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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一 美妙的誤會

堂下本來還有些嘈雜,有些百姓在輕聲議論著什麼,但當董鳴長拿起手中的驚堂木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之後,頓時堂上堂下便都安靜下來。堂上堂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董鳴長身上。當然,不僅僅是匯聚在他一個人身上,還匯聚在他旁邊長身玉立,俊朗英姿的那位年輕人身上。

方才董鳴長走出來的時候,很多人就已經注意到了跟著他從後衙一起走出來的這位年輕人,方才聞安臣從人群中越眾而出,跟董鳴長打招呼敘舊,這一幕是許多人都瞧見了的。他們便都猜測,聞安臣跟董鳴長肯定是老相識了。因為董鳴長很是歡喜地把他領到後堂去,兩人去說話,去敘舊,過了這麼一大陣子方才出來。

這年輕人年紀如此輕,以前卻跟這位新上任的知州老爺如此熟悉,大夥兒之前,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年輕人,而聽說董大人之前是在京城在順天府做官的。這年輕人既然跟他相熟,麼,會不會也是京城的貴胄子弟?

不少人都猜測,這位年輕人說不定是京城哪位大人家的公子,乃是不折不扣的貴胄子弟。

抱有這種想法的,便包括人群之中的林夫人。

林夫人本來是沒有隨著百姓一塊兒來州衙之中看熱鬧,武威鏢局的林家,在這龍安府之中,也算得上是地頭蛇了,盤踞了幾十年。林夫人今年三十好幾了,她從小便聽說過很多孫家告狀的傳聞,從小到大,孫家去告那些狀的時候,她也跟著去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心裡早就不稀罕也不稀奇了。當時在聞安臣那邊兒帶著人鬧完事兒之後,她便帶人回了武威鏢局。

但是剛回到武威鏢局沒多久,他卻是得到了人報信兒,言道,今日他們在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龍安府分號裡面見到的那位年輕人,來頭可能很是不小。

這個去報信兒的人,也是武威鏢局的鏢師,卻是個好事之徒。孫家告了這麼些年的狀,他每次都會跟著去湊熱鬧。而這次,坊間有傳聞,說新上任的這位知府大人可是了不得,原先是在京城裡頭做官的,他便也跟著過來了,想好生看看,這京城裡頭做過官的大人能不能破了這個案子。

他心中還是有很大期待的,結果卻沒想到,來到這兒之後,沒瞧見這位大老爺怎麼斷案,卻看見了今日他們去鬧事兒的時候撞見的那位年輕人。

那位年輕人似乎跟知府老爺竟然是很相熟的!

這可了不得了!當時就把他給嚇得一哆嗦。

這事兒他想不到明白,但卻知道一個理兒,若是這年輕人能跟知府大人攀上關係,那之前武威鏢局做的這些事兒,只怕要被人算賬了。

林夫人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也是極為的震驚。她可是比這位鏢師更清楚,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若那個年輕人真的可以跟知府大人攀上關係,而且還很熟的話,那自己這武威鏢局,只怕就要倒大黴了。

知府大人雖說是外地來的,雖說是剛過來,但他終歸是知府,身上終歸有這個官職在,那就是不折不扣的一條過江強龍!知府大人這條過江龍,可能想對付一些位高權重之人——比如說同知大人,比如說判官大人——還有些難,但若是要對付他是個武威鏢局,那可真就費不了多少手段。

所以她必須要搞清楚,這年輕人和知府大人的關係,到底是密切到什麼程度。如果只是泛泛之交的話,就還好一些,而如果是深交的話,那自己之前對待著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的這些手段,可就有待商榷了。武威鏢局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也要因為這件事而發生改變。

所以她便帶著人著急火燎的就趕過來了。還好,府衙門口的衙役沒有阻攔,他們倒是很順利的進來。

林夫人此時就站在人群靠前的位置看,當她看見今天早些時候見到的那位年輕人。跟在知府大人後面從後衙之中走出來的時候,一顆心頓時就涼了半截。後衙那是什麼地方?那是要害之地,更是隱私之地!那是只有親近之人,或者是上司,才可以進去的地方!然而知府大人把這個年輕人領進去,兩人在裡頭呆了這麼久,足見兩人關係之親密。而此時,知府大人坐在大案後面,那個年輕人卻是穩穩當當的站在他旁邊,就讓人更摸不清楚他的身份了。

且不說他在下面轉的心思,此時,董鳴長手中驚堂木一拍,待大夥兒全都肅靜下來之後,便看向孫思文,沉聲問道:“孫思文,本官問你,你方才說,你三十年前,親眼瞧見你父親被衙役用手中的棍子,砸中了後腦勺,而後便倒地不起,本官說的對是不對?”

孫思文沉聲道:“大人,您說的一點兒沒錯,草民確實是親眼所見。”

董鳴長點點頭,不置可否,而後他又問那刑房司吏道:“三十年前的驗屍記錄,現在可還能找到嗎?”

那刑房司吏苦笑一聲:“大人,這委實是找不到了。”

董鳴長接著又問道:“那三十年前審理此案的卷宗還有嗎?”

刑房司吏臉上笑容好像更苦了一點,道:“大人,這個也沒有了。十五年前,咱們府衙發生過一起火災,把許多東西都給燒的乾乾淨淨,其中火災還波及到了刑房,刑房裡頭儲存的那些卷宗都被燒的一乾二淨,一點兒都沒有留下來。”

董鳴長嘴角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喲?是嗎?哪還真挺巧的。”

刑房司吏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表達不滿?還是在嘲諷自己?亦或是已經起了疑心?因此他便也不敢接茬兒。

董鳴長在順天府做推官這麼久,雖說順天府乃是天子腳下,京城也屬於順天府,但董鳴長這好歹也算是做過地方官的。雖說他做官的這個地方是在中樞,但是他對一些這種非中樞性衙門裡魑魅魍魎的事情,也是非常清楚。

他自然知道,這火災發生,其中必有蹊蹺,只不過知道又能如何呢?

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他管也管不了,也沒法兒管。只不過卷宗已經被燒得一乾二淨,什麼記錄都沒留下來,現下對他破這個案子,難度就更大了一些。

但董鳴長且彷彿已經是胸有成竹,他不慌不忙地沉聲道:“卷宗也沒了,當年的驗屍記錄也沒了,孫思文,你這個案子可不好破呀!”

孫思文也不吭聲兒,只是跪地磕頭,額頭重重地撞在青磚上,見他這般動作,他身後跪著的那幾人,也都是一起磕頭。他們非常用力,額頭撞在地面上都是砰砰作響,沒幾下,幾個人的額頭便已經是一片鮮血淋漓,已經是被撞破了。這時候孫思文方才說話,他神色淒厲,嘶聲喊道:“還請大人為草民做主!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此冤屈,草民一定要伸,這個狀,草民一定要告!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哪怕家毀人亡,草民都要還我父親一個清白,都要將當年的殺人兇手繩之以法!”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董鳴長眯著眼睛瞧著他,道:“哦?你的意思是,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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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中暗藏玄機,也給了已經絕望的孫思文一線轉機。他聽董鳴長這語氣,似乎這個案子好像是能破,只不過要付出極大代價似的。孫思文早就已經是豁出去的人了,哪裡還怕付出什麼代價?他現在家中無餘財,幾個人住在很破舊的一個小院子裡,也就剩下這一條命了,還有什麼好失去的?還有什麼可付出的?

他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大不了就這一條爛命不要了!

想到此處,便是重重點頭。

“好。”董鳴長此時卻是微微一笑:“既然你這麼說,那本官這還當真有一個法子,可以破獲此案!但是,要用這個法子,卻是需得付出一些代價,你願意付出,對嗎?”

孫思文重重點頭:“草民願意,哪怕是您要了草民這條命,草民也心甘情願。”

“好!”

董鳴長哈哈一笑:“本官要你這條命做什麼?本官不會要你這條命的!只不過,這個法子,可能對令尊比較冒犯,若你同意,咱們就按照這個法子來,若你不同意,今日這個狀你也就別告了,如何?”

孫思文神色急切道:“大人您說,到底是什麼法子?”

他這情緒真真不是作假的,這些年他告了這麼多次,次次都是無果,而這次新上任的知府大人竟然說有可能能夠破了此案。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知府大人說什麼,他一定都要答應下來!哪怕是冒犯父親的遺骨也顧不得了,畢竟還是還父親一個清白更加重要。

而聽到董鳴長這句話,心中最為震撼的,還要數站在旁邊的那位刑房司吏。他沒想到,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竟然真的有法子可以破獲這個案子。

對於董鳴長說的話,他心中並沒有多少懷疑。董鳴長既然這麼說了,他便認定董鳴長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這也很正常,因為董鳴長的身份擺在這裡。他是堂堂的知府大人,他說出來的話不說一言九鼎,至少分量是極重的。如果他沒有把握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那麼到後來受嘲笑的,名聲受損,還是他。

董鳴長能做到這等位置,不可能是這般蠢人。若是沒有把握,他斷然是不敢說這句話的。

而明明剛才董鳴長還手足無措的,為何去後衙呆了一陣子,回來之後便有如此把握?那麼解釋便只有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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