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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異國他鄉的噩夢

看到戴碧霞這種表情,陸湛預料到又不是什麼好事。但不論怎樣,陸尋已經有訊息了,她沒有死,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是的,只要能夠找到她,只要她還活著,不管什麼樣的缺憾他都做好了心裡準備。

“天湛,你跟我來一趟書房。”戴碧霞說著,就起身朝書房走去,陸湛急忙跟去。

來到自己的書房,戴碧霞從抽屜裡拿出一沓照片丟在陸湛面前,“自己看看,你為之茶飯不思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他拿起一張照片,上面的畫面立即令他渾身一震……那是一個男人親暱的摟著陸尋的腰,貌似正在日本某個城市的大街上閒逛。沒有看到正面,但他比世界上人都熟悉她的背影!他瞪了幾秒,大手就有些發顫,然後立即又撿起另外的幾張照片,有陸尋跟陌生男牽手調笑的,有兩人相摟相擁的,有那男人從後背抱著她的,甚至還有兩人親密接吻的!!

陸湛看了這些,只覺得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著,眸底的怒意愈益加深,胸口開始不斷的起伏著……他呆呆的注視了這清晰的畫面,沒有一張是合成的,都是真真實實發生的!照片的女人,的的確確是陸尋!儘管他一再的逼迫自己不去接受,但這刺眼的畫面,還是弄的他五臟六腑都狠狠地絞痛起來……照片一一從他手中滑落,他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都看清楚了吧,”戴碧霞雙手抱在胸前,在旁邊趁熱打鐵的說道,“她去了遙遠的日本,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已經在異國他鄉有了新的男人。你看這些照片上,她笑的多麼開心,氣色多麼好,哪裡有半點不情不願的感覺?哪裡有被逼離開你之後的悽苦無奈?我說了她很現實,她已經三十多歲的女人了,該經歷的都經歷了,很多事情比你看的更開,她永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反倒是你,從小就被她蠱惑,被她欺騙著,已經陷在她的陰影裡逃不出來了。你看看這僅一年多的日子裡,你為她茶飯不思,為她消沉頹廢,折磨自己,也折磨我這個媽,結果都換來了什麼……?”

“不要再說了!”陸湛將手裡的一張照片揉成一團,神情壓抑而痛楚,“這些照片,是誰拍的?”

“是我找人拍的。我實在受不了你每天這樣渾渾噩噩,早就暗地裡派人去幫你找回這個女人。花了很多時間精力,我派的人在日本找到了她,說她日子過得很是滋潤,還找到了新的男人做靠山。得知這個訊息,站在一個女人的立場上,我知道她玩弄了你的感情……為了徹底喚醒你,讓你不再執迷不悟,我叫人拍了這些照片!”戴碧霞盯著他,“天湛,希望你有天能理解我這一片苦心,我現在是把所有的愛都系在了你身上!你說,我怎能眼睜睜的看到你被那個女人弄成這人不人鬼不顧的樣子?!”

陸湛才聽不進戴碧霞這番苦口婆心的話,他怔怔的望著窗外,臉色鐵青,渾身冰涼,一動不動的像是魔怔了。他現在滿頭滿腦只被一個事實佔據——陸尋背叛了他!她有了新的男人!她在遙遠的日本過得很瀟灑!

殘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居然,居然在跟他有了生死之戀後,還可以接受別的男人?她一定是被迫的,一定是有苦衷的……?可是,她笑的那麼開心,笑的那麼殘忍,這怎會是被逼迫的?唯一的解釋,是她真的移情別戀了,就像戴碧霞所言,她是個極其現實的女人……

回想著跟她的那些相依為命、朝朝暮暮的甜蜜,回想自己這一年來的肝腸寸斷,失魂落魄……真TM諷刺!原來這世上真的沒有誰離不開誰,原來女人是這麼善變的動物。看來,也就他這個天字號第一大傻瓜,才會迷信那所謂的‘愛情’,將自己埋葬在這一廂情願的笑話裡~

***

日本大坂。晚上7點。

陸尋去醫院照顧皓皓,看著他在病痛的折磨中吃不下東西又睡不著覺,她在萬般心痛中還是不得不暫時離開。為了皓皓每天幾千上萬的鉅額醫療費,她不得不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爭分奪秒的掙錢。

她先是來到經常光顧的一家沒法店做頭髮。看著鏡子裡滿面愁苦的自己,思緒又不經意的蔓延開來……一年前,當她險被陳天澈*並逃出來的那天,在路邊一個茶餐廳裡,她手機收到一條觸目驚心的彩信,彩信的照片上,是皓皓被虐的遍體鱗傷,昏死過去的現場圖……就是這張可怕的照片,讓她瞬間明白了皓皓處境的危險,明白了戴碧霞手段有多麼的歹徒!這也讓她瞬間失去了理智,她發瘋一般的去求戴碧霞,各種痛哭下跪磕頭,只要放了皓皓,她願意接受任何的安排,決不食言!

於是很快,戴碧霞跟陶憶蕙商量後,逼迫陸尋帶著自己的兒子,徹底遠離S市,甚至遠離中國,總之要不惜一切代價要她跟陸湛斷絕關系……最後,他們將她跟皓皓送到了日本的一個偏僻的鄉鎮裡,並給了她一筆錢。來到這種地方,周圍全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沒有一個會說她聽得懂的語言,而她自己又不會日語,基本沒法跟人溝通。在語言障礙下,她還得找醫院為皓皓醫治傷痛。

皓皓被人虐待受傷後,幼小的心靈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即使身上的痊癒了,但遲遲走不出那可怕的心理陰影。他從原來活潑聰明的小孩,變得沉默寡言、膽小如鼠、夜夜做噩夢,偶爾還脾氣暴躁……不僅如此,皓皓在後來又連續好幾次高燒不退,一次感冒也能發展為嚴重的肺炎,抵抗力變得很弱,再加上在語言不通的日本,沒法再繼續上學跟熟悉的同學一起玩,他經常哭鬧不止……總之這一切,讓陸尋心力交瘁。

身上的錢快要用光後,陸尋又不得不找工作維持生計。以她的低學歷和外國國籍,在日本要找到一份高薪而穩定的工作,可謂比登天還難,最主要是她不懂日語。於是,在萬般無奈之下,她不得不靠體力到處打點零工,掙點生活費和皓皓的醫療費,可謂是異常艱辛。然而在這樣的境遇下,她始終還是咬牙堅持著沒偷偷回國,沒有聯絡國內的任何人。經過皓皓的噩夢後,她對戴碧霞可謂是恨之入骨,這種恨意,竟不知不覺的轉移到了陸湛身上……

但真正的噩夢還在後面。某天夜裡,皓皓又是發高燒,渾身滾燙,還不停的咳嗽、嘔吐……消瘦而蒼白的他,不一會兒昏迷了過去!陸尋嚇得魂飛魄散,連夜揹著皓皓去附近的醫院,但那小醫院的醫生說皓皓病情嚴重,必須馬上轉到大坂市的大醫院去做進一步檢查。來到大坂的醫院裡,幾番折騰,當最終看到皓皓的診斷報告時,她感覺天都塌了!皓皓竟然患上了一種惡性的淋巴腫瘤!!

為什麼?皓皓才11歲,就要歷經這麼多的磨難,小小的身子一次又一次被各種病痛折磨?為什麼不讓她來承受這些折磨??幾番痛哭之後,她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因為考慮到這個國家在該種病症上的醫療技術比國內更成熟,她打算讓皓皓就留在這家醫院治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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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她陪著皓皓與病魔進行漫長抗爭的過程。化療加藥物治療讓皓皓難受不堪,也讓她痛徹心扉,在笑著鼓勵孩子的同時,只能在暗夜裡一個人躲著哭泣……除了病痛跟心痛,更令她頭疼的還是每天天文數字般的醫療費。她已經入不敷出,情急之下向一兩個日本朋友借了不少錢,但這也是杯水車薪。但皓皓的病情是耽誤不得的,一旦沒錢了或許就得被迫出院,那皓皓又將繼續惡化下去直至耗盡生命了!

陸尋開始想著去掙錢,她現在急需錢。可在這陌生的過度,她要生存下去都已經竭盡全力,還想掙高薪的話,簡直天方夜譚了。就在走投無路之下,她終於想到了那最後一條路……她聯絡了自己在當地結識的那個中國女孩——莫歆。莫歆原本是中國來日本的留學生,幾年下來的時間,貪圖玩樂的她根本沒學到什麼知識,後來畢業後又不想回國,就繼續混在日本……混不下去的時候,她進入了一家夜總會做起了小姐,幾年下來賺了不少的錢,至少表面上日子過得挺瀟灑。

跟莫歆說明自己的窘困現狀後,陸尋讓她帶自己‘入行’。

這一行,在日本非常普遍,什麼卡拉ok、漫畫俱樂部、澡堂、網咖、溫泉……除了政府,日本可以把任何一個場所改造成那種場所。在街頭巷尾、或明或暗,一不小心你就可能進入了“少兒不宜”的地帶。。而莫歆也算是‘行業老人’了,人脈很廣,她看到陸尋如此急需用錢,又都是中國人的份上,頭一次就把她帶進了大阪市一個超級豪華的俱樂部。在日本林林總總的煙花場所中,這種俱樂部對小姐的要求最高,當然錢也是賺的最多,據說頭牌一天多的時候可以賺到500萬日元左右,相當於普通人一年的收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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