己拼命的跑啊跑啊,掉到一個不見底的深淵之中,粉身碎骨,不留分毫。
這樣的夢做了很長時間,夢裡的言仍拼命的流淚。不想醒來,因為潛意識告訴他,醒來,會有更大的挑戰。
"接下來,我們來講第三題。這個題就這麼難麼,一個化學方程都求不出來,結果有幾個人能做出來。"
化學老師的聲音,像個催化劑。讓物質反應生成,似乎有漂亮的起泡在咕咚咕咚的冒泡。
"哎那個趴在桌子上的同學是怎麼回事兒,不知道馬上就要高考了麼。現在不學習,還是等到高考之後再認真學習?他同桌,立馬將他叫醒。"
化學老師皺著眉頭,一臉煩躁的看著趴在桌上睡覺的言仍。手裡的粉筆不自覺的捏碎,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李碩少年淡定冷靜的站起來。
"老師,這個同學有些不舒服,上課之前讓我跟老師說一聲,我下課忘記去您辦公室了。對不起。"
李碩少年說謊會如此臉不紅,心不跳,這也是讓子脫敬佩不已的。
這年頭,說謊也是一門藝術,往好了說是厚臉皮,往壞了說是不要臉。
不管他什麼善意不善意的謊言,可是追根究底不都是謊言麼。
就和壞人一樣,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不都是壞人麼。
"好了,坐下吧,既然難受。一會兒下課帶他到醫務室看看病,畢竟還有幾天就要高考了。要抓緊時間啊同學們,火燒眉毛了同學們!"
化學老師的每個音都咬的極重,粉筆往黑板上戳幾下。以此來表示自己的緊張。
李碩慢慢坐下來,回頭瞥一眼言仍,淡定轉回頭。
宮彌少年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但什麼都不想戳破。畢竟沒有人都有一個想爛在心裡的事情,別人不扒,自己就掩埋。
"喂,下課了,你丫還裝睡呢。"
宮彌少年用手指輕輕敲打言仍的腦袋一下,大大杏眼好奇的看著把自己藏的嚴實的言仍。
"老子好睏呢,想先回家,讓李副官給我煮碗薑湯喝。"
說罷,伸個懶腰,打著哈欠。
宮彌少年一看這般,只得無奈。
"走,少爺我帶你去外邊轉轉,看你這樣是憋得在教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