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啥情況？你們還有潛規則男導演的習慣？”我心頭一動，要是你上我肯定願意啊。
李子璇俏臉依然冷漠，很正經的說，“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瞭解了吧？我和李隆在競爭下一任的家族管理者。李隆是南乾經紀的總經理。所以，組裡的幾個重要主演都是他的人。”
“導演是一撥人，演員是另一撥人？我是拍諜戰劇啊還是拍電影啊！”
李子璇笑了下，“你還挺能貧。反正演員不會太聽你的，他們為了想出名還會聽錦輝一點，但你不行。如果出現矛盾我也幫不了你。”
嘶！
這他媽就有點棘手了！
正所謂上下同心，其利斷金。自己人和自己人內鬥還拍個屁啊！
我訝道，“那他們幹嘛來啊！咱找別人拍不行嗎？”
李子璇說，“這正是我想和你說的，你能叫來幾個演員嗎？你的班子用自己人最好。”
我搖頭道，“我只認識演電視劇的，演電影的一個都不認識。”
有的朋友可能會問，為啥演電視劇的演不了電影呢？我看那誰誰誰既演電視劇也演電影不是挺好的嘛！這裡面涉及到兩種表演模式。在演電視劇的時候，導演不會過多干涉演員表演，比如今天拍一場哭戲，演員只要能哭出來，把劇情順下去讓觀眾看明白就行了，誇張一點的哭，甚至像某些演員哭不出來抹點眼藥水，更有甚者直接摳圖劇組都認可。但演電影的時候，導演會干涉很多。比如還是這場哭戲，我會傾盡全力要求最後表達出來的哭是想要的那種，我會用很長時間去培養演員情緒，同樣的表達悲痛，我會要求演員用四種，甚至五種方法演出來，咱要挑最想要的最適合劇情那種。（據說陳道明老師拍無間道3時，一段見面戲換了七種表演方法，非常震撼。）
而且電影要求演員面部表情更豐富，同等時間下電影鏡頭數量幾乎是電視劇的兩到三倍。不是說演電影的就一定比演電視劇的厲害，而是說電影演員為導演服務，而電視劇是演員為劇情服務需要的表演手段不一樣。所以說電視劇好不好看編劇，電影好不好看導演嗎，演員演的好不好得看他的話劇！（好的電影演員多數都挎著話劇，全世界都是如此，這並非偶然。）
李子璇顯然也深諳其道，手指輕輕敲擊著掌心，“不認識電影演員的話，明天的試鏡要自求多福了。”
我慌亂的撓了撓頭，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呢？
為了導演之路，為了能殺回京都，再艱難也得拼下去啊！
……
晚上回家。
草草的吃了一口飯，我坐在電腦前，噼裡啪啦的將腦海中瘋狂的石頭劇本打出來。
寶庫中不僅包含劇情大綱，分鏡，甚至幾個主要人物的小傳也有。
瘋狂的石頭是部群戲，主要人物是盜賊的頭兒道哥，愛好射擊的房地產商人馮董，性格衝動，隨時帶著榔頭的黑皮，國際大盜麥克，還有經典人物保安科長包世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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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這部戲裡最出彩的是黃勃扮演的黑皮和保安科長郭濤。瘋狂的石頭能火，除了導演功力高之外，同幾位主演精湛的演技也是分不開的。
“要是能找到這個世界上的黃勃就好了，那可是未來的三十億影帝啊！”
……
第二天，中午。
金龍大酒店某層。
我進去的時候，小孫和老王都已經在了。
還多了一個面容猥瑣的青年，一笑的時候總讓我聯想起一紅樓裡的龜公。
“呵呵呵呵，陳導，久仰，久仰！鄙人姓錢，原來劇組的副導演！！”也不知他用了哪的口音，最後一個字是向上揚的，聽起來好像在唱戲。
見他沒有出現在昨天範錦輝的病房，李子璇又沒和我說起過這號人，我對他的地位就瞭解八九不離十了。
“幸會！”
我們很客氣的握了握手。
他先是誇我運氣好，年輕輕輕就接管這麼大的組，又說如今副導演不好當，劇組裡好多事都得親力親為，還捱罵不落好，接著旁敲側擊的點給我，別想範錦輝那樣油鹽不進。最後終於扯到了正題上來。
“劇組出了事，演員們聽說沒戲拍本來要散了。我好說歹說啊留下這兩個人，精英中的精英，演戲一把好手！在南乾娛樂二線中的電影演員了，虎子，三輝，哪個都自帶十幾萬流量，用了他們不敢說大賣，怎麼也不至於賠錢！像陳導這樣的……”他猥瑣輕蔑的笑了下，“嘻嘻，陳導算新人導演吧？第一部戲能不賠就不錯了！”
我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
一旁的小孫看不過去了，“錢哥，沒有你這麼辦事的！虎子和三輝啥時候自帶十幾萬流量了？上兩部戲選角落下來的主，我知道你們三不錯，那也不能騙陳導啊！你是導演組的人，有啥事實話實說啊！”
老錢外號錢如命，面不改色，小綠豆眼睛翻了翻，“這不是剪輯組的小孫老師麼？幾天不見找到新主子了？怎麼？是範導演不要你了呀？還是一時半會拍不了戲，家裡揭不開鍋了呀？當著新導演的面，編排老哥想買個好兒，你夠不是東西的呀！”
他說起話來抑揚頓挫，損的小孫不要不要的。
小孫急道，“你，你！”
“我什麼我呀？省省吧！”老錢嘴巴撇著，“新人導演用得上虎子，三輝算燒高香了！劇組這麼多演員就他們倆肯留下，夠意思了吧！夠給你們面子了吧？真正的一線二線你倒想用哩，也得人家不肯來啊！”
他又嘀咕了一句什麼，哼的一聲冷笑。
小孫還要說話，被攝像老王按住了胳膊。
“聽導演的！”
我最喜歡和這樣的小人打交道，微笑著說，“既然錢如命老哥好意相薦，先試試戲吧。”
“哎！還是陳導明白！”錢如命大叫道，“虎子，你先過來試試戲！”
“來了！”隨著一聲大叫，門外走進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