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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六 首輔相召

這便要涉及到萬曆六年,一件朝野都極為關注,頗為重大的事情,便是張居正回家省親這一件事。

萬曆六年,朝中風波暫時平靜,張居正將所有的反對者都給打壓了一通之後,看見朝中證據平穩,再也沒有人敢於違逆,便放下心來,安安心心的回老家省親,走了這麼一趟。

他這一次省親,在歷史上其實也頗為有名。

有的是什麼名呢?說起來這個名可不是什麼好名,乃是囂張跋扈之名。

這一趟省親,徹底奠定了張居正的驕奢、跋扈等等,一系列的不怎麼好的名聲。

張居正乘坐的大轎子,得六十四個人抬。

一般來說,八抬大轎,就已經是是非常非常高的規格。而張居正這大轎子,需要消耗的人手,是八抬大轎的八倍。

說起來,這大轎子可並不是張居正自己製作的,而是北直隸的一個知府,為了迎合張居正,討好張居正而製作的。整個轎子,非常巨大,就像是一棟可以的別墅一樣,有上下兩層,裡面有臥室,有衛生間,有書房。而且,在轎子頂上還有天台,在轎子的外圍四周,還有一圈走廊。

若是張居正辦公累了,坐的乏了,還可以在走廊上溜達一圈,看看周圍風光。

這麼巨大的轎子,坐著倒是舒服,也是真氣派,但坐著出行,卻是有諸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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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巨大的餃子,怎麼著也是有兩丈見方的,也就是說,基本上長寬至少都在六米以上。

明朝的官道有很多寬度甚至都不到六米,說白了,那個年代的官道,其實就是土道。很少有鋪石頭,或者是鋪石子的,基本上也就是一丈來寬的土道,而這種路,張居正的轎子甚至根本都過不去。有的橋樑,也沒有這麼寬,張居正的轎子也過不去。

所以張居正坐著這頂大轎子,從京城到湖北荊州老家,一路幾千裡的這省親旅程中,為了讓他的轎子透過,地方上不知道重修了多少道路,拆毀了多少橋。甚至有的地方,城門太小,轎子無法透過,便也直接把城門給拆了,把城牆給扒了。

單單是這一個轎子的影響,就不知道耗費了地方上多少人力物力,讓地方官們有多麼作難。

而且這一次張居正省親的時候,地方官迎接他的規格都非常高,每到一地,哪怕是省一級的行政長官,也要跪在路邊迎接。而他們跪在路邊迎接還不要緊,要緊的事,往往他們在路邊跪著,張居正卻正眼看都不看他們,連轎子都不下,直接就在旁邊過去了。

不得不說,萬曆六年,經歷了奪情事件,而後將朝廷局面穩定下來之後的張居正,其權勢,達到了一個個人的巔峰。李太後還有馮保,以及萬曆皇帝,這三個人,都要排在他下面。

這個時候,他是整個大明帝國,毫無疑問的主宰者。

所以在這時候,張居正個人的野心,其驕奢跋扈程度,也是膨脹到了一個頂點。

所以他行事就格外的囂張。

說實話,若是放在前兩年,張居正回老家省親的話,第一,那頂大轎子他應該不會坐。第二,他不會對地方官員如此羞辱。

所以這一路幾千裡地下來,張居正跋扈之名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明朝。

而現在,張居正在待在他的湖北荊州老家,他釋出了一道命令,邀請幾個人,一起到湖北荊州與他見一面,其中之一,便是有聞安臣。

當然,他釋出的命令中想讓這些人前來見面的原因,自然不是說:“啊,聞安臣,跟我挺熟的,我有點兒想他了,想讓他過來跟我見一面……”

他當然不會這樣說。

張相爺的理由也很充分,公文中言道:“聽說秦州典史聞安臣,在主持秦州清丈土地一事中,表現極好,既不擾民,又清丈出來大量的隱瞞土地,可謂功績卓著。本官聽了,甚是欣慰,故而要讓他過來相見云云……”

而其他那幾個受到張居正邀請的青年才俊,基本上也都是用的這樣的理由。

聞安臣看完之後,也覺得,張居正在公文中寫的這個理由,應該就是他召見自己的真正理由。或者說,至少這是主要理由。像張居正這種身份這種性格的人,在公事上已經很少被私人的情緒所影響。

而毫無疑問,如果單單是因為聞安臣跟他過去的交情而召見聞安臣的話,那就是將私事凌駕於公務之上了,張居正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他之所以要見自己,真正的原因應該就是這個,而不是因為過去的交情。

黎澄瞧著聞安臣,低聲道:“聞安臣,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想去。”

聞安臣點了點頭,他也不隱瞞黎澄,說實話,這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沒錯兒,大人,屬下想往湖北荊州走一趟。”

黎澄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去的,你這人啊,我其實也挺理解,有上進心,有野心,不甘居人下。有這麼一個好機會,你肯定是想去的,畢竟你跟首輔大人本就有交情,而現下去了之後,這個交情就能更加穩固一些。”

聞安臣默默點頭,黎澄說的這一點,確實就是他心中的打算。

聞安臣很清楚,能夠得到一個跟張居正見面說話,加深交情的機會,是何等之難得。

聞安臣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從來就未曾滿足過,他一心想往上爬,想要站得更高,走得更遠。在這大明朝,有一席之地。在大明的朝廷之上,有一席之地。

唯有如此,他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負。

而他身上,也背負著血海深仇,他的仇人,卻又是勢力極大,地位極高。若是他沒有相應的地位,沒有相應的實力,根本就不要想報仇的事情。

聞安臣現在,閉上眼睛,心情激盪之下,彷彿眼前依舊是一片血紅,滿眼都是西寧衛那一片屍山血海的景象,還有那懸掛在西寧衛城頭的幾顆頭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心底暗暗的告訴自己:“聞安臣,你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往上攀爬,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的抱負,更是為了你對那幾位兄長的承諾,更是為了那血海深仇呀!”

想要往上攀爬,其實路徑不少,結識張居正是一個法子,認認真真老老實實的參加科舉,也是一個法子。

但是聞安臣認為,後者見效,實在是太慢,十年寒窗苦讀,考秀才考舉人考進士,哪怕是一帆風順,等自己走到進士那一步的時候,差不多也是二十多歲快三十歲的人了。而中了進士之後又能怎樣呢?一甲的那幾位進士可以留在翰林院,二甲比較靠前的也可以留在翰林,剩下的那些,說是天之驕子,可是大部分也都是會成為縣令或者是朝廷中的低階官員,普遍品級應該也就是在七品左右。

也是要慢慢的熬資歷,慢慢往上攀爬。

而自己的那幾位仇人,可是堂堂的紫袍大員啊!自己想要按部就班地走到他們的那種地位,走到他們那一級別,只怕要幾十年的時間。只怕到時候自己已經是知天命之年了,到了那會兒,仇人只怕都要老死了,還怎麼報仇?

所以,聞安臣肯定會走科舉這條路,因為在這個時代,這是最寬廣的一條路。而且在這個時代,沒有功名,真的是做官都挺不直腰板兒。

但是聞安臣也不會完全把希望寄託在科舉之上,他會在科舉的同時,結識張居正,努力攀附這位首輔大人。

聞安臣就是不要臉了,就是這麼直接了,他就是要攀附張居正,要巴結張居正,要從張居正那裡得到好處,要儘早走到高位上去。

至於攀附張居正的風險,聞安臣考慮過,但是他不在乎。

按照正常歷史來說,張居正是萬曆十年暴斃,也就是說,離現在還有四年的時間。

而根據聞安臣的推敲,張居正之死,非常有蹊蹺。

當時張居正值壯年,之前也沒有得過什麼大病,身體非常康健,甚至能夠一夜御數女,怎麼就會突然暴斃而亡呢?其中如果說沒有什麼鬼?打死聞安臣也不行!

他推測,張居正應該是中毒而死,至少是被人下手暗算。

而暗算他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在前兩年被自己給揪出來的那一位出身蒙古的女子。

而現下,那個女子只怕已經死了,張居正也會因此加強對周圍的防範,而有了那一檔子事情,有了自己的那幾句規勸,張居正應該也會注意養生,也會注意不那麼縱情聲色。

所以,按照聞安臣推測,張居正再活個五年甚至十年,甚至更久,應該是沒問題的。

而只要張居正一天不死,自己這個攀附張居正的人,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哪怕以後萬曆皇帝親政,只要張居正不死,也沒人敢動他。

聞安臣這一次,一定要去見張居正,還有一個打算就是顧慮著張居正的身體。

他想親眼看一看,張居正的狀態到底如何,現在身體是比以前好了,還是比以前弱了?

如果張居正沒有從上次的事情中吸取教訓,依舊縱情聲色,現在身體很弱,一副隨時垮掉的樣子,聞安臣也會及時抽身而退,另做打算,而不是要一心攀附於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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