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有他考量的。”亭嫣道。“黃袍子弟不同於一般八旗兵,多是擔任將職,有些是聖上欽點赴任,來來回回京城之間傳遞密函,也是常情。”
亭雙撇撇嘴,眼神一瞟。“我不管這些,總之你要知道富爾碩的訊息,就去問阿日猷吧!”
亭嫣心底思量著,或者可以託杏妃打聽富爾碩的訊息。
“你在這兒還要住多久?”亭雙突然冒出問話。
“大概……還要十五日左右。”亭嫣回答。
她和德煌訂了一月之約,時間未到,她不能離開。
“你住在後進的小綁樓裡?”亭雙挑起眉問。
“是……”
“那兒啊!”亭雙哼笑一聲。“挺偏僻的,比柴房好不了多少!”她嗤笑。
她從小住邊、用慣、享受慣了最好的,在她眼中,小綁樓確實比柴房好不了多少。
“不會的,那兒很乾淨,東西一樣也不少”
“也難怪啦!你現在的身分不過是個下人,能住小綁樓那種地方已經很好了,而我呢,我可是十三爺的貴客,你自然不能同我比了!”她撇著嘴道。
亭嫣別開眼,沒說話。這才是她認識的亭雙,她早已習慣亭雙的刻薄。
“對了,你今早怎麼曾在十三爺的書房裡?”
“我是去侍候他的,他忙了一夜,你別多想。”亭嫣忙道。
“我多想什麼?”亭雙笑,站了起來。“你才別疑心!你留在這兒侍候十三爺也沒什麼不好,阿瑪原來的意思就是如此,現下你留在這兒,而我也住進來,正好順了阿瑪的原意!話說回來,咱們姊妹一塊侍候十三爺,說不定還能傳為佳話!”
亭雙毫無羞恥地說出這話,亭嫣揪著心口,擰緊眉頭望住她。
“怎麼了?別這種表情!這些主意可都是阿瑪出的!”當然也是她自願!
亭嫣說不出一句話,她別開臉,眉頭深鎖。
亭雙撇嘴一笑。“我先走了,不陪你了!”她婀娜地從石椅上站起來,想到了什麼,又回頭道:“對了,十三爺跟你說過沒?他說過要收我入房呢!餅不久等阿瑪從刑部放出來,也許我就能當上十三爺的福晉,到時你不會跟我吃醋吧?”她對住亭嫣笑盈盈道。
亭嫣揪緊心口的衣裡,輕輕搖頭,木然地道:“我沒什麼醋好吃的。”
亭雙掩著嘴嗤笑。“那就好,我原先還怕你吃醋哩!”轉頭離開花園。
亭雙走後,亭嫣跌坐在石椅上,她突然覺得胸口莫名地痛起來,痙攣地絞扭著她的心……
還未到晌午,日頭已經是分外毒烈。
亭嫣自從住到小綁樓後,無論粗細活兒都得自個兒動手做,這幾日她已經習慣自己到井邊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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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亭雙說過話後,一回到小綁樓,她依舊拾了水桶到後苑去汲了半桶水,再走上一大段路回去。
路上地想著亭雙說到阿日猷他們回京的事,她心底掛念著富爾碩的安危,怗記著要託姨娘向阿日猷打聽訊息……
“上哪兒去了?我在小綁樓裡等了你好一會兒了!”她才走到小綁樓前的園子,就聽見德煌不悅的聲音。
放下手上沉重的水桶,亭嫣低著頭間:“十三爺有事吩咐我做?”她沒忘記昨晚的事,她記得自己的身分是他的侍女。
可今早亭雙說的話狠狠打醒了她!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她幾乎忘了德煌讓她進宮只是看上她的身子……他對自己是沒有情感的!
“你低著頭做什麼?看著我說話!”他瞇起眼,語氣突然冷硬得幾近霸道。
亭嫣抬起頭,沒有表情的小臉反而引發他更強烈的不悅!
德煌捏緊拳頭。“你這是什麼表情?是不是反悔了?覺得當一名侍女委屈你了?”他冷笑著譏刺。
她防備的肢體語言,讓他不自覺又恢復冷嘲熱諷的習性……她又縮回殼裡,帶著距離漠然地回答他:“我沒有……”
“沒有最好!”德煌粗魯地打斷她的話,眼睛瞟到地上的水桶,臉色突然一變“這是做什麼?你自己提水?”他皺起眉頭。
亭嫣遲疑地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又生氣了?
“誰讓你去提水的?”他上前二步,臉色不善地抓起她的手捋起她的衣袖“十三爺?”亭嫣想抽回手,卻被德煌狠狠瞪了一眼!
“昨晚才傷了手,今早就急著提水!我看你真不是普通的笨!”他惡狠狠地責罵。
“我的手已經沒事了。”他這是在關心她嗎?亭嫣制止自己剛起的想頭,一旦心軟,他很快的就會再一次傷她……
德煌卻突然像握到燙手山芋一般甩開她的手!他撇開臉,擰緊眉頭。
亭嫣愣愣他看著他,他今早的反應特別奇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