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為華夏四大道教名山之一,重點風景名勝區,現今的青城山已不復古時的清幽寂靜,來來往往的遊客早就霸佔了各個風景點。
孫潔、唐婉兒兩人去的目的地不是青城山,而是旁邊邛崍山的一座山峰,名字很俗氣,比不得青城山響亮,為四姐妹山。
山上有座小小的道觀,觀名就叫做四姐妹觀。
唐婉兒攙扶著氣喘吁吁的母親,花了半天的時間攀爬山坡,終於來到了道觀門口。
道觀大門緊閉,唐婉兒鬆開攙扶著母親的手臂,來到門前,咣咣的敲起大門。
“別敲了!直接推開!”
孫潔雙手扶著膝蓋,大口著喘著氣,抬起頭對唐婉兒道。
唐婉兒聞聲手上用力。
“吱……呀……”
破舊古樸的木門緩緩的推開,寬廣的大院內首先入目的就是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爐後是一座相對苗條的大殿,大殿的匾牌掛在門沿,四娘娘觀幾個大字就刻在匾牌之上。
“唰……唰……”
一個掃地的聲音傳來,一個身著道袍的年輕人從香爐後露了出來,他默不作聲的揮舞著手中的掃把,兩眼專注,好像沒有注意到道觀來了別人。
“有人,剛才我叫門怎麼沒人答應?”
唐婉兒皺著眉頭,一臉憤怒的看著掃地的年輕道人。
“無量壽福,兩位施主請回吧!”
誰知年輕道人不答,竟然放下掃把稽首道,道人十七八歲,一臉青澀,卻緊繃雙臉,做一副嚴肅模樣。
“我找張狂,我知道他知道我來了,讓他出來見我!”
孫潔平復了氣息,進了大院對年輕道士冷聲喝道。
“實不相瞞,師叔吩咐我不讓兩位施主進去。”
年輕道人平靜無波的臉上露出一絲好奇,看著孫潔開口道。
“我們要是偏要進去哪?”
唐婉兒出了家門就恢復她在外面的火爆脾氣,指著道人喝道。
道士左手滑落胸前,右手畫弧線向下右環繞,鞠躬做了個稽首,默不出聲。
“哼!”
唐婉兒一聲冷哼,右手一揮,一片精光中,十餘根鋼針破空襲向道人。
腿上大筋一動,腳下出現一個淺淺的土坑,整個人也緊隨其後直逼道人,雙手握拳,一拳跟著遞出。
幾天的時間,唐婉兒已經養成出手必盡全力的習慣,就算對面那個道人身上未必身有武功,她也要獅子搏兔用盡全力!
道人面對襲來的鋼針、遞來的雙拳,臉色不變,右手一揮,道袍一旋,鋼針瞬間消失無影。
腳下馬步一紮,左手的肌肉一下子劇裂膨脹起來,一股股勁力不斷的匯聚在左掌之上,猛然向前一撞。
“碰!”
道人身體微微一晃,腳下一沉,面上去一片平靜。
唐婉兒卻是連退幾步,雙手顫抖,體內氣血翻騰。
“兩位施主還是請回吧!”
道士交手佔了上風,也不仗勢欺人,仍舊一臉平和的勸道。
“沒用的東西!”
孫潔瞪了一眼唐婉兒,開口罵道。
扭頭又對那道人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貧道不知?”
“你可知道我和張狂是什麼關係?”
“貧道不知?”
道人不過是個少年,即使每日修習經文,也難免避免這個年紀特有的對世界的好奇心。
他好奇的看了看面前美豔的夫人,心中不由得暗暗猜測著師叔與她的關係。
“那我告訴你,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孫潔一笑,臉上閃過一絲嫵媚。道人心中一顫,連忙低垂頭顱,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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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是……”
道人豎起耳朵,唐婉兒也是好奇的看向母親。
“讓他們進來吧!”
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突然在眾人耳邊想起,阻止了孫潔的話音。
“咯咯……”
孫潔一聲嬌笑,身子亂顫,扭頭對唐婉兒道:“我們進去!”
穿過大殿,來到後院,幾間磚瓦房映入眼簾,其中一間大門敞開,能夠看到一個魁梧的男子身影正盤坐在大廳之中,面朝一尊神像端坐不動。
孫潔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眼中的神色來回變換。
似喜似嗔,似怒似怨!
“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
男子端坐在地上,沒有起身,也沒有回頭,悠悠問道。
“二十年零八個月了!”
孫潔一嘆,聲音也是一片幽幽。
“既然已經二十年不曾見面,何不再等二十年?”
男子聲音漸漸變得生硬。
“別打你那禪機!你以為我想見你!”
孫潔突然厲聲朝男子吼道。
“你的脾氣還是從前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
男子的聲音首次帶上了情感,起身站起,轉過身來。
男子四十餘歲,濃眉大眼,高挺鼻樑,一臉的滄桑不能掩蓋曾經的俊美,兩鬢幾縷白髮更增了一絲成熟的魅力。
唐婉兒一愣,只覺得面前這人似曾相識。
孫潔看著轉過身來的中年男子,眼神幽幽,低聲感嘆道:“你老了!”
“我是老了!可你還是那樣年輕。”
男子看著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面孔,嘆息道。
“以你的脾氣,要不是萬不得已不會來找我的。說吧,什麼事?”
孫潔看著眼前男子,半響無語,最後緩聲道:“子豪死了!”
“子豪?你的兒子,那又怎樣?”
男子臉色不變。
“他是被人打死的!”
孫潔咬著牙,淚水止不住的湧出眼眶。
“你是想讓我為他報仇?”
男子不忍的閉上雙眼,開口問道。
“不錯!”
孫潔大聲答道。
“你們唐家的人哪?唐明遠、唐明禮可都是先天中人。”
“他們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都是一群窩囊廢!”
孫潔咒罵道。
男子轉過身去,低聲道:“你走吧!”
孫潔兩眼一瞪,大喝道:“張狂!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張狂答道:“你的孩子為何要我冒著生命危險去報仇?”
“自從二十多年前你離我而去,我們兩人就再無瓜葛!”
“當年的事能怪我嗎?明明是你執意要修仙問道,我百般阻攔你都不聽!”
孫潔上前一步把張狂的身子轉了過來,指著他質問道。
“我修道又不禁婚嫁,說到底還是你貪圖富貴!”
張狂也是一臉的憤怒,大聲吼道,好似要把幾十年的氣憤統統發洩出來一般。
“沒錯!我是貪圖富貴!”
孫潔兩眼帶淚,哽咽著道:“你明明有大好前途,無盡風光!為什麼一定要執意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當一個吃菜咽糠的道士?”
“你明明知道我從小的願望就是當個富家的媳婦!我要當的是張少爺的妻子!不是張道長的內人!”
孫潔嘶聲揭底的大吼道。
“別說了!”
張狂一聲冷喝,臉色陰沉。
“這樣的爭吵二十年前我們就爭論過多少遍了,現在再爭也沒有意義!”
“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回去接著做你的唐家少奶奶吧!”
“我生的是龍鳳胎你知道嗎?”
孫潔大喘了幾口氣,突然說道。
“那又怎樣?”
孫潔冷笑了一聲,一把拽過在一旁目瞪口呆,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的唐婉兒,指著她對張狂道:“你可知道她今年有多大嗎?”
“你什麼意思?”
張狂皺起眉頭,不解的望著孫潔。
“二十歲零兩個月!”
孫潔兩眼冰冷,一字一字的道。
“什麼!”
張狂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望著孫潔,具而搖頭道:“這不可能!當年你從沒說過有了身孕!”
“我沒說,並不是沒有!”
孫潔冷冰冰的道。
張狂仍不相信,朝唐婉兒定眼望去,卻發現對面少女的容貌竟與自己年輕之時十分相似。
唐婉兒踉蹌倒退了兩步,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對面的男人看上去這麼熟悉,那不正是哥哥年老以後的模樣嗎?
“你撒謊!”
唐婉兒心中的驚慌壓下了對母親的畏懼,對著孫潔大吼道。
“你在說謊對不對?”
唐婉兒上前兩步抓住母親的衣袖,一臉哀求的看著母親,希望她告訴自己事情不是向她想的一樣。
孫潔掰開唐婉兒的雙手,面無表情的把她推開。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唐婉兒搖著頭一步一步退到門邊,兩眼通紅,聲音哽咽。
突然猛一轉身,雙手捂臉,奔出後院。
“你的心好狠!”
張狂冷眼看著孫潔,聲音中帶著顫抖。
孫潔兩眼一閉,脖子一揚,冷聲道:“別說廢話了!你到底去不去報仇?”
“你欺瞞了我二十年!讓我的孩子在別人家生活,叫著一個不相關的人為父親!”
張狂好像聽不到孫潔的問話,上前一把抓住孫潔的兩個臂膀,雙目怒瞪道:“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如果不想嫁給我,有了身孕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打了就是,又何必把他們生下來?”
“啊!我問你,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嗯!”
孫潔眉頭緊蹙,一臉發白,被張狂抓住的肩膀陣陣劇痛不斷傳來,不過她始終牙關緊咬,閉聲不答。
“你可真是有骨氣啊!”
張狂一聲冷笑,鬆開雙手,冷冷的看著孫潔道:“唐家的人知道嗎?”
“沒人知道。”
孫潔一臉痛苦,聲音卻毫無一絲異樣,顯示出她那強大的忍耐力。
“現在你知道了,仇到底還報不報?”
張狂半晌無語,最後右手向後一伸,一個長條木箱從裡屋破窗飛來,木箱長有兩米,寬足二十公分,通體紫黑,上刻奇異花紋,一種古樸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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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大院,林墨手拿一本書卷,遞給周可兒,一臉正色道:“這是一卷香經,裡面記載著一種名為定神香的制作方法。”
“你的體質不同於凡人,只要踏上修行之路,修為會快速提升,對天地之理的感悟也比旁人容易百倍!”
“不過這也容易造成道心不穩,心境有絲。定神香能幫你穩定心神,抵禦外魔。”
周可兒接過書卷,低頭答道:“謝謝師傅。”
“你要切記!香一定要自己一根一根的攢,這也是對你的一種考驗。”
“是!”
林墨點點頭,相較於以前性格外向,蠻不講理的周可兒,現在這個樣子更符合自己對徒弟的要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